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滾出去

第202章 滾出去

賈貴的勸解之語,並沒有起到預期的那個效果,反而有點火上澆油的味道。

本就火冒三尺的黑騰歸三,聽了賈貴這番話,就彷彿被賈貴這句勸解之語給點著了他的尾巴,語氣一下子變得更加激動,也愈發的充滿了不屑和憤怒。

「你讓本太君如何消消氣?就野尻正川那個混蛋,他能做出什麼好事情來?安丘之所以會有現如今這番局面,全都是野尻正川鼠目寸光造成的,他還有臉打電話給保定,說他野尻正川通過重金收買的計策,策反了一個叫做不是人的叛徒,又利用這個不是人,最終抓捕了一個據說來安丘與安丘潛伏者8鹿接頭的人。」

賈貴的疑惑,在黑騰歸三的這番牢騷之語下得到了解惑。

老馮頭說的那件事是真實存在的事情。

真有組織的人落在了小鬼子的手中。

這裡面也有賈貴想不明白的關鍵所在。

向來糊塗到家的野尻正川,是如何想到的重金收買計劃。

問題是成功了。

野尻正川是跟自己一樣藏拙?

還是經人提醒才有了這個打算?

亦或者這件所謂的重金收買的計劃,野尻正川就是擺在前面吸引火力的標靶,真正想出主意的人另有旁人。

白翻譯的可能性,賈貴首先將其排除掉了。

再怎麼說也是跟著石青山的人。

不看僧面看佛面。

就是沖著石青山的面子,白翻譯也不能做這種自毀城牆的事情。

黃金標也不可能。

就算黃金標想到了這個辦法,也得通過白翻譯去告訴野尻正川,白翻譯是石青山的人,肯定不會任由這樣的事情發生。

難不成是美城花子?

賈貴腦海中忽的閃過了一個小鬼子的名字。

他看著黑騰歸三那張氣急敗壞的臉頰,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性。

黑騰歸三給賈貴一種他類似被出賣的感覺。

美城花子可是黑騰歸三找來算計燕雙鷹的人,最終卻幫了黑騰歸三的對手野尻正川,這口氣自然不能令黑騰歸三下咽。

發火也在情理之中。

「黑騰太君。」

「混蛋。」氣頭上的黑騰歸三,一張口就是一個混蛋的稱呼,剛開始賈貴還以為黑騰歸三是在罵自己,可是隨著黑騰歸三後面話語的不斷飛出,才令賈貴清楚的認識到,黑騰歸三是在詛咒野尻正川,「蠢豬,混蛋,敗類,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真以為這樣就可以將我黑騰歸三踩在腳下?我黑騰歸三是不會屈服的,賈隊長。」

「黑騰太君,您有什麼事情,儘管說。」

「從現在開始,你和你的偵緝隊密切關注野尻正川的一舉一動,包括他什麼時候吃飯,什麼時候拉屎,統統都要搞清楚。」

黑騰歸三的語氣中,流露著一種魚死網破的詭異含義。

賈貴的心就是一跳。

這任務貌似不好弄。

狗漢奸盯梢一把手鬼子的行蹤。

分明就是自己找不痛快。

有心說不。

可是看著黑騰歸三那鐵青的臉,腿肚子有些發顫,臉蛋子也跟著疼了起來。

為了不挨打,賈貴就沒有吱聲,而是老老實實的坐在了門口,瞪著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對面的屋子。

一開始無所謂。

可是時間長了,黑騰歸三就有些不高興。

你坐在屋子裡面盯著對面看,是什麼意思?

這樣看,能看出情報?

「混蛋。」

「黑騰太君,您說的太對了,野尻太君就是一個混蛋,還是一個大大的混蛋,他都混蛋的不能在混蛋,都混蛋到家了。」

「本太君沒有說野尻正川,我是在說你賈隊長。」

賈貴對此表示十二分懷疑,剛才不是說野尻正川是混蛋嘛,怎麼一扭臉的工夫,說我賈貴是混蛋了。

黑騰歸三,你丫的這個臉也變得太快了吧。

「黑騰太君,您不是說野尻太君是混蛋嘛,怎麼又說我賈貴是混蛋了?」

「之前野尻正川是混蛋,現在你賈隊長是混蛋,這有什麼異議嘛。」

「沒有異議,您黑騰太君說誰是混蛋,誰就是混蛋,說誰不是混蛋,誰就不是混蛋,就比如現在,您說我賈貴是混蛋,我賈貴就算不是混蛋,他也是混蛋,您說自己是混蛋,就得八嘎呀路了。」

