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學劍舞
五日後便是老夫人六十大壽了。林沐想起來前幾天撞見的那事情。
「穆大小姐！」那些個穿著戲服的人連忙上前給林沐行禮。
「你們在排什麼呀？」林沐好奇地問道。
「回大小姐，是《鳳還巢》……」其中有一人聲音有些顫抖的回答道。看得出來他正是他們這群人的頭兒。
那些人見林沐臉色不太好，連忙退下了。也是啊，這齣戲的內容確實有些……
侍郎程浦告老還鄉，生有二個女兒，大夫人女兒名喚程雪雁，生性好吃懶做，樣貌奇醜，次女程雪娥為側室所生，美貌聰明，程浦愛這個小女兒如掌上明珠。雪娥生得國色天姿，亦知書達理，程浦將她許配給了穆公子，只是尚未成親，與夫人商議，但程夫人執意要嫁自己生的女兒大小姐雪雁給穆公子，並為親生女兒定下奪夫大計。程浦將穆公子留在家中，雪雁聽說穆公子英俊，假冒妹妹之名去書房相會。穆公子一見之下，見她粗陋無比，連夜憤然逃去。後來南方流寇作亂，穆公子投軍掃流寇，兩軍陣上顯立戰功，於是被封為了將軍，此時程侍郎卻又重提婚事，讓他與程雪娥完婚，而穆公子只認為程雪娥是那醜陋之女，但礙於一些原因只得勉為其難進入新房，卻見程雪娥貌美如花，才知道只是誤會一場，二人喜成佳偶……
穆雪顏準備的這麼充分，她怎麼能落後呢？
「禮物我倒是準備好了，但是現在總覺得還想要再準備些什麼……」祖母待林沐這樣好，她也想要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讓祖母過一個高高興興的生日。
「夏荷、冬雪，我們出去一趟吧！」林沐突然靈光一現。要不是穆雪顏先排的這個劇目想要黑我，我也想不到這個好主意……
「這麼快就寫好了？」上官輕衣摟著林沐，高興地說道。
霍小玉是承母親的舊技，做歌舞伎待客，那時可謂「霍家有女初長成」千嬌百媚的一位玉人兒，而那時的李益也是參加會試，少年登科乃是春風得意不盡，長安城那會兒，無人不知五人不曉李益李十郎的詩名，霍小玉也是個喜愛吟詩弄詞的，遂她每每都在飲宴間吟唱他的詩詞。時候長了，大家都曉得長安名伎唱李十郎的詩詞盡得其中三昧。
後來，他們見了面，可謂是花好月圓情投意合，可他們這卻是天造地設的一場安排——不久，朝廷派李益外任為官，
「小玉，待我一切安排妥當，我們就完婚。」
「好。」這「好」字說的半喜半憂，又滿懷期待。
可道是小玉太過痴情與天真，他這邊與霍小玉海誓山盟，那邊父母給他定了家裡有權有勢的豪門之女盧氏，盧家有權勢，李益不得不從，便與盧氏結為夫妻。
「我死之後，比為厲鬼，使君妻妾，終日不安！」這是他們最後一次相見，心如死灰的霍小玉在臨終前與他說的。
霍小玉因絕色早夭，多被後人憐惜，而李益卻掩了才名，成了負心漢的代表。
「阿沐，你寫的比戲館的人寫的好多了，就是太短了，看不夠啊！」上官輕衣星星的眼睛發出了光芒。
「這才是大綱，我整理一遍，先給你看看。」或許她已經沒有時間完善這些故事了。就當是準備給上官輕衣的臨行禮物吧。
「好啊!這故事要是描述起來一定很凄美吧。」上官輕衣目中流露讚歎之色，甜甜一笑,嬌俏道。
「其實我跟你說實話阿，這根本就不是我寫的！」林沐被誇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怎麼能冒領才名呢！
「那是誰寫？」上官輕衣眼神中仍然是一臉的崇拜加仰慕，望著林沐。
「是一個很厲害的人所寫，但是他不在這裡了。」林沐想了想，回答道。
「他……不在了？」上官輕衣眉心微蹙，有些惋惜地說。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吧！」林沐也不好解釋，算了，越解釋越麻煩。
等了一會兒，林沐湊近正在認真品讀故事的上官輕衣，「輕衣，你不是一直喜歡跳舞嗎？現在就有個大好的機會……」
「這麼多人，我去耍劍還行，要我在這麼多的長輩面前，跳舞……我真是做不到啊！」上官輕衣連連拒絕。
「要是可以耍劍的話，我還能給他們表演一套跆拳道呢！」林沐失望地呢喃自語道。
