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場內鴉雀無聲。

德川看著雙手出神，忽然舉起捏緊的拳頭：「我，贏了。」

忽然像是踩到了開關鍵一樣，場面瞬間爆發出一陣吵鬧，比起已經歡呼的國中生們，剛剛震驚到失聲的一軍高中生幾乎不敢去看平等院的表情。

平等院意外冷靜，看著德川身後完全凝實的鬼神露出了笑容：「很不錯。」

德川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點頭，平等院收起笑容扯下自己的徽章扔給他，意外爽快地揮手離場：「你的了！不過只是暫時的……就讓我看看你的仁義網球究竟可以走到哪裡吧，德川！」

德川捏緊徽章，戳得掌心發痛也不鬆開，他露出笑容，眼淚不知不覺從臉上滑落：「我做到了！」

對面鬼眼眶瞬間紅了，手冢也同樣勾起笑容：「嗯，你做到了。」

得償所願留下的淚水是不會被苛責的。

這是一年前，鬼的教導。

「恭喜你呀，德川前輩！」

國中生們和一軍對立和德川也算是同一陣營，單純為了這場比賽的精彩程度，鼓掌得很是熱烈，種島修二吹口哨，很滿意地拍拍手，毛利混在國中生群體里和越智月光兩臉驚訝，毛利沒忍住也鼓鼓掌，但也記得點到為止，免得被脾氣差的前no.1隊長找茬。

「真是意想不到。」教練組剛剛也一片寂靜，還是齋藤教練率先打破沉默，「集訓營的no.1就是德川君了吧。」

黑部教練很是冷靜，點頭：「是的，按照比賽規則是這樣的。」

「那德川還真是厲害，鬼君他們也算是兌現了之前的……」

「這只是暫時的。」黑部很確信按照平等院的性格他絕不會甘居人下，剛剛比賽也只證明了德川潛力非凡，平等院並未用出全部實力，而德川幾乎力竭，就像鬼當初說的一樣：

no.1是會變的。

德川在場中好脾氣地接受他人的道賀，抬頭和不知在想什麼的越前對視了，德川露出笑：「這是我的覺悟。」

越前微愣，隨即笑了：「嗯。」

比賽結束，這下子總有時間可以進行治療包紮，德川真的已經非常累了，完全靠著剛剛的喜悅撐著，現在稍微鬆弛了精神就徹底堅持不住，直接在擔架上暈倒被醫療隊著急忙慌塞進了急救室。

u17的醫療資源相當齊全，手冢在外感覺沒等多久就看到了處理好傷勢被推出來的德川，他身上大多都是外傷，黑洞的使用好險也沒對他的運動生涯造成影響，養一段時間就好了，遠野篤京也在這裡治療膝蓋舊傷，他們回去的時候還路過看到了復健的遠野，心情頗為複雜。

但集訓營不會讓他們繼續閑下去了。

教練組在比賽后出現在球場，宣布了洗牌戰結束比賽結果有效，也提醒明天早訓不許遲到，然後就讓他們自由活動，好好消化今天的比賽。

國中生整體實力都不錯，訓練量也只是普通水平，在一軍回歸后，教練組推出了新的訓練菜單，同樣要求三小時，但訓練量比第一次多了兩倍。

教練還宣稱這份對一軍來說只需要一半時間，手冢看著正夸夸其談的星野教練，緩緩嘆口氣。

除了訓練以外，洗牌戰也開始瘋狂增加，大多數都是國中生對前三個球場的高中生，甚至一軍也在其中。

值得一提的是，平等院私下和德川比賽拿回了no.1的徽章，德川並未表現出什麼異樣情緒，平等院後來和鬼聊了聊，這兩人終於走一起也不會尷尬得像是要隨時打起來的樣子。

而手冢，終於行動了。

他直接找上了柳，從數據組那裡拿到了洗牌戰名單，柳對隊友很是大方：「……基本就在這裡了，今天的話一軍大部分都沒有比賽，需要數據情報隨時可以來找我。」他基本也猜到手冢的打算，而且動手的決不止手冢一個。

