第4章
「小姐,你不是真喜歡上那個蕭世子吧,病懨懨的,有什麼好看的?還是我們小王爺英武不凡!」葉千羽剛回屋,關上門,小梅就光明正大的吐槽。
「臉好看啊,身材也好。」葉千羽坦然回答,幾步走到了桌子前坐下,眼中閃爍著些小丫鬟看不懂的東西。
「而且,病懨懨的啊……」葉千羽咬著食指關節,「小梅,知道你小姐武功有多高嗎?」
「嗯?不知道。」
「反正啊,估計比不過這個病秧子。」
小梅還想在說什麼,葉千羽躺到了床上,嘆了口氣,鬆開了帘子,「不要和我說話,困了,小姐我要睡覺。」
……
不知對方是刻意躲開還是如何,接下來幾天葉千羽都沒有遇到蕭瑾,正準備找孫玲玲拿畫,然後趁著天氣晴好回去時,蕭瑾主動敲了葉千羽的房門。
「怎麼,蕭世子想我了?」葉千羽靠著門框開口。
蕭瑾搖搖頭,側了側身子,「是林知縣找郡主。」
林昌,原定遠縣縣丞,方國俊被葉千羽下獄之後,考察名聲,提拔了他為新任縣令。
不過,蕭瑾雖然這麼說,但身邊哭哭啼啼的女人可不是這麼表示的。
「郡主啊,妾身知道您地位超然,說一不二,但我們光兒……光兒雖然有錯,您判了杖刑,判了流放,妾身都沒有怨言,但您……您為什麼要殺了他啊,濫用私刑啊!我可憐的光兒啊……」
「等等等等,這位大媽,您誰啊?」葉千羽忙往蕭瑾另一邊躲了躲,看向林昌,「怎麼回事兒?這是……光兒又是誰?」
林昌有些為難,求助的看向蕭瑾。
蕭瑾微微嘆了口氣,躲開了想要靠近女人,順便和葉千羽稍微拉開了一點距離。
「詹天光死了,就死在客棧後院。」
很好,言簡意賅。
「所以,這位是……」葉千羽看向女人。
「詹家三夫人。」蕭瑾繼續解釋。
「哦。」葉千羽點頭,「所以,現在詹天光死在了這裡,你們認為是我殺的,苦主找上門了。」
「沒有。」林昌下意識解釋:「只是……」
葉千羽擺擺手,正色道「無妨,帶我去看看屍體吧。早些處理完,我也該回去了。」
林昌點頭,「世子和郡主跟下官這邊來。」
葉千羽點頭,跟著林昌走了兩步,突然轉身對著女人挑挑眉:「你最好祈禱你的光兒是被別人殺瞭然后從牢房裡帶出來的,不然,林縣令是我提□□的,我自然是相信的。那麼,咱們的詹公子是如何出的牢房呢?」
女人神色有些閃躲,拿著帕子擦了擦眼角,繼續哭道:「郡主您說什麼,我一個婦道人家,也聽不懂。只是郡主,我們光兒啊,我們詹家的獨苗,就這麼沒了。日後這若大的詹府啊,該怎麼辦吶!」
看著門口嘰嘰喳喳圍著一群看戲的人,女人哭的越發凶了,直呼詹家斷後了。
詹天光紈絝不堪,但詹老爺為人還可以,接濟窮人,行商讓利,不少百姓都挺尊重他的。見這詹三夫人哭的這般慘,有些人不由得產生了些同情心。
「世子,詹老爺多大了?」葉千羽忍不住,停下了腳步。
蕭瑾隱約知道她想說什麼,神色稍微有些怪異,「四十又二。」
「身體可好?」
「尚好。」
「那你哭什麼呢,你不能再生了就讓你丈夫再娶兩個,總能給你詹府留個根正苗紅的繼承人。詹天光此人。就算我放了他,詹府他繼承的了嗎?」葉千羽不耐煩的看著詹三夫人,不客氣道。
一瞬間,鴉雀無聲。
然後,不知是誰率先喊了一聲「好!」圍觀人群中爆發了一陣熱烈的掌聲。
蕭瑾頓了頓,也附和著拍了兩下,輕聲道:「葉郡主說的不錯。」
「謝謝。」葉千羽矜持的笑笑,也小聲回應,「要不,你再誇兩句?在京城,我要是這麼開口,肯定還會被說粗鄙。」
蕭瑾微微偏頭,「郡主還怕他人言語?」
美顏暴擊,在心底暗暗罵了自己幾句之後,葉千羽照樣掛著得體又虛偽的笑容邀請道:「世子,相逢即是有緣,要不處理完了這件事兒我們一同返京?」
「小姐!」小梅不贊同道。
葉千羽視若未睹,把身後的小丫頭往前面一推,過了一扇門,一聲尖銳又有腔調的「啊啊啊~」之聲不絕於耳,葉千羽看都不看,繼續對著蕭瑾微笑。
「……我三天後啟程。」
很好,葉千羽也走到了門內,把自家小丫鬟往身後帶了帶,看著那具面目全非的屍體也沒有那麼嫌棄了。
「怎麼回事兒?」
一邊的仵作躬身回答:「此為案發現場,死者身中二十三刀,除了胸口一刀,皆不致命。困惑的是,為什麼捅了最後一刀后兇手又將死者溺在了酒桶之中?由於時間太過接近,很難判斷是溺死還是被利刃殺死。」
葉千羽點頭表示理解,拿著快帕子往前湊了湊,傷口已經被泡的發白,雙目睜大,死不瞑目。
嫌棄的揮了揮手,葉千羽退了兩步,「所以,為什麼說兇手是我?」
「郡主請看。」仵作呈上一把匕首,「這是兇器。」
