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 何苦互相為難

小寧說的每一句話都戳中了我的淚點。來到這裡的女孩，哪個沒有自己迫不得已的原因？說出來都是淚。

小寧對我說，她家裡父親娶了后媽，后媽不喜歡她。生了弟弟之後，更是千方百計地想趕走她。小寧的爸爸去打工，后媽在家跟村頭一個痞子勾搭上了。有一次正在做那事的時候，被小寧撞見了。后媽怕小寧回來會胡說，這才讓痞子把小寧賣到這個夜總會裡面來。據說，當時賣了三萬。

小寧說，她也想過不想在這做了。

可是喬娜說，必須把賺夠贖身的錢，也就是五十萬。

三萬塊錢買進來，五十萬的贖身錢，這買賣，喬娜很會做。

小寧說，其實，出了村子來到這個城市，她也了解了很多法律知識。知道，現在喬娜她們這種買賣人口的行為是犯法的。可是小寧不知道出去之後，能做什麼。也不知道像她那麼髒的女人，即便是出去了，有哪個男的會要。所以，她寧願在這裡待著。

我告訴小寧不要自暴自棄，甚至還向她說了我的遭遇。

尤其是在聽說，我來金碧輝煌夜總會做小姐的初衷竟然是為了給程若治病，小寧更加佩服我了：「沒想到，你比我的遭遇還悲慘。多多，你放心，有我在，我會盡量護著你的。」

我這個人就是那種看不了別人對我好，你對我有滴水之恩，我就會湧泉相報。

這次交流之後，我跟小寧的關係更進一步了，吃飯睡覺，有時候連坐台都是一起。

最初的幾天風平浪靜，我們完全想不到，有一場驚濤駭浪在等著我們。

轉眼間，來到金碧輝煌半個月了。

因為有小寧護著，客人們還算是規矩。即便是有不規矩的客人，按照小寧教我的方法，再加上反應機靈點，我總是能夠化險為夷。

可是隨後的一個周六，我遇到大麻煩了。

那天雅間了來了一個六十多歲的顧客，點名了要找年輕的小姑娘。

金碧輝煌小姐是多，但是年輕小姑娘的數目還不到十個。況且現在掃黃打非工作做得比較好，一旦容留未成年人賣淫，罪名可不輕。

其實，像我這樣剛成年的小姐並不多。

往常像我這樣的新人，也就是在普通包間里招呼一下客人，喝個酒，打個牌，唱個歌。我很少有機會去雅間。

據說，能去雅間的顧客都是經濟實力比較雄厚的。

這麼說吧！一個普通包間，也就是幾百塊錢一個小時，而雅間少則幾千塊錢。所以，去雅間坐台的小姐，相應的素質和能力都比較高，也比較漂亮。

喬娜像個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在小姐的休息室轉李好幾圈，說話都語無倫次了。

「還有十八歲的小姑娘沒有？快來幾個？對了，我忙暈了。萌萌她們去14號包間了。點點，你多大了？對，二十多了。那不行，這老顧客非要十八九歲的小姑娘，我上哪裡去找去？」

我戰戰兢兢地站起來，小聲地說：「娜姐，我剛過十八歲生日，可不可以？」

要擱往常，我沒勇氣站起來爭取。可是最近賺的錢，根本就不足以支付程若的治療費用。醫院那邊又一個勁地在催，我心裡著急，就自告奮勇毛遂自薦了。

「行啊！那是最好了。媽蛋，現在的老頭子都喜歡玩弄小姑娘，是不是心裡變態呢？」喬娜姐想都沒想，答應了我去266雅間。

休息室里丁香姐的跟隨者們，一個個對我炮轟：「多多，瞎了你的狗眼吧！你才來夜總會多少天，哪裡輪得上你伺候雅間的客人了？」

「娜姐，你這樣做可不行啊？我們小姐妹有意見。規矩已經壞了一次了，你總不好再壞第二次。咱們的規章制度裡面可是明文規定了，金碧輝煌的小姐，實習一個月，才有資格進雅間。」

找不到合適的小姐，本來喬娜就挺鬱悶、挺著急的，好不容易找到我這根救命稻草，喬娜一番話機關槍一樣將她們搶白地沒話說：「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現在雅間的客人點名要找年輕的小姐。你們倒是照照鏡子看，看看你們的臉像不像十七八歲的小姑娘。要是像的話，我二話不說，帶你們去雅間。找不到小姐的話，這個客人就是流了，你們說說，到底哪個更划算？我做事，還輪不到你們來教。」

喬娜不愧是做媽媽桑的，幾句話搶白地對方啞口無言。

「多多，你趕緊去266包廂。別讓那個顧客等急了。」

我馬不停蹄地跑到266雅間。這266雅間算是整個金碧輝煌中雅間價格最高的，保守估計，一個小時都要上萬。這樣的客人，我真不知道自己能否應付得了。

在門口，深呼吸了幾下，平復了一下心情。我推門進去。

對方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頭髮花白，臉上的笑很猥瑣。

「來，寶貝兒，坐到我身邊來。」枯瘦的手指一把攔住了我的腰，將我放在他的腿上，嘴巴就拱了過來。

若是在其他場合，遇到這種情況，我還會反抗。可我現在是做小姐的，說不好聽了，就是讓客人高興的。我的任何一個不妥的舉動，都會讓客人動怒。嚴重的話，還有可能失去這個飯碗。

忍著噁心，我強壯歡笑，沒敢躲，只是拿起酒杯。

「來，秦老闆，為我們的相識，干一杯。」

我不由分說，就把酒杯放在秦老闆的嘴邊。可他還是不打算放棄，吻得我有點喘不過氣來的感覺。嘴邊瀰漫著一股肉的味道，那是食物殘渣的味道。

我噁心得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幾乎要把午飯吃的東西給吐出來。

同時感覺到，秦老闆的手加大了力度，並且朝著一些敏感部位摸過來。我的身體一個機靈，下意識得抖動了一下。

「來嘛，哥哥，我們先喝了這一杯。」

一個可以做我爺爺的男子，我硬是忍著噁心，叫他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