「多謝你了，柳。」手冢對比心裡名單，有好幾個人最近都很空閑，滿意點頭，有柳就是方便。

毛利正好路過，過來湊了個熱鬧，聞言很是好奇：「不過，你要怎麼挑戰？那群傢伙脾氣可都不是我，月光桑的脾氣倒是很好，比賽邀請答應的可能性很高。」

「不用擔心，毛利前輩。」手冢淡定轉身離開，留毛利滿頭霧水，柳似有所覺。

當天下午手冢就找上了空閑的君島育斗，君島眨眨眼：「是要交涉嗎？我今天可沒有和你的洗牌戰，手冢君。」

旁邊還有種島修二和大麴龍次，種島修二敏銳加入吃瓜小分隊，一把把路過的入江抓過來摁在了座位上，入江一愣瞪大雙眼：「那不是手冢君嗎？他難道要，要和君島比賽嗎？那可是一軍的君島啊！」

「好了，奏多。」種島完全免疫，擺擺手示意他消停點，「我把你攔下不是說這個的，那個手冢是來找君島算賬的？君島沒那麼傻答應吧？」

「不是。」回答的是手冢，「我並不是因此而來，請和我比賽，君島前輩。」

君島果然沒答應，笑眯眯：「那可不行噢，手冢君……」

手冢看了他一會兒，表情有點奇怪，君島差點沒掛住笑：「手冢君？」

「我並沒有開玩笑。」手冢並沒有穿著自己勝組的白色制服，而是在集訓營統一的短袖外套著只有後山歸來組才有的黑色外套，「教練特地和我強調過，這個集訓營的規矩就是不容許拒絕穿著黑外套的人的挑戰，我這件黑外套完完全全屬於我自己。」

君島的笑容徹底沒有了，手冢根本不像是在說謊，那邊種島無聲笑到差點翻過去：「君島絕對把那件黑外套當做是別人借給他的了哈哈！」

大麴插入話題：「我記得君島最不擅長應對的就是一本正經的類型。」

種島誇張地張嘴笑起來：「他完啦！」

入江也難掩笑意：「說起來，手冢君的確是在後山呆過一段時間，順利通過歷練才拿到的黑外套，從規則上完全符合要求。」

君島推了推眼鏡：「那麼，恭敬不如從命了，手冢君。」

君島栽啦！

這則消息不知從哪裡開始，在晚飯前傳遍了整個一軍逐漸有擴散到整個集訓營的趨勢在，君島恨的牙癢，心知肚明肯定是種島修二入江奏多這兩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乾的。

整個晚餐期間，入江奏多種島修二不見蹤影，餐廳的氣氛有些微妙，君島看了眼和德川拼桌吃飯的鬼，心知自己肯定找不著對方了，眼不見心不煩專心吃起晚餐。

「手冢！這邊這邊！」

手冢訓練重，進入餐廳時人已經不剩多少了，立海其他人訓練量也不少，也只比他早一步，丸井見他來了還朝他招手示意有空位，手冢端著餐盤過去坐下，同桌的還有幸村和柳。

「聽說你把君島前輩打敗了？」幸村一開口就是王/炸。

丸井差點沒把果汁噴出來，嗆了口氣：「什麼？」

手冢淡定咽下食物：「啊。」

其實比賽並沒有那麼簡單，君島育斗畢竟是一軍no.7，但也沒那麼難，他擁有與鬼前輩對戰的經驗，君島前輩作為交涉人精神力和網球知識方面都很出色，但相比較之下，他的基礎實力就有些薄弱。

幸村直截了當：「那不就是動作跟不上腦子轉的速度嗎？」

丸井心情複雜：「哇。」感覺輸給對方的自己有點丟臉。

柳誠實落筆，將幸村的吐槽原分不動記在了本子上，還附註猜測精神力出色的選手可能都有扎心屬性。

毛利放下和小後輩赤也搶蛋糕的手，切原連忙把蛋糕往嘴裡塞，鼓著臉瞪他，毛利毫無所覺，順暢加入隔壁討論組：「說起來君島前輩確實這塊不太ok，老大看一次氣一次。」

平等院一看到偶像包袱的君島就煩，君島交涉抵抗，但十有八/九都會被拉到場上一頓削。

手冢這趟除了確認自己實力層面以外毫無作用，毛利心想，手冢吃得差不多正在和隊友聊天，神情輕鬆，他真的不清楚嗎？

「毛利前輩！」

毛利回神，是丸井在喊他：「怎麼啦？」

但他們沒直接說話而是拿擔憂的表情看他，毛利笑了：「剛剛在想事情沒聽見，有什麼事嗎？」

他們幾個面面相覷，是手冢率先開口：「是我個人的意願，我想和前輩打場比賽，今晚毛利前輩有空嗎？」

相當直接！

毛利其實不太願意，因為他其實知道自己勝算不大，但對方可是他的後輩，相當誠懇的樣子。

「沒問題。」

「那就謝謝了，毛利前輩，我會在球場等的。」

毛利有時候根本沒法拒絕後輩要求，更何況他對手冢幸村他們一直心有餘悸，切原很是明白他的心情，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毛利感動得眼淚汪汪，不愧是他最疼愛的後輩。

