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目】 002 重生了的春野櫻
忍者學校畢業生說明會後,偌大的教室里,只剩下了三個畢業生。春野櫻看著把頭伸出門外不停張望著的漩渦鳴人,皺眉道:「鳴人,你乖乖坐好啦。」
「小櫻,其他人都被老師們帶走了,為什麼我們組的老師還沒有來?」鳴人收回腦袋,重新將黑板擦便夾在了門上,「連伊魯卡老師也已經回家了。」
「我怎麼會知道?」小櫻還沒見過這個世界的旗木卡卡西,但是在原來的世界里,卡卡西是一個青春熱血的年輕大叔,從來就沒有發生過遲到的事情,「或許只是臨時有事情吧?」
至於鳴人的惡作劇,小櫻並不怎麼在意。雖然這個世界的卡卡西可能和她認識的那個一樣,一到關鍵時刻就因為各種原因掉鏈子;但他好歹也是個精英上忍,怎麼會被鳴人這樣拙劣的惡作劇...誒?砸到頭了?
「該怎麼說呢?我對你們三個的第一印象,還是蠻討厭的。」卡卡西將黑板擦扔回講台,簡單地評價了一句,便示意小櫻幾人跟著他上天台。
該怎麼說呢?總感覺這個卡卡西老師,看起來不太聰明的亞子。小櫻如是想著,跟著卡卡西到了忍者學校的樓頂,和當年一樣找了個台階就地坐下,對比著眼前這個卡卡西和記憶中那人的不同之處。
「首先,你們先做個自我介紹吧。」卡卡西靠在欄杆上,攤著手解釋道:「比如喜歡什麼,討厭什麼,將來的理想,還有興趣什麼的...你幹嘛這麼盯著我?就先從你開始吧。」
「我叫做春野櫻,喜歡的東西...是紅豆湯,興趣是問答遊戲和默記...」意識到一直盯著卡卡西的動作確實有些失禮,小櫻連忙低了低頭,避開和卡卡西的對視,「理想是成為厲害的女忍者,能夠保護我在意的人...」
「成為出色的忍者,保護自己在意的人啊...」卡卡西輕聲重複了一遍,隨即追問道:「還有呢?你討厭什麼?」
「痞...呃,我沒有什麼特別討厭的東西。如果一定要有的話,那就是超辣的料理吧。」小櫻下意識就想說痞子助,不過這個世界的佐助,早就不是她認識的那個渣男了。雖然平時板著一張冷臉,但整體行為做好,也不怎麼招人討厭。
雖然小櫻討厭痞子助,但還是希望那個世界的他能夠好好活著;不要像她一樣被人殺死後,還莫名其妙地重生到了這個世界。
小櫻一直記得自己死的那一晚,雨忍村的首領半藏帶人夜襲木葉村,一路突破到村子腹地。雖然面麻牽制住了半藏和他的山椒魚,但隨著另一條山椒魚在戰場上出現,木葉的防線瞬間崩壞,戰火蔓延到了木葉醫院...
當時小櫻還在醫院裡治療傷員,被山椒魚噴吐的火焰淹沒后,身體上的疼痛無不昭示著死亡的逼近,她甚至能在煙味中聞到烤肉的焦香,對外界的感知也逐漸變得模糊起來...
——
重新恢復五感的小櫻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蹲在忍者學校附近的道路旁。這時的小櫻並不知道,現在的時間是木葉54年晚春5月;她只知道,天空如同碧玉般澄澈,空氣清新濕潤又溫暖,村子裡面平靜而祥和,完全沒有戰火的瀰漫。
小櫻的背後是一片林立的樹木,眼前正蹲著個黑色短髮的男孩。男孩穿著一身白色的對襟盤扣,荷葉領在陽光下略顯柔亮。手指骨節不顯,看上去很薄,細細的指尖正捏著一條手帕,不遠不近的遞在小櫻面前。
她下意識地往後避開,然而身體卻有些不太協調,讓小櫻一時間失去了平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長長的劉海在震蕩下擋住了視線,只能透過發隙看到眼前男孩嘴角的弧度。
意識到姿勢不太雅觀的小櫻,連忙將兩腿后縮,立直身子調整成跪坐。低頭看到自己小小的手背,這才意識到她好像變成小孩子了,或是說這一切只是幻術?想到這,春野櫻抬起頭看向眼前的男孩,試圖尋找這幻境之中的破綻。
「別怕,我是忍者學校的三年生,明。」明用右手撩開小櫻的劉海,用手帕擦拭著她臉上的淚痕,「6歲左右的粉發女孩,結合你衣服上的家徽,你應該是春野櫻吧?現在已經放學了,為什麼蹲在這裡哭?你家人沒過來接你嗎?」
小櫻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哭泣,但是聽到明問她家人的事情,不禁有一點點傷心。畢竟她的父親,四代目火影春野兆,在她5歲那年為了保護村子,和母親春野芽吹一同殉職,她現在哪裡還有家人?想到這裡,稚嫩的臉上又重添了兩道淚痕。
「哎,你怎麼一言不合就...不提也罷。」明的神情有些局促,似乎不太擅長應對女孩子的眼淚,他把手帕塞到了小櫻的手裡,安慰道:「還是忘記了回家的路?不過沒關係,我知道你家在哪。把眼淚擦擦,我送你回去。」
小櫻並沒有解釋她並不是因為迷路而哭泣,而是想起了故去的雙親,她拂開眼前的長劉海,用手帕擦拭著臉上的淚水。手中傳來的感覺十分真實,完全不像是在幻境之中,身體內也沒有查克拉紊亂的跡象,難道她其實是重生了?
