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少年時(3048年3月9日)
林城的春天相較於冬天而言總是很短暫的,還來不及等到千樹萬樹梨花開,也等不到枯枝抽綠芽,彷彿一夜之間天氣就悶熱了起來,然後氣溫也升到了30度。
倏然又讓人不知所措。
聽老人們說這幾年是一年比一年入夏入的早了,「我年輕的那會兒,3月份的天,遇上了倒春寒有時候還要穿棉襖呢。」
「誰說不是呢?天這麼熱的,娃娃們讀書也不知道多辛苦呢。」
弄堂里的兩個白髮蒼蒼的老人坐在石階旁的長椅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一邊感古傷今一邊擔憂著未來實事。
外邊的太陽正艷,雖已是下午四點過了,但日頭還是很曬。
周頤頂著一雙青黑的眼睛從小樓里背著書包走出來,今天是周日,學校放完假的收假日,晚上要上晚自習,是6:30開始的,這個點從家裡出發坐公交車過去,差不多也就是6點左右到學校。
上了高三的他們,學校對其的管教是越來越嚴厲了,稍有不慎就會罰站面壁請家長。
想到這裡,周頤再次忍不住的長嘆了口氣。
學校。
晚自習。
請家長…
天知道這些辭彙離她是多麼遙遠的存在。
十八歲,周頤再一次的在心裏面告誡自己現在的年紀之後還是沒有忍住的把臉埋進了自己的掌心,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特么的,回到哪個年紀不好,偏偏要回到18歲高三這一年。
這個鐵一般的事實讓周頤一度想自盡,哪怕她穿越回來已經有一周了她卻還是接受不了。
原本她的生活過得是多麼的滋潤啊,年紀輕輕,事業有成,上有岳母在世,下有愛女在膝,中間還有個溫柔漂亮體貼的妻子在懷——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想要的日子啊。
但周頤只短暫的擁有了兩年,然後在一個非常平淡無奇的中午,在家睡了一個普普通通的午覺。
醒來后,她回到了自己十八歲這一年。
…是被老師抓包在課堂上睡覺的。
「周頤你居然還能睡得著!看看黑板上的日期,現在離高考只有一百多天了!你上次月考退了二十多名,不想著好好上進就算了居然還上課睡大覺!」剛魂穿回來的周頤還沒有搞清楚是個什麼狀況的就被這震耳欲聾的聲音給嚇得一哆嗦,一睜開眼后就被人拎著耳朵拉了起來,然後就在迷茫不知所措中站著身,被記憶之中那個早就得肝癌死了的高中班主任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罵,「我看你這樣子也別想參加高考考大學了,趕緊滾回家去躺床上好好睡你的大覺吧!」
「你看看全班哪個跟你一樣?乞丐到了過年也知道撿兩碗飯湊合一下的,你呢?都到這個結骨節眼上了居然還跟上小學一樣!」
周頤楞楞的看著站在自己面前年輕了很多歲,氣色十足的禿頭中年beta,有點沒有反應過來現在是什麼狀況。
什麼高考?什麼上課?
周頤腦子一片空白。
班主任一看她這個死不來氣的樣子就火大,乾脆也不上課了,當著全班的面指著周頤就是一頓臭罵,「你看看你自己現在這個樣子,打從分化成alpha后你就不思上進,就算你可以參加特招但文化課不及格的能上什麼好大學?上次月考……」
老師的話慢慢的變得模糊了,四周也開始變得不真切了,周頤終於回了神,不可置信的細細地打量了一下自己所處的環境:
這確實是她記憶中讀高中時的那間教室,黑板上方還掛著當時的她和同學一起親手貼上去的紅色大字標語「今日多一份拼搏,來日多一分歡笑」,班上的同學都是生澀又熟悉的面容,穿著紅白相間的中學校服,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著對未來的渴望與期待。
午後的陽光燦爛多姿,落在教室走廊外那一排排的桂花樹上布滿了斑駁的陰影,遠方的天空上掛滿了形狀各異的雲朵,空氣里是青春的氣息,指縫間抓住的是曾漏過的時光。
黑板的左上角寫著高考的倒計時:109天。
109天…
周頤在心裡默念了一下這個數字,空白的大腦回攏了些許的理智,她目不轉睛地盯著那行數字,鮮艷又刺眼,彷彿是在對周頤說著「歡迎重回中學時代」。
…高中?
