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我比你更緊張
錢小多心裡已經有些叫苦了。這，這真是打腫臉充胖子啊。得了。為了不至於讓剛才苦心編製出的謊話被戳穿。錢小多暗暗咬咬牙，說，「嗯。這個布置的場地也不錯。小靜。雖然我很討厭這個王歡。不過這傢伙能力還是很讓我佩服啊。」事到如今，也只能違心的誇獎一番王歡了。
慕容靜嘴角掛起一個淺笑。點點頭，說「嗯。王歡老師的確是很了不起的人。聽說在國際上都得過很多大獎。」
錢小多心裡就有些不太樂意了。但是嘴上卻也說不出什麼。這時，他的目光無意中掃到慕容靜身上。眼睛忽然為之一亮。
此時慕容靜因為在燈光的照耀下。古典可愛的臉蛋由她嬌小的身體的襯托，看去別有一番風味。錢小多現在才得以注意到慕容靜的身材。別看慕容靜在這個美女如雲的公司里並不起眼。可是。錢小多卻發現。慕容靜的身材玲瓏浮凸。各方面竟然都很符合黃金分割點的完美切割比例。像這樣的擁有這麼窈窕美好身材的人不做模特真是可惜了。錢小多不禁有些興奮。他已經開始盤思，啊，假如小靜能給我做個模特，讓我畫一幅畫就好了。我一定能夠讓美院的那些傢伙們驚艷。錢小多想起曾經歧視自己的那些同學們，心裡不免又有些不平了。他現在真的很想站在畫架前，一手拿著畫筆揮毫著，一手托著顏料盤。錢小多是相信自己可以創造出像《維納斯的誕生》那樣的傳世名畫的。
「錢老師。我，我是不是臉上有什麼東西啊。」慕容靜見錢小多眼睛眨都不眨的盯著自己。心裡有些慌亂，又有一些擔心。這個傢伙會不會對自己有什麼不軌的途徑啊。想到這裡慕容靜有了幾分警覺。她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
錢小多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尷尬的笑笑，說。「沒，沒有。」他一時臉上也火辣辣的。錢小多腦子轉的很快。馬上轉移話題說，「小靜。那個。我發覺，你很有做模特的天分啊。」
「啊。」慕容靜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不過卻鬆了一口氣。看了看錢小多，說，「錢老師說什麼。」
錢小多此時興奮異常。跑到慕容靜面前。竟然雙手按住慕容靜的肩膀。說：「小靜。我說你很有做模特的天分。你各方面的條件比那些模特要優秀很多。」
慕容靜臉上一瞬間寫滿了複雜的感情。恐慌，擔憂。但就在這一瞬間，他腦子忽然閃現一個念頭。作出一副很興奮的表情說：「錢老師。你，說的是真的嗎。我沒聽錯吧。我也可以做模特。」不過慕容靜也不由的低下頭來盯著自己的胸脯看了看。她的胸脯並不很豐滿。也許，在和那些擁有傲人胸脯的模特比起來，慕容靜是有些自慚形穢的。她還從沒想過自己也能和模特相比的。
錢小多點點頭，然後拉著慕容靜佔到了一個很合適的位置。然後站到她面前。皺著眉頭看了又看。隨即上前，伸手托著慕容靜的臉微微轉了一下。這樣她正好可以面對鏡頭。錢小多退後看了一下。臉上掛起了笑容。點點頭說，「嗯。很不錯。小靜。你真是太完美了。完美無缺。」
慕容靜有些局促。微微低下頭。小聲說，「錢老師，你言過其實了。」
錢小多一時激動，頗有些得意的說，「小靜，不如我給你拍一張吧。」說完，錢小多就後悔了。不由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這真是自討苦吃。我，我不會拍照啊。錢小多現在還搞不明白這個相機是機械的還是數碼的。跟別提具體的操作了。
「好啊。好啊。」慕容靜似乎也忘記了矜持，不由的歡呼的叫道。她的計劃得逞了。讓這個不懂攝影的人來給自己照像，正好趁機讓他丟面子。
錢小多咬咬牙，說，「好的。」不自然的沖滿臉歡喜的慕容靜笑了笑。唉。看著她這麼高興的樣子。錢小多真不忍心掃興。可是，自己對攝影一竅不通。等會還是會露出馬腳的。錢小多覺得自己丟面子倒是無所謂。不過想到眼前的美女那種很失望的樣子。他心裡就覺得記不自在。
錢小多邁著步子緩緩的向照相機走去。不過短短的幾步路。錢小多卻走的很漫長。好不容易走到了相機面前。慕容靜一臉笑容。說，「錢老師。我，我是第一次拍照。可能有些緊張。您別介意。你看我擺什麼樣的姿勢好看。」
