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時間維度

第三十三章 時間維度

夢境篇之江郎才子

初秋的潁河,垂柳拂水,波瀾不驚。遠處的一葉扁舟緩緩駛來,兩個十歲左右的少年光著膀子,手裡拿著船槳在水面輕輕劃過,他們一邊劃一邊唱著歌。河岸上一個中年男人在修補魚網,旁邊的桶里裝了不少打回來的魚,這個中年男人正是兩個少年的父親。今天看來是收穫不少,大家心情都十分愉悅。男人收拾好魚網,將兩個少年的小船綁在樹上。他挑起兩桶的魚帶著兩個少年準備回家。這個時候遠處一個人急匆匆的走了過來,他走到中年男人身邊看了眼兩個孩子,一把拉著中年男人說道:「你把魚桶先放這,我跟你說件急事。」中年男子不知道是什麼緊急的事就聽了他的話把魚桶往地上一放,然後跟著他進入了旁邊的小樹林里。兩個少年依然在原地打鬧嘻戲。突然中年男子發瘋的一樣大聲嚷道:「不可能,你不要瞎說。」然後急匆匆的出來挑上魚桶就往家裡趕去。

到了家門口,外面圍了很多的人。大家一看中年男子過來馬上閃開了一條路。中年男子隨即進入家中,兩個少年也緊隨其後。只見院子里一個中年婦女正在破口大罵:「你這個死不要臉的,勾引我男人,你有種給我滾出來,看我不撕爛你的衣服,讓大家看看你的賤肉。」這話罵的是越來越難聽。中年婦女一看到中年男人過來馬上說道:「江道山,趕緊看好你的狐狸精媳婦吧,她太不要臉了,勾搭我的男人,你說你這男人是咋當的,咋一個小賤貨都管不好呢。」中年男子的臉上感覺火辣辣的的燙,他抄起身旁的一根木棍就沖向了屋裡,然後聽到的就是哭天搶地的慘叫和不停喊著的冤枉。兩個少年站在那裡獃獃的看著這裡發生的一切,他們可能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他們卻真切的感受到了身邊人的的嘲笑和冷漠。

晚上,一個少年蹲在床邊,床上躺著遍體鱗傷的母親。母親一邊流著淚水一邊輕聲地說道:「孩子,你要相信媽媽,媽媽沒有做對不起你們的事情,他們都在冤枉我,你要告訴弟弟,不要讓他恨我。」床邊的少年含著淚水點點頭。他沒有告訴母親自己的弟弟已經離家出走,而自己的父親正在四處尋找。一個幸福的家頓時陷入了黑暗,他不太明白這一切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來的這麼快,為什麼會降臨到自己的頭上。

一個月以後,父親放棄了對小兒子的尋找。母親也不知道去了哪裡,男孩跟著父親艱難的過著日子,父親對他很好,因為他的性格堅毅,勇敢果斷並且聰明過人。每次考試他都會拿到獎狀,這也是讓父親感到十分自豪的地方。不過自從母親和弟弟走失以後,男孩的性格還是發生了不少變化,他沒有以前那麼活潑了,也沒有以前那麼愛說話了。晚上總喜歡爬到房頂獃獃地望著星空。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他越發的喜歡上了星空,他覺得天上的每一顆星星都是一個充滿神秘故事的世界,並且每一顆都要比地球精彩很多。世上再多的煩心事和這天上無窮的神秘一對比都顯得太微不足道了。他暗暗地給自己下了個決心,長大后一定要飛出地球,探索宇宙。