「你留這麼長的劉海,不怕看不清道路被絆倒嗎?」明說著從口袋裡取出一條紅色緞帶,幫小櫻把劉海扎了起來,「而且這麼長的頭髮,是很容易進到眼睛里的,時間長了還會影響視力...」
小櫻瞪大了碧色的眼睛,頗為疑惑地看著明。這男孩隨身帶條手帕她可以理解,可是隨身帶一條紅色的緞帶是什麼情況?
「這是用來蒙眼睛的緞帶,平常用來進行方向感的訓練,暫時湊合著當頭帶使用吧。」明又從口袋裡掏出一條紅色緞帶,解釋道:「因為我妹妹比較喜歡紅色,所以我只買了這種顏色。那個,你剛才是不是在想一些很失禮的事情?」
「沒有...當然沒有。」春野櫻有點臉紅,剛剛確實想歪了,至於歪到哪裡去了,她是絕對不會說出來的,「其實,我可以自己回家的。」
「這裡離你家可不近,要先朝著西南側走過半條茗茶街,再朝南經過山中花店,最後走上十多分鐘才能到達。」明突然面色嚴肅地伸出右手,特別有儀式感地吟唱道:「吾聽見命運的嚅囁,呼喚我銀之勇士的尊名,以崇高的正義之光蔭蔽弱者之魂的勇者,又怎能不對迷途中的女孩伸出援手呢?」
什麼鬼?小櫻這時候好想直接拍開明伸過來的右手啊!雖然現在變小了,但她春野櫻曾經也是一名優秀的中忍!還能淪落到讓一個中二小鬼送她回家的地步?說出去她不要面子的嗎?
「你先在這休息一下,不準亂跑。」然而二十分鐘后,在木葉村茗茶街上,明鬆開小櫻的手,走進了一家糯米丸子店,輕車熟路地說道:「菊惠姐姐,今天是你當班啊?請給我打包5串芝麻糰子和2份紅豆湯...」
最後小櫻還是牽上了明的右手。正當她覺得有些丟臉,想著要不要拍開明的時候,明似乎誤以為只是在害羞,當機立斷地抓過了她的左手。
小櫻發誓她真的有掙扎過,只是沒能掙扎開,她整隻手都掰不開一根手指。這個該死的中二小鬼,見她亂動還沉著臉教訓她「不準亂跑」。去你的不準亂跑,你難道就沒看到這一路上那些村民們的詭異目光嗎?
「小櫻真乖。」明很快就從店裡出來了,將其中一份紅豆湯遞了過去,「喏,請你喝紅豆甜湯,這可是乖孩子的獎勵哦。」
明哄孩子一般的話語,加上周圍那些老懂王的低笑聲,讓小櫻的臉又變燙了幾分。她連忙接過杯子送到嘴邊,借著喝甜湯的動作擋住了臉,太丟臉了,真不想被人認出來啊。
「紅豆湯很好喝。」小櫻稍稍平復了一下心情,試圖岔開話題,「吶,你經常來這家店嗎?怎麼連店員名字都知道。」
「我妹妹很喜歡這家店的芝麻糰子,所以也算是常客吧。」明舉了舉左手提著的袋子,回答道:「今天我好像惹她不高興了,只好帶點美食哄哄她了。」
「真羨慕你妹妹,有個疼愛她的哥哥。」小櫻沒有兄弟姐妹,父母殉職后也一直獨居,缺少的便是這親人間的感情,「誠心道歉的話,相信你妹妹一定會原諒你的。我休息好了,走吧。」
「不用走了,你看那邊,叔叔阿姨好像是過來接你了。」明朝著另一側街道走過來的一對夫婦揮了揮手。那男子棕色頭髮,梳著海星一般的奇異髮型;女子黃色短髮,額前梳著一大片劉海,正是春野兆和春野芽吹。
看到春野兆夫婦的一剎那,小櫻整個人都愣住了。她這十餘年裡,不知道有多少次因為夢到父母而從睡夢中哭醒,她每一次任務回歸,遠遠看著父親的顏岩......對了,火影岩!
