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當家的，我給女兒和姑爺拿只母雞過去吧，到時候還能下蛋，在拿幾個蛋和一些菜籽什麼的，她可以在院子里種種菜，糧食什麼的宋家已經給了點，咱們就先不用帶了吧」，王氏看著趙老漢說到。

「你看著辦吧，趕緊收拾，收拾好了咱們就過去」。

「好」。

宋恆一大早就去學堂了，趙香兒起床后看著已經收拾妥當的院子，心裡鬆了口氣，以後日子好壞也就是自己過了。

「閨女，開門啊」，王氏的叫喊聲一下子讓趙香兒回了聲。

「爹，娘，你們咋來了」，趙香兒看著門口的趙老漢和王氏說到。

「你個死丫頭，分家這麼大的事情也不告訴我和你娘，就讓人這麼把你們給趕出來了」，趙老漢說完后，一把推開趙香兒，直接就進去了。

趙老漢進去后看了看這有些破敗的茅草屋，臉都黑了，坐在院子里，十分生氣。

「娘，您快進來吧，我去給你和爹倒水」，趙香兒連忙讓王氏進來，隨後就去廚房倒水。

「娘，您把雞帶回去吧，家裡也沒幾隻，還有妹妹們她們也要吃雞蛋長身體呢，我到時候去抱些小雞回來，養大了就好了」，趙香兒隨後看著王氏說到。

「你個死丫頭，你這裡現在什麼好的都沒有，你吃什麼啊，你看看你那個小身板，瘦的跟什麼似的，不吃點好的，以後怎麼能生齣兒子啊」，趙老漢看著趙香兒喊到。

隨後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轉頭對著王氏說：「把雞給她放到那個雞圈裡去，一會在把菜幫忙給她種上」。

「我知道了，當家的，你放心吧」。

趙老漢隨後還進屋裡去看了看，看見屋裡就一張木床，往上一坐還響個不停，一個桌子，桌子上還有半截蠟燭，還有一個有些破舊的柜子，柜子上有幾本書，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了。

隨後直接出來就沖著趙香兒喊到：「你說你個死丫頭，你說你就這麼白白的被人趕了出來了，你看看你屋裡連個像樣的傢具都沒有」。

「你在看看這屋頂，也幸虧沒有刮大風下大雨，不然啊，還不凍死你們」，趙老漢喊完后就出去了。

「爹」，趙香兒剛開口，王氏就攔住她。

開口道：「你爹啊會打傢具，他是去山底下砍樹去了，一會來給你打傢具，順便在幫你修繕一下屋頂，你一會把妹妹叫過來，中午就在你家吃飯了」。

「好」。

「順便從家裡多拿些菜過來，我看你這裡什麼都沒有」。

「我知道了，娘」。

趙香兒和王氏一直在院里忙著種菜，種完后她就去家裡叫兩個妹妹了，快中午了，她還得做飯呢。

趙香兒在廚房裡，看著趙老漢在院里一直忙著鋸木頭，有些心酸。

她爹她知道，那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雖然總說她和妹妹是賠錢貨，但還是心疼他們的。

