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萬朽天機
天機府，天機閣，天機堂內一半百老者正襟危坐，雖年齡在此，但他裝束如青年，面容也包養得相當好，偶爾幾縷白髮也被他硬生生地拔除。
萬朽君，是想要成仙得道之人。
天機閣三十六樓，奇珍異寶，演算天卦，站樓頂可觀星宿變化感悟人生真理。
「爹！」萬不邦推門而入，他是跪著走進來的，「你一定要救救孩兒。」
萬朽君深吸一口氣，這種事他已習以為常，俗話說虎父無犬子，他真懷疑萬不邦並非他所親生。
就這樣，一個時辰過去，富家公子嬌生慣養又怎經得起這種折磨，就在他要昏厥過去之時萬朽君終於嘆道：「起來吧，這一次又惹什麼麻煩了？」
「我……我惹人了。」萬不邦駭然道。
「你惹天王老子了？到我面前來告狀？」萬朽君掐眉無奈道。
「爹說過，天王老子來了都不用怕，孩兒銘記於心，但此人卻是……是……」
「是什麼你快說！」萬朽君大怒道。
萬不邦咽了一口水：「這是前晚所發生的事，孩兒在雨夜正與一女眷風流快——」
「啪！」萬朽君勃然大怒，他一掌將身旁茶杯拍得粉碎，「畜生，你荒淫我不管，卻上來與我說這種不知羞恥之事，你還想丟我天機府的臉么？！」
萬不邦已嚇得臉皮貼地：「爹，你息怒，你聽孩兒說完，孩兒是有要事相報才冒然前來。」
萬朽君強忍住怒氣：「廢話少說，倘若揉捏亂造來哄騙我，那你這輩子就別想再出天機府。」
「不敢不敢……是六扇門，六扇門的人已到了通州。」萬不邦連忙道。
「六扇門！」萬朽君深吸一口氣小說道：「他們來幹什麼？」
萬不邦見引起注意，連忙抬起頭道：「孩兒抓賊才遇見了他們，起先不知道，所以發生了爭執……」
「也對，六扇門之人就算老夫面對也頗為頭疼，罷了罷了，滾下去吧，此事無礙與你，倘若你再做傷風敗德丟我天機府臉的事——」
「孩兒保證，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萬不邦連滾帶爬地退出天機堂。
「我萬朽君一世英名，為何卻生出這麼個不中用的兒子？」
「三弟年幼，生性又貪玩，自然會做出些不成熟之時，爹不必為此煩心，」忽人一話，一道人影閃過，一個英俊的青年出現在萬朽君面前，他一身白衣，氣宇軒昂。與此同時他手中還有一盞茶，只見他雙手奉與萬朽君道：
「爹，這是清新小菊所泡，您降降火。」
萬朽君欣慰地點了點頭接過茶：「還好有你和小術，不然老夫真的算是後繼無人了。」
萬無堂含笑謙虛道：「我怎能與大哥相比呢，我也只比三弟略強一些罷了。」
「罷了，不提那個逆子，小術不在，左膀就不在，但為父還有右臂不是么？」萬朽君笑著一指身旁的座位示意萬無堂坐下。
「爹，六扇門為何突然前來？倘若不是三弟我們卻連一絲消息都不知道。」萬無堂坐下問道。
萬朽君冷哼一聲道：「哼，六扇門明裡一套暗裡一套，鬼知道其葫蘆里賣了什麼葯？」
萬無堂分析道：「六扇門應是為碧幽山莊毀去之事前來，倘若如此，那麼前來調查的名捕應是武玊。」
「武玊？」萬朽君鄒眉，「李無涯與武玊稱兄道弟，難道他懷疑是我天機府焚了碧幽山莊么？哼，真是條瘋狗，拿著朝廷的權利亂咬人，他怎不去懷疑御書館？」
「爹，難道是我們密會的內人暴露了？」萬無堂擔憂道。
「不可能！」萬朽君堅決反駁，「密會只有少數人知道，如今李無涯一死更如敲響警鐘一般，這些山門現在都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他們很清楚該做什麼。」
「這武玊是出了名的瘋子，其他五大名捕他都不放在眼裡，我們的生意做得那麼大，我生怕會出變故。」
「此人著實讓人頭疼，除不得卻又要受限於他，」萬朽君抿茶思緒了許久，最後他出言問道：「眼下這批貨物還有多少未運走？」
「私鹽，火藥，女人，加上華府那邊的生意，還有三十餘艘大小不等的貨船正在碼頭等待。」萬不堂道。
「怎還有如此之多？」萬朽君微惱。
「近幾日大雨導致運河水漲，實在不安全，所以一艘船也沒有發出。」
萬朽君一咬牙：「通知華員外明日一定要將所有運船發出，無論再大的風雨，就算運船沉入河底也不能讓武玊發現！」
「可這一虧損便是幾十萬兩……爹，憑你與六扇門的關係，就算武玊發現又有何關係？他難道還敢以一人面對另外五大名捕么？」
「你懂什麼？六扇門名捕有直接面聖的權利，倘若讓皇帝知道此事，天機府，六扇門都要完蛋！」
「那六扇門總有召回武玊的權利吧？」
「哼，這就是我方才為什麼說六扇門明暗兩套的原因，」萬朽君攥緊雙拳，最後他一狠心：「既然六扇門以這種態度合作，那麼也不能怪我不給他面子，大不了同歸於盡。吩咐下去，待貨物全部駛離碼頭之後，昭告天下，我天機閣要召開天機大會！」
「天機大會？爹，這——」
「好了，我累了，下去照辦。」萬朽君一語打斷萬不堂的話，再后閉口不談。
萬不堂應聲同時眼中閃過一絲不屑，最後他略行一禮欲退出天機堂——
「且慢。」
「爹還有何吩咐？」
「天機大會之事，另起一封書信送到六扇門，不必簡明用意，他們自會知道我強調的意思……唉，去吧。」
萬不堂點頭退出。
在其走後不久，萬朽君也站起身朝天機閣走去。他不走樓梯，直上天機閣第三十六層。
三十六層不大但卻堆滿了大堆竹簡，這些竹古樸年邁，相比歷史已十分久遠。
萬朽君輕觸機關，一陣轉輪聲后一冊竹簡古籍被彈了出來。他抓過竹簡輕車熟路的找到了那一排字——
「寄語明月，暗升蘭香，萬年江湖，敗在天涯。」
這句話，究竟寓意何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