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德國隊作為九連霸的世界第一，他們的隊伍配置，成員構成，打球風格……都被對手們一一解析，這些他們都清楚，但作為世界霸主，德國隊卻尊重每一個對手，其中日本隊也不會例外。

日本隊交上來的名單裏手冢國光的名字赫然在列，波爾克早就有了準備，他將手冢的資料提出，由Q.P以此開頭介紹分析日本隊。

手冢在俱樂部打比賽的錄像也被提出拿到了他們面前，塞弗里德因慘敗下陣面露不虞，卻知道隊伍比羞恥心更重要，強撐著看Q.P他們把錄像翻來覆去解析，還畫出了手冢國光為首一群選手的五維圖，不提現實碰面，光是數據層面就很熟悉了。

「好久不見。」

不是指抽籤會上碰面匆匆過客，而是指球場上作為對手雙方已然久違。

比賽雙方客氣握手，打過招呼再分開回到各自半場，手冢和德川簡短商討后敲定了戰術策略。

「無論是隊伍還是我個人意願，波爾克先生都是必須打倒的目標，但得是我們。」

德川曾與平等院有一場宿命對決然後了卻心愿，他將心比心，手冢更像是他平等交流的友人，波爾克站出來的一瞬間他就知道手冢一定會出場，比起搭檔拉垮的可能，德川更願意手冢與他組合出場，也就是做好了輔助的準備。

手冢發現了，但也拒絕了。

與波爾克先生對戰並勝利是他的願望，但他們是敵對雙方，而德川桑是他的隊友，他拒絕德國隊邀約回到國內，就是因為他的願望從始至終都是變強與隊友並肩作戰。

「一起，為日本隊拿下勝利吧。」

德川笑了一下：「嗯，我早就等著了。」

第一局，德國隊波爾克發球。

波爾克的動作精簡流暢，拋出球揮拍動作一氣呵成，好似耳邊傳來球席捲的風聲，一眨眼，球已經碾上了球場地面。

捕捉到球軌跡的日本選手立刻判斷出這是德國隊為了掃清前一敗刻意的下馬威，波爾克的實力果然不同凡響，而更讓人驚訝的是，手冢出現在球的落點，他在一瞬間爆發出的速度驚到眾人，完全推翻了他之前的速度數據。

他穩穩接住了這球，回擊的力度絲毫不減，甚至翻了一倍，網球由他的球拍猛地發射出去，帶著硝煙撕開空氣直接朝著對面襲去，弗蘭肯斯坦納反應不能，回頭去追的一瞬間，網球精準地壓在線內，宣告得分。

下馬威的角色瞬間顛倒，會場內瞬間充滿了「日本」「日本」的歡呼聲。

而接下來他們的表現也沒有墮了觀眾們更改陣營的助威，德川在身前削出黑洞截停對手的強力進攻，而手冢會在補位同時有效反擊，很快日本隊拿下第一局。

「真行啊！手冢！」

他們當然也要為自己的選手歡呼喝彩，對方可是傳聞未嘗一敗的職業選手，精彩的開場大大提高了他們心目中勝利的可能性。

「手冢的速度好像快了很多……」倒也有人發現了剛開始那球手冢完全就是憑著自己的反應速度和爆發力追上的，也就是這樣，速度才會顯得格外驚人。

白石努力回想：「我記得謙也好像提過，他們宿舍一起鍛煉過速度。」

不止是在集訓營，而是落敗后開始修行起就積攢至此的努力終於迎來了回報，手冢直面世界第一的德國隊完全不落下風，甚至隱隱佔據了主動權。

「振作點，弗蘭肯斯坦納！」

波爾克搭上弗蘭肯斯坦納的肩膀，將他從失分的悵然中喚醒：「我這是怎麼了？」

「你陷入了對方的節奏，整個日本隊他們的網球技巧都很有趣，無論是擺出強勢姿態，不動聲色就將主動權握在手中的國光還有消減空間，製作出真空袋令對手擊球瞬間停滯，回擊一切的德川——」

