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管好你的狗爪
下午，冷羅剎召集四大部門三十多名主管經理開會，張易陽不是官，錢靈靈更不是官，但他們卻同時接到會議通知。
結果，會議開了三十多分鐘，綜合所聽到的全部內容，其中沒有一句關於自己與錢靈靈的，張易陽懷疑冷羅剎是拿他們消遣，反正一直在聽她罵人，罵完這個部門接著罵另一個部門。
不過必須承認，冷羅剎罵人確實養眼，那種獨一無二的氣勢只要不用常規目光去看，會覺得很可愛，很有欣賞價值。但要注意一點，不能直視冷羅剎的眼睛，否則極有可能被她目光之中的寒氣凍僵。
「散會，張易陽、錢靈靈留下。」冷羅剎說。
各位大小官員又是一陣奇怪，包括張易陽也覺得奇怪。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后，冷羅剎開口道：「錢靈靈，你對秘書一職有沒有興趣？有沒有信心應付過來？」
錢靈靈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冷羅剎居然讓自己當秘書？
「回答我，有或者沒有。」
錢靈靈怯怯道：「應該有……吧！」
「確切點。」冷羅剎冷冰冰的聲音。
錢靈靈這次堅定了：「有。」
「很好。」冷羅剎眼中閃過一絲觸摸不透的異色，目光落在張易陽身上，冷冷道，「我的車鑰匙呢？」
張易陽發暈，冷羅剎你拿車鑰匙可以直接問，宣我進來開會幹嘛呢？哎，錢靈靈你不用那麼驚訝吧？
「沒拿進來吧？出去拿，立即。」張易陽剛往外走出幾步，冷羅剎又道，「算了不用了，你陪我出去一躺，一小時以後。」
離開會議室時，錢靈靈欲言又止想問張易陽怎麼回事，最終沒問出口。
張易陽回到自己的辦公崗位，在Q里同時與好幾個MM大肆調侃，好不容易把其中一個MM約出來，正談得激烈，商榷約會地點與節目安排，一股獨特的香味在身後飄起……
「錢靈靈，記住這個人名字，上班玩扣扣扣100。」冷羅剎故意大聲宣布，以警效尤。
「是的，冷總。」錢靈靈果然拿起本子刷刷刷寫上，沒上任就開始履行秘書責任，張易陽還是第一個刀下亡魂，她也很無奈。
張易陽像個小跟班跟在冷羅剎屁股後面走到停車場，上車，車子開車了停車場，他才問冷羅剎：「往哪兒開？」
冷羅剎眯上眼睛想想了，道：「餓了，找個地方吃東西，吃雲吞吧，去城東的光頭佬雲吞。」
張易陽哦了聲，他最討厭吃雲吞了，讀中學時家裡給的伙食費有限，別的同學都大魚大肉，頓頓雞鴨狗腿加香腸荷包蛋，張易陽只能勒緊腰帶吃一碗兩塊錢的雲吞。三年下來吃了多少頓無法計算，但自從離開那個學校至今，他一頓都沒再吃過，看見就已經夠胃酸泛濫的了！
「冷總，到了！」城東光頭佬雲吞專門店，裝橫氣派，聽說味道也不錯，但對張易陽而言，這裡實際上比糞坑還要糟糕。
從雲吞店出來，冷羅剎命令張易陽載著她滿城瞎跑，真把張易陽當私家司機與保鏢了……
「剛剛故意的是不是？」冷羅剎說，剛剛是指吃雲吞時張易陽說了不吃，她非得逼張易陽吃，威脅說不吃就扣業務提成，用來用去都這招，不過難怪，因為每次用這招張易陽都繳械投降。
最後結果是，張易陽吃了幾隻后就忍不住鑽到桌底下吐了起來。
張易陽翻白眼：「廢話，你故意一個試試看。」
「為什麼？」冷羅剎第一次對一件事表現的那麼八卦，她確實想知道，掌握多一些這個男人的資料，控制起來更容易，有利無弊啊。
張易陽也沒扭捏，當下就對冷羅剎說了一大堆步入校園到步出社會的情況。說完了，冷羅剎懷疑的表情：「你家那麼窮？欠人這麼多錢？」
「我幹嘛撒謊？博取同情？即便博同情也得找個比較帶同情心……」
「同情心有時候會害死人。」冷羅剎冷笑，「你覺得，如果把你開了，你會不會很慘？」
「廢話！」
「嗯，我掌握到一個非常有威脅性的武器。」冷羅剎笑容幽冷。
在馬路上兜兜轉轉了大概一個小時左右，冷羅剎接到一個電話，接完后她給張易陽報出一個目的地，讓張易陽把車開過去。
目的地到了，是一個富麗堂皇的飯莊，張易陽按冷羅剎的要求把車子停在其中一個包間的窗前。包間內，此時有一對中年男女，看那親密勁兒就知道他們是夫妻。另外，傍邊還坐著一對姐妹花，五六歲左右的年紀，是這對中年男女的愛情結晶。
