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嘭！」

爆炸的風波逼退莫央然，穩住腳步后，目睹兩道黑影陣法對峙。

再一看，那攻擊面具男子的正是早前他幫過的黑袍男子。

兩人你來我往打的熱火朝天，莫央然眼珠來回追尋一會兒，才在爆炸聲中收回。

「魔祖，陣法快破了。」青崖抗住風波襲擊，大聲喊道。

莫央然回眸看了一眼攻擊陣法的秦雲，迅速從儲戒拿出一枚丹藥服下，重新彙集異火琴彈奏攻擊。

三波陽氣能量集中攻擊，早已搖搖欲墜的紅色水陣發齣劇烈的嗡鳴聲，以此提醒眾人，陣法將破。

面具男子閃躲了黑袍男子攻擊后，瞅了一眼滋滋作響的水陣，嘲笑道：「強行破陣，等著反噬吧！」

黑袍男子側眸瞧了一眼水陣，隨後拿出一張符咒扔出去。

紅色符咒像一縷紅光在水陣中轉了一圈，吸引了面具男子注意。.

面具男子緊盯黑袍男子，「你是……」

一團深藍陰火從地面燃起，化成一條條毒蛇去攻擊面具男子。

面具男子迅速退後，甚至用大招反擊，卻還是被光影速度的深藍陰火擊中後背，落地吐血。

「咳咳，想不到竟然在這裡遇見咳咳……」面具男子擦掉嘴角的血跡，捂著胸口盯著脫落的水陣，揮袖引來一團黑色火焰，繪製成漆黑的符咒燃燒，「即便你們破了陣法又如何，我照樣殺了你們。」