「給我閉嘴。」

賈貴麻溜的閉上了自己的嘴巴。

「賈隊長,我問你,你為什麼盯著對面的屋子看?」

「黑騰太君,我賈貴是在執行您黑騰太君的命令,您不是讓我盯著野尻太君嘛,看看野尻太君什麼時候吃飯,什麼時候拉屎,這些情報統統都要搞清楚了,我剛才看了,發現野尻太君一直坐在屋子內吃飯,吃的是驢肉火燒,還有這個窩窩頭,還有饅頭,中間還喝了一口熱水,旁邊分別是白翻譯和黃金標,黃金標咋咋呼呼的朝著野尻太君比劃著什麼,白翻譯笑眯眯的沒有說話,到現在他們說了什麼,我賈貴是什麼都不知情。」

「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你一個偵緝隊隊長,盯梢野尻正川的確有點為難,再說了你也聽不懂日本話,所以本太君給你一個新的任務,從今往後,你賈貴要跟黃金標和白翻譯他們多多接觸,聽聽他們說了點什麼話語,又做了點什麼事情,一旦發現不對頭,立馬朝著我彙報。」

「嗨。」回應了黑騰歸三一下的賈貴,又把目光望向了對面。

透過玻璃。

看到了黃金標咋咋呼呼的樣子,也看到了白翻譯那皮笑肉不笑的臉頰。

至於野尻正川。

還是那副吃了又吃的樣子。

很難想象。

這麼一個滿腦子都是吃的傢伙,竟然想出了一個重金收買的計劃。

關鍵是這個計劃成功了。

沒聽黃金標說,那個叛徒因為出賣自己的同志,從野尻正川手中拿走了兩根金條。

金條這玩意。

賈貴是喜歡,也比較有興趣。但是真正使得賈貴感興趣的東西,卻不是那黃燦燦的金條,而是想出這個計劃的人,及該計劃的一系列相關後續,如被抓的人現在身處何地?那個出賣自己同志的叛徒又在那裡?

「賈隊長。」

黑騰歸三的聲音,在賈貴耳旁響起。

「黑騰太君,您放心吧,我肯定把您交給我的任務完成了,黃金標、白翻譯,他們做過什麼事情,說過什麼話語,就是他們吃了什麼飯,我一定記得牢牢的,到時候回來跟您彙報。」

「這個不著急,本太君就是想問問你,如何看待野尻正川?」黑騰歸三邁步走到賈貴跟前,與賈貴一樣的透過玻璃去看對屋的野尻正川。

「您說的,野尻正川就是一頭蠢的不能在蠢的蠢豬,還是大大的蠢豬。跟您不能比,您不是一頭蠢豬,您是一頭聰明的豬。」賈貴拍著黑騰歸三的馬屁。

只不過這馬屁聽上去,牙根沒有拍馬屁的那個意思,相反卻有幾分指槐罵桑的寓意。

不管是笨豬,還是不笨的豬,亦或者聰明的豬,其本意還不是豬嘛。

都是豬。

分什麼聰明與不聰明。

「賈隊長,你的這個馬屁一點也不好笑。」

「黑騰太君還真是黑騰太君,都發現我拍的馬屁一點不好笑了,不過您放心,我爭取說個更好的馬屁出來,黑騰太君您真是精明能幹,不像野尻太君那麼笨。」

黑騰歸三的手,拍在了賈貴的肩膀上,從這個拍的力度來分析,有幾分淡淡的落寞在其中。

看樣子。

黑騰歸三的心情不怎麼好。

想想也是。

一個不被看在眼中的笨人,卻上演了一出絕地反擊的戲碼,換成誰都會失落的。

「黑騰太君?」

「野尻正川紅杏出牆,好似一行白鷺上青天,又好似黃河之水天上來,他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一大堆狗屁不是的成語及詩歌,從黑騰歸三嘴裡飛出,聽得賈貴蛋疼。

東一榔頭西一棒子。

這都什麼跟什麼呀。

「黑騰太君,您說的是什麼呀?怎麼又是紅杏,又是白鷺,還弄出了黃河水,您是不是渴了?」

「你不懂。」

「就因為不懂,所以才要問啊,黑騰太君,您就告訴我,您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就成。」

