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V84章:惺惺相惜
兩人大有惺惺相惜的感覺,都是軟性格的人,為了家庭和睦感謝讓老婆當家作主。
葉天浩沒作停留,快速的消失在他們的視線,顧爸爸唉聲嘆氣的說:「天浩不像他爸爸,像他爺爺是一個男子漢大丈夫。」
顧母沒有搭理他,自顧自的朝著前面走,顧爸爸喊道:「你幹嘛了?」
顧母只管走路,對他的話充耳不聞。
走出顧氏大廈,葉天浩鬆了一口氣,忙拿出手機給唐丙文電話。
「老大,你忙完了?」
「你們在哪兒?」
唐丙文小聲說:「在葉氏對面的咖啡廳,你進來就可以看見我們。」
「好,我一會兒到。」
………
一路上,葉天浩提高速度,吳月的消失曾經像謎團困擾著他,原來一個人有心躲著你,那便真是查無此人。
記憶中的吳月說不上絕色佳人,卻也是溫婉可人,她最大的優點就是從來不過問他的事情,其實想想他們基本上很少有心裡上的溝通,她的身體一直不太好,那時候她說自己有很嚴重的婦科病,兩人雖然結婚,卻一直分床而睡。
即便是在那樣的情況下,他對她也是忠心的,沒有對別的女人動過心,想想可笑的痴情,可笑的過去。
直到在接到一次匿名電話說有吳月的下落,結果,自然是再次失落,也就是在那一次事件中,他誤打誤撞的遇上蘇欣怡,她的挑釁令他失控。
一次偶然,卻成為她和他的未來情感聯繫的紐帶,蘇小寶是上帝送他的禮物。
因為這些,他感受到家的溫暖,他想守護著她們。
葉天浩停好車子,有那麼一秒,他不想上去了,這一切對他來說有什麼意義?
在車裡抽了幾隻煙,才極不情願的上去。
當葉天浩見到吳月的那一剎那,腦子一片空白,她同過去一樣,就連身上穿的都是她喜歡的某品牌的衣服,柔順的頭髮披著,頭低得很低。
見葉天浩已到,唐丙文迅速的從旁邊離開,他知道這一次談判有多麼重要,這關係到葉天浩的終身幸福,他曾對吳月有多好,作為他的手下,他很清楚,可現她們分開了三年,這些時間她們有各自是生活,只是感情的事情誰能說得清楚,也許一個擁抱就化解了所有的隔閡。
愛情像不小心捏開的汽水,來得突然,但同樣如此它又有很多的變數,一切都交給她們自己處理。
「天浩,我不求你的原諒,老天已經狠狠的懲罰我了,都是我造的孽,我是一個罪人,當初真的是走投無路,沒想到會給你帶來那麼多傷害。」稍後,吳月率先打開沉默,她從沒想過要再見他,以為從此永不見,沒想到命運會將她再次推到他面前。
葉天浩有種恍如隔世感覺,這一切好像不曾改變,她的聲音對他來說辨識度很高,今天的她一襲紫色裙子,像花仙子一樣美麗,她和過去沒有太大改變。
幾年前最後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也是這般模樣,長而柔順的頭髮就那麼披著沒有更多修飾,但這已很有女人味。
良久,葉天浩都說不出一句話,他曾想過要問問她為什麼要那麼做,他對她那麼好,她怎麼忍心欺騙她,可當他見到她這一刻卻發現自己什麼也說不出。
