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質問
童柏雄站在窗戶邊，看著遠方陰暗的天空，那陰雲密布的天空如同一面罩子一樣罩住了整個大地，將陽光隔離。童柏雄思考著，他是怎麼都不會相信韓偉正是死於意外，更不會相信韓偉正是因為腐敗而自殺，但在種種證據面前，自己的感覺是如此的脆弱。
童柏雄打開窗戶，讓自己渾濁的大腦清醒些，他已經要退休了，本想在退休前做一件有意義的事情，就是幫助韓偉正伸張正義，還本市一個安定和諧風清氣正的環境，沒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卻出現了這樣的事情。韓偉正突然的死亡讓童柏雄這條打擊黑惡勢力的線索完全斷裂。如果韓偉正是非正常死亡，那這背後的勢力該有多大，居然敢在這位市局的局長身上動心思，可想這背後的罪惡是多麼的深。
「書記，外面還有人要等著您出面呢？那些在外面等候的實名舉報人您是見還是不見？」童柏雄的一位秘書說道。
童柏雄滿臉憂愁，說道：「真是牆倒眾人推，這人都死了還來舉報，他活著的時候卻不見這些人過來，而且一看就是有組織的行動，我看他們這實名舉報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秘書：「但既然是實名舉報，如果我們不接見，那到時候說出去可是我們的不是了，他們這樣十人以上聯名要求見您，按規定，您是不好推脫的。而且這些人有些原本就是黑澀會名單上的人，也有自認為是被害人的。」
童柏雄：「哎！我看是別有用心的人，他們現在實名舉報也不過是為了引起社會效應，讓社會上更多的人認為韓偉正是個壞人。就在韓偉正意外死亡的前兩天，他還跟我彙報過，說黑幫的證據他已經掌握的差不多了，也很快就能挖出這背後最大的保護傘了，很快就會展開大規模清剿行動，將這些人一網打盡，徹底倔掉他們的墳墓。我以為勝利在望，但沒想到卻再這個時候偃旗息鼓了。現在，倒是全面進行打擊黑惡勢力的行動了，但指揮的人已經不再是韓偉正。這個新任的指揮長譚峰我看才是最大的問題，他不是警察，不知道這黑澀會的犯罪證據，他憑什麼來指揮這次行動？」
秘書：「對，但在事實的證據面前，我們一切的推斷都是沒有說服力的。」
童柏雄望著窗外的遠方，突然一陣疾風吹了進來，他感慨而言道：「真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啊，好吧，我們去會會這些人，看他們能興起什麼風浪。」
中午，李成剛在辦公室，他正審閱著搜捕劉克明和劉鵬的計劃。這時，王凱進來了。
王凱的傷勢幾乎已經痊癒，但還在休息中，他這次進來也就是想申請參與打黑行動的，當然還有一些問題要請教他的父親。
「你中午不去休息跑到這裡來幹什麼？」李成剛看到進來的王凱說道。
王凱：「我現在傷勢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我也想參加這次行動。」
李成剛低著頭看著手中的方案說道：「這個時候你就別啥摻和了，好好養傷。」
王凱：「我的傷真的沒有什麼大問題，我要親自抓住王大可。」
李成剛放下手中的方案，看著王凱說道：「抓什麼抓，這次抓捕沒有他。」
王凱驚訝地說道：「沒有他？他可是地地道道的黑澀會。」
李成剛：「關鍵是沒有證據。」
王凱：「這還沒有證據，你兒子我上次被他綁架毆打還不是證據？他如果不是黑澀會，那就沒人是黑澀會了。」
李成剛不高興了，說道：「你大中午的在這裡瞎嚷嚷什麼，出去？你知道什麼？」
王凱：「我是不知道什麼，但我知道他絕對是壞人。那這次抓捕都抓些什麼人？」
李成剛將手中的方案丟到王凱面前說道：「你自己看吧？但記得保密。」
王凱看過方案后說道：「這都是些什麼？劉克明才進入黑澀會多久居然成了最大的大哥？他聘什麼本事能當上黑幫的大哥，黑幫又不是他建立起來的。這整個抓捕方案他居然是最大的人物。我想這黑幫建立時劉克明才剛剛出生吧？」
李成剛：「你在這裡質問我有個屁用，這方案又不是我起草的，這是根據現有的證據下達的。」
王凱：「爸，你可是這打黑除惡指揮部的副指揮長，很快就要當上局長了，這事情你難道不清楚？證據該有的沒有，沒有的亂編造，這是要犯大錯誤的。」
李成剛生氣地說道：「你就是我最大的錯誤，我壓根就不該慣著你讓你進入市局的。」
王凱：「別說這些沒有用的，你這是明顯在犯錯。放著真正的犯罪不去打擊，卻盡找些蝦兵蟹將來替死。那天，你跟那個王大可是不是一夥的？你是不是收過他的好處，我那天看到你跟他說話可是低聲下氣的，你一位副局長居然這樣跟一個犯罪分子低聲下氣，你的尊嚴呢？你可是位警察，而且還是位大警察，你這樣袒護黑澀會是在犯罪。你才是黑社會的保護傘，你是那死去的韓偉正的同夥吧？他可是被逼自殺了，我看你也步入他後塵不遠了。」
啪的一巴掌重重地落在王凱的臉上，王凱立刻止住了話語，紅著臉愣愣地盯著李成剛，滿眼的怨恨。
李成剛憤怒地說道：「我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什麼事情我是很清楚，但我能幹什麼，我不對那個王大可低聲下氣你以為你今天還能站在這裡頂撞我？你只能化作鬼魂來這裡看著了。我是一名警察，我還是警察局的局長，但我能幹什麼？我的上面的上面比我大的多的多，你以為我不想伸張正義，你以為我天生就懦弱？我是身不由己，我害怕，我膽小。要不然你哪來的工作，要不然你哪來的好生活還有別人對你的尊敬，是因為我這個位置。如果我這個位置不在了，一切都沒了」李成剛說著緩和了語氣說道：「什麼是正義？你看到的你聽到的難道都是事實？這個社會，權利就是正義，權利就是事實。我心中的那顆正義早就被磨滅乾淨了。從小到大我都沒打過你一巴掌，今天，你實在是太惹我生氣了。要知道，你爸不是萬能的。」
王凱眼含著熱淚，低沉地說道：「但在我的心裡你是正義的，你就是全能的，你是勇敢的」王凱說完，轉身離開，留下李成剛在那裡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