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碎片

閻景明又問道：「她是為了報仇還是保護陳述？」

丁苦道：「不知道，也許兩者都有吧。」

閻景明想了想，道：「但機芯不在她手上，她也就是一個普通人，不是殺不掉。」

「話是這麼說。」丁苦道：「但樂園被解散了，我調動不了原來的勢力了。除了幾個當面認識的人，其它單線聯繫的下屬全都失聯了……」

「溫巒仁為什麼要這樣自毀長城？」

「也許是為了大家好吧，讓他們都過上普通人的生活。」

閻景明顯然不信這話，道：「放屁。」

談到這裡，他大概也明白了丁苦來的目的。

「你們樂園解散了，你過來是想借用我的勢力？」

丁苦道：「是。」

「嘿，以前你們不是恨不得把我們趕盡殺絕嗎？」

「此一時，彼一時，現在是我們合作的時候。」

閻景明道：「我要問問大哥。」

「何必要問他？」丁苦道：「我們兩個人去找陳述，拿了機芯……歸你。」

「那你要什麼？」

丁苦道：「你有了機芯，我們重建樂園，我幫你。」

「真的？我不信你。」

「不信就算了。」丁苦站起身，道：「你手底下那麼多人，還怕我這一個人？算了。」

閻景明招了招手，笑道：「急什麼，我只是試探你一下而已，這事……我們一起辦了。」

「好，我們動作要快，不然那個鄭舒……」

「砰！」

一聲槍響，打斷了這場談話。

外面響起一聲慘叫。

「丁苦！你騙我？！」閻景明站起身來，手中已多了一把槍，指著丁苦的腦袋。

丁苦卻是搖了搖頭，道：「該死，鄭舒追過來了。」

「鄭舒？怎麼可能？老子都不認識她……」

丁苦迅速到窗邊看了一眼，道：「你帶了多少人來？」

「十個。」

「我的槍還我……」

「砰！」又是一聲槍響。

丁苦神色漸漸焦急起來，向閻景明飛快說了一聲：「再聯繫。」

他咬了咬牙，縱聲一躍，從窗戶向外跳去。

這裡是五樓，但他來之前就已經觀察過地形。先是跳到下面的一個窩棚上，再接著往下一跳，就地一滾就爬了起來……

丁苦迅速上車，發動汽車，猛踩油門。

身後傳來汽車聲，丁苦通過後視鏡看去，一輛車已經迅速地追了上來。

他不斷踩著油門，車速越來越快，但後面的車輛始終緊追不綴。

「嘭」的一聲，汽車觸到道路旁的樹木。

丁苦打了拐，發現追車已經在與自己并行。

轉頭看去，對方放下了副駕的窗戶。

那車裡坐了兩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他只能看到副駕上這個。

對方的頭髮被風吹得飛揚，眼神看起來知性且善解人意。

丁苦知道，這不是鄭舒。

然而，她已抬起一把槍，指著丁苦。

「砰！」

子彈穿透玻璃，射在丁苦肩上……

丁苦的車急竄出去，偏離了公路，駛進一片荒土上，跌跌撞撞好一會，撞在一棵大樹上。

……

夏昀放下槍，隨手又拿起一杯奶茶喝。

她小小地抿了一口奶茶，轉頭向鄭舒問道：「怎麼樣？我槍法還可以吧？」

「一般吧。」

鄭舒應了一句，操控著汽車緩緩停在丁苦的車旁邊。

她走下車，拿起手中的槍，指向丁苦。

「溫巒仁真的死了嗎？」

丁苦艱難地轉過頭，喃了喃嘴，沒有說話。

「砰！」

鄭舒毫不猶豫，一槍打在丁苦腿上。

「溫巒仁真的死了嗎？」

「死了……」

「他的那份碎片在哪裡？」鄭舒又問道。

丁苦道：「我不知道什麼碎片……」

「我換一個問法，機芯的說明書，在哪裡？」

丁苦愣了一下，反問道：「說明書？」

鄭舒觀察著他的表情，道：「看來你是真不知道了？」

「什麼說明書？碎片？他那一份？」

鄭舒懶得再回答他，又問道：「溫巒仁身邊的那個溫三，去了哪裡？」

丁苦道：「我不知道……溫巒仁死後，溫三就沒再跟我聯繫過……我也不知道什麼碎片……」

鄭舒又問道：「『你替主收集人間供奉』，下一句是什麼？」

丁苦愣了愣，似回憶著什麼，喃喃道：「普世皆安，皆歸主所有……待主歸來……」

「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不知道。」丁苦道：「我只聽溫巒仁念過。」

「什麼時候念的？」

「你媽死的時候……」

「砰！」

子彈射進丁苦的腦袋。

鄭舒回過頭，向自己的車走去。

夏昀正坐在車頭，手裡捧著奶茶抬頭看著天空。

「你又殺了一個。」她嘆了口氣。

鄭舒道：「他該死。」

「我們接下來去哪裡？我幫你看了一下，有個人跑到沃布克去了。」

「先不去找他。」鄭舒道：「我們去強山。」

「啊？」夏昀愣了一下，又詫異又驚喜。

但驚喜很快轉成擔憂，她又問道：「是不是剛才這個人聯繫了瓦亞尼的人，陳述有危險？」

鄭舒道：「陳述沒什麼危險。」

「那為什麼？」

「我得要辦一件事情。」

「哦。」夏昀眼睛里有些發亮，似在偷偷想著什麼。

鄭舒道：「你可以見陳述，但你能保證什麼都不和他說嗎？」

夏昀想了想。

「他要是問，我怎麼能不說……」

鄭舒「呵」了一聲，懶得理她。

夏昀道：「但我也可以遠遠看他幾眼吧?」

「有什麼好看的。」鄭舒道，「為什麼你一杯奶茶喝了一天了還剩這麼多？」

「慢慢喝啊，喝多了會胖啊。」

「你喝得也太慢了一點。」

~~

閻景明很快聚及了許多手下，沿著公路追了過來。

他在戒備中走到丁苦的汽車前。

看著車裡的屍體，閻景明眼中閃過些恐懼之色。

他站在那裡想了很久，嘴裡喃喃道：「機芯……」

心裡雖然渴望著獨吞機芯，但閻景明很快明白，這不是自己獨自一人能做到的。

他掏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大哥，有機芯的線索了……」

電話那頭的人問道：「丁苦找過你？他人呢？」

閻景明身子一僵，泛起一陣后怕。

還好自己沒瞞著大哥。

「是，他死了……」

「說機芯在哪。」

「一個叫陳述的人知道線索，溫巒仁死的時候陳述就在現場，我們順著這條線往下查，一定能找到機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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