葉天浩煩躁不安的抽煙,不時的看看四周,不經意的目光落在她臉上,這才發現她泣不成聲。
原本不安的他更焦慮,有些激動的說:「好了,不要哭,你應該知道我找你做什麼吧?」原本悲傷的人是他,她怎麼先哭了起來,難道她忘了自己最害怕她的眼淚,不過那是曾經,現在她的眼淚只會讓他覺得矯情。
說完,葉天浩吐了一口氣,終於他狠心的跟過去告別,她的眼淚曾是他最在乎的武器,現在對他來一切都變味了。
優雅的西餐廳,如水的小提琴在整個空間流淌,漂亮的樂師們精心演奏,而所有服務員們則恭敬地伺候著這裡消費的上帝。
看著浪漫的環境,葉天浩不由得想起以前,她們常常到這裡來消費,不知道是吳月的主意還是唐丙文的主意,反正他覺得極其彆扭。
已經到了吃午飯的時間,服務送了兩份牛排過來。
吳月笑笑說:「不知道你口味有沒有變,我還是按原來七分熟給你點的,是你最喜歡吃的黑胡椒牛排。」
說完見葉天浩沒有回應她,便低頭喝飲料,擺在面前的東西她基本沒怎麼動,就連她以前喜歡吃的甜品也只是吃了一兩口。
「天浩......」她欲言又止,看著自己對面一言不發正在用餐的人,心不由得有些惶恐,她想像過見到他會是什麼樣子,他的性格她太清楚,他怎麼可以容忍自己背叛。
然,他淡定自若的樣子,他不苟言笑,讓她莫名發慌,或許自己過高的估計,恨有多深愛有多深,或許他根本沒有愛過自己,吳月不由得苦笑,她那有資格接受他的愛呢!
葉天浩只是挑眼看了她一眼,漠然地說了句:「你怎麼不吃?難道不喜歡這裡的口味?這家餐廳的廚師是剛從法國請過來的,記得以前你很喜歡這裡的牛排。」雖然他心裡藏著怒氣,畢竟好過一場,所以他也沒話找話的說。
葉天浩說完,自己也很驚訝,沒想到他開口的第二句話竟然是這樣。
「不,牛排很好吃,但、但我想說的不是這個......」吳月深吸了一口氣,輕聲說道。
葉天浩放下餐具,優雅地拭了拭嘴角,直截了當地說道:「你在擔心何經偉的安危?」
既然她支支吾吾,他倒不如做個好事替她說了。
吳月的手指明顯顫抖一下,她鼓足勇氣看向葉天浩,道:「天浩,你聽我說,那時候都是逼不得已,而且現在我也受到懲罰,波兒和何經偉都離開我了。」
葉天浩沒明白她的話,卻也沒有去求證,現在她的一切,她們的一切對他來說都不重要。
「天浩,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她們都離開我。」見他遲遲不說話,吳月急了,連忙說。
葉天浩聞言后,乾脆將身子依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道:「什麼意思?她們都離開你了?那不是你丈夫和女兒么?你們是幸福的一家人。」雖是反問,卻透著熟悉一切的犀利笑容。
「咣-當!」明明只是簡單的一句話,吳月的手一抖,她手中的刀叉一下子掉在了地上,訓練有素的服務生連忙上前為她換了一套嶄新的餐具,悄然退下。
葉天浩將她驚慌失措的神情看在眼裡,帶笑的眸子越來越森冷......
