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6章 不把她當人看待
第1936章不把她當人看待
小雲看著小曼的眼神里充滿了哀求,這段時間,她流的眼淚比天上下的雨還多,她覺得自己快哭瞎了,但她控制不住自己。
小曼的鼻子酸酸的,她跟高敬剛不久才經歷了生離死別,她明白失去心愛的人是一件多痛苦的事,她握住小雲的肩膀,聲音嘶啞地說:「小雲,任何人都不可能回到過去,你要振作起來,就算你不為自己,你也得為肚子里的孩子。」
她現在的精神狀態太危險了,她真的擔心沒人看著她,她就會出事。
「你不幫我,所有人都不幫我……」小雲推開她的手,腳步慢慢往後退,臉上露出了複雜的神情,既悲痛,又有憤怒,更多的是不甘和絕望。
「小雲,你有事,我怎麼會不幫你,但二少爺已經死了,沒有人能讓他回到你的身邊,你接受現實好不好?」小曼看到她陷入了癲狂的狀態,心裡也很痛,她要怎麼做才能幫到這個可憐的女人?
「我不要聽,我不想看到你,你走,你快走……」小雲很崩潰,她知道莫景輝已經死了,他已經永遠離開了自己,她不需要別人一遍又一遍地提醒她,她的心已經傷得千瘡百孔,不需要別人再來插一刀。
小雲快步上前,伸手推著小曼,用力把她往門外面推去:「你走,給我滾出去,我不要見到你。」
小曼不敢跟她對抗,只得先離開房間,站在門口,滿臉擔心地說:「小雲,我是真心關心你,不是來害你的,解決的辦法總比問題多,你聽我一句勸好不好,好好照顧自己,別讓孩子有事,不然你以後肯定會後悔一輩子的。」
回應她的是砰地一聲巨響,小雲用力地把房門關上了,還在裡面把門反鎖了,她伸手抱著頭,蹲坐在角落裡,她不想聽。
房間里變得安靜了,小曼站在門口,心裡感到很難受,小雲變成這樣,真的很讓人心疼。
可欣出現在走廊里,冷眼睨著小曼:「沒聽到小雲不想見你嗎,你還不趕緊走,她的情緒不是很穩定,你別在這裡刺激她了。」
她跟小麗一樣,都是讓人討厭到了極點的賤人,剛才不是她來了,她一定給小麗一頓好掃把吃。
小曼抬頭,看向可欣,用力握了一下拳頭,語氣里透著一抹警告:「小雲跟你的關係好,她願意聽你的,你最好多開接一下她,免得她想不開做傻事。」
可欣唇角微勾起一抹不以為然的笑:「小雲好得很,她一定會為二少爺生個白白胖胖的兒子,你回去告訴你家大少夫人,別以為夫人死了,就沒有人給她當靠山,她就可以肆意妄為地對付小雲。」
小曼頓時臉色一沉,不悅地說:「你傻的,亂說什麼,我們家少夫人跟小雲是好朋友,少夫人怎麼會害小雲?」
「你家少夫人會不會害小雲,天知地知,你們知。」可欣看向房門,詭異地一笑,「你們以為把小麗安排在這監視小雲就沒有人知道嗎,我告訴你,我早就知道了,小雲也知道了,要臉的,就讓小麗滾回你們那,別在這裡礙手礙腳。」
小麗在這裡盯著,她做什麼都不順心,只有把她踢走了,她才能隨心所欲,做什麼都不用顧忌。
小曼見她在那裡歪曲事實,很生氣:「你是不是有病,我們家少夫人關心小雲,才讓勤快細心的小麗來照顧她,你亂七八糟,胡說一通,到底安了什麼心啊?」
可欣立即揚高了聲音:「我能安什麼心,我一心只為了小雲好,她有什麼憂愁的事情,都是我來幫她分擔的,你們懂個屁。」
她真是懂得邀功,小曼氣憤地說:「你真為了小雲好,你就不會連她病了,你都不知道。」
可欣臉色一沉,不悅地說:「你不要胡說,小雲最近身體是虛弱了一些,那是因為她太想念二少爺,她並沒有生病。」
「我還以為你跟她關係有多親密,你竟然連她病了,你都不知道,看來我太高估你了,我要回去跟少夫人商量,懶得理你。」小雲生病了,她得趕緊告訴少夫人,不然等事情大條了,那就後悔莫及了。
