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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盤按時開始,仁王稍微活動了一下肩膀,毛利笑容有些微妙,
「你還打算用手冢嗎,仁王?『幻影說到底如果沒法和本人媲美,就沒有用了』這可是你之前和我說的原話。」
「就算被你這麼說,我也會生氣的!」
仁王撇嘴,毛利和他玩得很好,雖然他們相處時間不是最長的,但很多招數最基本的理念他們彼此都清楚。
「誒——?」毛利拖長音調,「要給前輩我看點不一樣的東西了嗎?」
仁王不可置否:「piyo,這可是雙打。」
但說到底,幻影本身也是欺詐,毛利沒把他的話放心上,聳聳肩返回了底線。
第二盤開始,跡部的狀態可見的好了很多,不再徒勞地追逐每個球,發球的準確率也有了顯著提高,那個冰帝國王好似在逐步回歸。
對手是冰帝前輩的時候手冢就猜到有這麼一出,跡部的自尊心決不會允許他屈居人下,對手是冰帝之前的傳奇部長,按照跡部的野心想要打倒對方再合理不過,但是,對手利用了這點,一點點地增加壓力,從剛開始下馬威到比賽中的精神恐嚇,累積起來的是足以把跡部打趴下的威力。
但是,這還不夠將他打垮。
「是啊,跡部不會被打倒的。」幸村搖頭笑了,跡部的眼神變了,剛剛的焦慮彷徨已然像潮水一樣退卻,他又重新擁有了冰一樣的冷靜。
跡部的發球已經在往正常水平無限靠攏,真田哼了一聲:「太不像樣了。」
手冢不做評價,他又恢復了平時的習慣,靜靜地關注比賽,仁王減少了零式的使用,比起剛剛的以假亂真,現在的仁王更多是套著手冢的外殼打著他自己的網球。
毛利前輩應該也看出來了這點,但目前還未出手,還在試探的邊緣,他們深知被譽為球場欺詐師的仁王的可怕之處,他在幻影之下還有著自己的成算。
毛利暫且按兵不動,越智月光保持著剛剛的進攻路數,一時間也未更進一步,比賽有些僵持,第二盤的比分不斷增加,逐漸開始往一軍方傾倒,而毛利的表情卻越發警惕,仁王甚至解除了手冢改換成了越前來挑動對方神經。
「你還差得遠呢。」
隨著他話音未落,跳起接球的跡部快速回擊了這球,網球無限接近於地面飛速往前衝去,幾乎沒什麼彈起角度,越智一時不察,他們都未追上。
「跡部!」冰帝的成員頓時驚喜出聲。
遁走曲的出現宣告著冰帝國王跡部景吾完全復活。
這對高中生來說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越智看向毛利:「抱歉,我大意了。」他將大部分心神都放在了仁王身上,一時就沒注意到跡部已經恢復,毛利搖搖頭:「這不怪月光桑,我也輕敵了,我們的後輩看來都不是好惹的傢伙啊——」
仁王將自身完全展露在他們的視野中,無論是手冢還是越前,選用的都是進攻型選手,大大方方展現實力吸引注意,為跡部爭取時間,他們偏偏還被這小子騙得團團轉。
這完全就是一場以他自身為籌碼的欺詐。
精神恐嚇不能多用,跡部應該有了抗性,毛利恨得牙癢,但也拿狐狸後輩沒有辦法。
跡部在場中打了個響指:「本大爺絕不會再這麼狼狽下去!」他轉頭道謝,「多謝,也辛苦你了,仁王。」
「puri」仁王對著毛利笑了笑,「我提醒過了,前輩,這是雙打。」
「仁王他,絕對做了什麼吧?」丸井的語氣有些篤定,幸村笑著示意:「對哦,他把這段時間的進步都融入這場比賽中去了。」
仁王後山最大的收穫是什麼?