吳月斂下睫毛,將心中的不安遮去,淡淡地說了句:「天浩害,知道你恨我,如果可以選擇,我一定會好好愛你。」
「那我就說得再明白一些!你接近我只是利用我,你所有的溫婉都是裝出來的,別說什麼愛不愛,你沒有資格說這些,我來見你只是想要去履行未了的手續而已,走,我們馬上就去辦離婚手續,我等這一天很久了,謝謝你讓我看明白,所謂美女比毒蛇還心狠。」葉天浩一口氣將心中壓抑很久的話全都說了出來。
「天浩,對不起,對不起。」
「世上最討厭的三個字就是對不起,你留著給自己吧,再問問你一句我們什麼時候去辦手續?辦了手續咱們以後就各走各的道。」想來他對她還是寬容的,能如此心平氣和出乎他自己意料。
「我知道你很痛苦,你曾經對我很好,是我自己不懂得珍惜,那時候我也是不得已啊!我想過要跟你好好過,可,可波兒是我和他的孩子,為了孩子我才靠近你,你要殺要罰我都認了。」吳月的眼神躲閃,嘴上仍舊在解釋。
葉天浩冷冷一笑,「不用說了,我已經沒興趣知道,那是你們的家事。」
「天浩,你現在過得怎麼樣?還好嗎?」吳月見他打斷她的話,聲音低得不能再低。
他眼中更是泛起可笑的光,「我過得很好,都是托你洪福。」
吳月死死攥著拳,好半天她才勇敢對上他的眼睛,說了句:「我知道這件事始終是瞞不過你的,原本想從此遠走高飛,但我沒想到會再次見到你。」
「我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如果早知道,我又何必浪費時間。」
「天浩,你還是恨我吧?」
葉天浩兩手一攤,「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還恨你?你太高估了自己,咱們已經是過去式了。」
他如鷹隼般的利眸在她蒼白的臉頰上來回巡視,鋒利如劍。
吳月的輕顫,好半天才說道:「天浩,我知道你一直就是外表冷漠,內心熱情,我並不想對不起你,可,我沒有辦法。」
「我葉天浩最恨的就是背叛我的人,而你還是我的合法妻子你真是令我失望透底!」葉天浩的身子微微前探,冰冷之言擲地有聲,「在你心中始終只有一個丈夫,那就是何經偉,你們才是夫妻,所以我們只是路人。」
「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但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有我有愛過你只是你媽媽不喜歡我,我們之間有太多的屏障,最終我們只能是回到各自最初的生活,是我對不起你,既然這次你需要我配合,我會隨時等待。」
葉天浩眼底儘是冰冷,他冷然一笑,英俊的眉宇稍稍一挑,「這我就很不明白了,你口口聲聲愛我,卻撒了如此一個彌天大謊,女人心還是真是海底針......」他故作惋惜地搖搖頭,「好了,我安排好時間會讓唐丙文通知你。」
吳月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半晌后,她才抬眸凝視著葉天浩,聲音悲愴地質問:「天浩,你有沒有愛過我?」
葉天浩冷冷看了她一眼,「你想說什麼?」這個女人是瘋了嗎?居然會這麼不知死活。
吳月苦笑一下,眼底慢慢騰出淚霧,「天浩,我今天只要你一句實話,你有愛過我嗎?其實,你只是同情我,並沒有真正愛我是吧?我知道自己沒資格問你這些話,我還是想知道答案。」
這麼多年她真的很想很想知道他的內心想法!
葉天浩眉頭一蹙,看著她那張淚水漣漣的臉頰,眼底泛起絲絲不悅。
怎麼女人都喜歡哭嗎?
腦海中卻不經意閃過蘇欣怡的淚眼......
他不得不承認,曾經他是有真心對過她,可時過境遷,她們已經回不到過去。
想著蘇欣怡心裡一暖,假如她哭,他的心會泛起隱隱的痛、酸酸的不安;但現在對面這個女人的淚水卻令他產生一種厭煩......
「沒有!」葉天浩簡短地回答了兩個字,絲毫不見猶豫。
吳月的手一顫,臉色頓時變得慘白。
他剛剛說什麼?
他說他沒有愛過自己?
不.....
「既然你不愛我,為什麼當初還要追求我?甚至娶我?」她如鯁在喉,壓抑的聲音不難聽出她內心的激動。
葉天浩像是聽到笑話似的看著吳月,淡淡地說道:「你自己不也說了,是你這副假裝惹人愛憐的模樣欺騙了我。」
「天浩,你不愛我,就不要一直帶給我希望和幻想的空間,我甚至還記得你當年追求我的情景,難道這一切都是假的?」吳月心痛地問道。
「我想逢場作戲這誰都會,你不是如此?就拿何經偉來講,他不也是一向喜歡逢場作戲?而且還做得那麼真,我這又算什麼?」葉天浩諷刺一笑。
吳月含著淚水看著對面的男人,終於恍然大悟
「天浩,你當年追求我,甚至要同我結婚,只是因為同情我?」
葉天浩冷然一笑,「你終於想明白了?沒錯,我之所以追求你,是可憐你,只是可憐,我們之間不存在愛,你的離開讓我恍然大悟。」
一顆心徹底被狠狠扯傷......
