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瓶琴酒
警方終於姍姍來遲,為案件做收尾工作。
加賀谷結束筆錄后趕往醫院,把舅父接送回家。
他一路上不服老的抱怨著自己只是擦破了皮,卻被扣在醫院不讓走,最後遺憾道:「可惜派對也搞砸了,還有岡部那個混蛋,如果我在場絕對要把他的假牙打下來!」
加賀谷忍俊不禁:「好了舅舅,店裡交給我,您就安心養傷吧。」
安頓好老人後,他跟著導航找到前身一家出意外前居住的公寓,拿出舅父方才交給的鑰匙打開門,裡面並沒有預想中的灰塵瀰漫,反而很整潔,像是有人定期打掃悼念故人。
就算突然得知自己打破次元壁的真相,日子也還是要照常過。
對此不是完全不能接受,誰讓這個世界早在他手提加特林的時候就已經不正常了。
放下行李,加賀谷終於有時間聯繫男友,不過黑澤陣可能有事要忙一直是關機狀態,腦子還有些混亂的他發完信息留言后就洗洗睡了。
今天也是不用除時化的一天……
次日一早,加賀谷先去波洛開門。
昨天畢竟發生了那樣的事,籠罩在晨光中的咖啡店十分冷清,在他挽起袖子給店裡做消毒時,兩個服務員也先後來上班了。
「加賀谷先生?」
榎本梓看背影還沒認出店裡忙碌的人是誰,沒想到他把頭髮放下來前後對比這麼大。如果昨天他就是這幅完全沒有稜角的模樣,想必讓人很難懷疑他是兇手。
加賀谷和也點頭微笑:「早上好。」
「昨天麻煩你了,安室先生。還有榎本小姐,我頭一次接觸這些,可能有很多事情需要向你們請教。」
安室透臉上掛著很有親和力的開朗笑容:「新店長不用這麼客氣,那麼今後就請多多關照了。」
說著兩人友好握手。
……
怎麼還不鬆開,握的有點久了吧。
嗯??
他還曖昧地撫摩了一下?
這人怎麼回事,gay嗎,在確認我是不是同類?
加賀谷對視著安室透的眼睛,禮節性微笑險些沒繃住:「那個……怎麼了嗎?」
「抱歉,我只是在猜您以前的職業。」安室透收回手,說出這個剛才的觀察得出的結論,「指甲修剪得很整齊,手指纖細修長,有常年握筆的痕迹,很難想象這樣一雙手能有那麼大力氣。」
「……」
你提十年加特林也能擁有。
這個店員怎麼回事,昨天顧著看柯南沒太注意他,好像也是個偵探,渾身散發出不同於路人甲的氣息。
不過這個人是哪方陣營的?
這麼多年過去,加賀谷對柯南的劇情實在忘得所剩無幾。
他皺了下眉,思索著為了不看到自己的店員馬甲一脫舉起槍變身非法分子的畫面,是不是應該重新招人……
錯身離開前,加賀谷聽到他沒頭沒尾的問了一句——「不知道您喜歡什麼酒?」
加賀穀皮笑肉不笑,說:「我之前的工作是國語老師,對未成年人不能飲酒這件事還是很死板的。」
沒跑了,這絕對不是個普通人。
不但不是普通人,還可能是個想釣男人的零號。
「未成年……我長得很嫩嗎?」
安室透摸著自己的臉走向後台,問藏在領口的微型通訊器對面的人:「昨天突然緊急聯繫我們,你確定這個人有問題嗎?」
他剛才一番試探下來沒有發現變裝,潛入酒廠這麼長時間也從沒見過這個人。
「加賀谷絕對和酒廠有聯繫,我親耳聽到他和琴酒聯繫,而且……」
耳機中傳來柯南的聲音有些沙啞,講到一半被來喊他起床的毛利蘭打斷,接著是一陣掀被子的聲音和賣萌裝傻。
最後柯南鄭重拜託安室透:「請跟蹤監視這個人,他在組織里地位可能不亞於琴酒,甚至A葯能讓人變小的秘密他也多半已經發現了!」
「我知道了,加賀谷的資料在橫濱不好調,今晚才能拿到。」
——————
「老師你來得好晚啊!」
「這邊這邊!」
時間差不多后,幫不上什麼忙的加賀谷帶著店裡打包的甜點前往運動公園,遠遠就看到丸井文太在朝他招手。
「比賽不是還沒開始嗎?」
加賀谷在他的指引下走向座位,有些奇怪:「這是教練席嗎,我可給不了你們什麼建議。」
「加賀谷老師不要謙虛了……」幸村精市發現他變回了原本碎發襯衫的知識分子形象,同時注意到了他身後剛才一同走過來的黑皮青年。
「這位是老師的朋友嗎?」
加賀谷順著他的視線轉過身,看向方才問出他要做什麼后說自己非常喜歡網球,執意跟來的安室透,很想回答說不認識他。
