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開導翠兒，給與承諾
直到兩人身影消失在門口，蔣盛與小廝都大大的鬆了口氣。
「先生快起來。」小廝把蔣盛扶起來。
趙小雅一走，蔣盛的怒氣立馬升了上來，一把甩開小廝，沖著門口厲喝：「什麼東西！一個賤婢所生的小賤人，真當自己是千金小姐了，待我告知了主母，你就等著受罰吧！賤人！」
「你儘管去告知蔣氏，本小姐等著！」蔣盛的話音還未落下，外面便遠遠的傳來趙小雅清冷的聲音。
蔣盛臉色大變，嚇得渾身顫抖噗通一聲摔倒在地上撞到了後面的燈架發生一聲巨響，盪起陣陣灰塵。
「快去看看走遠了沒。」蔣盛嚇得聲音都變了色。
那小廝忙起身，如同做賊一般偷摸探頭往外看，見外面沒人又賊溜溜跑到門口直到確定趙小雅與翠兒兩人是真走遠了，才忙回屋稟報。
「確實已經走了。」
蔣盛冒了一臉的冷汗，長長的舒了口氣，隨後眼含怒氣看向那小廝：「愣著幹什麼，還不趕快把我扶起來！」
那小廝一聽連忙上前扶起蔣盛。
......
趙小雅帶著翠兒大搖大擺走在羊腸小道上，一點不顧忌別人投來的目光。
路過的下人見到趙小雅的身影立馬遠遠退開，生怕招惹到現在這個脾氣暴躁的三小姐。
剛才趙小雅打了蔣盛的事情，一直讓翠兒心中不安，三小姐縱然在厲害，可這府里當家做主的還是主母蔣氏，那賬房先生蔣盛是主母的人，三小姐今日打了他這不知明擺著要跟主母作對嗎？
這樣久了三小姐不但討不到一點的好處，還會把主母得罪個透。
哪天主母懲罰了三小姐，那自己這做丫鬟的不是首當其衝得受罰？
想起往日里見到的那些犯錯被管教得丫鬟們，翠兒心中就發寒，賣進府中，自己的這條賤命就不再是自己的，哪怕被打死對於府中來說也不過是死了條雞或狗而已。
她不想死，她只想好好的活下去，被人販子賣，被人欺負，被人打罵，這些她都沒怕，除了爹娘死那一刻她怕了，還有的就是現在。
「小姐...」盯著前面搖晃的裙擺，翠兒連連深吸好幾口氣才輟喏開口。
「嗯？」聽到小翠叫她，趙小雅眉尾輕揚回應，剛才她就發現翠兒的情緒不對，尤其是她抽了蔣盛一鞭子那刻，被嚇的不只是蔣盛和那小廝，還有翠兒。
從賬房出來，翠兒的心思就寫了滿臉，到底是小姑娘沒什麼心機不知道隱藏。
「剛才就見你情緒不對，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吧。」
翠兒抿了抿唇，艱難的咽了口唾沫，腦門上冒起了一頭的汗，說出來肯定會挨鞭子，但是不說有可能小命要搭這。
糾結來去，翠兒終是小聲開口：「翠兒想回廚房幹活，請小姐允許。」
趙小雅勾唇一笑，果然剛才她打了蔣盛，這丫頭怕了，怕自己得罪蔣氏，她也會沒有好下場。
呵，這丫頭也太小看她了。
「我知道了。」趙小雅淡淡回復。
翠兒雙眼驟然一亮，潛移默化的就把『我知道了』認為是趙小雅同意了。
忙高興的開口：「多謝三小姐。」
這歡快的語氣讓趙小雅蹙了蹙眉，她只是說她知道了而已，這丫頭這麼高興幹嘛。
回到溪茗閣，翠兒把銀子放到桌上，給趙小雅沏了茶便退了出去。
趙小雅回來也沒有搭理翠兒，拿著帕子仔細的擦著鞭子。
不一會，翠兒背著一個小包袱進來跪下：「三小姐，奴婢走了。」
「走？」趙小雅擦鞭子的手一頓看向翠兒：「本小姐何時允許你走了。」
翠兒一怔：「剛才小姐不是同意奴婢...」
「呵，本小姐只是說知道了而已。」怪不得這丫頭剛才那麼高興。
「......」
翠兒沒想到三小姐出爾反爾，剛才喜悅的心情一落千丈，淚眼也隨之涌了出來。
「三小姐，奴婢求您了，求您放奴婢回去吧！奴婢只是個干粗活的丫頭，伺候不了三小姐的！」
翠兒滿眼含淚，連連磕頭。
趙小雅微微蹙眉：「可是本小姐覺得你伺候的挺好的。」
「不不，奴婢伺候不了，奴婢不想死，求三小姐了！」不一會翠兒的頭已經磕的青紫了，但還不住的磕著。
趙小雅呵的冷笑：「你認為你回了廚房就能活下去了？」
翠兒一怔，微微抬頭看她：「三、三小姐什麼意思？」
「呵，翠兒啊，你還真是天真，你以為你回到廚房不在本小姐身邊伺候，蔣氏就不會對你怎麼樣？呵，你錯了，你只要現在離開溪茗閣，本小姐保證你絕對到不了廚房。」
翠兒微怔，眼中充滿恐懼。
「蔣氏不喜本小姐，連帶著任何與本小姐親近的人或物，可是這麼多年就算蔣氏在不喜，也不會對我下手，可是你就不同了，你一個被賣進府中的小丫鬟，賣身契都在那蔣氏手中，蔣氏捏死你如同捏死一個螞蟻般容易，她滅不了本小姐還能滅不了你？」
「可...可奴婢伺候三小姐一日都不到，並不算三小姐親近之人。」
「呵，你是這樣認為，可蔣氏也會這樣認為嗎？你要知道一日的時間可以做很對事情，比如...本小姐交代你去做一些事情，再比如...本小姐讓你去廚房做內應。」
翠兒一愣，連連搖頭：「沒有，沒有，三小姐沒有！」
「你是知道沒有，可是她們會相信嗎？你這麼輕易就做了本小姐的貼身丫鬟，在蔣氏眼中說不定你我早早就串通一氣，合計好的。」
「以蔣氏的性子，對於認為不忠的下人會怎麼樣，本小姐記得是亂棍打死，一張破席子拖去亂葬崗吧。」
聽到這裡翠兒的臉色已經面如灰白，整個身體往後一栽歪坐在地上嗚嗚的哭了起來。
趙小雅嘆了口氣，這丫頭小小年紀聽自己說這些，心裡都要嚇死了吧，可是任由她回去，下場也許比她說的更慘。
「好了，別哭了。」趙小雅扶起翠兒：「本小姐說這些並不是恐嚇你，只是要你明白你現在的處境，雖然你現在的處境是我造成的，但是你放心只要本小姐活一天，絕不會讓你受任何人的欺負。」趙小雅這話說的十分鄭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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