吳月幾乎像是聽到了噩耗,不可置信地搖頭,看著他痛苦的說,「天浩......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我愛你,難道這麼多年你都看不到嗎?我現在什麼也沒有,為了你我失去了一切你知道嗎?」
葉天浩像冷然的撒旦一樣無視她的淚水,一字一句地說道:「我最討厭的就是水性楊花的女人,你愛我?真是笑話,你的第一個男人是何經偉,可不是我!而且你們有一個共同的孩子,你不是為了某種目的靠近我么?你真夠厚顏無恥,我為認識你感到羞恥。」
葉天浩再也坐不住了,吳月像變了一個人,可惜他曾那麼厚待她,這樣的女人有什麼資格問愛不愛她。
放心手中的刀叉,冷聲道:「今天就到這裡。」
「天浩,你要走嗎?」吳月明明知道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和自己不是一個世界,她卻是真的愛過他。
葉天浩懶得回應,抓起旁邊的打火機,快步的離開座位。
「天浩,你等等我。」吳月追了出去,雖然她只是告訴他那時候逼不得已,可事實什麼原因還沒有告訴他呢!
葉天浩沒有回頭,走了一段距離,感覺對方還跟著自己,他不悅的說:「你還想幹嘛?」
「天浩,我還沒有告訴你當初為什麼,我,我不想你恨我。」
「不必了,我沒有恨你,更沒時間陪你玩,咱們已經是過去,過了就過了。」
「天浩,只要十分鐘,給我十分鐘好嗎?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是我不好。」
兩人坐在車裡,葉天浩不耐的說:「還有九分鐘。」
「天浩,我的身世特別可憐,跟何經偉都是一個村子的人,父母去世得早,我是吃百家飯長大的孩子,尤其是在何家他父母對我支助了不少,嫁給何經偉也是為了報恩,他家特別窮,可那總算是一個家啊!」
結婚後為了生計,我們便來到這座城市,有第一個孩子的時候不敢生下來,後來有了波兒,也就生了下來,波兒雖然是個女兒,但何經偉卻特別愛她,當然我也一樣,可誰知道孩子不到半歲就被醫院診斷為罕見的怪病。
醫生說要徹底手術需要高昂的醫療費,我與何經偉的工資加起來不到4000塊,面對這個天文數字,我們天天唉聲嘆氣,生活一下沒有曙光。
有一天,我像往常一樣打開電視看見有你的專訪,主持人說你特別愛行善,而且是當地的大企業家,那一刻我想到了什麼,晚上我跟何經偉商量讓他先到你的公司,我們先去辦理了手續,我們約定夫妻都努力,為了孩子治病必須接近你,只有你才可以救孩子。
讓何經偉沒想到的是會遇上唐丙文,他們以前在一個部隊,是很好的生死戰友關係。
開始他沒有告訴他事情真相,對你了解越多,知道僅靠他根本達不到我們的目的,後來,我又製造了我們的相遇。
說到這裡,葉天浩已經差不多清楚了,他沒想到她們這麼荒唐的想法,如果她們真找到他難道不會管?他葉天浩真是這麼不盡人情的么?