夢境篇之安然神傷

霓虹閃爍,車水馬龍,高樓林立,金碧輝煌。一個蓬頭垢面的男孩兒走在繁華的上海街頭,手裡拿著一個木棍一瘸一拐地沿街乞討。他已經兩天沒有吃飯了,眼睛迷離,形神渙散。這個時候一個小姑娘走過來遞給了他兩個饅頭:「小哥哥,給你。」男孩兒抬頭看著這兩個饅頭,一把拿過來就開始往嘴裡塞,等他三五嘴吃完才想起來看看是誰這麼好心給自己的饅頭,可是那個姑娘早已經走遠了。當時他就是餓極了,他甚至都沒聽到小姑娘對他說的話,映在眼中的只有那兩隻饅頭。不經歷飢餓和疼痛就永遠不會對平淡產生嚮往,不經歷磨難與凄苦就永遠對貧困視而不見。這種飢一頓飽一頓的生活男孩已經歷經了兩年。在他的世界里早已經認定了自己就是一個撿破爛的臭乞丐,大腦里想著的永遠是下一頓飯怎麼解決,這就是他的人生。不過雖然他沒有想過改變人生,但是生活充滿變數,他更想不到會有些別的人想讓他改變。幸運的是想讓他改變人生的是一位好人,一位餐廳老闆,他看見這個男孩兒每天睡在他們飯店不遠處的一個橋洞里,終於他下了決心要收留他。於是他把男孩兒叫過來,先是給他吃的,再問他是否願意留下來幫助自己打點餐廳,干一些像掃地,洗盤子之類的活兒。男孩兒激動地點了點頭,從此男孩兒的命運改寫了。他在飯店裡非常得勤快,不光做自己份內的事情,別人的事情也是搶著幫忙,大家也都非常喜歡他。可惜好景不長,飯店在一年後關張了,老闆依然是那個好老闆,他給這裡的員工每人發了100塊的遣散費,讓大家自謀出路。男孩兒也被迫尋找新的工作,不過他已經不是一年前的男孩兒了,他也沒有打算重操就業,而是努力尋找新的適合自己的工作。後來他擺過地攤,賣過報紙,做過送貨員,經歷了很多的職業。

有一天,他做送貨員給顧客送貨,騎著三輪車從一個大橋下經過。他發現這座大橋就是剛來上海的時候自己天天睡它橋洞的那座,而旁邊不遠處就是原來打工的飯店,雖然門面已經被一家五金店取代,但對他來說這裡太熟悉了。他望了望那個陪伴自己無數個夜晚的橋洞,抹了一把頭上的汗珠,露出了一些很難察覺到的笑容。等他送完當天最後一票貨的時候,他沒有回家,而是去了那座橋洞。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去,可能是覺得那是自己從行屍走肉蛻變成人的地方。當晚的星空嘹亮,夜色旖旎,男孩坐在橋洞旁邊的一個大石頭上抬起頭仰望夜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看見了北斗七星,然後慢慢數著這七顆星星,從天樞到天權再到搖光,他覺得天空真的很美也很神秘。他就這樣痴痴的看著,突然他感覺好像哪裡有些不對勁兒,他覺得這個北斗七星在轉圈,並且好像越轉越快,他覺得頭好暈,他急忙低下頭去閉上眼睛。過了好一會兒他再次睜開了眼睛,但他驚奇地發現自己坐的大石頭居然變成了一匹石馬,而自己正坐在石馬的背上。他環顧四周,天已大亮,身邊的大橋看上去也破舊了不少,最讓他驚奇的是剛剛明明是夏天,而現在卻變成了冬天。周圍的人都穿著厚厚的棉衣,而自己卻穿著短袖。瞬間他感覺到了刺骨的寒冷,他抬腿從馬上跳了下來,一口氣就跑回了租的房子那邊。可是那邊早已經沒有了自己的東西,房東也早都不記得他了。不過好心的房東還是給他找了件破舊的棉襖穿上。沒有了工作,沒有了住所,也沒有了熟悉的面孔,他恍若隔世。這種事情在他身上已經出現了兩次,他不知道是為什麼,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想起了自己的師傅,想起了師傅說的話。

晚上他再次回到了那個橋洞旁邊,他又一次抬起頭看著星空。北斗七星又出現在了他的視線里,他又默默的數了起來…

夢境篇之邱毫無犯

一夜的大雨把路面沖刷得非常乾淨,乾淨到像是新鋪成的。北京西環一個大院里的一群小男孩從屋子裡衝出來在路面上追逐打鬧,他們相互追跑,相互碰撞,劈里啪啦地摔倒了好幾個。不過即使摔倒了也一擰屁股就起來了。這群小男孩盡情地散發著少年的朝氣,給整個大院帶來了勃勃的生機。

