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賈貴是老馬戶的N個證據

第196章 賈貴是老馬戶的N個證據

老馮頭教訓張世豪的時候,心裡還抱著一點點小小的希望,希望張世豪這五天內沒有將試探賈貴的計劃付諸實現。

依著老馮頭對自家侄子的認知,就算想要試探賈貴,也應該是在保全自己的情況下去試探。

這樣還有挽回的餘地。

豈料。

張世豪擔心夜長夢多,再加上受當時環境的影響,腦袋一熱的狀態下,愣是採取了直奔主題的方式去詢問賈貴,問賈貴不是老馬戶,又說了自己是潛伏者這件事。

故老馮頭的希望之火,瞬間化作了灰飛。

迎著老馮頭稍微帶著期許的眼神,張世豪選擇了實話實說。

沒有隱瞞的必要,也沒有說假話的那個需要。

「叔叔,你來遲了,我已經行動了。」

老馮頭的身體,原地微微晃蕩了幾下,一股子暈頭轉向的感覺,找上了老馮頭,他感到自己的血壓有點高。

事情出現了老馮頭意料之外的變化。

指著張世豪的右手,也在這一刻變得不鎮定起來。

「你、你、你、你。」

連說了好幾個你字的老馮頭,愣是沒有說出詳細的下文,他所有的言語聲音都彷彿堵塞在了自己的嘴腔之內,又好像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捂住了老馮頭的嘴巴,令其無法說出下文。

好一會兒。

千言萬語才化成了這麼一句指責的聲音。

「刀子,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呀,你怎麼能這麼做事情?這件事會有什麼樣子的後果,我想你也清楚,可是你,哎。」

最後的那個哎字。

表達著老馮頭對張世豪的情感認知。

既是自己的同事,又是自己的侄子。

真不忍心就這麼看著張世豪死去。

「現在趕緊走,就說家裡出事了,需要你回去處理,安丘的事情,我老馮頭來想辦法,一定不會讓孫掌柜他們有性命之憂。」

鼎香樓背後有座小鬼子不敢惹得大山。

孫有福的師妹,齊老太太的女兒齊翠芬。

只要齊翠芬不倒,鼎香樓就倒不了。

至於交通站的事情,另當別論,萬幸還有小石頭和葛大妮兩個人潛伏在安丘,就算真因為這件事害的鼎香樓交通站不能存在,有小石頭和葛大妮兩個人在,組織也不至於變成聾子、瞎子。

必要的時候,還可以借著這件事做做文章。

也就是如何把壞事化作好事。

事情已經發生的情況下,貌似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

這般局面下。

保存是不可能的事情,與其瞎扯淡,還不如想想辦法,怎麼將損失減損到最小程度。

電光火石之間。

老馮頭想了好多,首先要保住張世豪的命。

「叔叔。」

「刀子。」

「老馮同志。」

「張世豪同志,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你現在就走,東西也不要收拾,趕緊出城,城外五里土地廟等我。」

「我不走。」

「都這個時候了,你怎麼還耍小性子?賈貴那是什麼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就是一個惡事情做絕的狗漢奸,你跟他說你是8鹿的情報員,你這不是自投羅網嘛。」

「不會的,賈貴是咱們自己人。」

一腦子霧水的老馮頭,不以為意的回應著張世豪,估摸著是沒有將張世豪那句話聽在耳朵里。

約過了幾秒。

才才反應過來的老馮頭,整個人愈發的驚恐起來,就彷彿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最震驚的事情,眼睛瞪得溜圓,眼睛裡面的瞳孔也在無限度的放大,嘴巴更是張的老大,舌頭都伸出了嘴腔。

「賈貴是咱們自己人。」張世豪壓低聲音道。

「賈貴是咱們自己人?」老馮頭原封不動的照搬了張世豪的那句原話,聲音中泛著強烈的不相信。

賈貴怎麼能是自己人?

賈貴那就是一個狗漢奸啊。

還是人人得而誅之的狗漢奸。

「叔叔,別說你不信,就是我也不相信,在我眼中,賈貴那就是一個狗漢奸,人人得而誅之的混蛋,可是上一次燕隊長來安丘,葛大妮來安丘,他們發現了賈貴身上………。」張世豪把自己受到燕雙鷹提醒,又在葛大妮傳來賈貴身上種種疑點等事情詳細的闡述了一遍,「只因為他們兩人的發現,我才發現了賈貴的不對頭,你想啊,賈貴做的那些事情,那一件是對咱們組織有害的,賈貴做的那些事情,通常都是坑小鬼子為最終結局。」

老馮頭朝著張世豪一眨眼,吼喊道:「刀子,你們家孫掌柜什麼時候回來,這一趟茅房上了多長時間,今天我把話撂下,這驢錢我一定要拿走。」

得了授意的張世豪,看到了孫有福從外面掂手踮腳走來看事態的身影,當下揮了揮手,示意孫有福趕緊走,話沒有說完,你瞎參合什麼。

「叔叔,這不是沒有法子嘛,最近這段時間,太君、老總們是來鼎香樓吃飯,但是他們都不給錢。」

「他們不給孫掌柜錢,孫掌柜就不給我驢錢,這叫什麼事情,合著我老馮頭把驢賒給了那些老總們。」

「叔叔,你消消氣,咱們慢慢談,這不是沒錢嘛。」張世豪見孫有福被他們兩人瞎走,忙又將話題扯到了正事上面,「我認為我的計劃是成功的。」

「成功什麼?你這就是冒險。」

張世豪知道老馮頭言語中的意思。

無非就是索要證據。

證據還真沒有。

僅僅是理論推測。

什麼時候將理論推測變成證據?