上官輕衣見林沐苦惱的模樣，有些不忍了。但是要她這樣上台去非得出醜不可，到時候惹了亂子，更加是添麻煩了。正當泄氣之時，林沐突然站起來。
「這樣吧，你來表演劍舞，怎麼樣？」林沐笑得輕快而嬌嫩。
「哎，這個可以有！」上官輕衣臉上重現喜悅之色。
「我決定了，奶奶的生辰，我們就給她一個大驚喜！」林沐躊躇滿志。
然而想象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壓腿的練習有助於打開腿部關節的韌帶，要注重腿部關節的直立,腳背向外打開綳直,並保持上半身的直立。在壓旁腿時,同側的手扶住把桿,另一隻手臂緊貼在耳邊,向腿上靠近並盡量向遠處伸展,拉長旁腰……
好在上官輕衣本來就有底子，準備的差不多做完之後，就要適應那套衣服了。上官輕衣一扮上裝，裙裾上用淺藍色絲線綉上祥雲圖案，芊芊細腰用一條素白色的錦緞束了起來。眉間一點紅，嬌嫩的薄唇沒有上色，仍然保持著原來的淺粉紅，淡淡一笑，梨渦輕陷，十分動人。
「這是天上的仙女兒吧！」林沐驚喜道。
「你少貧嘴了！」上官輕衣嬌嗔道，聲音彷彿都為了配合此時的妝容，變得格外嬌俏了。
林沐忍不住笑出了聲，「就算誇你一句實話，你也不用這樣說話呀，我還是喜歡你像平時那樣說話。」
上官輕衣本就皮膚白皙，比這京城裡許多閨閣女子還要白的多，最重要的是她一向是喜動不喜靜的，而且在這裡也沒有什麼防晒霜阿，再加上她也沒有塗多少粉，還能白成這樣，真是沒天理啊。
曾經有一次社團活動，林沐被臨時抓去做替補，其實要求的動作倒是很簡單，但是要做的優雅那就有些困難了，尤其是對林沐這樣只有剛勁而不知柔嫩為何物的人，那就難如登天一樣的。「在做這一動作跳起來時要注重雙腳同時一前一後打開，著地時,雙腳迅速收攏,兩腳並起來著地……」
上官輕衣打開腳用力一蹬，利用輕功飛上天，在空中轉了兩個圈，裙子變成了一個美麗的大圈，只是下來的時候，差點兒沒將那裙子給劃破……
「要不然我們還是找個老師吧！」林沐和上官輕衣點了點頭，又忍不住搖了搖頭。最終決定去萬花樓拜師。
「雲霏姐姐，好姐姐，你就教教輕衣嘛！」林沐嘟著嘴，一雙靈動的眼睛，彷彿要掐出水來。
「好了，你們兩個，還真是思想超出一般人呢！」雲霏一臉寵溺的笑。
雲霏濃密的睫毛風情萬種的扇動著，青蔥玉指柔軟地撫上其面龐，合上她此時的神態，絲絲縷縷淌出淡淡的嫵媚，任誰能自拔呀？
「怎麼同樣的動作，雲霏姐姐做起來就那麼好看呢？」林沐和上官輕衣都陷入了思考……
為了鼓勵上官輕衣學下去，林沐只得跟她一起練了！簡直是災難現場啊！
「宣王殿下！」上官輕衣見著了雲楓，趕忙行了禮。
宣王？雲楓！林沐正在轉著圈兒呢，心神一晃，差點兒扭到了腳……就是那一眨眼的功夫，雲楓接住了她，眼波流動間，林沐微微怔了怔，這也太好看了吧！不同角度不同的帥氣！
「咳咳！」李青雲將摺扇擋住嘴，輕咳了兩聲。
「見過宣王殿下！」林沐連忙起身，尷尬地頓時只是想要拿個鋤頭挖個地洞鑽進去算了。自己居然這樣蓬頭垢面地見了雲楓……
「我說你們這是在？」李青雲嘴角勾起的笑容實在是過分了！
「長了眼睛，看不到嗎？我們在練舞啊！」上官輕衣盯了李青雲一眼，頗帶有幾分正氣地說道，完了還不夠，順便又補上了一句，「給老夫人祝壽的！」
「沐姑娘，你和上官姑娘走這麼近，會被帶壞的！」李青雲這話雖然是對林沐說的，但是始終看著上官輕衣，就像是怕上官輕衣生不了他的氣一樣。
林沐此時已經相當明智地躲到了緯簾後面，趕緊找了個銅鏡，天啊，這額前聳起的兩縷頭髮是怎麼回事兒？得虧了沐靈底子好，要不然更難看了。
「李青雲，你有毒吧，你！」上官輕衣生氣地道。本來雙頰就塗了腮紅，這一生氣倒不像是憤怒了，反而有幾分抱怨的味道。
大概是上官輕衣實在是聽林沐這樣說話的次數多了，也習慣性地帶了出去。好吧，林沐不得不承認，是她帶壞的上官輕衣才對吧！
「啊？我沒中毒呀！」李青雲一臉懵，而旁邊的雲楓倒是神色如常，毫無變化，彷彿沒有聽見他們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