遠處路口來了一些人,手臂上貼有紅色袖章,胸前掛有主席頭像,身穿綠色軍裝。這些男孩一看這麼多人朝著大院走來紛紛地退後躲開。這些人沖著一個屋子就圍了過來,然後帶頭的一個女兵和一個男兵進到屋裡,隨後就把一個中年男人給拉了出來。這人四五十歲,一身藍色中山裝,挺拔的胸膛,白凈的臉頰,頭髮短而抖擻,看著格外的精神。中年男人隨他們出來后大聲喝到:

「你們要幹什麼,憑什麼抓我?」

「你的多維空間學術反動,謠言惑眾,思想已經被資本主義毒害侵蝕,你現在是人民的敵人。」說完這個帶頭的女青年讓人拿出一頂高高的帽子,上面寫著四個大字「反動權威」,就給中年男子戴到了頭上。

兩天後,中年男人被判了刑,他進了監獄。中年婦女帶著兒子過來看他,見面時中年婦女和男孩又是一驚,短短兩天沒見,中年男人的頭髮都已經白完了,人也消瘦憔悴了很多。和兩天前的意氣風發比起來簡直是判若兩人。中年婦女看著丈夫不由地又大哭了起來,隔著鐵窗,中年男人用手緊緊握住了中年婦女和兒子的手,然後說道:「我邱林一生光明,執著科學,可惜生逢國難…」,話沒有說完,中年男人也已經淚流雙頰,言語哽咽。然後他又望著自己的兒子,握住他的手說道:「父親雖然無故落難,但我相信總有沉冤昭雪之時,我們泱泱中華總會有雲破天開之日。你一定要端正自己的視野,洗濯自己的靈魂,心存感恩,不記私仇。另外科學研究是不分顏色的,希望你以後也不要被顏色迷惑嚇倒。」說完他看了看四周,然後從袖子里很快的拽住了一個布條塞到了少年的手中,給他使了個眼色不要聲張。

三天後,他們得知了邱林在獄中絕食自盡的消息。中年婦女隨即暈倒在地上,少年抱著母親也大哭起來。

夢境篇之陸地陰司

陰沉昏暗,空曠無人。到處都是砂子石礫,沒有方向,沒有參考,有的只是涼風襲肩,陰森可怖。一個二十六七的年輕人一邊朝前走一邊四周看,他不知道這是哪裡,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時間,他懷疑自己可能正走在黃泉路上,但是卻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麼死去的。他繼續向前走,努力的想找到一個同路人,可是走了半天還是沒有人。他看見前方有一個大石頭,非常的大,足有一人多高。他走了過去,背靠著石頭坐在了地上。終於他感覺到了一絲的安全感,然後接著四處張望,一邊望一邊想著自己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但是卻始終想不起來。他用手拍了拍頭,希望能把自己打醒,不過好像沒什麼用。他想再拍,不過還沒來得及動手,頭上卻感覺到了疼痛。突然他意識到了什麼。他馬上起身抬頭看,只見一個長著龍角的人站在石頭後面,這個人身材高大,又黑又瘦,衣服破爛還傷痕纍纍。正是這個人剛才用手拍了自己的頭。年輕人趕緊往後退了幾步,馬上問道:

「你是誰?這是哪裡?」那個人聽到年輕人的問話居然咧咧嘴笑了起來,然後說道:

「看來你是剛過來的,不過沒有關係。慢慢你就會習慣我們這裡的。」

「你們這裡?這是哪裡?你是人還是鬼啊?」

「我不是人,也不是鬼,我是神。哈哈哈…」

「這裡到底是哪裡?」年輕人沒敢再去正視眼前這個人,他覺得這裡真的有可能是陰間。

「年輕人,你不用害怕。首先我是肯定不會害你的。其次我可以給你講一些我們這裡的情況。」

「你們這裡的情況?這裡是不是陰間?」

「陰間?那是你們人類的說法。不過這個說法也不錯,這裡陰暗空曠,也確實和你們說的陰間有些像。」

「那你是黑無常了?」

「黑無常?看來我確實是變黑了。」那個人有些失落地說到。

年輕人看到眼前這個人有些不太正常,心裡有些煩,不想再和他說話,但是又不敢表現出來。

「年輕人,我知道你很著急,每個過來的人都和你差不多,都急著想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但是即使我告訴你又能怎樣呢?你們人類有句話叫既來之則安之,對吧。況且這個地方你想回去可沒那麼容易。」