晚上球場邊來的人意外多，除了立海雷打不動以外，冰帝四天寶寺還有一群國中生包括不少高中生都來看了。

手冢都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人，一時無語，跡部瞄到他：「手冢！比賽本大爺等著，你可別輸在這裡了！」

白石也看到了他：「加油手冢！」

其他和手冢關係不錯的人也表達了鼓勵，讓毛利很是不開心：「這明明這只是前後輩的友誼賽。」

越智月光好奇來到場邊，現在有點後悔，但也誠實道：「沒看出來。」

毛利：傷心了。

吉澤勝平也站在毛利這邊，不過不是為他加油來的，單純是他們又吵架沒分勝負，他特地來看熱鬧的。

事實上他的選擇也沒出錯，手冢對前輩一向尊敬有加，但也只限於球場下，到了場上就只是比賽雙方，要他放水顯然不太可能。

毛利前兩天剛剛對戰了幻影手冢的仁王，雖然不太正宗，但那也是仁王特地拿來對付他的，按照仁王那鑽牛角尖的性格，幻影也該是接近本人實力水準的才對啊。

現在怎麼回事？！

毛利彷彿遭到背叛，震驚到直接失去顏色。

「就是因為沒法達到百分百，才只能當障眼法用啊，puri。」

別說零式發球，零式削球手冢出手既快又穩，就算對手真能看到他球拍下降的細微舉動，可能也無法追上，仁王對此不甘心也沒轍，但看到毛利也栽了他就有點平衡。

柳生評價：「惡趣味。」

仁王不可置否：「謝謝。」

結果也沒出乎意料，在吉澤忍不住的哈哈哈聲中，毛利敗下陣來，在手冢過來之前就自己把脫臼的手接回去了，對方看他一眼不太贊同，毛利舉另一隻沒事的手投降狀：「我會去醫療室的。」

看到現在的跡部大爺吐槽：「你們立海的相處也太奇怪了。」

幸村微笑：「謝謝。」

完全有樣學樣。

毛利突然想到什麼湊過去和手冢嘀嘀咕咕：「你明天打算挑誰？要不要，我幫你挑個合適的？集訓營其他人我是不知道，但一軍我都熟！」

手冢不介意和他對戰的選手是誰，一軍總歸是能讓他學到什麼，但毛利的推薦還是不免讓他心動了，手冢誠實點頭：「那就拜託你了，毛利前輩。」

毛利笑著比拇指：「包在我身上！」

接受制裁吧！一軍的前輩們！

※※※※※※※※※※※※※※※※※※※※

在明確平等院肯定是放水的情況下，德川勝利也只能說明對方大意，造成的影響並不會那麼嚴重，他當初也是從鬼叔那拿回no.1的，所以他說放在德川那no.1的徽章是暫時寄存，我主要想說，他輸給了仁義網球還有德川挑戰世界的決心，這個意思。

因為德川受傷程度並未和原著一樣嚴重，所以鬼叔沒把聊天聊成吵架，凰叔也展現了疤痕（漫畫一樣是私下）因為輸過也能好好聊天了，但平等院是真的不會聊天。

越前龍馬這裡多了一條路可以選擇，他依舊看不慣平等院作風但看在德川贏的份上他也會開始糾結留走問題（所以到底是留下還是離開我還沒決定），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越前龍雅我不會讓他留下。

（按照他最近越發走高的實力水平，很容易對日本隊的隊伍構成造成影響，德川無法動搖平等院的no.1老大地位，但越前龍雅可以，他不服從管教對隊伍本身也沒有歸屬感，很容易動搖本身就還未凝集的隊伍，雖然他是強力助力但隱患更大，所以我把他踢出了隊伍。

手冢第一個挑上君島原因很簡單，和丸井那場比賽他現在沒辦法找遠野，就把賬記在了君島頭上，還有部分原因就是確認實力等級，他不會莽到no.1面前，君島相當於是試探的最好選擇。

立海關係：既寵又懟，可以並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