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吃了點早餐，出門步行二十多分鐘，就到了文廟古玩市場。文廟古玩市場，是以文廟為中心形成的大型市場，不只有古玩店，還有花鳥魚市場、筆墨紙硯店鋪、宗教用品店鋪和珠寶玉石店鋪等等。市場中還有很多地攤，陳列著五花八門的古玩或者說工藝品。王睿其實並不算古董小白，他還是多少懂一點的，以前也讀過關於古玩的小說，也去博物館參觀過，但是都是紙上談兵，真正的古玩，他碰都沒碰過，只有家裡的幾個古錢幣，算是他碰過的古代的東西了。進入市場，真是眼花繚亂，但是並不吵鬧，沒有人吆喝，古玩減價大甩賣什麼的，在各個攤位前流連的人們，也是看的多，問的少。

王睿決定從地攤開始看，希望能撿漏。他的精神力經過一夜的休息已經恢復，但是也僅僅是五十，每鑒定一次都需要消耗兩三點。所以他得節省著用。他並沒有從第一攤位開始一個一個鑒定，而是簡單逛了逛，他發現很多東西，幾乎每個攤位都有，比如幾乎一樣的青花瓷碗、雕花的銀條、各種各樣的玉佩、還有深黃色的象牙板，他知道這樣大眾化的東西，估計是攤主們批發來的，忽悠遊客和新手的。看了半天，他決定先看，找一些小眾的物件，如果覺得像，沒有破綻，再鑒定。

在一個攤位上，他看到一個淺綠色有三個支腳的碟子，他不知道叫什麼，他在博物館見過類似的東西，也有一樣的冰裂紋，他拿起來看了看，覺得沒什麼問題，開始鑒定「現代工藝品，生產於1990年」，算了，放下東西，他再尋找別的，又看到一個紅色的瓶子，也不知道是什麼，看著像老的，鑒定下，「現代工藝品，生產於1993年」。一路看下去，看著像的就鑒定下，精神力只剩下五了，居然都是現代工藝品。他鬱悶了，難道這些地攤都是現在工藝品么。又走到一個攤位前，這個攤位是賣舊書的，線裝書、小人書、七十年代的書。他一個一個觀察，發現一本有點破舊的線裝書，封皮上寫著《定盦古文》那個盦字他並不認識，但是他認識作者龔自珍，高中時學過他的已亥雜詩。他輕輕拿起來，先輕輕抖抖，這還是今天學到的，抖抖是為了防止書頁潮濕粘連，翻的時候不小心把書弄破。他翻開看了一下，是抄本，覺得很像真的，鑒定了下，「《定盦古文》成書於1821年，作者龔自珍，為龔自珍手稿本。」居然是真的，而且還是龔自珍的手稿本，王睿心裡一陣竊喜，但是面上並沒有表現出來，一片平靜。裝作漫不經心的問攤主：「這本書多少錢？」攤主是一個中年大叔，也是多年擺古玩攤的老鳥，一看王睿，這大叔就知道這是個新手，雖然王睿面上一片平靜，但是翻開書那一瞬間的驚喜，還是被他看在眼裡，這種人大叔見得多了，都是覺得自己有點文化，一知半解，只要看上眼的，就覺得自己撿漏了，而且撿到的還是國寶。王睿這麼一問，大叔馬上說：「小兄弟，好眼力啊，這本書，這是清朝的名人手稿，是我的鎮攤之寶，可是非賣品啊。」王睿心裡一驚，難道老闆知道這本書的價值，那還撿什麼漏啊。那攤主又接著說，「既然小兄弟看中了，這樣吧，五萬塊錢，這本書就歸你了。」王睿心裡想，你怎麼不去搶呢，這本書怎麼可能值五萬，要是值錢，怎麼會和一堆雜書，隨意擺在一起，恐怕在這隨便拿本書，攤主都會這麼說，這麼要價。這麼一想，王睿就明白了，這大叔這是在忽悠呢，王睿說：「大叔，你看我像能用五萬塊錢買本書的人么，就我這打扮，沒那經濟實力啊，我就是喜歡這本書的作者而已，要是這麼貴，我還不如去書店買個精裝本呢」，攤主知道，王睿肯定是想買，於是說，「那小兄弟你開個價，合適就勻給你」王睿想了想說：「一百吧，一百我拿走。」那大叔看了一眼王睿，說：「那可不行，我這書可是祖傳的，這樣吧，一萬塊錢，一萬塊錢你拿走。」「二百，再多我就不要了。」大叔一聽，心說，在古玩行是新手，這砍價是老手啊，想了下說：「三千，可以了吧，這可不能再讓了。」王睿一聽，決定來個欲擒故縱，站了起來轉身要走，攤主一看，就知道這是要高了啊，馬上說：「小兄弟別急啊，我也不容易，你再加點，要是行就成交。」王睿說：「三百，要是不行就算了」「好，成交。」王睿給了店主三百塊錢，拿上書，轉身離去。那大叔一陣得意，心裡想，真是個凱子，這堆書是他花一百塊錢從一個收破爛的老頭手裡收來的，現在一本就賣了三百，多來幾個這樣的傻子就好了。