這個想必還需要時間來佐證。

不過張世豪確信,這個應該用不了多長時間。

「我回想了一下,發現賈貴雖然身為偵緝隊隊長,但是他做的那些事情,細細分析一下,那件事是對咱們組織有害的?基本上都是帶著小鬼子出城出任務,以小鬼子損失慘重為代價歸來。」

「不可能。」

「你不相信沒有辦法,可是這件事你必須要相信,我是在五天前試探的賈貴,老六也說了,賈貴這幾天一直忙著抓8鹿,我自己都說自己是8鹿了,賈貴為什麼沒有抓我?」

「就不能放長線釣大魚嘛。」老馮頭盯著張世豪,一字一句的提出了另一種假設。

即陰謀學說。

「比如說賈貴把你是8鹿交通員這件事告訴給了黑騰歸三,黑騰歸三特意叮囑賈貴,讓賈貴當做沒有聽到或者不知道這件事。」

不得不承認。

老馮頭說的還挺有一定的道理。

認真考慮一下。

老馮頭提出的這種假設,未嘗沒有它的可能性。

賈貴是笨。

但是賈貴卻貪,貪財、貪吃、還怕死。

這麼一個混蛋,面對誘人的錢財,不可能不動心。

在黑騰歸三的叮囑下,當做沒有發生這件事,是極有可能的事情。

只不過先入為主的印象下,張世豪雖然也考慮到了這一點,但卻選擇性的將其忽視,他失去了一個交通員該有的冷靜頭腦。

這對組織而言,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老馮頭提出讓張世豪撤離鼎香樓,也是基於這方面的考慮。

「刀子,作為你的叔叔,作為你的單線聯繫人,我認為你已經不適合在做交通員,這件事之後,我會向上級首長反映,但是在這件事之前,你必須要離開鼎香樓。」

「理由是不安全?我不認為賈貴這是在放長線釣大魚,我認為賈貴是自己人,他壓根就不想抓我,這件事黑騰歸三也一定不知情。」張世豪道:「我相信自己的知覺。」

「情報工作可不是憑著知覺來做,它需要證據。」老馮頭道。

「我不會離開,至少不會在這個時候離開。」張世豪並沒有聽從老馮頭的建議,在他心中,牙根就沒有離開的想法,就算是離開,也不會是這個時候離開。

不就是需要證據嘛。

今天晚上他張世豪就把證據丟在老馮頭的面前。

所謂的證據。

無非就是舊事重提的老套路。

五天的時間,看似不短,但卻可以改變很多事情,包括人在內。

「我今天晚上還會去找賈貴。」

「你。」

「不管是作為我的叔叔,還是作為我的單線聯繫人,你的心情我理解,可是我的心情也希望叔叔你理解,老馬戶的重要性,我知道,叔叔你也知道,上面的首長更知道,倘若以我個人的性命來可以佐證老馬戶,我寧願付出自己的性命。」

「我真想抽你一巴掌,咱們家這一代就你一個男丁。」

「叔叔,錢真的沒有。」張世豪看著突然出現的孫有福,忽的提高了嗓音,更借著孫有福的出現,將話題轉移到了別處。

一晚。

張世豪只需要一晚上的時間,就可以將賈貴是老馬戶的證據擺在老馮頭的面前。

不曉得內情的孫有福,還以為張世豪真的因為驢錢這件事跟自己的叔叔老馮頭翻了臉,當下打圓場道:「刀子,怎麼跟你叔叔說話那,再怎麼說他馮老闆也是你叔叔。」

「掌柜的,我。」

「正好孫老闆也回來了,那我打開天窗說亮話,這個驢錢我今天必須拿到,要是拿不到驢錢,我就不走了。」

「叔叔,你怎麼還賴著不走了。」張世豪一語雙關道。

「不給我驢錢,我怎麼走?」

「不走就不走,咱們鼎香樓有的是客房,馮老闆您隨便住,想住到什麼時候就住到什麼時候,反正我孫有福不攆人。」孫有福一本正經的說著話,更主動將老馮頭請到了一號客房,幫著收拾了收拾,出來見張世豪還杵在原地,解釋:「沒法子,誰讓咱欠著人家的驢錢沒給啊,咱不是理屈嘛。」

理屈不重要。

重要的事情,是孫有福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現在又沒人住店,正好馮老闆來了,他住一天我扣一天的店錢,最好把兩頭驢錢給扣出來。」

「掌柜的,我叔叔不容易啊。」

「這年頭,誰都不容易。」

「那是,我忙去了。」

這一忙。

就是一整天,直到華燈初上時候,張世豪才有了一點點閑工夫。

巴巴的期盼了一天的時間,愣是沒有見到賈貴。

賈貴都沒有見到,自然也無法付諸張世豪以身飼虎的最後一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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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地下交通站里當賈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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