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不敢逾越的權威

第二十九章不敢逾越的權威

「爸爸！您幹什麼啊？您這是在幹什麼呀？」姜山的臉色慘白，眼裡含淚，責怪著父親。他的心如亂麻，心臟，更是狂跳不已。

「幹什麼？她要把你拐跑，我能幹嗎？我和你媽媽以後還指望著你呢！」姜山的父親，怒氣未消，瞪著憤怒的眼睛，訓斥兒子。

姜山沒等父親把話說完，就快步追趕徐霞去了。

老頭子哪裡肯放走兒子？哪裡肯讓兒去追趕徐霞呢？他不會同意的。他三步並作兩步，一把把兒子拽住，並命令式的說道：

「你不許去。如果今天你去追她，那麼，咱們就斷絕父子關係。如果，以後你再主動聯繫她，那麼，我也沒有你這麼個兒子，你也沒有這個爸爸。我和你媽現在想通了，就算我們的命不要了，也要讓你去讀書，難道，你為了這個女孩，不要你的父母親了，不成？難道你不想念書了，不成？你好好想想吧！你？」

「爸爸！你怎麼這麼不講情理啊？」姜山急得掉下了眼淚。

「難道是爸爸錯了？笑話！」姜山的父親，道理很真，他不允許兒子有半點的叛逆。「那好！如果你想和她交往，那麼，你不用念書了，今年，或者明年，你把她娶回家做兒媳婦，你媽媽和我也省心，你也可以守在我們身邊伺候我們了。這也是我們心裡想的，不敢向你明說的心裡話呀，孩子！如果，你想繼續念書，那麼，就斷了和她來往的念頭。你，聽到了沒有？」

姜山掙脫父親的大手，還想追趕跑出醫院的徐霞，可他的父親又一次阻攔住他，不讓他前去。

「站住，你給我回來！」姜山的父親狠狠打了兒子一拳。「今天，我告訴你，你要是再敢這樣，你以後就不要來見我了。怎麼說你不聽呢？我們還害你不成？她要和你私奔，她要把你從我們的身邊拐走，我能答應嗎？我說的很清楚了，她同意到我們家來，你同意放棄學業，答應結婚，那麼，你們以後可以來往。你好好想想······上屋裡去，伺候你媽去！」

姜山站著沒動。他的身體麻木了，沒有任何直覺了。他的神經沒有了任何反應，沒有了傳導信息的能力了。他的大腦彷彿也停止了工作，嗡嗡作響，沒有了思維能力了。

他不知如何是好。

可是，他不得不聽從父親的安排。

病房裡面，還有一個需要照顧的親人——他的母親。

他不得不選擇放棄追趕徐霞的念頭。他人生第一次屈服了現實，聽從了父親的安排。他在愛情與親情之間，選擇了親情；他在熱戀與現實之間，選擇了現實；他在戀人與前途之間，選擇了前途；他很無奈。

他真的很無奈！

他多麼希望兩全其美呀！他多麼希望自己和戀人雙雙考取大學啊！他多麼希望有情人終成眷屬啊！他，多麼，多麼多麼希望父親能讓他追趕上戀人，聽戀人細細解釋清楚原因，共同想辦法解決問題呀！他多麼想替戀人分擔憂愁與痛苦，並找到處理問題的最佳方案呀！

可是，強勢的父親，霸道的父親，阻止了他的行動與想法，並抹殺了他的戀愛的希望，所有的希望。他，無能無力了。他只能在心裡默默哭泣，無聲的哭泣。

他人生第一次感覺到了無奈。而無奈是擊垮他一切希望與幻想，一切渴望與理想，一切熱情與激情的毒藥啊！父親的霸道與權威，他不敢逾越，母親的疾病與心情，他不敢觸碰。他需要家，需要母親，需要繼續學業！他真的無能為力，無能力反抗啊！

他妥協了，他向權威妥協了，他向前途妥協了，他向現實低下了頭。他不得已而為之——現實的殘酷，權威的不可逾越······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自己理解呀！

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理解，他的處境，他的難處，他的無奈的。

他的父親，命令他以後不許聯繫徐霞，他答應了；他的父親，命令他上大學之前，除了下地幹活，不許外出，他答應了；他的父親，還不放心，還要讓老伴監視著兒子的行蹤——他是知道的。

生活，真的無奈嗎？他感到很無奈。

他聽話。他真的沒有去見徐霞。可徐霞從那以後，再也沒有找過他。

他不知道夜裡哭醒了多少回，他不知道夢裡夢到徐霞多少回，可是，不可逾越的現實與權威，就像一堵高大的、高不可攀的鐵牆，擋在他的面前，把他死死擋住了——他見不到自己的戀人徐霞了。他，無能為力。他，不敢反抗。

他是懦弱嗎？還是，還是他的父親太自私，太權威？

他哭醒后，問天，問地。

寂靜的天，茂盛與碧綠的大地，沒有回應，沒有答案。

他帶著牽挂，帶著傷心，帶著無奈，來到濟南，並，上了大學。

他想：等自己畢業了，等自己有了工作，有了錢，再和徐霞結婚吧······。

他是這樣想的。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