小櫻回頭看去,火影岩第四個頭像竟然不是春野兆,而是面麻的父親——波風水門。一時間她有些懵逼,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哎呀,是明啊。」春野芽吹也看到了明,遠遠地打著招呼,「啊咧?小櫻也在啊,忍者學校今天這麼早就放學了嗎?」
「芽吹阿姨,看您這大包小包的,是去參加商場的特惠活動了嗎?」明選擇無視了芽吹的親媽行為,「一個小時前放學了。您一直沒去接小櫻,她剛才可是蹲在路旁哭呢。」
「哈哈哈哈,一不留神就忘記時間了呢,不過這些可都是戰利品呢,」春野兆似乎想要緩和氣氛,卻在一旁說起了冷笑話:「雖說又多又重,路途又遠,但千里之行始於足下嘛,說笑說笑,哈哈哈哈...」
「你就別說冷笑話了,你這樣會讓女兒討厭你的,」芽吹見小櫻扭頭不看自己,還以為是女兒鬧彆扭了,連忙制止了兆。她放下提著的袋子,從一個小盒子里取出一條櫻花項鏈,柔聲道:「對不起啦小櫻,看,我們也給你買了禮物哦。」
小櫻回過神來,看著眼前這條櫻花項鏈,和她那條視若珍寶的那條項鏈一模一樣。她摸了摸空蕩蕩的胸前,眼淚突然就涌了出來,「謝謝。」
「小櫻?」芽吹一時間有點摸不清女兒的心思了,「這是怎麼了?這點小事用不著哭吧。」
「沒有,我只是...特別高興,」小櫻上前抱緊了芽吹,哽咽道:「我愛你們。」
雖然直到現在,小櫻也不敢肯定她是否在幻境之中,但是這已經沒有什麼關係了。只要這個幻境能夠永遠持續下去,那她就當自己重生來到了一個新的世界。她是這個世界的春野櫻,這一世的她一定要保護好在意之人,絕不會讓那個世界的悲劇重演。
等小櫻鬆開芽吹時,明已經悄悄離開了。兆哈哈一笑,嘴裡說著「青蛙回家」的冷笑話,一把將女兒背了起來。這個性格開朗、愛說冷笑話的男人,但終歸還是疼愛小櫻的,他怎麼會讓女兒從忍者學校走到茗茶街,再從茗茶街走回家呢?
「小櫻啊。」芽吹很早就注意到了女兒頭上的緞帶,微笑著說道:「其實你不用學媽媽一樣留著劉海的,你現在的樣子就超可愛呢。」
「是啊,就和媽媽年輕的時一樣可愛。」兆也在一旁附和道:「這條緞帶非常適合你,是朋友送的嗎?」
「嗯,是明送給我的,」小櫻點了點頭,伸手摸了摸頭上的緞帶,不禁想起那個蹲在自己跟前,給她扎頭髮的男孩。隨後又搖了搖頭,坦然道:「今天剛認識的,還不算是朋友啦。不過他挺細心,心眼也好。」
「小櫻啊,朋友呢,是世界上最寶貴的財富,」芽吹看著小櫻,認真地說道,「如果交到了朋友,要好好珍惜哦。」
「嗯,我知道的。」小櫻應了一聲。上一世的芽吹,也是這樣教導她的,而她也確實交了不少值得珍惜的朋友。
「哈哈哈,小櫻這麼可愛,以後一定會有很多朋友的,」兆哈哈大笑道:「說不定小櫻還能順便再找個像明那樣的男朋友呢。」
「爸爸你是笨蛋嗎?」小櫻一頭黑線地錘了兆兩下,那個嚷嚷著什麼銀之勇士的中二小鬼有什麼好的。至於男朋友,她已經有一個目標了,這個世界的面麻會是什麼樣子呢?
——
「小櫻,小櫻啊,」小櫻的思緒被鳴人打斷了,「卡卡西老師和佐助都已經走了,我們要不要一起去吃拉麵啊?」
「面...啊,鳴人啊。老師已經走了?」小櫻看著近在咫尺的鳴人的大臉,差點沒一拳砸過去,好在此時鳴人身後沒有一個樂於助人的同學,讓她免除了佐助在教室里所遭遇的尷尬。
推開這張酷似面麻的臉,小櫻問道,「明天幾點集合啊?我剛剛走神了,沒有聽清楚。」
「卡卡西老師說明天早上六點在第三演習場集合,」鳴人並沒有在意被推開,繼續嘗試約小櫻,「小櫻啊,我們都是隊友了,一起吃個晚飯多了解一下對方嘛。」
「我不要,我要回家吃晚飯了,再見。」面麻變成了鳴人,希望是這個世界帶給她的唯一遺憾吧。小櫻背對著鳴人揮了揮手,跳下了天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