年輕人有些絕望,他蹲下身子抱著頭不再說話。

「不過我看你和其他人還是有些差別的,有些人過來后哇哇大叫,有些人過來嚎啕大哭,而你只是一直在問這是哪裡,說明你的思維還算清晰。要這樣的話我覺得你確實對我還有些用處,你過來這邊坐下來,陪我聊聊天,我和你講講這是哪裡。」

年輕人一聽對方要告訴自己這是哪裡就趕緊站起了身,他繞過石頭到了這個人的面前,到這邊才看見原來這個人的腿上綁著一個閃著光的光帶,就像是一條大鐵鏈一樣,一頭綁在他的腿上,另一頭鎖在這塊大石頭上。只是普通的鐵鏈變成了光帶。年輕人看到這個情景有些驚愕,這裡不會真的是地獄吧?這個人難道就是在地獄里活受罪?不過他沒來得及說話那個人又開口了:

「年輕人,在這裡你要聽我的,我才會告訴你怎麼離開這個地方,否則到死你也離不開這裡。」年輕人一聽心裡一喜原來自己是可以離開這裡的,看來只有慢慢套他的話才能成功離開。於是他不作聲響地靠著這個人慢慢坐了下來,雖然是和他並排靠著,但中間的距離也足足有兩米多遠。他害怕這個人一把把自己抓過去給吃了。

「我們這個地方叫地泠,共分五層。我們這層叫地困泠。還有四層分別叫做地仙泠,地盡泠,地龍泠和地修泠。你如果樂意的話也可以把這裡認為是你們人類所說的地獄。」

「你總說我們人類,難道你不是人類嗎?」

「你們人類頭上能長這個嗎?」說著他用手指了下自己頭上的角,然後一伸手,一把抓住了坐在旁邊的年輕人。「你們人類的胳膊能有這麼長?」

「那你是什麼,為什麼會說我們人類的話。」

「呵,說你們的話!如果我說你們的話很多是我創造的,你相信不?」

「你創造的?你別吹牛了,我們這語言已經流傳了幾千年了,你創造的,呵呵!」

「那你知道我多少歲了嗎?」年輕人忙轉臉過去看了看他說道:

「看你樣子應該也就四十歲左右。」

「後面再加三個零你相信嗎?」

「四萬歲?又吹牛,我還四億歲呢!」

「如果你能穿出地泠到達天泠,沒準四億歲都是小孩。」

「天泠?你是說還有天泠?」那個人點了點頭。

「天泠是一個童話般的世界,那裡沒有生老病死,沒有飢餓寒暑。只有花瓣飄揚,香榭影歇,湖光山色,白衣漾漾。」說著這個人居然閉上眼睛,一副沉醉其中的樣子。

「你去過那裡?」

「沒有,我只聽說過那裡。不過我估計是沒有機會去了,但是你要是聽我的話,我會送你過去。」

「你送我過去?可是你這…」年輕人指了指他腿上的光帶鐐銬。

這個人用手晃了晃這個光帶鐐銬沒有說話。像是陷入了沉思。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說道:

「荒漠無邊,心境無界,瑤瑤沅沅,虛虛實實,北無天疆,南無地域,淺則深入,欲之攀登。」

年輕人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於是又開口問道:

「您這是什麼意思?」那個人搖搖頭沒再說話。

夢境篇之陸魂風魄

也是一片荒涼,也是一片死寂。在這荒涼的不毛之地上分佈著大大小小的無數個石屋。一個30歲左右的青年男人-站在一個石屋門前,說是站在那裡,更像是飄在那裡,就連身體也是半透明的。他的手好像是要拉住哪裡,但是又好像拉不住,只能任由身體慢慢地飄往別處。他還沒有習慣這樣的行走方式,也沒有辦法控制身體的各項動作。就像一個剛學走路的孩子,踉踉蹌蹌,歪歪扭扭。