點著的煙並沒有抽,葉天浩嘆息一聲,淡淡的說:「所以你們就撒謊騙我?」
「是的,開始我假裝說自己身體不好,後來,我身體就真的不好了,或許是老天也看不下去,這都是我該有的報應。」
「當初你說什麼不能同房其實都是你編造出來的?」
吳月哭得稀里嘩啦的說:「是,最初是這樣,可後來就真的有問題了。」
「活該。」
吳月抬起頭來,看著他悲傷的說:「波兒走了,何經緯也走了。」
葉天浩目光緊盯著她,這才反應過來,她先前也這樣說過,難怪她問自己愛不愛她,原來他們拋棄了她。
差一點笑出來,不過他還是鎮定自若的問:「他們走了,你這就想到了我?這次又有什麼目的?」
「天浩,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吳月幾乎有些失控的吼了起來。
「那到底是怎樣?曾經以為自己很聰明,沒想到原來聰明的人是你,只是我不會再上當了。」
過了一會兒,吳月穩住情緒,比先前更蒼白的說:「波兒身體已經過了最佳治療時間,不,確切的說是無藥可救,她活活的折磨了幾年,波兒離開的那個晚上老何選擇了跟她走了。」
「什麼?你說她們死了?」葉天浩雖然對她和何經偉有深深的恨意,可孩子是無辜,如真搭上何經偉的一條命似乎也太沉重了。
葉天浩直搖頭,波兒雖然不是他親生的女兒,他視若已出,她那麼小怎麼會離開這個世界呢。
吳月泣不成聲:「天浩,我說這一切都是老天為了懲罰我,剩我孤獨的一個人。」
「這是多久的事情?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難道你認為我真那麼冷漠不管她們?」葉天浩心裡很亂,這個故事太悲傷,生活太壓抑,沒想到的東西太多。
「沒多久,就是上次在醫院碰見徐三不久的事情,其實我有看到他,那時候就知道波兒是錢也挽救不回來,老何情緒一直低落。」
「唐丙文知道嗎?」
吳月擦了擦眼淚,輕聲的說:「他不知道,我沒有告訴他,若不是想解開你心中的仇恨,我也不會告訴你。」
葉天浩突然無比同情她,此時此刻與第一次認識的她的場景很相似,她有一張好看的臉,卻總是承受著不幸,大概紅顏薄命就是這樣吧!
「你現在住在哪裡?要我送你回去嗎?」葉天浩早沒有先前的憤怒,取代的是深深的同情,他真的很可憐她。
「不用了,謝謝你,天浩,謝謝你給我時間聽完我的故事,我該走了。」
葉天浩有些不放心的問:「你現在住在什麼地方?」
「我,我在金雁路。」
金雁路在城市西邊,某個不起眼的地方,那地方有許多拆遷戶,人員複雜,原來她就住在哪裡,沒想到過來這麼久她又回到那個地方了。
葉天浩心一寒,她雖然騙了自己,可現在對她來說還有什麼意義,她在乎的人都離開她了。
「系好安全帶,我送你。」葉天浩的口氣不容商量,帶著慣有的霸道和命令。
「不,不了。」吳月說話中已經打開車門,能在有生之年將這個埋藏在心底的秘密告訴她已經夠了,她不想再給他添麻煩了。
葉天浩見她離開座位,激動的過去攔住她的去路:「吳月,我不再生你們的氣,聽話我送你回去。」
「天浩,真不用了,我已經夠對不起你,我不要再給你添任何麻煩。」
「就算我們以後不是夫妻關係,但我們還是朋友,你現在一個人讓我怎麼狠心的不管你。」
「天浩,你怎麼這麼傻,我騙了你,你還要對我好。」
「好了,咱們別說這些負氣話,走吧!」吳月不肯走,葉天浩只好伸手去拉她,他絲毫不覺不遠處有人在偷偷拍照。
一路上兩人沒什麼交流,各自想著心事。
「天浩,你跟許小姐是要結婚了嗎?雖然我沒有在你身邊,但關於你的消息還是零零碎碎知道一些,她很漂亮,相信你媽媽很喜歡她吧?」
葉天浩認真的開著車,沒有回答她的話。
「術術還在你家嗎?她其實也不錯,她很愛你看,只是她是你妹妹,天浩,你知道她曾威脅過我的事情嗎?還有吳能達並不是我親生哥哥,他不是一個靠譜的人。」
「術術還好,不用掛記,她是接觸的人太少,現在她去M國深造了。」葉天浩避重就輕的回應她的話題,吳能達這個人還真是兩面性,他會給他空間,同樣也不會讓他隨心所欲。
停頓了一下:「你說吳能達不是你哥哥,那跟你是什麼關係?」