冷羅剎目不轉睛盯住包間，臉上掛著邪惡無比、陰冷無比的笑容，看了幾分鐘吧，她隨即從包里掏出一堆化妝品，唇膏、腮紅、睫毛膏、粉底、眼影之類，三下五除二把自己弄的人模鬼樣，看上去特倒人胃口……
張易陽感到莫名其妙，忍不住推了冷羅剎一下：「受刺激了？」
「管好你的狗爪，害我把眉畫花，我……」
「扣業務提成對吧？能不能找個稍微新鮮點兒的詞？老用這招，我壓根沒見過業務提成具體長什麼樣。」
「炒魷魚。」
「行，我就是個瞎子，什麼都沒看到，你繼續……」
冷羅剎打斷他：「再說讓你永世見不到業務提成長什麼樣。」
化好妝，看鏡子內的自己跟個女鬼沒兩樣，冷羅剎很滿意，笑開車門，下車徑直往飯莊大門走，隨後消失在張易陽的視線里。
張易陽緊緊盯著包間，不一會兒，冷羅剎的身影重新出現在他視線範圍以內，令他無比吃驚的是，冷羅剎竟然踏著極其風騷露骨的步伐，神情動作就好像一名婊子或者蕩婦，還裝的唯妙唯俏。
可以清楚看到，包間里無論男女老幼全部瞬間驚呆，愣愣的看著冷羅剎。尤其那男人，一邊盯還一邊拿紙巾擦汗。那女人看自己的丈夫，又看冷羅剎，一臉怒容，冷羅剎則誇張的笑了起來，忽然一把抱住那男人在他臉郟波了一口，完了，閃電離開，剩下那男人一臉痛苦看著自己的妻子……
「哈哈，真高興。」回到車裡，冷羅剎說。
「你耍人啊？那什麼人？」張易陽在想會不會是冷羅剎的前度、情夫之類？模樣也太對不起群眾了！不論如何，他覺得冷羅剎這招缺德，大家玩玩過後不歡而散很正常，事後耍手段拆散別人家庭……說她變態真不冤枉她。
「競爭對手。」冷羅剎臉上閃過一絲不快，「我上個月剛被他擺了一道。」
張易陽有點冷汗：「你是說……？」
「有仇必報是我的做人原則。」
張易陽巨汗：「可是這麼一個報仇法……」
「不行？」
「行。」
「行就開車，立即。」
車子重新上路，冷羅剎心情無比愉悅，張易陽卻接到一個無比鬱悶的電話，何巧兒打來的，那天送何巧兒到中山醫院后，何巧兒跟他要了號碼，美曰其名說改天請他吃飯。對方好歹是美女，張易陽當然不會吝嗇，電話號碼而已又不是人民幣。現在，這名美女遇到一些麻煩，需要一輛車子送一程，於是想到了張易陽。
掛斷電話，張易陽偷偷觀察了冷羅剎好一會兒，確定她心情還是繼續不錯，於是開口道：「冷總，能不能……」
「除了提要求，什麼都能。」
張易陽真想舉起屠狗刀劈冷羅剎十段八段，這個死絕情鬼。
汽車在夜晚的街頭飛馳，兩傍的景物瞬間隱退那種感覺極其美妙，如夢如幻，但是，張易陽心裡卻無盡煎熬。而冷羅剎，看張易陽悶悶不樂，她心裡也開始有點彆扭了起來，她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剛才想說什麼事，說說。」
「沒必要了！」張易陽心底有個聲音：你這死變態，想說的時候你不讓說，不想說的時候你又讓說，真當人狗奴才不成？我就偏不說。
「我數三聲，三、二……」
「我想借用一下你的車。」
「開上癮？」
「不是，我有個朋友的母親忽然得了急病，她家住在很偏僻的一個小鎮上，現在那麼晚了沒車回去。」
看冷羅剎哦了聲，再沒有進一步的表示，張易陽從心裡很不是滋味，覺得自己白痴，跟一個鐵石心腸的女人說這些話頂屁用，倒不如說自己想借車子出去威風一把，說不定她還爽快答應。
「靠邊停。」車子開出沒多遠，冷羅剎說。
「幹嘛？沒看見禁停路標？」。
「放心，罰不到你頭上。」
「我要不是為你設想……得，我廢話，我多管閑事，對不起。」
冷羅剎眉頭輕蹙，橫了張易陽一眼，然後拉開車門走下車，可是沒走出幾步卻又回過頭對張易陽說：「抽空去考個駕照。」
「我又沒車，浪費時間浪費錢。」
「摳門。」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裡窮，行了……什麼眼神，想說我胸無大志是不是？隨便，反正我不會扒給你看。」
「學費給你報銷。」
「好啊好啊！」張易陽笑了，不考白不考，又不花錢，何樂不為？
「小樣，滾，立即。」冷羅剎說完轉身走過對面馬路，鑽進一輛計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