錢小多現在哪裡還有什麼心思給她設計姿勢。隨口說；「你，你就擺出一個自認為很好的姿勢就行了。」如果換是別人。估計要認為錢小多是在扯淡。純粹是廢話。可慕容靜卻不然。她忙不迭的點點頭，說，「好好好。」然後很端正的站直了。雙手放在面前。其實是揪著衣襟呢。看來她的確很緊張。殊不知，眼前這個將要給她攝影的攝影師比她更為緊張。
錢小多微微抬起手，幾乎是顫慄著，小心的摸向相機。他只覺得有些口乾。終於，錢小多碰到了相機。看到那上面一些繁雜的按鈕。錢小多感覺猶如被人當頭敲了一下。有些懵了。這就好比是走在大街上的兩個陌生人。誰也不認識誰。
錢小多終於又縮回了手，抬起頭看了看慕容靜。慕容靜臉色有些驚變。慌忙看看自己，說，「錢老師，怎麼了。我是不是姿勢擺的不對啊。」
錢小多忽然想到個拖延時間的辦法。不過他也不知道這麼拖延下去結果是什麼。點點頭說，「那個，小靜。你可以做個雙手護胸的動作，臉轉向一側，表情表現的驚呀和恐慌。」
慕容靜點點頭，依言擺好了姿勢，說，「錢老師，你看是這樣嗎。」
錢小多臉都憋紅了。不自然的點點頭。嗯了一聲。這一聲其實是從喉頭髮出來的。很低。錢小多估計除了自己，別人是聽不到的。「嗯，那個，你的兩個肘可以再抬高一點。眼神可以再表現的再恐慌一些。表情盡量做的自然。不要看出是裝出來的。」錢小多真的搞不懂自己為什麼要讓她作出這樣的表情和動作。
慕容靜點點頭。依言照做。
錢小多這時腦袋瓜子忽然一陣靈光閃現。心說有了。他說，「小靜。那個，我要給你拍一張很有藝術性的照片。不過。不過。」
慕容靜轉頭看了他一眼，笑道：「錢老師，不過什麼。你說吧。」
錢小多撓了撓頭，說，「這個我需要你裸露上半身才可以拍攝。」錢小多說完慌忙解釋說，「小靜。你千萬不要介意。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剛才就是看到你腦袋裡閃現一個靈感。」錢小多已經想好。提出這樣的要求慕容靜肯定就不會在拍了。然後自己趁機可以找個台階下了。雖然有些卑鄙，。不過總好過面子丟進，還要看著慕容靜對自己很失望要好。
「啊。」慕容靜果然驚訝的叫了一聲。臉色也有些變化。她皺起了眉頭。像是在思考。咬著嘴唇。約有兩三秒。向下定決心似的說，「好吧。錢老師。我相信你。我這就去更衣。」她不知道這麼做值不值得。但是想到李總給她交代的話。慕容靜狠狠的咬了咬牙。認了，反正他也不敢把我怎麼樣。
錢小多聞聽。臉立刻拉了下來。吞吞吐吐的說不出一句話。
慕容靜這才走了兩步。她的手機突然響了。她打開接了。說了幾句話。錢小多是記不住她具體說什麼。不過最後那句話他記得很清楚。「好的、我馬上過去。」聽完這句話錢小多渾身都釋然了。
慕容靜收了電話。說。「錢老師。對不起啊。李總叫我那一份資料。你可不可以下次再幫我拍啊。」慕容靜充滿期望的看著錢小多。同時她滿心歡喜的感激李羽舒這個應急的電話。
錢小多點點頭，說，「好的。」他現在真有種撥開雲霧見天日的感覺。終於可以長長的舒口氣了。
從公司里出來，已經臨近中午。錢小多的肚子已經咕咕的叫了起來。舉目四望，四周似乎沒有什麼餐廳。錢小多心裡想。算了。還是忍忍吧。堅持一下，到家裡再說吧。錢小多自我安慰，其實他身邊就是肯德基。撰著口袋裡坐車剩下的十幾塊錢。錢小多心思早已經被肯德基店面里那些豐盛的食物所吸引了。他的思想也做了艱苦的鬥爭。最終是理智戰勝了衝動。看著裡面一個肥仔正津津有味的啃著一個炸雞腿。錢小多咽了一口唾沫。自我安慰說，「幸虧我對這垃圾食品不敢興趣。否則也成了這一副大腹便便的樣子。還是炸醬麵好吃。經濟且實惠。」隨即既不情願的走了。
錢小多住的房子在這個城市裡被稱之為白板房。其實說白了就是石膏板拼湊起來的房子。這應該屬於是很大眾化的房子。在郊區的這一帶這樣的白板房很多。在這裡也形成了一個另類的風景。居住這樣的房子的人都是低收入者。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人。也就是我們國家所說的群眾。他們真的是群眾。來自於各行各業。有建築工，有擺地攤的。有賣菜的。甚至於那些貼小廣告的。這裡也應有盡有。還有像錢小多這樣的藝術家。每一天這裡都很熱鬧。錢小多剛住到這裡的時候，曾戲稱這裡是動感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