「喂,你還沒把事情說清楚,小雲生什麼病了,你別走。」可欣被她唬住了,有些著急地攔住她,她是真沒看出來小雲生病了。
小曼用力推開她的手,懶得理她,快步離去。
「喂。」可欣看著她飛快地離去的背影,氣得直跺腳,她最討厭別人說話,說一半留一半了,這種被吊胃口的事,可真難受。
她收回目光,看著被小雲緊鎖的房門,皺著眉頭:「小雲不就是身體虛弱了一些,她怎麼可能有病,有病的是小曼吧,亂說話,給我添加焦慮。」
她的任務才完成了一半,小雲還不能倒下。
在高家裡,夕霧閑著沒事,正在廚房裡跟廚師學做點心。
最近最開心的人應該就是夕霧了,她最近產檢基本上一路綠燈全部通過,跟谷夫人相認后,關係也開始慢慢變好,雖然現階段,她還沒有辦法開口叫她媽媽,但她相信,假以時日,她一定可以叫得出口。
「少夫人。」女傭拿著電話急匆匆地走進廚房裡,「莫家大少夫人來電,她說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
「南湘找我?」夕霧有些訝異,莫家最近發生的事情,每天都上頭條新聞,她是有關注的,她怕她太忙,沒敢去打擾她。
女傭點頭說:「是的。」
夕霧趕緊把手上的手套取下,然後把圍巾解開,伸手接過女傭遞來的電話,一邊往外面走,一邊擔心地問:「南湘,你找我有事嗎?」
最近莫家接連著出了兩條人命,也夠他們莫家嗆了。
手機里傳來了南湘有些不安的聲音:「夕霧,我想請你幫個忙,你老公不是有個朋友當精神科醫生的嗎,我想讓他介紹一下。」
夕霧一聽,不禁嚇了一跳,立即關心地問:「南湘,你怎麼突然要找精神科的醫生,你不是得了產前抑鬱症吧?」他們莫家最近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她真的很擔心她。
南湘愣了一下,隨即輕笑了一聲,說:「有病的人不是我,我很愛我的孩子,我很期待跟我的孩子見面,我怎麼可能會得抑鬱症。」有這麼多人支持她關心她,她還有什麼想不開的?
夕霧鬆了一口氣,伸手拍了拍自己有些緊張的心口,說:「不是你就好,差點被你嚇死,飛揚去上班了,等他回來,我跟他說一下,對了,是誰精神出現問題了,竟然要看精神科醫生,這可大可小啊。」
當初,米依晨裝神弄鬼的,差點把她嚇出病來。
高飛揚以為她得了精神分裂症,還特意找了心理醫生顏紹峰來幫她看診,幸好後面發現是米依晨在背後搞鬼,不然她肯定會被人當成是有精神分裂症的精神病患者。
南湘輕輕嘆了一口氣,有些難過地說:「是小雲,我們懷疑她得了精神分裂症,她經常對著手機裡面一些風景照片自言自語,她跟別人說,那些都是莫景輝的照片,她還老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在裡面自言自語,好像在跟人對話一樣。」
夕霧有些愕然:「這麼說來,她很有可能出現幻覺了,這種情況多久了?」她跟小雲並不是很熟,不過她的事情,她在網上也了解過,平時跟南湘聚會的時候也會說一下。
南湘憂心地說:「自從莫景輝死了之後,她可能就已經出現幻覺了,只是那時候並沒有人留意到,她最近行為舉止都特別怪異。」
「莫景輝是她深愛著的男人,莫景輝的死對她打擊太大了,如果她的精神狀況真的出現問題了,你們得多一點關心她,支持她和理解她。」米依晨剛出現的那一段時間,她有過這種類似的經歷,親戚朋友的關心太重要了。