王睿也是一陣竊喜，這可是手抄本啊，不知道值多少錢，肯定是賺了。現在沒錢，這本書雖好，卻不能留下，得賣出去，只有有錢了，才能有資金，撿更多的漏。逛了一上午又累又餓，他決定先吃點東西，找了家麵館，要了碗炸醬麵。等面來的時間，王睿突然想起這本書現在屬於自己了，一會還要賣了，現在得把這本書里的能量吸收了，但是怎麼吸收呢，他盯著這本書，在腦海中溝通了下系統，他感覺一股清涼的能量從書中發出，沿著手臂進入他的身體，系統的聲音也在腦中響起：

宿主：王睿

等級：黃級中段

能力：初級鑒定，初級透視

精神力：150

體力：50

能量：1000

這本書的能量是一千啊，不知道有什麼用，等級和精神力也提高了，初級透視是什麼，王睿決定晚上回去試試。

吃完面，他決定找個古玩店，把書賣了，他沿著市場一路走過，看到一個古玩店，裝修的金碧輝煌，特別引人注目。店名是吉寶閣，他決定進去試試，走進店鋪，馬上有漂亮的服務員，說：「先生，要看點什麼，還是隨便看看。」王睿說：「這裡收東西么？」「收啊，先生請隨我來。」她帶著王睿來到樓上的一個房間門口，敲了敲門，然後帶著王睿進去，然後對著主位上的一個中年人介紹到：「李哥，這位先生想賣東西」然後對王睿說：「這位是我們吉寶閣的鑒定師李琦先生。」李琦看了一眼王睿，對他說：「先生請坐，貴姓？」王睿說「免貴姓王，王睿。」那美女服務員，幫王睿倒了杯茶，帶上門出去了。「王先生，想賣什麼，能給我看看么？」王睿拿出那本書，遞給李琦，但是李琦卻沒有接，而是微笑的看著王睿說：「王先生不是行里人吧，古玩是不能過手的，瓷器過手有可能摔了，書籍過手有可能撕了，你放桌上，我拿起來看吧」王睿一陣臉紅，這規矩，他真還不知道。李琦輕輕拿起來翻看：「《定盦古文》？手稿本啊，冒昧問一句，這本書先生是怎麼得到的？」王睿心裡一陣不爽，賣東西還得盤問來歷么？李琦一看王睿的表情就知道他不懂，於是對他說：「我們收的所有珍玩都要問一下來歷，主要是怕東西的來歷有問題，惹上麻煩，先生請見諒，古玩行里都有這麼一問，先生要是實在不方便說，也沒問題。」王睿一聽才知道自己誤會了，又是不懂行規的事。王睿說：「沒啥不好說的，就是上午在外面的古玩攤買的，拿來碰碰運氣。」李琦一聽，馬上說：「那先生確定要賣么？還是讓我幫你鑒定。」王睿說：「確定賣，只要價格合適就賣。」李琦說：「那先生你覺得這本書是真的么？」王睿說：「我認為是真的」「能具體說說么？」

這王睿還真說不出來，他不懂啊，系統也沒仔細說啊。王睿虛心的說：「我也不懂，就是看著像。」李琦說：「那我來說說吧，首先這紙是連史紙，是明清著名一時的精良竹紙，以嫩竹為料，又稱竹料連四紙。產於福建、江西兩省，色潔白，面光滑，背稍澀，沒有草棍、毛屑粘附，簾紋約一指。多見於清乾隆以後的書籍，這本書成書於晚清，這紙是對的。其次這書法，龔自珍的書法，受北碑影響，寫的厚重雄渾，頗有出新之處，這書法也符合他的書法特意，再看這書籍的保存狀況，這都是時間的印記，很難造假，所以我覺得你這本書是真品的可能性很大，但是也只是可能性，要想確定，還得需要對紙進行科學鑒定。」王睿有點聽的雲里霧裡，就聽懂了，可能是真的，他古玩知識太匱乏了。他問到：「那李先生多少錢收這本書呢？」李琦說：「我不知道先生多少錢收的，我現在也不問，這本書如果是真品，價值應該在十五萬往上，但是現在我收是要承擔一定風險的，而且開店我們也要有利潤啊，所以你看七萬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