「——啪!」就在她想的正是出神之際,她的課桌上冷不丁的被班主任重重的拍下了課本,發出了一聲巨響,「我在跟你說話,周頤你在發什麼呆!」
周頤被嚇得一下回了神,哪怕她的心理年紀已是26歲,可看著怒髮衝冠的班主任她還是下意識地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好好好,我管不了你了是吧?下課了就給你家裡人打電話,叫他們到學校里來一趟!坐下!」班主任老張對著周頤惡狠狠的丟下了這句話,轉身對其他學生道,「把書翻到第126頁,看下面這道例題,這題是典型的高考必考題:圓的切線,已知p點是坐標為……」
周頤得了放行,楞楞的坐下了身,剛才還站在她課桌旁邊的班主任已走到了講台前,拿著粉筆在黑板上畫起了坐標,激情的開始講起了他嘴巴里所念叨過的每一道「必考題」。
「想什麼呢你?」同桌壓在聲音用手肘捅了一下周頤的手臂,提醒道,「該翻頁了。」
周頤還是一副呆楞的模樣,轉過頭來看著同桌半天沒有說話。
時隔多年,她早已記不得同桌的模樣和姓名了,那年高中畢業之後他們各奔東西,分別的時候每個人都說的是「再見」,可那一別之後,他們卻再也沒有相見過。
後來在漫長的時光里,偶爾還能記起曾經與過往慢慢的被歲月腐蝕,鮮活的記憶開始變得泛黃了。
不記得了——這大概是太久不相見之後唯一僅存的念頭了吧。
畢業以後周頤考取了一所不錯的大學,後來有了一份不錯的工作,慢慢的越來越忙,慢慢的與曾經的同學好友拉開了距離,變得生分的起來。
不是沒有過同學聚會,只是早早結婚的她被家事所牽挂,每次聚會總是有這樣或那樣的原因沒能到場,一次兩次還能理解,次數多了之後慢慢的也就沒有人再邀請她了。
細細算起,她也有八年沒再見這些同學了吧。
周頤突然有些熱淚盈眶了起來。
同桌像是見了鬼一樣的表情,忍不住道:「…你幹嘛這個眼神看著我?好噁心。」
同桌也是alpha,根據AA相斥的定律,被她用那種詭異的目光一直瞧著的同桌會說出這樣的話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周頤:「……」
頓,周頤小聲道:「…我剛剛是睡著了嗎?」
她說的是自己會被班主任給抓包了的事。
同桌做了個無語的表情,「不然呢?這才下午第一節課你就困成這樣的,後面還有兩節課你要怎麼辦?」
周頤沉默了片刻,然後低頭用手掐了一下自己腰上的軟肉:「嘖……」
疼是真真切切的疼,這絕對不是在做夢。
「你是要頭懸樑錐刺股嗎?」同桌看了眼她又看了一眼在講台上正在激情講課的班主任,吐槽道,「早幹嘛去了?中午又溜去打球了沒睡午覺?」
周頤眨眼,盯著自己課桌上攤開的數學課本,還是有點沒緩過神:「……」
同桌以為自己說中了,便也沒再說什麼,只繼續聽課。
而周頤卻看著書本又發起了呆。
打球…被同桌這麼一說,周頤才恍惚一下記了起來自己曾經是最喜歡打籃球的。
高中的時候只要一有時間,哪怕課間休息就10分鐘她也會抱著個籃球和三五個好友在籃球場上投兩個籃,那個時候她以為自己最愛的運動就是籃球了,可後來畢業了,上了大學參加工作之後這個興趣卻再也沒有被撿起來過。
恍惚一看,她好像忘記了太多的東西了。
這堂課的後半節周頤一直在出神發獃,班主任不是沒有看見,但他那會兒已經把周頤給臭罵了一頓了,現在還是講課要緊,畢竟不可能因為周頤一個人就耽誤了整個班上的進度的。
可到底在那裡一直發獃出神的周頤太過刺眼,好好的一個考大學的苗子,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直沒用心的,眼瞅著就要高考了,班主任是看在眼裡急在心上,下課的時候班主任沒忍住,又把周頤叫到了辦公室,當著周頤的面給她家裡人打了一個電話去打小報告。
周頤:「……」
雖然心裡是百般無語的,可當她聽見班主任那老式電話里開著的擴音器里傳出來的母親聲音時,周頤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她已經有很多年沒有再聽到過母親的聲音了。
那年大四她實習,父親說是中了去海邊遊玩的雙人行,帶著母親去了。
走的時候還是她去機場送的,一家人說說笑笑的好不和睦,她還跟母親說起自己實習的上司是位很溫柔很好說話的姐姐,她媽笑著說「你是不是喜歡上人家了?要是可以的話,以後可以帶回來看看。」
她大窘,怎麼解釋母親也不信,最後被父親一番打趣之後幾乎是落荒而逃。
可那一別以後他們一家人就再末相見過了。
——他們在那遇上了海難,兩個人再也沒能回來。
一晃已經四年了。
而今老天憐憫,給了她再一次與父母相見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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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親愛的讀者們!我開ABO了!
不要問我為什麼,當然是現在ABO的題材很火啊,作為一個沒有紅過的人我當然是什麼題材紅就搞什麼題材啊!最重要的是——我終於可以寫這個狗血文了!這個腦洞來自於我有天晚上和女朋友聊天,她問我要是重回高中了遇見了那個時候的初戀了怎麼辦?
我【激動】:怎麼辦?當然是沖鴨!!!!
姐姐【冷笑】:......
然後我就是被姐姐好一頓毒打,誒【望天ing】屁股疼了有三四天吧?
P.S:
特別說明,寫這個文不是為了祭奠我的什麼初戀的,只是為了搞狗血,用ABO的設定也是因為好寫狗(開)血(車),希望大家不要誤會我,我行得正站得直【對,我就是著名的老司機。
不狗血是不可能的,雙潔也是不可能的,介意的童鞋可以退出了,女A優柔寡斷心軟耳朵更軟,兩個女O都是愛情戰爭高手,前一世你搶了我的人,這一世我要奪回來!
【再大寫加粗】
ABO是常規ABO設定,即女A是有丁丁的,介意的請不要看。
不要說什麼「女A長了丁丁就和男人一樣」的話,ABO這個設定之所以會出來就是為了寫狗(開)血(車)的啊!
最後謝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本章評論給我么么噠,我會給你帶著我體溫和愛意的小紅包哦。
我不要臉我缺錢,很希望得到大家晉江後台里那個白白的,粘粘的,聞起來奇奇怪怪的液體,當然了,你們要是看我可愛的話也可以給我投好多好多的霸王票啊【我才不會不要呢!
周頤【忍無可忍】:你閉嘴吧!現在的問題難道不是我他媽二十六歲還要高考嗎?!
作者【囂張跋扈】:我說你要考就要考,誰讓你是我手底下討生活的人呢。
周頤【氣到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