就在他的不遠處,另外一個石屋後面,一雙奇特的眼睛正注視著這個青年,看著他的一舉一動。而這雙奇特的眼睛居然長在了兩隻長長的像兔子耳朵一樣的東西上。這雙眼睛就像是一個潛望鏡一樣可以觀察周圍的情況。而他的額頭上以及頭的兩側也各長了一隻眼睛,加起來有5隻眼睛。他的頭上沒有頭髮和鼻子,只有一隻大嘴長在中間,脖子和人類差不多,身體肥大,四隻胳膊,兩條腿。他趴在石屋的後面在仔細觀察那個年輕人的動向。並且他也悄悄地跟隨著這個人。就像一個躲藏在黑暗角落裡的幽靈在觀察另外一個處在明亮處的幽靈一樣。

這樣的局面還在持續。那個年輕人從最開始的體形高大挺拔已經慢慢潰縮成了原來一半的大小了。那個奇怪的半人半獸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但是他還只是偷偷地看著,不敢貿然上前。時間還在持續,年輕人的身體也還在潰縮。終於這個奇怪的半獸人出手了,他以非常快的速度來到了這個年輕人的身邊,這個速度之快超出了我們的理解範疇,就像是變身過來的,從那邊施了個咒語,身體消失在這邊出現,就是這麼快。然後他一伸其中的一隻手,只見一道白光顯現,年輕人就被吸到了他的手上,而這個時候這個潰縮的年輕人在這個高大的半獸人手上就像是一個玩具一樣。年輕人顯然是被驚著了,他拚命想去掙脫,可是又怎麼能掙脫的了。半獸人看見這個奇怪的人居然這麼容易就被收服了,臉上居然露出了讓人噁心又恐怖的笑。然後他帶著這個年輕人走進了一個石屋。

這個石屋和其它石屋一樣,外邊和裡邊沒有區別。半獸人進到屋子蹲在了一個窗戶下面往外看去,過了一會兒,只見外面煙霧升起,劈里啪啦的聲音巨響無比。又過了一會兒,就沒什麼響聲了。半獸人帶著這個年輕人從屋子裡走出來,到了外面。不過現在的外面和剛才比已經完全不一樣了,這裡像是進入了一個全新的世界,鳥語花香,溪水潺潺,一座大山橫在遠處,雲霧繚繞,如詩如畫。近處一個由石頭和木料做成的小屋被花草點綴的格外漂亮。半獸人帶著年輕人進入屋內,屋裡的裝扮也十分精細美觀,乍一看這明明就像是一個美麗姑娘的閨房,怎麼也不像一個半人半獸的怪物呆的地方。這個半獸人和這裡的裝扮真的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進入屋內,半獸人從一個柜子里拿出了一個正方體的類似金屬材料的東西,上面有一個按鈕,他輕輕一按,從正面彈出一個盒子,然後盒子里彈起了四個圓柱形的東西。半獸人把這個奇怪的青年丟到了四個圓柱形的中間,然後又一按按鈕,那個盒子就收了進去,然後他把這整個正方體放入了一個很大的機器里。過了許久,半獸人一伸手,只見前面的空氣中出現了一個全息投影界面,上面顯示的正是躺在機器里的年輕人。他睜著眼睛,看起來好像比剛才的狀態好多了。不過他一直在掙扎但卻根本沒有任何作用。半獸人看著屏幕上出現的許多文字在不停地記錄和算著什麼。這些文字很奇怪,不知道是哪裡的語言。然後他還不斷地操作這個機器上的各種按鈕,弄了好久,他像是累了一樣,就走到床前躺在了床上。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半獸人從床上起來走到一個鏡子前坐下,然後他直直的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過了許久,居然有眼淚從他像兔耳朵一樣的眼睛里流了出來。他用手擦了擦眼睛,然後四隻手並用,居然在鏡子前開始了梳妝打扮,遠遠望去像是一隻章魚在狂亂舞動。打扮完以後他出了門,裡面裝著奇怪青年的機器還在一閃一閃地工作。這樣的事情重複了不知道多少次。

