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生
躺在床上的宋卿辭「倏」地一下睜開了雙眼,又「蹭」地一下從床上起來,發現自己此刻就在自己的卧室。
這是怎麼回事,自己剛剛不是還在展鈞宸的房間嗎?
宋卿辭摸了摸自己有些頭疼的腦袋,感覺頭疼,嗓子也干,渾身酸軟。
身為一個靈魂難道也會有人類一樣的感覺嗎?
宋卿辭下床,想去看看展鈞宸和溫柔的後續,真是的,為什麼到了關鍵時刻她就失去意識了。
她來到了樓下客廳,寬敞明亮的客廳里,展鈞宸坐在沙發上,背脊挺直,氣勢凜然,宋卿辭一眼就看到了他,他手上拿著一份報紙,但是從他緊皺的眉頭可以看出來他此刻很不高興。
展鈞宸的邊上是溫柔,黑色的長發披肩,一條蕾絲白裙,白皙的臉上有一抹紅暈,眼裡是毫不掩飾的愛慕和羞澀。
溫柔盛了一碗湯端到展鈞宸面前,捏著嗓子道:「展總,這是我專門為卿辭做的湯,可以補充營養,您也嘗嘗。」
她又看到展鈞宸放下了報紙,溫柔臉上一喜。
展鈞宸不會接的。
宋卿辭不知道為什麼就是這麼肯定。
而展鈞宸也沒有辜負宋卿辭的信任,放下報紙就起身離開了,而溫柔不甘心的攔到了展鈞宸面前,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少夫人」,只聽「哐當」一聲,碗摔在了地上。
這一幕似曾相識。
「宋卿辭,你怎麼下來了?」
「卿辭,你怎麼下來了?」
兩人異口同聲,不同的是一個冷漠,帶著不喜,一個緊張。
「你們看得見我?」宋卿辭震驚。
這是怎麼回事?
他們現在能看見我了!
而且這一幕好像有些熟悉,好像曾經發生過。
自己和展鈞宸結婚差不多兩個月以後,自己生病了,溫柔來探病,當時她聽到樓下有碗摔碎的聲音,下來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展鈞宸一臉冷漠,而溫柔紅了眼眶,手也不小心傷到了,地上是一地碎片。
當時溫柔看到自己出來,哭著和自己說:「卿辭,你別怪展總,這碗是我自己打碎的。」
當時她看溫柔一副不情不願地承認是自己打碎了碗,還讓她別怪展鈞宸,如果和展鈞宸沒關係,為什麼還要提起展鈞宸,所以她當時認為是展鈞宸欺負了溫柔,和展鈞宸吵了一架。
這也是她第一次和展鈞宸吵架,雖然是單方面的,她只質問了一句「展鈞宸你為什麼要欺負我朋友」,然而展鈞宸並沒有回答就離開了,更是讓宋卿辭認定了展鈞宸就是心虛,一個大男人居然欺負一個柔弱的小女生沒品。
在展鈞宸走後,溫柔又哭哭啼啼,宋卿辭害怕溫柔再被展鈞宸欺負,就讓溫柔以後少來自己家,以免和展鈞宸見到。
以至於後來她為了維護自己的好朋友,沒少和展鈞宸吵架,自己只要一見到展鈞宸和溫柔在一起,也會把溫柔拉開,因此和展鈞宸的關係也越來越差,話不投機半句多。
現在想想,溫柔肯定恨死自己了,她喜歡展鈞宸,恨不得時時刻刻見到展鈞宸,但是自己卻成了她的絆腳石。
「宋卿辭,你病糊塗了?」
展鈞宸看到站在樓梯上的宋卿辭,平日里艷麗的小臉滿是素凈,鼻樑高挺,緋紅的波浪卷隨意的披散著,兩鬢的髮絲帶著凌亂的美感,因為生病,嘴唇蒼白無力,皺了皺眉頭,語氣冷硬。
宋卿辭回過神來,看著盡在咫尺的展鈞宸,面容冷漠,嘴上說話也很毒,但是她莫名就想到了因為自己死去而痛苦的展鈞宸,自己雖然失敗,但這個世界上還是有人記得自己的。
她的心情一時有些複雜,感覺眼睛有些酸澀。
溫柔見宋卿辭目不轉睛地盯著展鈞宸,眼裡閃過嫉妒,匆匆蹲下去撿杯子,不小心傷到了手,吃痛一聲,委屈地說道:「卿辭,你不要怪展總,這碗是我自己打碎的。」
溫柔的話讓宋卿辭渾身一震,和以前一樣的場景,一樣的話語!
難道自己是回到了自己和展鈞宸剛結婚兩個月的時候,自己的名聲還在,宋家也沒有被溫柔害得破產,自己和展鈞宸的關係也沒有僵化。
宋卿辭忽然明白過來,自己重生了,這一切還可以重新來過!
她欣喜若狂,但是意識到現在自己重生的場景,和展鈞宸說了一句:「你等一下。」
說完以後,宋卿辭跑下樓,居高臨下的站在溫柔面前,冷漠地說道:「溫柔,這裡不歡迎你,你立馬給我滾回去!」
「卿辭,對不起,如果讓你不開心了,我立刻就走。」溫柔反應很快,表面上溫順,心裡簡直不敢相信。
宋卿辭這個蠢女人居然這麼對自己說話,平時不管她說什麼,宋卿辭對自己的話都深信不疑的,只要自己哭一哭,宋卿辭就什麼都答應自己。
而且她還覺得她是一個正義的使者,眼裡容不得一點沙子,只要有人欺負自己,她當場就會幫討回公道,這次難道她不應該覺得是展鈞宸欺負了自己,和展鈞宸吵起來嗎?
溫柔慢慢悠悠的往外走去,速度就像蝸牛一樣慢,她還在等著宋卿辭挽留自己呢!
宋卿辭看著溫柔移動的速度,就知道溫柔不想離開的,眼底的冷漠更深了幾分,這麼明顯做作,為什麼自己前世沒有看明白呢?
等溫柔離開,宋卿辭一回頭,就看展鈞宸深沉的黑眸盯著自己,眼裡帶著審視。
宋卿辭的臉「倏」地一紅,現在她明白了,展鈞宸以前確實是覺得自己傻,他那個眼神就是在看傻子的眼神。
只是宋卿辭臉上帶著病態,臉紅根本看不出來。
展鈞宸和宋卿辭對視不過一秒,便冷漠地轉身離開,好像和她多待在一起一秒鐘,全世界的空氣都被她搶走了一樣。
看看,宋卿辭真的很難相信展鈞宸會喜歡自己!
宋卿辭看著展鈞宸離開的背影,眼前漸漸模糊,她的體力終於不足以支撐起她,身子直直往後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