黑袍男子低頭看向腳底蔓延開來的黑色火焰，注意到黑焰正圍著莫央然繪製成一個黑色符咒，目光怒火地看著面具男子，「你該死！」

「呵呵，我該死！」面具男子猙獰道：「死的是你們！」

黑袍男子引出巨大的深藍陰火攻擊面具男子，隨後瞬身靠近莫央然，將人推開，「躲開。」

莫央然穩住身體后察覺四周已是黑焰一片，目光閃過驚訝，迅速彈奏鳳琴凰炎攻擊整個地面。

「咒文我來處理，你安心破陣。」黑袍男子揮袖引來深藍陰火纏身，回眸盯著莫央然，「順著陰火攻擊水陣。」

莫央然盯著一黑一紅的瞳孔，稍稍怔愣一下，便按照黑袍男子的話語，引導九陰焱火順著深藍陰火攻擊紅色水陣。

「嘭！」

轟鳴的爆炸聲響徹整個花園，風暴一樣的風波逼退十幾個修士。

有的更是在風暴下活活分-裂死去。

除了風暴，還處於燃燒狀態的黑色咒文也隨著黑袍男子的攻擊而爆炸。

驚天動地的爆炸聲，引起虞城不少修士眺望矚目。

處於爆炸波地帶的修士，不是重傷就是輕傷，無一人倖免。

哪怕莫央然，手臂也被颶風割破，流下鮮紅的血液。

遭受符咒反噬的面具男子，捂著胸口，盯著落在廢墟上的莫央然，陰冷說道：「虞山魔祖，你逃得過一次，還能逃過第二次不成！」

一張黑色符籙從黑袍男子面前飛過，點燃莫央然腳下的咒文。

莫央然瞬身騰空，卻不得不迎來四方襲來的黑色火焰。

即便莫央然速度再快，也阻止不了黑色火焰瘋狂攻擊。

「魔祖！」青崖激動地喊聲吸引了秦雲等人視線。

凡是脫離了中毒的仙道修士，合作攻擊黑色火焰。

那沒能阻止黑色符咒的黑袍男子，早已殺氣騰騰出現在面具男子背後，「找死！」

面具男子轉身攔截，卻被強大的深藍陰火擊飛落地。

也就在人落地的那一刻，一個全身紫黑氣纏身，目光冰冷的紅瞳男子出現在面具男子面前。

面具男子還來不及震驚，脖子就被踩斷，死不瞑目。

秦雲看著被黑紫色火焰吞噬的面具男子，再把視線落在陰氣纏繞的紫衣男子身上，驚愕地喚道：「虞山魔祖！」

漆黑的長黑髮輕撫俊美面龐，由衷讓一干修士怔愣在原地。

特別是那雙深紅的瞳孔，秦雲第一次感覺到了恐懼，不，應該是感覺到了死亡的味道。

在場人誰都不敢動，生怕自己的呼吸驚動了莫央然，死無全屍。

然而，處於陰氣包圍的莫央然，恐懼的修士們就是他滅殺的對象。

腳邁開那一刻，青崖著急喊道：「魔祖，邪魔已死，魔祖！」

一擊黑紫色火焰飛來，青崖被掀翻落地。

張嶝急忙上前扶起對方，「師兄，您沒事吧！」

青崖咳嗽幾聲，搖頭道：「我無事。」他看著莫央然，撐起身體說道：「必須立即阻止魔祖。」

「可是魔祖已失去理智，怎麼阻止？」張嶝心急如焚眺望四周，希望找到救魔祖的人。

「楚前輩，對了，楚前輩去哪了？」慶生著急地尋找楚痕。

同樣尋找的還有青崖等人，包括秦雲也在廢墟中尋找。

莫央然根本聽不進任何聲音，腦中不斷重複黑焰攻擊他時，楚痕現身與他一起攔截，卻被黑焰擊中受傷的畫面。

受傷！

那臭道士怎麼能受傷！他的命是我的，怎麼能受傷！

全身纏繞的黑紫陰氣再次膨脹，遭遇黑紫火焰腐蝕的面積是越來越大，嚇到不少修士拔腿就跑。

「我還不想死，我要回去！」

秦雲回頭看著跑走的花俏男子，氣憤地說道：「蠢貨，想找死不成！」

莫央然注意到逃跑的花俏男子，揮袖就是一擊黑紫色火焰攻擊。

秦雲迅速揮出功法攔截，並側頭盯著近在咫尺的黑劍，蹙眉說道：「莫公子，他不是邪道！」

莫央然面無表情嘀咕：「都該死，都該死……」

「秦公子，對方已經聽不到任何言語。」

秦雲攔住身旁人，「那也不能攻擊，否則事情只會越來越糟糕。」

其餘人見莫央然並未攻擊，也彼此猜疑起來。

「虞山魔祖怎麼會變成這樣？像個邪魔一樣。」

「亂說什麼，虞山魔祖怎麼可能是邪魔！」

「可他現在這般模樣和邪魔……邪魔有什麼區別？」

「就是，沒看見他剛才連正派的法修都攻擊！」

張嶝忍無可忍地罵道：「一群敗類，也不想想剛才是誰救你們的。」

那冒泡的修士毫不畏懼地反駁，「我也沒求你們救。」

「你……」張嶝氣的恨不得殺人，好在旁邊的青崖及時抓住。

「此言是你說的，那可千萬別求我們。」一襲青色長衫男子御劍落地，揮袖擊飛對方。

那猖狂的修士落地咳血之後，撐起身體指著青色長衫男子，「你……你們竟敢胡亂傷人！」

青衣男子眨眼疑惑，「我說，你眼睛有問題吧！誰傷你了！」

青衣男子盯著其他修士，笑著問：「我傷他了嗎？」

眾人：「……」

明擺著是攻擊了，偏偏還不承認，這臉皮有夠厚的！

不過，對方剛才的言語確實聽著很不舒服，他們沒死，都是拖了虞山魔祖的福，竟然說出這種混賬話。

想要幫忙的人都堅決不幫忙。

青崖瞧氣氛好轉了，輕咳喊道：「西閣主，魔祖還沒恢復，快些阻止……」

「不用了。」青衣男子聽著清雅的笛音，轉身淺笑，「有人已經阻止了。」

眾人目光看向吹著骨笛的楚痕，不少人都放下了擔心。

楚痕完全不關心其他人如何，全神貫注盯著莫央然，吹著骨笛。

氣息凌亂的莫央然亂攻擊襲來的笛音，直到把目光鎖定在楚痕身上。

莫央然瞬身怒火攻擊。

楚痕抓住對方手臂，將人抱在懷裡，「無逍，沒事了。」

輕柔的話語就像一劑清靈液入身，慌亂的情緒慢慢得到平復。

「無逍，冷靜下來，我沒事。」楚痕摟緊懷裡的人，在對方耳邊輕語，「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深紅的瞳孔瞬間恢復正常，纏繞在身體的黑紫色氣體隨著莫央然推開楚痕而慢慢消失。

楚痕溫柔一笑，「無逍。」

莫央然心怦然一跳，退後挑眉，「你在幹什麼？」

「我……」楚痕看了看莫央然，輕咳道：「無逍，我受傷了。」

莫央然注意到楚痕右手臂的傷痕，想起對方和他處理黑焰時受傷的畫面，不悅道：「活該。」

緊握的拳頭進入楚痕眼中，知道對方是在氣自己，垂眸歉意道：「是我不夠謹慎，我道歉。」

不道歉還好，一道歉莫央然就來氣，側身怒火，「你……」

「別生氣了，你受了傷，先療傷。」楚痕看向其他就地而坐的修士，回眸說道：「我去看看其他人，你……」

「你敢動！」

「楚前輩，其他人自有丹藥治療。」青衣男子走上來面帶微笑說道：「您受了傷，需要治療。」

楚痕本想說沒事，卻又在面對肅穆的莫央然，選擇投降，「好，我立馬治療，無逍你別擔心。」

「誰擔心你！你楚公子修為高，親、自接下邪道功法，哪還需要擔心！」莫央然偏頭盯著青衣男子，「孤灼昱，不準給他丹藥。」

孤灼昱：「……」

楚痕：「……」

莫央然撇頭轉身去其他地方調息，根本沒瞧見兩人咧嘴笑了。

「莫前輩果然沒變。」孤灼昱從儲戒拿出丹瓶遞給楚痕，「明明關心楚前輩您，卻……」

「孤灼昱，你在說什麼？」

「……」孤灼昱回頭傻笑，「魔祖，我啥也沒說，我這有丹藥，您可需要？」

「不需要。」莫央然看了一眼面色不好的楚痕，閉目說道：「你要是不嫌多，就施捨點旁人。」

這旁人指誰，還用講明白嗎？

孤灼昱捂著嘴偏頭偷笑。

楚痕也笑了，並在莫央然服用丹藥的時候，故意調侃一句，「無逍，以後你關心我可以直白講，我會很高興。」

「誰……」好話不說二遍的莫央然背對楚痕，閉目調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