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損兵折將
「啊……」
只聽的豪格一聲慘叫,一隻耳朵已經棄主遠去……
吃痛之下,無力撤回的大刀改變了下劈的軌跡,竟不偏不倚的,砍在了還在掙扎的莽古爾泰的脖頸處。
頓時,鮮血飆射,屍首分離。
白起懵了……
打不過就打不過啊,殺自己人幹嘛……
豪格傻了,他失手殺了自己的親叔叔。
這要是傳回去,莽古爾泰的親弟弟,正藍旗旗主德格類豈能善罷甘休?
明明莽古爾泰剛才還沒死透,還有一口氣。
這下好了……
「殺!」
正當這畫面似乎要靜止的一刻,阿巴泰、阿濟格、薩哈鐮、岳托、碩托等人趕到,足足七八位戰將。
頓時上前廝殺。
「休要傷了我上將軍!」
白起身後陣營中,也殺出四員大將與之對壘。
頓時,喊殺聲、慘叫聲再起。
豪格這才得以脫險,打馬往回撤。
他方才被白起嚇破膽,連搶莽古爾泰的屍體都不敢。
稍遠處。
一座小土丘上,目睹這一切的多爾袞不由的眼角抽搐了一下。
莽古爾泰何等實力,他自然清楚。
僅僅一個回合,就被挑落馬下,如果是他對上,勝算幾何?
看諸位將軍圍著白起再次殺起,多爾袞帶領所部人馬沖向了秦銳士陣形的側翼。
他看的出來,白起帶領的四將也非常人,后金一方的諸將佔不到半點便宜。
耽延的時間一常,說不定會有團滅之險。
此時的朱由檢,已經行至戰場之外的一處小山坡上,遙觀戰場局勢。
「不錯,不錯,真不虧是朕的秘密武器!」
這不到一刻鐘,秦軍銳士已經殺的后金軍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他遠在一里地之外,都能聞到這血腥味兒。
「皇上神威,蒼天有眼,大明萬幸啊!」
一直渾渾噩噩的孫承宗,直到朱由檢說話,這才反應過來。
當即跪下高呼道。
「皇上神威,大明萬幸!」
孫承宗一帶節奏,呼啦啦的跪下了一大片。
「神威?萬幸?」朱由檢不由鄙視了一眼這幫廢柴。
「若是朕的愛將及時殺來,朕還有命在?」
剛才那個蒙古王爺殺過來的時候,錦衣衛的還知道舉著盾牌當一下,神機營的這幫渣渣居然嚇的連火銃都沒擊發。
若不是及時召喚出白起。
估計他這條命已經交代了。
「皇上,微臣有罪!」
錦衣衛指揮使和神機營統領嚇的臉色慘敗,磕頭如搗蒜。
「皇上,是老臣統領無方,請皇上治罪!」
作為剛啟用的兵部尚書,總督京師防務,兵馬錢糧的孫承宗,嚴格說起來,的確是有責任。
「孫老愛卿,你起來吧!」
朱由檢淡淡說道,孫承宗敢於主戰,其實已經不錯了。
這幫渣渣,成為今天這樣的慫包。
遠非「一日之功」,也非哪一人的過錯。
說的牽強一點兒,簡直就是「歷史的沉澱」。
「謝皇上!」
孫承宗擦了一下額頭上的老汗,謝恩起身。
「如若大明將士,都如朕秘密培養的這批新軍,韃子焉敢冒犯?」
朱由檢這話,聽起來帶著憂愁,實則是在得瑟。
「皇上,這支新軍是皇上何時訓練的,老臣從未聽到一絲風聲啊,甚好,甚好,如此才能給韃子當頭一擊!」
孫承宗拍著馬屁說道。
君臣之道,馬屁當先。
不然,遇上個昏君,死的比誰都難看。
就連一身正氣的老臣孫承宗也難以免俗。
「甚好?什麼意思?」
雖然是拍馬屁的話,但朱由檢敏銳的捕捉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信息。
孫承宗雖然已經退休,但是作為曾經的兵部尚書兼東閣大學士,左國柱、太子太師。
門生故吏總是有一些的。
朝廷有個風吹草動的,難免傳入他的耳朵。
「回皇上,朝廷內一直有傳言,京師內,有后金姦細!且是近皇上的人!」
孫承宗咬了咬牙,低聲說了一句。
這要是觸怒皇上,可是大大的罪過啊。
朱由檢當即打了個冷顫。
后金韃子以往之所以無往不利,就是和層出不窮的內應有關係。
從起兵伊始,利用內應傳遞消息,製造混亂,裡應外合的拿下了不少不城池。
到如今,還在繼續他們這個卑劣的手段。
雖說這手段上不了檯面,但是的確能成事兒。
這不得不防!
不過,他嘴上沒有說什麼。
等把燕雲十八騎召喚出來,再慢慢收拾。
此刻的他,志得意滿。
這種事情在他看來,都是小兒科。
孫承宗看皇上只是點了點頭,沒有下文。
也識趣的望向了戰場。
此時。
人多勢眾的后金軍和勇猛無敵秦銳士殺的難分難解。
但是若是長時間耗下去,僅僅五千人的秦銳士將不敵。
「嗚嗚嗚!」
正當朱由檢考慮要不要傳令收兵,突聽得后金的號角嗚咽響起。
下一刻。
后金軍開始且戰且走,有序撤退。
原來,副帥代善見后金軍隊損失較大,而主帥皇太極又昏迷不醒。
加上一位蒙古王爺、莽古爾泰戰死,極大的影響了士氣。
更為要害的是,他們原有的情報上並沒有顯示,明廷還有這麼一支精銳。
別看繼續消耗下去,付出極大的代價后,可以戰勝這一支人馬。
可萬一再殺出來一支怎麼辦?
況且,明廷的援軍即將趕到。
他不得不撤軍,等皇太極醒來再做定奪。
「撤!」
看多鐸等人都已經殺紅了眼,多爾袞怒吼一聲。
還在戰場兩白旗也如潮水一般的退去了。
「上將軍,是否追擊?」
秦銳士陣營中,一員虎將問到。
「不必,去見主上!」
白起一揮手,全軍撤向朱由檢所在的小山坡。
「戒備!」
遠遠看著白起率領的秦銳士帶著森寒的殺意迫近。
孫承宗當即喊了一嗓子。
這也不怪他,作為一個老將,純屬本能的反應。
而秦銳士,並不是故意迸發殺意,而是未及收斂。
「嘩啦啦!」
神機營和錦衣衛的人慌忙起身,手忙腳亂的張羅手裡的傢伙,但是不怎麼聽使喚啊。
「不必,他們是朕的忠誠衛士!」
離得遠,朱由檢當然感受不到這股殺意。
待到近前,朱由檢才感受到,當即臉色陰沉了下來。
同時腦海中也閃現出一個可怕的念頭,萬一召喚出來的精銳對他圖謀不軌,他想好死都難。
當即對著速度放緩,準備下馬的白起猛然喝道。
「大膽白起,爾等要弒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