當初在三妹出生后，她奶陳氏要他爹休了王氏重新娶一個，好給他生個兒子能傳宗接代，結果他爹不願意，說兒子遲早會有的，最後氣的她爺直接分家了。

按說她爹是老大，應該繼承家裡的大部分家產，爺奶也跟著他們，結果爺奶嫌棄她娘沒生兒子，不願意跟著他爹，最後就把他爹給分出來了。

好幾年過去了，她娘還是沒生下兒子，他爹雖說常常抱怨她娘沒給他生下兒子，但也沒拋棄他們母女。

趙香兒和王氏在廚房裡炒了一盆小青菜，還炒了兩個茄子，拌了點野菜，用高粱米蒸了點飯。

中午的時候，宋恆也回來了，他後背背著一個大框子，手上還提了一籃子的菜。

看見趙老漢和王氏后叫了一聲爹娘，隨後把東西放到了廚房，把框子里的兩隻母雞放到了雞圈裡。

「這些都是師娘給的，她說家裡種的菜多吃不完，與其放壞了，還不如給我呢」，趙香兒剛準備問那裡來的，宋恆就開口了。

「哦，你去洗洗手，準備吃飯吧，一會飯就好了」，趙香兒開口道。

「好」。

宋恆今天中午下學的時候，被老秀才叫住，老秀才的媳婦周氏是個好心的，一直很心疼宋恆這個沒爹沒娘的，知道他們現在分家后，日子肯定不好過，就讓他把這些東西帶回去。

鄉下都是自己家種什麼吃什麼，想到他才分家，家裡肯定沒菜吃，就讓他帶回去了，還給了兩隻母雞，讓他拿回去養著，到時候直接就能下蛋吃了。

「爹，我來幫你吧」，宋恆說完后就開始給趙老漢幫忙。

趙老漢忙了一上午已經把屋頂修繕好了，就剩下用木頭打傢具了。

「丫頭啊，我看你這院子還挺大的，明兒娘在給你帶些菜籽過來，你多種些白菜蘿蔔，如今秋收已經過了，馬上冬天就來了，你可把糧食都存好了也好過冬啊」，王氏看著趙香兒說到。

「娘，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好」。

一家人在一起吃飯的時候，也沒有人說話，只有趙香兒時不時的給兩個妹妹夾菜。

吃完后，沒一會趙老漢就把床已經打出來了，先和宋恆把那箇舊的搬出來，在一起搬把這個新的搬進去，收拾好后就讓宋恆去學堂讀書了。

宋恆如今已經過了童試，是童生了，過完年後他就要去縣裡讀書了，只要他能通過下一級考試也就是院試，那他就是秀才了。

秀才也算是有了功名了，考上秀才后才能參加會試，只有參加了會試中舉了，才有資格當官，才能發家，改換門庭。

「好了，丫頭，看你這裡現在也收拾的差不多了，我和你娘就先回去了，以後有什麼事情就來家裡說一聲」，趙老漢看著趙香兒說到，說完后就帶著王氏和兩個小女兒走了。

「我知道了，爹」。

趙香兒先把院子收拾了，然後打水把屋裡的東西都擦了一遍，重新鋪上被褥。

最後躺在床上睡午覺。

「恆兒啊，你過完年就要去縣裡讀書了，準備的怎麼樣了，銀子還夠嗎」？老秀才看著宋恆說到。

「夠，分家的時候我大伯母把給我們的地折成了銀子給我們了」。

「那就好，不過要是有什麼困難的話，就過來找我，縣裡讀書一年怎麼樣也得二兩銀子呢」。

「我知道了，謝謝師父」

李氏給的銀子頂多也就夠他讀兩年的，更不要說還要買筆墨紙硯這些東西，這些也是很費錢的，怎麼算都是不夠的。

宋恆已經計劃好了，等他去縣裡讀書了，就去書肆多接一些抄書的活，到時候日子過得省一點也就行了，日常生活應該沒是沒問題的。

趙香兒本來在房間里睡覺，聽到門口吵吵嚷嚷的，出來一看發現是賣貨郎來了。

她想了想隨後從屋裡拿出了幾個銅板出去了。

「姑娘，你看你要什麼呢，我這裡什麼都有呢，麥芽糖，絲線，帕子，還有蠟燭」，賣貨郎看著趙香兒說到。

「給我來些絲線和帕子吧」。

「好嘞」。

「對了，在給我兩根蠟燭吧」。

「沒問題」，賣貨郎把東西遞給了趙香兒后，收了銅板就走了。

鄉下姑娘沒事的時候就會綉些帕子，或者打絡子，然後在賣到縣城的鋪子里，給自己掙個零花錢，存點私房錢什麼的。

趙香兒也不例外，她的手藝還不錯，做的帕子和絡子也能換點銅板。

瞧著時候也不早了，一會相公也該回來了，趙香兒就去廚房準備飯菜了。

「娘，你怎麼了」，趙小花看見王氏正做著飯呢就捂著嘴跑出去了。

「沒事，沒事，娘沒事，你去給娘倒杯水來，娘漱漱口就行了」，王氏開口道。

「娘，要不要去請郎中啊」，趙小花看著王氏一臉的擔憂。

「不用，娘沒事，許是中午吃多了吧，有點犯噁心，乖，聽話去給娘倒杯水來，娘喝了水就好了」。

「好」，趙小花說完后就去給王氏倒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