手冢曾受到德國隊徵召的事情不是秘密，有心人也能打聽出來，因為隊里塞弗里德與他同齡，所以稍微有點了解的弗蘭肯斯坦納對手冢最基礎的印象也定格在了實力不俗上。

但一直沒有直觀感受，就算波爾克要他鎮定要他全神貫注，他也踏入了對手設下的陷阱。

波爾克知道這些，他站在前方，弗蘭肯斯坦納只能看到他壯碩的肩背，他立刻定下心，因為波爾克本身就意味著不可戰勝：「不用擔心，這是雙打，你的背後有我在。」

對方氣定神閑，德川也升不起高興的情緒，他始終警惕：「我們的每個人的打法似乎都被他分析透徹了……」

手冢也是一樣：「接下來對方肯定會加大力度，弗蘭肯斯坦納似乎會在接下來發力，我們也必須注意……德川前輩，全神貫注地上吧！」

「嗯！」

第二局由手冢發球，這球威力也不輸前幾球，弗蘭肯斯坦納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他順利回擊了這球，德川已經在對面用黑洞準備截斷，而弗蘭肯斯坦納卻將網球瞄準了黑洞之間的的空檔，雖然手冢及時趕到，但這球還是由德國隊拿下。

弗蘭肯斯坦納曾以精準的控球水平聞名，在資料上也標著他的綽號——「網球機器」

這一局波爾克也開始全面發力，配合精準打擊的弗蘭肯斯坦納，從日本隊拿下一局，一比一平。

下一局德國隊的進攻更加猛烈，德川在身前造出大量黑洞，手冢憑著敏銳的球感回擊，無數道氣旋聚集在他們身邊，手冢身上似乎也聚攏著璀璨光芒，和德川一黑一白相對卻也融洽無間。

德川在之前就宣布要以仁義征服世界，而手冢也做好了對抗世界的準備，無論對手是誰怎樣都無法動搖他們的決心，這就是他們的覺悟！

「德川之前就有過「預感」，而今天他的「預感」格外強烈！」

鬼這麼一感嘆，幸村也順勢開口：「而今天的手冢也同樣興奮過頭。」

單純執著於網球本身的純粹和拼上一切的求勝心，聽上去完全相反的心理卻因為選手的相似獲得了新的平衡和機會。

無論是德川還是手冢，他們在場上已然成為彼此的最優解，這是長時間的對打經驗造就了解彼此帶來的底氣，他們站在場上彷彿成為了一個人，在這種勢如破竹的完美配合下，德國隊拉扯比分的意圖一直沒能得逞，主動權也完全被手冢德川緊握手中。

「這是一種能力共鳴。」

手冢和德川是很像的選手，他們通過風格預判球路然後採取最優解從而掌握主動權，這是他們的優勢，同樣也是劣勢。

論精英教育，德國隊向來不落人後。

波爾克輕鬆一揮拍，網球因巨大的力度變了形像一道閃電應勢而出，撕開空氣帶著難聽的摩擦聲直直衝著他們而來，手冢出現在網球身後已經做好準備。

他手臂一沉，球在拍心劇烈旋轉摩擦，像是海面上的漩渦帶著強勁的力度要把所有希望攪碎，手冢幾近握不住球拍，他被網球攜帶的力量硬生生後退了幾步，然後脫手的球拍狠狠飛了出去，跟著網球碾在地面上的聲響一起宣告了他被奪分的事實。

——漩渦的洗禮。

手冢垂眼盯著自己微顫的手，隨即握緊，他沉默撿起球拍，檢查拍線完好無損，然後重新回到球場。

切原急得不行，還想說什麼，被仁王拽了一把，真田也搖頭示意他閉嘴。

還是幸村發話，他抬了抬下巴，神情和倨傲搭不上邊卻充滿著讓人信任的篤定：「等著看吧，赤也。」

看手冢國光是怎麼撕開逆境，重新回到頂點。

德川也在這招上吃虧，這是一招看透可能也無法回擊的球招，他立刻意識到了這點，在下一球到來前立刻用黑洞拖延，然後踏出一步修羅在身後浮現。

手冢繼而補上，與對手周旋拉扯比分，為什麼沒人因他失利的沉默而動搖，因為只要看到他的眼睛就會明白。

那雙永遠不會為外界動搖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清澈銳利，而且有一把火焰燃燒在眼底，那是極為少見的明顯姿態，彰顯他因強敵而慷慨激昂。

