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這都是你的錯！」雙手叉腰氣勢洶洶的五虎退狠狠瞪著熱氣球籃筐側躺著的身影。

「又不是我要你們把我帶上的。」側躺的身影懶洋洋的說道。

「可是我們帶上的是刀劍，誰要你化作人形了。」五虎退鼓起嘴，看見刀劍就撿不是很正常的事嗎，有錯嗎？沒錯！

可是，「要不是你把熱氣球上的靈力用去了大半，我們早就回到本丸了。」

本來計劃的好好的，在熱氣球上睡了一夜，今天早上就能回到本丸，誰知道一覺醒來，突然發現身邊多了個人影，仔細一看，原來是昨晚撿到的明石/國行。

熱氣球穿梭空間是要用靈力的，明石/國行在熱氣球上化形用了一大半的靈力，所以走到半道熱氣球就不動了，悠悠散散的晃蕩在半空。

小夜左文字扶著邊框一眺，四周全是汪洋，看不到盡頭的水天相接間只有他們這個熱氣球孤零零的飄蕩其間。

就像整個世界的孤島。

「這是哪兒啊？」狐之助捂臉，短短几天他遭受的驚嚇太多了，都提不起勁露出適當的表情了。

總覺得跟在這個本丸的刀劍身邊遇見什麼都不稀奇。

「大概是一個還沒成型的位面空間。」五虎退探頭看了看，道。

「這裡都聯繫不到時之政府。」狐之助有氣無力的說道。

「回不去了嗎？」小夜左文字問道。

「當然回得去，」五虎退肯定的說道，「只是要等熱氣球重新充滿靈力，要三四天吧。」

「也就是說我們要在這個海上晃悠幾天。」狐之助哀嚎，「會餓死的。」

昨天買的一大包油豆腐都被吃完了，早知道就留下一些了。

「式神又不用吃飯，刀劍也不用。」側躺的明石/國行懶洋洋的說道，語氣中沒有一絲愧疚。

「你還好意思說。」五虎退又瞪了他一眼，可惜眼刀力量太弱，還不足以刺穿明石/國行的厚臉皮。

「喂，講道理，我可不是新生的刀劍，」明石/國行辯解道，「只是在出陣的時候打了個盹，我還特意偽裝了自己的本體。」

「我也不是特意去撿你的，誰讓你偽裝的像個棍。」五虎退也很無辜，他只是隨便找個棍子串燒烤，誰知道是把刀劍啊。」

「那現在誤會解除了，到時候到地了就把我放了吧。」明石/國行商量道。

「欸，撿錯了嗎？」狐之助敲敲全息屏幕，查閱道，「我們去的地區的確是沒有明石/國行的。」

當然沒有，這是多純的新人啊，明石/國行暗暗翻白眼。

「就算是撿錯了，他偷我們的靈力總沒有錯吧。」五虎退振振有詞。

「那個，這不叫偷吧……」明石/國行試圖辯解，只是受傷後下意識的……

「這個可是主人的靈力，偷了主人的靈力還想走。」五虎退冷笑一聲，道，「正好我們本丸人手不夠，來了就別想跑。」

「喂喂，我可是有主的。」絲毫不把五虎退的威脅放在心上的明石/國行。

然後就被打臉了。」

「你也不看看現在你的契約綁在誰身上。」五虎退道。

明石/國行聞言一頓，幾息之後神情霎時變了。

契約換人了是怎麼回事？！

「用了主人的靈力就是主人的人了，你以為便宜這麼好賺呢。」五虎退『哼』了一聲，驕傲的鼻子都要上天了。

「居然是真的，」掃描明石/國行之後，發現他現在真綁定在自家本丸的狐之助腳下一滑，「好霸道的靈力。」

我靠，強搶民男啊！明石/國行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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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上眼睛，所見炎火之夢……我……

……和籠中鳥一樣呢。

看不見自由的方向，也感覺不到自由的氣息。

明明擁有了人形，卻依舊像刀劍一般被束縛，如同折了翼的麻雀，從未去過九天之上也再也不能飛翔。

何其……

宗三左文字神情空洞的靠在廊邊的柱子上，似乎再看被鐐銬帶走的審神者，又彷彿什麼都看不見。

如喪家之犬被押送的審神者似是感覺到了什麼，對著不遠處的宗三左文字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

帶著滿滿的惡意，面目可憎的表情一瞬間刺激到宗三左文字的記憶，宗三左文字捂嘴撇頭，吐得稀里嘩啦。

人性究竟有多惡？

無數個男男女女糜亂不堪的夜晚告訴了宗三左文字答案。

身為高潔的神明卻被拉下慾望的深淵，洗漱時宗三左文字都不敢看水面中自己的身影。

這是他嗎？

為什麼是他？

淚眼朦朧的視線中出現了一個手帕。

「都結束了。」鶯丸看著宗三左文字接過手帕背過身，道，「你的調令下來了。」

「忘了這裡，重新開始吧。」鶯丸溫和的說道。

「嗯。」宗三左文字應了聲，聽著背後鶯丸離去的腳步聲，抬起頭神色莫名的看著不遠處波瀾不驚的湖水。

這個本丸沒有短刀，沒有槍，沒有大太刀，太刀也不多。

卻有很多很多的打刀。

都叫宗三左文字。

他來到最晚，所以所有的宗三左文字都跳了刀解池，只有他沒跳。

只剩下他了。

重新開始，嗎？

宗三左文字神色幽暗。

不，黎明再也不會到來了。

再也不會。

一天後。

就是，這裡嗎？

手中拿著調遣令看著眼前本丸的大門，等了大半天也沒等到一人來開門的宗三左文字捏著紙張的手一緊。

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