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糧王斗徐州
韓三千這次是發了狠,鐵了心的要和徐州劉氏搬搬手腕子。若說整個硬實力韓三千自然不是劉氏的對手,但是韓三千這個胖子抱大腿可是有一手的,這些年一直穩穩的攀在贏氏的戰車上。有贏氏護著,劉氏便不敢對韓三千來硬的,既然你來不了硬的,那韓三千就無所畏懼了。韓三千要讓劉氏知曉,這個糧王的稱號不是白給的。
正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老祖宗傳下來的話那是一點假都不帶摻的,只要這個錢到位,你別說讓鬼推磨了,你便是把鬼當磨推那也沒啥問題。
已經一個月了,韓家商會的糧食是一粒也沒往徐州運。若只是韓家拒絕對徐州提供糧食,雖然會讓徐州的糧價上漲,但還不至於讓徐州缺糧。現在徐州面臨的困難是,幾乎所有的糧商全部拒絕給徐州供糧了。
徐州,明月樓。
明月樓在徐州可是數的著的大館子了,什麼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游的可謂是應有盡有。這裡招待的可不是平頭百姓,來這裡的要麼是達官貴人,要麼是些修行的能人異士。
今日,明月樓空無一人,劉氏的大管家張良,將這裡包了場子,要宴請徐州的八大商會和三十六商行。
這在九州當中,能夠有行走九州諸城之間做生意的便稱之為商會,而僅僅只能在一州做生意的,便只能稱之為商行。韓三千的韓氏商會便是,這九州當中數的著的大商會。
正午時分,明月樓的大掌柜已經候在門口了,張良畢竟是徐州的大管家,該做的姿態還是要做的。
此時,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他們步履之間匆匆忙忙,似乎在往同一個方向。
「爹,他們這是去幹嘛呢?」
明月樓那剛剛年滿七歲的少掌柜正在門口玩著雞毛毽子,看著匆匆忙忙的人群問道。
「他們這是要去買米啊。」掌柜的回答道。
「買米,為什麼買米要這麼著急。」孩童仰著腦袋問道,兩個朝天辮一甩一甩的。
「哎,晚了,就買不到了。」掌柜的嘆了口氣說道。
「買不到。」
孩童低著腦袋,不知在想什麼,過來半晌后他抬頭說動:「爹,他們真笨,買不到米,他們可以吃肉啊。」
「哎。」掌柜的重重的嘆了口氣,沒有在多說什麼。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張良與這八大商會,三十六商行的主事之人便來到了這明月樓。
此時明月樓的場景便當的起那句朱門酒肉臭,外面的百姓在為吃飽飯而奔波著,可這屋裡確實滿滿當當的山珍海味。
然而,雖是山珍海味吃在這些人嘴中卻是味同嚼蠟一般。能夠進的了這明月樓的,那便沒有一個傻子。對於張良宴請眾人的目的,大家那是一個個的心知肚明。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張良舉起手中的酒杯,開口說道:「今日,諸位能來便是給我張良面子,我先敬諸位一杯。」
對於張良的這番客套話,眾人唯有以「呵呵」二字應對。來這裡是給張良面子,這句話不對。應該說是如果不來,怕日後張良不給面子。
說道底在座的眾人都是在徐州城做生意的商人,老祖宗有話說,貧不與富斗,民不與官爭。張良是這徐州的大管家,他們既然來了,這面子就是給了,可是若是讓他們答應張良的要求,那自然也是不可能的。
張良客套話說罷,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然而這氣氛卻一時間冷了場。大廳當中幾十人,確實無一人搭他的話。
半月之前,徐州的糧價漲了七成。
三日之前,徐州的糧價已經足足翻了三倍。
如今僅憑劉氏的存糧別說平衡糧價,便是想繼續撐下去也難。民以食為天,在這樣下去徐州怕是要亂了。
張良的目的大夥心知肚明,無非就是城中有糧的開倉賣糧,城中無糧的抓緊運糧進城。
明白歸明白,可大廳中的這些富商卻沒一個主動搭話的,槍打出頭鳥,這個時候誰先說話誰便是眾矢之的。
張良心中明了,這個時候不是繞彎子的時候了,索性開門見山的說道:「諸位,張某所求之事大家心中明了。無糧徐州便會亂,徐州亂了與諸位也毫無利處。」
張良說罷,這些個富商依舊是充耳不聞,就好似沒有聽到一般。張良心中這個氣啊,但是有求與人也不好發作。
「錢掌柜的,你們錢氏商會雖然比不了韓氏商會,可也差不了多少吧,你們錢氏為何對我徐州斷糧啊。」沒人願意主動開口,無奈之下張良也只能點名了。
錢氏也是九州的老牌商會了,論起來這錢氏商會可遠遠比韓氏商會久遠。只是這些年韓三千抱上了雍州的大腿,這才逐漸的將錢氏商戶甩在了身後。
被張良點了名,那錢氏商會的管事就不得不說了。只見人群中一個富態的中年男人站了起來,他沖著張良一拱手說道:「既然張先生問了,那我便如實說了。哪裡若是說的刺耳了,還請張先生見諒。」
「錢管事但說無妨。」張良回了一禮道。
這個時候,張良是不怕他們多說,就怕他們不說。
「我便實話實話,這糧食我錢家有。為什麼不願放糧,也不是怕韓三千那個胖子,而是犯不著。你們搞了人家兒子,現在這死胖子紅眼了,誰敢對徐州放糧他便和誰過不去。我錢家不止在徐州有生意,在雍州也有,在其餘七州也有。錢家對徐州放糧,那麼我雍州的生意便沒得做了。韓胖子還會在其餘七州對我錢家的生意進行狙擊,這一來一去的損失到最後還不是要我們自己承擔。」錢家的管事說罷,便坐了下來。
「就是,不是我們不願放糧,而是犯不上啊。」
「解鈴還須繫鈴人,這事還得讓韓胖子鬆口啊。」
錢家管事說完,立刻便引起了在座所有人的共鳴,大夥齊齊應和道。
這宴到底還是不歡而散,面對在座抱成一團的富商,張良也是絲毫沒有半點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