波爾克又一次用出了漩渦的洗禮，手冢早有預料及時換成了雙手握拍，他不退反進，以自身旋轉蓄力，將網球死死攔在半路，猛然發力，網球像流星貫穿球場，弗蘭肯斯坦納想要去接只能看到殘影，他被無形的力量壓在原地無法動彈，眼睜睜看著網球到了球場邊線。

波爾克迅速跑過去，但他就像是誤入雪山的獵豹，不僅失去了速度的優勢還被地形影響出現了脫力的徵兆，網球在他眼前飛過，他還是慢了一步。

不對，不對！

他回頭，手冢正好收起揮拍的姿勢站直，就算汗水淋漓表情也是冷靜至極，但渾身氣勢磅礴，只要對上他就會像有一座山壓在身上。

與德川身後清晰的修羅不同，其他人都只是看見了風雪中望而生畏的高山險峻，鬼和入江緊盯場內，手冢國光的樣子似乎與當初山頂的身影重疊，他們才知道自己猜錯了。

手冢的異次元不是山上的身影，從來都是那座不可翻越的高山，只要踏足他的領域，風雪就會封去所有退路，迎來的都只是失敗這一個可能。

手冢的異次元除去風雪饕餮的危險，高山本身似乎就有些其貌不揚，但不會有任何人會忽略那令人生畏的高度，只要面對他就會剋制不住產生顫慄，那是手冢國光本身實力的證明，照理說他的球風就像凌冽的風雪一樣，可與德川一起，卻也毫不突兀。

漩渦被凍住粉碎成為風雪的一份子，鬼神破壞了機器人的精準冷漠，山成為了他們有力的背靠。

就算是波爾克自己也覺得難纏，手冢自回到日本之後比之前更強了，他的潛力被強力激發，實力與之前天翻地覆，弗蘭肯斯坦納真的就像是因為過低的溫度喪失機能，他無法應對這樣的國光，如果這不是雙打，結果或許會不同。

德川手冢展現出的默契成為了他們獲勝的有利砝碼，他們將不利化無，將局勢完全逆轉過來。

最後一球，手冢高高躍起，以一個猛烈的扣殺結束比賽，網球攜帶巨大的力量像是隕石砸在地面留下坑印，然後以閃電的速度彈起砸中了德國隊的旗幟，不死鳥的火焰點燃了對手的信念，這是貫徹鬼神意願，對德國傲慢的裁決。

手冢站在原地，與德川對上視線，心臟在月匈口劇烈跳動，他們都露出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投射在大屏幕上瞬間也點燃了觀眾席的掌聲喝彩。

「……贏了。」

「贏了。」

這是日本隊的勝利。

同樣也是德川和也和手冢國光的勝利。

※※※※※※※※※※※※※※※※※※※※

冢哥在輸給波爾克后不想輸的心理迫使他的異次元開啟，在與鬼對戰開啟的確實是還未完善的版本，因為他的求勝心還沒到達頂端，而與波爾克再次對戰就是為了了結一切，所以冢哥開啟了他的異次元，險山絕境。

之前刻意提到他站在山峰上就意味著他永遠會超越自我，這只是開始，就如之前商討異次元一位讀者可愛說的：海到無邊天作岸，山登絕頂我為峰。

「敵乃己身」正好是冢哥最真實的追求。

這段想了很久，像和凰叔世界海盜一樣寫得帥一點的，但最後寫出來就是這樣了（我對不起冢哥，回去繼續補漫畫一邊罵xf一邊看，接下來劇情還得仔細想想，咕兩天，不聽催更不聽不聽（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