「意思很簡單,就是說野尻正川是個混蛋,還是一頭笨到家的蠢豬。」

「可是人家一點不笨啊,您說的,說野尻太君花了兩根金條,收買了一個8鹿的叛徒,然後這個叛徒又把他的同志給出賣了。」

「這也是本太君想不明白的地方。」黑騰歸三糾結的根結就在此,他一直琢磨不透,為什麼野尻正川會給自己鬧這麼一齣戲碼,弄得自己有點手足無措。

抓捕8鹿,收繳8鹿的相關情報。

歸黑騰歸三管轄,算是黑騰歸三的本職工作。

可現在。

野尻正川做了黑騰歸三應該做的事情,還取得了一定的效果。

好似一個響亮的耳光,直直的抽在了黑騰歸三的臉上,還一下子把黑騰歸三的臉頰給抽成了豬頭。

黑騰歸三認為野尻正川背後有高人指點。

這個高人是誰?

目前還不知道,黑騰歸三讓賈貴盯梢黃金標和白翻譯,就是想通過黃金標和白翻譯兩人的嘴巴,獲知這個高人是誰。

「正因為想不明白,所以才要想。」

「黑騰太君,您說的太對了,我們要認真的想,想破腦袋的想,吃飯的時候想,睡覺的時候也想,拉屎的時候更得想。」賈貴扳著手指頭,朝著黑騰歸三道:「可是在想也想不明白,怎麼就花了兩根金條,這要是我賈貴,怎麼也得五根金條,他兩根金條就被收買了,黑騰太君,您說說,兩根金條能買多少東西呀,這要是我賈貴,得了兩根金條,我一準回鄉下買上百畝地,買幾間房子,在娶幾個媳婦。」

黑騰歸三的目光,一下子變得嚴厲了起來,捏著他下巴的右手,也緩緩的指向了賈貴。

賈貴兩隻手麻溜的護住了自己的臉頰,身形微微有些躲閃。

「黑騰太君,您是不是又要抽我大嘴巴子?」

「不不不,本太君沒有抽你大嘴巴子的想法。」

「您還騙我,您巴掌都舉了起來,還不是要抽我大嘴巴子。」』

「本太君不會抽你,還要獎賞你。」

「獎賞我?」

「對對對,你給了本太君一個希望。」

「是金條?還是現大洋?準備票可不要,那玩意擦屁股都嫌咯的慌。」

「現在沒有。」

賈貴一下子泄氣了,用那種類似牢騷的腔調道:「什麼都沒有,扯那個鹹淡幹什麼?害得我白高興了一場。」

「現在沒有,一會兒就有了。」

「一會兒是多會呀?是一個鐘頭,還是一天?」

「一會兒就是一會兒,你費那麼多話幹嘛?賈隊長,你剛才說你要是得了金條,就會去鄉下買地、買房。」

「對呀。」

「如果你是那個叛徒,你得了兩根金條會怎麼做?」

「我不知道啊。」賈貴理直氣壯道:「我不是那個叛徒,我怎麼知道那個叛徒要怎麼做?再說了,我手裡什麼都沒有,沒有金條,沒有現大洋,就幾張準備票,我拿什麼買地、買房?」

「我說假設。」

「我是賈貴,不是假設,黑騰太君,您找假設,找我賈貴做什麼?」賈貴一推二六五道。

「混蛋。」

「瞧瞧,您因為一個假設,又罵我賈貴混蛋,這個假設還真不是一個玩意。」

「我說比如。」

「我也不是比如啊。」

「本太君說你是,你就是。」

「合著我一下子改姓了,從姓賈改成了姓比,那我從今往後不叫賈貴,叫比如了,比如隊長,比隊長,黑騰太君,您真是有文化,比如這個名字比我賈貴的名字好聽多了,我決定聽您黑騰太君的意思。」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假如得了兩根金條。」

「假如得了金條,我賈貴沒有得金條啊。」

「滾出去。」本來還想朝著賈貴細細解釋一番的黑騰歸三,腦子一抽,指著門口讓賈貴麻溜的滾蛋。

此時此刻。

黑騰歸三真是被賈貴給氣懵了。

腦子裡面的那些線索和想法,也在賈貴的這番胡攪蠻纏下變得消失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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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地下交通站里當賈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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