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第二百四十一章 輕取人頭
小天無言,他不過是小心地抱著午心月穿梭在樹林枝丫之間,飄雪還在繼續,晨曦也漫過天邊,那無盡的寒意施肆虐而來,一天中最冷的時辰已經到了。
午心月被凍得小臉通紅,小天輕嘆著褪去外衣披在她身將他捂得嚴嚴實實。
「嗚——我都沒法喘氣……」她掙扎著露出頭。
「那也好比受凍得好。」小天道,他的衣服本來就不厚,而今褪去外以後更顯單薄。
「你要帶我去哪兒?」午心月問。
「去哪兒都行,總之離開這座白雲城。」
「我不——」
「不準!」小天打斷她的話,他勾下頭瞧著她認真道:「而今軍隊已兵臨城下,你若再不出去估計就走不出去了。」
「可彩蝶還在方才的客棧。」
「彩蝶公主?」小天停下腳步,他思緒了片刻最終又折了回去,「我們回去找她,然後帶她一起離開這是非之地。」
「我不願走,她更不願走,她是不會跟你走的。」午心月道。
小天鄒眉道:「她來是為了尋狄雲楓,而你來是來尋我,現在你看見我了,而狄雲楓也不在這兒,所以你們走也是理所當然的。」
午心月臉一紅:「誰說我是來找你的?」
小天用手戳了戳她的肚子:「裡面的小傢伙一定是來找我的。」
「你——」她嬌羞拉過外衣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
小天則苦澀地笑了起來,他還沒有做好當父親的準備,甚至連做夫君的準備都沒有做好。
不一會兒午心月又扒開外衣,她躊蹴了片刻問:「你可有找到殺害李冰雁的兇手?」
一聽此話小天板起了臉,抱在懷裡的女人卻口中問著已死去的愛人,這叫他如何高興得起來?
他只是搖了搖頭並沒有說話。
午心月才嘆:「無憂子前輩說你師哥他——」
「什麼?!」小天驚問。
「怎了?」
小天心中已經肯定了答案,李無涯沒死那說明驚鴻出自他手——就是他一劍殺了李冰雁!
「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話?」
小天卻突然問:「你說兇手殺害冰雁的原因是什麼?冰雁不參武林,更不會武功,她僅僅只是個弱女子……」
午心月嘆道:「可她卻生在柳州令家中,昔年通州告破水路不通,隨後宇文捌上任,宇文通借字之名繼續運輸火藥,而柳州正是通往白雲城的轉折點,宇文通倘若和柳州令聯婚,那麼火藥與一切物質又可重新通過海上運往白雲城,林外個原因,李自清雖與我無血緣關係,但我卻從小寄養在李家,倘若冰雁與宇文捌聯婚,那麼明月宮與御書館便被捆綁在一起,那時候我都害怕宇文通要我去做些什麼不幹凈的事。你試想一番,要打破這場陰謀又該怎麼去做呢?」
若要斷了宇文通的陰謀必須阻止與李家的聯婚,而阻止聯婚要麼殺害新郎,要麼殺害新娘……宇文捌有御書館門客保護,而冰雁卻沒有!
「李無涯,你好得很!」
……
「啪!」酒杯從李無涯的手中滑落。
「我這是怎麼了?」
酒撒了一地,而人也愣在了那一剎那,就方才的一瞬間一股莫名的感覺爬上心頭,他甚至連手中杯也抓不穩。
索性他站起身走出石屋,才一開門那一股寒意便撲面而來,他捂著胸口隱隱作痛,傷口遇寒又要複發了。
「咳咳——」
他輕咳,忽然一席大衣又披上他肩,他回頭髮現原來是武玊。
薛青為他披袍,武玊也未他披袍。
「謝謝了。」
武玊不過瞟了他一眼便從懷中取出一封信,他遞給李無涯道:「這是唐門和狄雲楓傳來的信,你過目。」
李無涯詫異地接過信封,他打趣道:「你為何不自己看?」
武玊道:「我只不過是個捕頭,我沒有權利查看軍機。」
「見外了。」
「見笑了。」
「嚴重了。」
「保重了。」武玊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轉身離去。
「你要去哪兒?」他問。
「去找燕寒前來幫忙,可能要一陣子,你只能一人戰鬥了。」武玊邊走道。
李無涯知曉,燕寒是個膽小的人,他害怕與宇文通見面併當著皇上的面抖出他以往的醜事。
不一會兒武玊已經消失在蒼茫的山坡下,李無涯這才打開信條——
「鐵騎已過陰山,至多三日方可到達白雲城南。」
他收起信條一望山前,白雲城南,宇文通會在白雲城南么?還是在他所堅守的城北?
他所居的石屋是城門被十里的一處山坡,與城南守城不一樣,他必須在這裡阻截伍邊賢的大軍。
這個任務是艱巨的,他甚至不能退回守城,否者北門有山道可直通城南,到時候左右夾擊南門必破。
山坡后三里處已搭好零時帳篷,一萬餘護城將士正在那裡等候,可伍邊賢卻有八萬精兵,倘若對抗,三天自己能否堅持得下來?
就在這時天空一聲鶴鳴,白鶴展翅與天地共色,倘若不是眼力好的人還真發現不了它。
「白將軍?」他先是驚訝,隨後一笑:「你來得正是時候。」
他一腳踏地先上石屋頂,再后他猛然一蹬屋頂準確無誤地登上鳥背:「走,隨我去探查探查前方敵情。」
白將軍也會意,他三展大翅便已騰飛在一里開外,不一會兒沒幾翅膀的功夫他已盤旋在十里之外的亂石崗上空。
自天望下地上一片蒼茫的白,而唯有亂石崗上卻漆黑一片,那都是些整裝待發的兵卒,此刻他們已亮起軍旗並栓好車馬,看樣子是要整裝進攻了。
「白將軍,你立功的時候到了。」李無涯怕了拍白將軍的頭並指向那軍隊最前之人——
那人上馬,頭上紅纓與身上的金甲很是顯眼,那就是伍邊賢,東北軍將軍。
「我們去將他的頭砍下來!」
白將軍長鳴一聲俯身便下,它就如天地間的白色鬼魅,而李無涯也早已抽出佩劍。
地下人正差異,怎天空的飄雪如此急促?他們抬頭一望,那一道白色倩影卷著雪花呼嘯而來——
「咻!」
白將軍至伍邊賢的頭頂劃過,伍邊賢才覺驚訝,他一抬頭一柄劍已削斷了他的脖子。
這一切實在太快,待眾將士反應過來時,那伍邊賢還騎在馬上,只不過他的人頭卻已經消失不見。
李無涯提著頭顱放聲道:
「伍邊賢謀權已就地正法,若有人效仿定誅不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