紋理似冰,劍刃森寒,滴血未沾,葉千羽眼中卻有些驚訝,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腰間,空空如也。
「有人認出,這是郡主的清月。」
「劍鞘呢?」葉千羽神色有些冷。
「在這裡。」仵作忙將劍鞘拿了過來。
葉千羽眼中已經有了難以壓抑的怒火,一把匕首一條鞭子,一直都是纏繞在腰間,平日里鞭子用的多,此番匕首丟了被指認到面前才發現。
「是我的。」葉千羽卻沒有伸手去接,眼中的寒意比匕首上的寒光更甚。
「好啊,真的是你,你承認了!」也不知是誰給的詹三夫人的膽子,抱著葉千羽的胳膊就開始哭。
「我要殺這麼一個廢物還需要用清月。」葉千羽毫不客氣把女人推開,冷聲道:「不要碰我,臟!」
「哎呀夫人,我還沒說完呢。」仵作也忙解釋,拉過屍體的右手臂展示在眾人面前,「看這道傷口,」拿著匕首比劃了幾下,「這兇手,是左撇子。」
葉千羽神色一頓,而那邊卻還在說:「眾所周知,之前郡主在大殿上,用的是右手。」
「確實如此,此事有待推敲。」林昌也如此開口,百姓們進不來,見過葉千羽身手的捕快們卻也都是贊同。
「小姐。」小梅似乎也想到了什麼,看向葉千羽的右手。
「林昌。」
「下官在。」
「給你一天時間,整肅定遠府衙,明日此時,我要知道,為什麼姓詹的會出現在這裡。」
林昌瞬間跪下,「下官遵旨!」
「不用跪。」葉千羽冷靜下來,「至於這個案子,如何查,相信不用我教大人。我不知道匕首何時丟的,但我相信,沒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覺從我腰間取走清月。我來定遠縣不久,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公堂之上掉下來的,大人可往這方面探查。」
「是。」林昌依舊恭敬道。
葉千羽嘆了口氣,「行了,你查吧,我是嫌疑人,今天下午我會去一次孫家拿我的畫,其餘時間都會呆在這個客棧,有什麼需要配合的,你們儘管說。」
「下官不敢!」林昌忙開口。
「不,你敢,你必須敢!」葉千羽冷聲呵斥,「我選你,不是讓你畏首畏尾的,公正廉潔,不要忘了你對我的保證。」
林昌擦了擦額角的汗,肩背卻挺直了些,「下官懂了。」
葉千羽點頭,剛想離開,突然仵作開口道:「郡主,您的匕首!」
葉千羽瞬間又黑了臉,眼中的糾結所有人都看得出來。
在葉千羽終於下定決心,準備開口的前一刻,蕭瑾提前道:「聽說這把清月是郡主親手所制?」
葉千羽點頭,眼中又重新恢復了糾結。
蕭瑾毫不懷疑,他若不開口,葉千羽就把這神兵利刃丟了。
「那清月和郡主感情應該很深,郡主可是嫌棄清月沾了人命?」
「世子是對我有什麼誤解?」葉千羽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清月沾染的人命沒有一百也有八十,這姓詹的和他們比起來不過爾爾。」
「那郡主這是……」蕭瑾不氣,虛心請教。
「我嫌棄別人拿了它殺了人。」說著說著,語氣不自覺的就有了一分委屈,「就像啊,你的妻子被別人用了,錯不在她,但我就是難受,我也沒有辦法。」
這糟糕的比喻!蕭瑾準備好的話差點兒沒有說出口:「……如果郡主不嫌棄,清月贈給我,我送郡主一柄利刃。」
換個老婆?葉千羽本想拒絕,但見蕭瑾被自己噎住的樣子著實好玩,嘴邊的話改了改,「那有清月好用嗎?」
「百辟龍鱗。」
一瞬間,葉千羽眼睛都亮了,「傳說中的那把?」
蕭瑾點頭,然後,突然轉口,似乎突然想起來的模樣:「哦,我忘了,郡主是不用別人用過的匕首,倒是我冒昧了。」
見蕭瑾馬上就要反悔的模樣,葉千羽忙抱住了蕭瑾的胳膊,「別別,蕭世子,蕭瑾,蕭無殤,我可以。這不是使用價值了,這是收藏價值。我有一壺好酒,不然,世子和我喝一杯,細聊?」
蕭瑾莞爾,今日的男人沒有披上他那件流雲紋的披風,陽光透過樹影折射到他的眸中,三千青絲纏繞白衣,一句話:我草,好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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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沒有別的話說,就是好帥!好吧,就是垃圾作者不會外貌描寫,帥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