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亂成了一團麻
關月抬眸,不由得疑惑的看向了溫如言。
溫如言微微抿唇,復又說道,「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我或許對她態度不好了一些,但你也知,一直以來,想要特意接近我的人著實太多了。
故而,那時候的我,自然而然的就在言語上,對她有所不好。」
任敏輕哼了一聲,道,「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你還不用誇自己有多招女人喜歡。
溫如言,別忘了,當初便是因為你,我才故意接近的慕爾丹。
可誰知道,我還沒做什麼呢,她自己便主動改口說要嫁我。」
說完,任敏微微蹙起了眉頭。
那一日。
溫如言被皇上召進皇宮,便是要溫如言放棄掉關月,轉而答應和親的事情。
他心知這一事不會太順利,可也只能警告了幾句溫如言,然後在太子府等著消息。
然,還未等到溫如言的消息,慕爾丹便跑到了太子府,說要見他。
他不知慕爾丹是為何事而來,只聽侍衛提到慕爾丹看著挺著急的,於是他便讓慕爾丹進來了。
慕爾丹進來后的第一句話就是,「溫如言可是進宮了?」
任敏微微愣了一下,隨後點頭,「沒錯,皇上將他召進了皇宮。」
「可是為了和親的事情?」
「沒錯。」任敏微微蹙起了眉頭。
「你覺得,他會答應嗎?」
「嗯?」太子被她弄得有些懵。
「他會答應和親嗎?」慕爾丹咬著唇瓣,神色中帶著一絲不甘,卻還有一些不忍和擔心。
任敏望著她,靜默了片刻,隨即才道,「他會知道自己做出怎樣的選擇,才是對他最好的。」
「可倘若,他不願意妥協呢?」
「這……」
溫如言的性子,是比任何人想象中的要執拗一些,儘管他一直與他說了好些話,但依著他的性子,的確有可能沒有聽進去。
他若是沒聽進去,到那時候,不僅他地位不保,可能還要使得整個溫家遭受牽連。
到那時,星月國還有沒有戰神,便不可知了。
「他會拒絕,是嗎?」任敏沒有回答,可那慕爾丹已經自己回答了起來。
任敏斂眉,沒有說話。
慕爾丹見狀,頓時輕呵了一聲,笑了起來,「確實,這樣更像他一些。
那日,我也不過是說了幾句那關家小姐不喜歡他的話,他便像是得了失心瘋一樣,想要殺我。
在他眼裡,好似真的很在乎那個女人。若是,今生娶不到那關家小姐了,他將會比任何一人都要瘋。」
見到他一次生氣的模樣,慕爾丹便記憶猶新,也知道,她與溫如言,再無可能。
溫如言那樣喜歡關月,如若她強求,最後得到的,也不過是軀殼罷了。
「他若是拒絕我,他就完了,溫家也會完了。介時,你們星月國,就再無戰神。」
話音落下,任敏眼睛一眯,瞪著眼前的慕爾丹。
慕爾丹輕笑了一聲,道,「你不用如此看我,即便整個東羌的人都巴不得他死,但我絕對不會這樣希望。
我……想讓他活著。」
任敏斂眉,將目光放柔,問道,「那公主今日過來,所謂何事?」
「太子,可願娶我?」
任敏一怔,驚愣的看向了面前的慕爾丹。
他萬萬沒有想到,慕爾丹竟然主動提了出來。
任敏張了張嘴巴,正欲說些什麼時,就聽慕爾丹繼續說道,「我在一次偶然的機會,聽說你們的皇帝生病了。我想,也就是因為如此,你們的皇帝才會在這個時候,態度變軟,同意和親。
然,只要我們的使者知道了我就在此處,不日後就會抵達這汴京城。
到那時候,即便你們皇帝裝的再像沒有生病的,只要我姜這事與我的人說了,那麼,必然又是一場戰爭!
而此前連年的動蕩,你們星月國必然也是損耗極大的。在這個時候,皇帝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又加上戰亂等一連的事情,你覺得,星月國還能像如今這般嗎?」
若是將皇帝病危,溫將軍不願和親,導致與皇上離心,便是一場動蕩。
到那時候,東羌只需要托住,等著汴京城亂的時候,趁機攻打。
那麼,星月國危矣。
任敏沒有想到,這慕爾丹看著不似聰明之人,但這心裡,實則跟明鏡一般。
他的心微微沉了沉,道,「那慕爾丹今日過來,是為了威脅?」
「不是,」慕爾丹苦笑了一聲,說道,「我只想救他。」
「所以……」
「所以,我們做個交易吧,太子娶我,我裝作不知你們皇帝病重的事情。」
……
回想當日,慕爾丹根本就是在做一場交易。
可到了現在……
任敏想到昨日的事情,眉頭就又擰了起來。
「任敏,你是木頭嗎?!我喜歡你,喜歡你,你懂嗎?!」
「太子?太子?」溫如言見太子遲遲沒有說話,便叫喚了兩聲。
任敏回過神來,看向了面前的溫如言。
「怎麼了?」他問。
「太子方才是在想什麼?」
「無事。」任敏搖頭,眉頭卻是擰著。
「可是昨夜,發生了什麼事?」
「沒事。」任敏應著,心裡卻沒由來的一陣煩躁。
「是因為慕爾丹?」
「呵,」任敏涼涼的笑了一聲,「我與慕爾丹不過是一場交易罷了,我怎可能因為他而煩憂。行了,我不與你說了,太子府里還有一堆的公務要處理,我先走了!」
說著,他當即抬腳,往樓下而去。
可是,才走了兩步,他卻迎面見到了慕爾丹。
慕爾丹站在廊道處,眼眶微紅,那眼淚,已經在眼眶處,像是隨時都要掉下來一般。
「慕爾丹?」任敏愣了一下,怔怔的看著她。
慕爾丹抿起嘴唇,眼淚不爭氣的奪眶而出。
下一秒,她轉身,迅速的跑了出去。
「慕爾丹?!」任敏喊了一聲,可慕爾丹已然跑出去,轉眼間,人就已經不見了。
「昨夜便是如此!」他擰眉說了一句,嘴裡還念道,「真是心煩,回去了。」
說罷,他抬起腳,往外走去。
而他的心裡,此刻亂成了一團麻。
他沒有追上去,也沒敢追上去。
因為他不知,追上去后,自己究竟該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