同調。
傳說中只有心意相通相信彼此的雙打選手中才能出現的特殊技能,仁王一開始只摸到了門坎,他嘗試用菊丸的形象和大石同調,記住了那種感覺和契機,最終他憑藉自己出色的雙打意識加上反覆訓練,習得了這種單人強制同調的神技。
「仁王的才能是雙打。」手冢給出評價,仁王也是發自內心享受著與隊友並肩作戰的比賽,雖然不知道跡部和他有過什麼談話,但他們早已達成一致,為了奪取u17代表隊名額,毅然決然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拋卻了往日美麗打法的跡部,還有以真實面目進攻的仁王。」忍足感嘆,「真是的,完全是一模一樣的任性人物。」
跡部也將自己的一切堵在了這場比賽中去,跡部王國之下,絕對死角,無所遁形。
越智月光動彈不得,毛利一咬牙,拼了,擊球的結果也卸掉了自己的關節,打回的球撞在了網上,順著網欄線滾動,然後往跡部這邊掉落。
跡部在後方几近脫力,想要撲球時,落下的網球剛落地就被仁王輕輕打了回去。
「比賽結束!跡部仁王組合,盤數2:1獲勝!局數7比6,0比6,7比6!」
「很好的雙打。」越智月光稱讚,毛利捂著肩膀:「讓我見識到了你們的執著,幹得不錯……剛剛那個也不只有同調吧,我好像感覺有小幸村的手筆。」
「才沒有,不過幸村的招數你確實沒怎麼見過吧,前輩。」仁王得意,「都說了欺詐沒有那麼簡單了!」
「是是,你超厲害。」毛利也不介意給關係好的小後輩捧場。
跡部也笑:「那麼按照約定,我們來取代日本u17代表隊的寶座!」
越智月光場下脾氣不錯,他取下徽章,和毛利一起交到了跡部仁王手中:「這是勝者的獎勵。」
突然飛入場內擊向他們的網球被木手攔下,但還是把他們幾個嚇了一跳,毛利摸了摸月匈口:「真險啊……多謝你了,月光桑。」
越智搖頭示意他不用放在心上,跡部也在看那個長頭髮笑容險惡的高中生:「那傢伙是誰啊?」
「遠野篤京,處刑人。」出自前輩情誼,越智難得好心提醒,「最好離他遠點,他脾氣很差。」
「看出來了,還挺惡劣的。」仁王評價,「完全是踩著我們某些人的雷點出現的人物。」
毛利秒懂:「那我們就只能為他默哀了。」
「也不用,等會不是還有一場單打嗎,還早。」
「哦哦,說起來一軍座位挺空曠的,你和跡部可以一人一條凳。」
「算了,我先去包紮一下,前輩你也一起來吧。」仁王看了一眼場邊臉色不太好的隊友們,果斷把毛利一起拽下水了。
國中生群體慶祝的喜悅氣氛一掃而空,他們交換了情報,順利把遠野篤京的數據以及他隊友交涉專家君島育斗的情報也如實說出,剛剛的情況太過於驚險,要不是木手,可能場上都不知道誰會受傷。
冰帝和立海對他難免多了份感激,真田柳生把仁王送去包紮,手冢扶的毛利,切原擔心地跟去了,丸井朝木手揮手:「多謝了,奇天烈。」
桑原震驚之餘,其他人也意識到這兩人早有交集,丸井對隊友笑了笑:「我會和他來打這場比賽。」
「去吧。」幸村並不阻攔,「該記得的別忘了。」
他說的是他們曾經進行的特殊訓練,由手冢幸村主講,如何應對暴力網球,他們雖然不打,但克拉克的典型例子也讓他們敲了警鐘,他們無法判斷碰到的對手會不會是暴力網球的一員,所以他們必須學會如何躲避。
木手的打球風格柳也有記錄,和山吹的怪傑亞久津一樣,屬於比較卑鄙的無賴打法,雖然他們感激木手的出手,但還是對此謝絕不敏,要不是丸井堅持,他們恨不得和暴力網球有多遠走離多遠。
但在這之前還有一場單打,一軍出場的是渡邊杜克,傳聞是破壞王的法國成員,因為被平等院的豪義折服所以加入了日本。
出戰的石田銀在所有國中生的驚愕失色之下被打垮了,破壞王的實力不容小覷,單純的力量足以傲視群雄,更別提他不輸人下的精巧打法。