「她把自己的心封閉起來了,我想去關心她有些無從下手,我覺得,她很有可能也有抑鬱傾向了,小曼剛回來跟我說,她去看小雲的時候,她正站在窗戶那裡,上半身都探出外面去了,真的聽著都嚇人。」南湘心裡也很焦慮,她很想幫小雲。
「這聽起來就很嚴重的樣子,南湘,你得趕緊叫人把她的窗戶封起來,太危險了。」以小雲現在的情況,她肯定經常會有看到莫景輝的幻覺,她這麼痴狂,肯定想跟著他離去,說不定哪天就跟著他跳樓去了。
「我也擔心這個,我剛才已經吩咐管家,讓人去給她的窗戶多加一些防護條,防止她跳窗。」南湘想到這個,也是心有餘悸。
「那就好,我看還是別等了,我現在就打電話去跟飛揚說一下,讓他叫他的朋友儘快安排給小雲診斷一下。」夕霧怕拖得久了,小雲的病會嚴重。
「好,我等你的好消息,再見。」南湘跟她道別後掐斷了通話。
在莫家裡,接到南湘的指令,管家立即吩咐人帶著工具材料來到小雲的屋子外面,準備進行施工了。
可欣看到他們一群人跑到這裡,不禁有些愕然了,著急地大聲問:「管家,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管家吩咐工人去施工,看向可欣說:「我們奉了大少夫人的命令,給小雲住的屋子裡的窗戶加固,你站一邊去,別礙著工人施工。」
工人已經開始給屋子裡的窗戶加固防護條了,敲敲打打的,加上電鑽的聲音,整個屋子裡都充斥著讓人難以忍受的嘈雜噪音。
小雲在卧室里聽到了聲音也跑出來了,看到他們在弄窗戶,蒼白的臉上立即露出了緊張著急的神情,她衝到了一個正在施工的窗前,沖著正在安裝防護條的工人大聲質問:「住手,你們這是要做什麼,快住手……」
管家趕緊上前去,拉住小雲的手臂,把她拉離窗前,說:「小雲,他們正在敲敲打打的,很危險,你別靠這麼近,小心點。」
小雲見他們並沒有停手,還在繼續施工,不禁氣紅了眼,一臉氣憤地大叫:「住手,你叫他們住手,為什麼要把窗戶封起來,我不喜歡這樣,你快叫他們停下來,不要再弄了……」
「小雲,你冷靜一點,我們封住窗戶,是為了你好,大少夫人怕你不小心會出事,才會讓人來加護窗戶的。」管家見她情緒這麼激動,怕她有什麼事,趕緊解釋給她聽。
「大少夫人?」小雲頓時臉如土色,渾身都控制不住地哆嗦起來,喃喃地說,「她封住我的窗戶做什麼,她想困住我,不想讓我出去嗎?」
可欣扶著小雲的手臂,一臉氣憤地說:「大少夫人真的好過分,她有什麼權利這麼做?」
管家皺了皺眉頭說:「小雲,我看你是誤會了,大少夫人並不是想困住你在這,不讓你出去,她只是封住窗戶,並沒有封住門。」
可欣冷笑一聲說:「現在毫無道理地就來封窗,下次就該封門了,夫人才剛去多久啊,屍骨未寒,大少夫人就這樣對小雲,真的太過分了,小雲,你別怕,我們找老爺理論去。」
可欣拉住小雲的手,就要去找莫老爺理論了。
管家不禁有些著急了:「小雲,大少夫人這樣做是為你好,你去找老爺理論什麼,純粹是不自量力,夫人去世后,大少夫人就是莫家的主母,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你聽從就是了。」
她不過是二少爺在外面養的女人,她在莫家裡的身份很尷尬,她就該安安分分地在這裡養胎,別生事端,否則她日後的日子會更難過。
小雲臉色蒼白地看著管家,淚水差點忍不住從眼眶裡滑下來,她聲音嘶啞地問:「我就這麼卑微,人家叫我站我就得站,人家叫我走我就得走,我就不能有一點自己的主見嗎?」
可欣在一旁煽風點火地附和著:「小雲好歹肚子里懷了二少爺的孩子,你們這樣對她,是不把她當人看待,你們實在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