這天半獸人打扮后又出門了,可是剛走不久那台閃著光的機器竟然連著急促得響了三下,然後自己打開了。伴隨著一陣霧氣的消散后,一個人從裡面坐了起來,這正是那個奇怪青年。他身體好像是比較虛弱,但已經恢復到了原來的高度和體型,身體也不再透明,只是赤身裸體一絲未掛。年輕人蹣跚著起身走到床邊隨便拿了一個布單裹住了自己,他慢慢地走到門口,輕輕地推開了門。

夢境篇之吳是無非

天旋地轉,頭暈目炫,耳旁掠過的是急促的風聲,眼前閃過的是亂石和雜,心底浮現的是母親,妻子和孩子。緊接著亂石和雜草消失了,呼呼的風聲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黑暗和死一樣的安靜。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醒了過來,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四周全是雪的地方。一眼過去,無窮無盡的白。這裡分不清方向,分不清遠近,沒有任何一個異樣的東西作為參考物。看了一會兒,他閉上了眼睛,這樣沒有盡頭的白讓他眼睛疼痛,沒有焦點。他知道再看一會兒可能會產生雪盲。就在他閉上眼睛休息一小會兒的功夫,他感覺好像有人拍了他一下,他一驚馬上睜開眼。原來在他對面站了一個人,這個人身穿白袍,身材高大,雙臂奇長。最令他驚訝的是這個人的頭上長了一對像龍一樣的角。他看到這個人后先是打量了一下,然後退後兩步說道:

「你是誰啊?這是哪裡?」

「那你是誰?為什麼出現在這裡?」

「我記得我好像在爬一個山洞,然後繩子斷了就掉了下去,再然後就在這裡了。」

「哦,我知道了。那你跟我來吧。」

「跟你去哪裡?你是誰?頭上為什麼會長有角?」

「這裡是地泠,我們這層是地修泠,我們是九龍仙族。」

「九龍仙族?你們是神仙?」

「你可以這樣認為。」

「那我們現在在天上嗎?」

「我都說了,我們這裡是地泠。你別問了,我帶你去見我師傅元極星。」

「元極星,太白金星。我靠,真的是神仙。我這是上天宮了。不過這天宮怎麼和我想象的一點也不一樣呢?」

他為了避免眼睛疼痛,就閉著眼拉著這個白衣人的衣服跟著他往前走。時間不長,這個白衣人就讓他睜開眼睛說到地方了。他睜開眼睛一看,原來是一間小屋,是一座用雪堆起來的雪屋。裡面有一個人坐在地上對著牆一動不動,這個人的頭上也長了一對龍角。牆上掛了一個似龍非龍,似人非人的畫像。帶路的這個白衣人首先說道:「師傅,地球那邊過來一個人類。」過了一會兒,坐在地上這個人緩緩站起來,轉過臉看了一下這個他們嘴裡說的地球人類。然後說道:

「看來地盡泠那邊又有新動作。我們也要做好一定的準備。」那個白衣人聽到後點點頭。然後這個人又轉過頭來說道:「年輕人,你願意做我的徒弟嗎?」

「做你徒弟?我都不知道你們是誰。你說我是從地球上過來的,難道這裡不是地球嗎?」

「這裡是地泠。距離地球有兩食(si)。也就是你們地球那邊說的大概十三萬光年。」

「兩食?十三萬光年?我穿越了嗎?還是走的蟲洞?」

「沒錯,你是通過了我們的對衝量子星產生的蟲洞過來的。」

「那你們是外星人了?那你們有沒有見過另外一個叫陸應飛的地球人?」

「沒有。這裡目前加上你一共來過十個地球人。你如果要做我徒弟,我就暫時讓你負責蟲食洞巨石,你如果不要做我徒弟,那你可能會很難從這裡回到地球。」

「那我做你徒弟要做多久才能回去地球?」

「這個要看你的悟性。」

年輕人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是夢還是現實,是真還是假,那許多的人和那許多的事,在荒涼的宇宙中斑駁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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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冊之獵戶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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