「他,他也是跟我和何經緯一個地方的,他和我一個姓,以前跟我們關係比較要好,那時候他正好找工作,我跟何經偉就商量讓他一起加入。」
「好了,別說了,我知道了。」
「天浩,你小心點吳能達,他很陰暗的,這也是後來我們才發現的,可是那時候已經晚了,不敢在你面前揭穿他,因為他手裡也有我們騙你證據,他是一個有野心,有抱負的人。」
「此話怎講?他到底是怎樣的人?」其實葉天浩不用問她的答案大概都知道他是什麼人,只是他想了解更多。
「天浩,這個世界,除了自己誰也不要信。」
吳月的話讓葉天浩禁不住想,騙子受到最大的懲罰就是她再也不會相信別人。
「反正,你小心點他就是了。」吳月並沒有告訴她什麼原因,葉天浩也沒有再問,有些事情不需要求證,他心裡清楚。
這幾日,蘇欣怡覺得葉天浩對她特別好,幾次差點說出迪洛克亞在她手上,可總是在最後關頭他的纏-綿打破了她的話。
有時候她會想難道葉天浩做了對不起自己的什麼事情,怎麼能會突然那麼好呢!對她好得有些難以置信。
「天浩,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葉天浩正在電腦前查看楚老闆的資料,原本暴露說他行賄的事情又被壓下來,說只是有人興風作浪。
牧馬山莊這個項目他投資了大部分的固定資產,如果這個項目竣工一定得帶著蘇欣怡和小寶去旅遊。
事實上葉天浩真有事情瞞著她,也不是說瞞著,比如他同吳月見面了,比如他知道她拿了迪洛克亞,他在等她親自告訴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摸著她柔軟的頭髮,淡淡的說:「我那有什麼事情瞞你,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才故意這樣問啊?」
蘇欣怡欲言又止,她笑了笑:「不告訴你。」
「欣怡,我和小寶什麼時候去見你爸媽?」雖然迪洛克亞讓他有些耿耿於懷,不過他還是相信她。
「嗯。你看著辦吧!」說起見顧家人,蘇欣怡倒也沒有意見,因為顧爸爸和顧媽媽催促了好幾次,的確她們也該正式的見一下。
下一秒,葉天浩突然說:「等我手上的事情辦好了,我來安排兩家家長見面。」
沉醉在喜悅的蘇欣怡隱約覺得他說的什麼事情有點蹊蹺,想問問他又難以開口。
自從見了吳月後,葉天浩和先前的態度完全不一樣,原本以為她過得落魄理所應當,可是當他去了她出租小屋子的時候,看到滿屋子凌亂不堪的東西,吳月的精神應該有些問題,他能感應到有時候跟她說話,她注意力總是不集中。
兩人正說著話,吳月突然打來了電話,葉天浩來到陽台接起電話輕聲問:「怎麼了?」
「天浩,我,我突然心口痛,你方便幫我買點葯嗎?我沒辦法下樓。」吳月聲音很壓抑,能感應到她很痛苦。
不等葉天浩說話,吳月又補充道:「就上次你過來看到我服的那葯,如果方便就把藥品名發在你手機上。」
葉天浩幾乎沒有考慮,溫柔道:「可以。」
「天浩,你會不會不方便,如果你不方便,派人幫我送來也行,只是我不想去麻煩唐丙文,他現在還不知道波兒和老何的事情害怕他知道會難過,我給他說老何帶著波兒去看身體了。」
「好,我知道了,一會兒就到。」葉天浩匆匆掛了電話,走到蘇欣怡面前小聲說:「有個朋友生病了,我去看看她。」
「誰?」蘇欣怡很敏感的問,葉天浩生活上的朋友不多,基本上她都認識。
「哦。你不認識的朋友。」
「我陪你一起去好嗎?」蘇欣怡脫口而出,她並沒多想,只是好奇。
「不,不了,我趕時間,你自己玩,盡量早點回來。」葉天浩連忙擺擺手拒絕。
他慌亂的眼神,蘇欣怡愣了一下,隨即大方的說:「那既然這樣的話,你早去早回。」
「那你自己照顧自己,我會很快回來。」葉天浩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便速度拿起包離開。
看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蘇欣怡不由得好奇,他去看什麼樣的朋友才會如此驚慌?是許萌萌么?或者是其他女人,她發現自己何時也變得跟葉天浩一樣小氣,難道小氣也會傳染?