安室透十分自來熟的做自我介紹,表現得有些頑皮卻讓人討厭不起來,「我是在加賀谷的咖啡店裡打工的店員安室透,別看我現在這樣,初中時也取得過全國優勝呢。」
「你很強嗎?別是自誇吧,結束后一定要跟我打一場!」
面對切原的挑釁安室透坦然應下,看上去是真的有兩把刷子。
加賀谷見證他靠「很好奇加賀谷當老師時是什麼形象」這一話題迅速跟幾個少年拉進距離,然後毫不避諱本人就在旁邊開始挖他的黑料,還時不時意味深長地回頭看他一眼。
「……」
維持著最後的師長威嚴不與他們計較,加賀谷催眠自己左耳進右耳出,詢問起幸村精市網球規則。
沒談兩句,安室透這傢伙又陰魂不散的湊了上來。
「店長作為網球部顧問不清楚規則嗎?」
丸井文太跟著發出不可思議的質問:「我之前好幾次邀請老師你來看我們訓練誒!」
「應援團人很多,可能沒擠進去,puri。」
加賀谷有些心虛的笑笑,過去他總要抓緊時間批改作業好在五點逢魔之時後去除妖,以保證自己的睡眠質量和正常生活,沒有多餘精力培養興趣愛好。
青學那邊有隊員似乎遇到什麼狀況,在比賽即將開始前才趕到,關東大賽決賽終於開始。
「常勝立海大!常勝立海大!」
「常勝立海大!常勝立海大!」
「常勝立海大!常勝立海大!」
雖然來的路上就看到不少穿著立海大制服的學生,加賀谷還是被這個應援陣容震撼到了。
「真不愧是有真田做風紀委員長的立海大……」
幸村精市斂去了臉上慣有的溫和微笑,變得鋒芒畢露:「立海大三連霸沒有死角!」
加賀谷忍不住笑起來,有時候真會被他精緻溫潤的表象欺騙,其實這一直是個執著於勝負的少年啊。冬天發現他狀態不對的時候,及時除去附近的妖物,找夜斗製造護身符給他真是太好了……
等一下。
球場上這是怎麼了?
擦網走鋼絲數據精確到令人髮指什麼的,雖然不科學但天賦異稟勤加練習也不是沒可能,那個叫切原的二年級這樣囂張沒人管嗎?
喂喂,他的眼睛怎麼變紅了?
拿出手機拍照留念的加賀谷越看越覺得不對勁,指著飛出場外那個違反牛頓定律的網球問安室透對此的看法。
安室透顯然被球賽吸引了,眼中浮現雀躍欲試的光芒,回答道:「讓人熱血沸騰的精彩比賽,錯過前兩年的國中網球比賽真是太遺憾了。」
他說完忽然像是怕自己的聲音打擾到周圍全神貫注中的隊員們,靠近到一個使人無法不在意的私人距離,說悄悄話那樣發出邀請:「不知道全國決賽的時候,有沒有機會和店長一起去看?如果對網球還有什麼疑問,我也可以免費當您的私人教練,專業性您可以放心,昨天見過的鈴木……」
跟同性接觸也潔身自好保持距離的加賀谷,敏銳覺察到他用說話掩飾的手部動作。
往旁邊挪開一個身位,避過他伸向自己大腿的手,加賀谷冷著臉問:「你是零嗎?」
「!!!」
加賀谷滿意的看到試圖勾引他的安室透,因為直白的提問震驚到無法言語眼睛掉色,繼續道:「我也是。」
「!!!!」
加賀谷看到他被打擊到雙目失神,終於不忍於心出聲安慰:「兩個零是沒有好結果的,而且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
安室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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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賀谷:你是零嗎?
安室透:!!這個人的偽裝剛才居然把我也騙了過去,果然如柯南所說非常危險!
加賀谷:我也是。
安室透:!!?我怎麼沒收到公安的情報?
加賀谷:我有男朋友了,兩個零沒有結果,莫挨老子。
安室透:……哈???
老琴正在趕來教訓勾引自己媳婦的小白臉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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