擁有破壞一切的力量,偏偏也擁有細膩靈活的技巧,手冢表情凝重,真是恐怖卻足以期待的對手。
石田銀被抬下場,渡邊杜克卻對鬼傳達了對石田銀的滿意,好似他看出鬼回到一軍的用意,粗獷的面容下是細膩的心靈,他正是明白了鬼笑容的含義,所以也什麼都沒有說,保持了微笑。
跡部仁王近距離圍觀了這場交流,包紮完的仁王還真的聽毛利的建議和跡部坐到了一軍區域,前輩的經驗看來沒錯,一軍的位置真的很寬鬆。
接下來是no.7和no.8,君島育斗還有遠野篤京的出場,遠野一上場就指名了木手,木手無所謂,看來早有打算,丸井吹了吹泡泡糖,也不多言。
「看起來,超糟糕啊。」
鈴木對木手的印象還停留在刺客的名號上,剛剛遠野篤京的行為也讓他們好感度降到了最低,而大部分人貌似對君島育斗也不感興趣。
「聽說是明星?」
「是啊,說起來好像在休息室里看到過他的廣告?不知道實力如何?」
「畢竟是一軍。」
手冢完全沒懂明星和網球實力有什麼關係,但對方作為一軍也不可能差到哪去吧,他也這麼回答了。
幸村沒忍住低頭嗤笑一聲:「太直白了,手冢。」
真田就很贊同:「名氣都是虛妄,既然是一軍,就應該不止如此。」
切原等比賽開始百無聊賴:「不是和之前日美友誼賽一樣了嗎……那幾個明星球員?」
柳回想:「君島育斗似乎會和對手交涉,並且也存在對手放棄比賽的個例,「交涉專家」他們是這樣稱呼他的。」
「真的假的!那不就是和當初美國隊教練一樣嗎,那個當初找過我們亂說一氣還打苦情牌的傢伙我現在還記得呢!」
切原的話吸引來了旁邊擁有相同經歷的不二,不二出聲贊同了切原的說法,這讓他更得意了,雖然他有努力掩飾,但貌似還是做了無用功。
真田為幸村他們簡單解釋了這段事情,手冢當初是教練,對此並不知情,他還是第一次聽說了完全版。
不過,君島前輩看起來就是很在乎形象的人,如果被對方知道他有天會和某個被開除的沒有職業道德的教練混作一談,表情應該會非常難看。
手冢關於這段劇情只記得仁王,丸井,真田……只要是出場的立海成員似乎都傷痕纍纍,尤其是丸井,他的傷不僅是對手造成,還有部分來自於他隊友的背叛。
幸村很少會去阻止部員的選擇,因為自己的道路選擇就要承擔起相應的責任及後果,這方面手冢也是一樣的,但是不代表他們不會因為隊友的受傷而生氣。
手冢瞄了一眼正在齊齊為木手加油鼓氣的比嘉中,他們的真誠激動並不摻假,手冢收回視線,只希望同樣被部員擁護的部長木手不要讓他們失望吧。
否則,他們有的是機會算賬。
比賽開始的哨音響起,手冢拋開這些專心看起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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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王本身也是看不透的傢伙,他之前可以光明正大吸引火力,也可以潛到暗處完美輔助,毛利意識到自己被騙了也無能為力,也是潛意識的印象在作祟,知道他強卻沒有百分百打起精神,輸也正常。
切原不打暴力網球之後作為助教幫助完成「如何防範暴力網球攻擊」課程,冢哥雖然沒碰見打人前輩但還是潛意識討厭暴力網球,喜歡打人還性格惡劣看不起人的高中生,完美踩中了擁有暴力網球PTSD受害者的雷區。
雖然木手網球似乎確實卑鄙了點,但人似乎是不錯的,作為部長也很合格,所以冢哥對他還保留意見(畢竟集訓營只要不退出就有機會算賬啊(捧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