由於揣著心思,吃飯也沒什麼胃口,唯一欣慰的是,葉母對她的態度比原來好了許多,看見她悶悶不樂忍不住熱心的問:「是飯不合胃口?」
聽見問話,蘇欣怡打起精神,笑笑說:「沒有。」
「那為什麼不吃?你跟天浩鬧矛盾了?你可別讓我這老太婆笑話,既然你們都愛對方那就要幸福下去,你一會兒送我去畫廊。」
「好。」蘇欣怡回答得很乾脆,葉母這陣子少有的溫柔,一切看似都很好。
只是她隱約覺得什麼地方沒對勁,或許她向來離幸福很遠,又或許未雨綢繆了。
葉太太不是一個只享受物質生活的老太太,年輕的時候還是女子足球的得力幹將,做事一向風風火火,因為她的強勢才有葉爸爸的忍讓。
到了畫廊,葉太太拿過自己的手包,對她揮揮手:「好了,你自己去玩,我跟朋友們今天有個美容講座,你去找你朋友玩吧!」
得到葉太太的批准,蘇欣怡樂呵呵點頭:「好。」
這天天氣很悶,蘇欣怡走在大街上,臉上的汗水直往下滴,頓時心裡的煩躁更重了。
周遭的一切都顯得那麼的浮躁,蘇欣怡一時也懶得在街上逛了。她直接的打了一個車回到碧翠園,打開門,竟然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雖然在葉母曾經冷落自己,現在大為改觀,可她還是心裡沒底,誰知道她會不會有想什麼主意,也不知道許術術去了什麼地方按說葉天浩也不會要她命,只要她不打擾她們,她在哪兒都好。
回到公寓,竟然覺得親切無比,不知道為什麼,人的情感就是這麼的奇怪。
蘇欣怡無聊的坐在沙發上,無意間撇到了一旁的酒架,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坐在沙發上,學著葉天浩的樣子,搖了搖,抿了一口,覺得不痛快直接的一口灌下去。
她砸吧砸吧嘴,沒感覺那裡好喝來,沒一會兒半瓶紅酒下了肚子,她的腦袋也有些昏呼呼的了。其實,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現在這種有心事灌的喝法最易醉了。
蘇欣怡直接的睡了過去,從中午睡到了晚上九點,蘇欣怡醒來的時候外面正在打雷,還下著很大的雨。
而且她還沒有開燈,整個別墅里一片寂靜,四處都黑漆漆的,一打雷她渾身都顫慄了,掏出手機看都已經九點鐘了,難道葉天浩一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么?
蘇欣怡心裡怯怯的,她從小就怕打雷下雨,現在好了,這麼大的房子里只有她一個人,所以更加的怕了。
蘇欣怡將自己蜷縮在一起,連忙的給葉天浩打電話,心裡雖然明白他肯定是不會回來了,但是她就是想要聽到他的聲音,也許潛意識裡會覺得這樣會有安全感。
電話響了很久,最後才有人接聽的。但是傳來的卻是一個女聲,一個她既擔心又陌生的女聲。
「請問你那位?」吳月的聲音那麼清晰地傳來。
蘇欣怡怔了怔,拿手機的手都覺得顫抖了,但是還是顫顫的問出了口,「你是誰?天浩呢?」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我知道你是誰,天浩啊?他去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