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秋水長情（81）
這一次，除了佛祖與玉帝幾位少數大神大體明悟，不要說那群妖魔，就連其他的佛道眾神都無法相信，不明白這些沒有一點善心，見神就殺的殘忍妖魔怎麼可能就是佛道眾神，這太不可思議了，就算是淵源不淺，也不至於讓生命本體淵源到了神即魔魔即神的地步呀。
「你不要胡扯，我們怎麼是他們了？」那個白衣女妖魔吼道。
陳蘭玫道：「事實就是如此，你們就是他們，你們不相信我也沒辦法。」
黑衣妖魔便又說道：「不行，你一定將情由說出來，要不然就是你不想我們殺了他們而找的一個借口來騙我們。」
陳蘭玫說道：「此事說來話長，而且還有其他很多的因素，你們現在對佛道之法一竅不通，也對整個天地自然完全不了解，我就是說了你們也無法理解的。還是等你們學通了佛道之法再說吧。」
一位白衣妖魔陰陰的哈哈笑道：「嘿，嘿，你不說就算了。」
白衣女妖又說道：「是啊，就算我們就是他們，我們也一樣要殺他們的。」
陳蘭玫好像很無奈，便又說道：「好吧，我就盡量說得簡單一點，也方便你們以後學佛道之法。」
「那你快說。」
陳蘭玫卻是側過了身子，問道：「佛祖，玉帝，蘭玫愚昧，不知這佛道之法的起源與趨向，還望佛祖與玉帝能妙語開示。」
佛祖自然知道陳蘭玫明白其中的道理，只不過群魔與佛道眾神有關，她才如此說，希望由他們來為群魔釋疑，於是便解釋道：「善哉善哉，不管是我們道佛，還是其他與我們道佛一樣吻合了天地自然的大法，以及這天地內的一切法理皆是天人交感，再吸天地之精華所得。當然了，不同慧根的生命便會感悟出不同的法理，但是，能夠真正感悟到深合天地自然的法理卻並不容易，這也就是十方妖魔雖有法力，縱然是高強一時，但也無法修成正果或者是得道成仙緣故。」
「佛祖所言正是，其實，歸根到底，所有的法力皆是天人交感而來，佛道之法也不例外。」玉帝點了點頭，然後又強調道：「而且事實證明，我們佛道兩家的法力與天地自然相吻相合，是正宗的法力。」
黑衣妖魔卻是問道：「佛道怎麼來的法力，與我們又有什麼關係？」
陳蘭玫說道：「當然有關係了，天人交感，一切生命所能悟出的一切道理都是天地所化。本來，正如佛祖剛才所言，佛道之法深合天地自然，那佛道之法本來應該是完美無暇的法理了，只可惜，只可惜……」
「可惜什麼了？」這一次，豬八戒再也忍不住了，緊張的問道。
陳蘭玫嘆了聲氣，說：「其實，正如老君所言『曲則全』也，這個天地本身一直就存在著一種最深切的遺憾，所以佛道之法雖是深合了天地，但也就有了與現目前天地一樣的瑕疵。」
這一次，群神又是驚呆了，他們實在是無法想象，原來這個天地居然一直都存在著某一種最嚴重的錯誤，天地居然也和眾生一樣因曲而全。
那白衣妖魔卻是得意的笑起來：「哈，哈，什麼瑕疵？就是錯誤，就是妖法，我們一見了就討厭，就像殺個痛快。」
「哈，哈，只有我們的法力才是天地正宗的法力，你們那都是狗屁。」
「正是，正是。」群魔一起叫道。
「住口，你們這群妖魔？」小白龍大喝道。
那位極易生怒的白衣妖魔大怒，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罵我們？真是活膩了。」
「殺，殺……」
「善哉，善哉。」佛祖以無上大法壓下群魔洶湧殺意，道，「請問聖女，這個天地不是一切都很好嗎？為何會存在某種遺憾呢？」
群魔本欲發難，但佛祖的聲音語帶無邊的法力，可以起到降魔靜心的作用，使得他們的怒氣一泄，便遲緩下來，當他們再要衝殺時，那個黑衣妖魔卻是雙手一伸，止住了他們。
「是啊，這個天地好好的，為何你卻說什麼錯了，到底什麼錯了？天地之曲又曲在什麼地方？」黑衣妖魔轉而問道。
陳蘭玫搖了搖頭，道：「其實也不是什麼錯，這是一個很古老很原始的原因，若真要說起，那還要追朔到天地初開之時，而且這其中所牽扯的法理艱深，你們現在又完全不懂佛道之法，更不懂這天地自然的法理，就是我說了你們也不太明白，關於這一點等你們學了佛道之法后我會再告訴你們的。」
黑衣妖魔聞言，知道她說的是實，便說道：「那好，你現在先告訴我們，我們究竟是誰？為何你硬說我們就是他們？」
陳蘭玫笑了笑，卻是問豬八戒道：「二師兄，你說目前是這天地是有情還是無情？」
豬八戒雖是急欲知道原因，可自己這位神通廣大的小師妹居然會問自己，頓時飄然得意，想了一下，說道：「應該是有情吧。」
「對，這天地自然是有情了。」沙僧也說道。
陳蘭玫便又問道：「既然是天地有情，那麼我們從天地所悟所得的法力自然也應該是有情了？為何佛道兩家深合了天地的法力卻是斷了七情六慾？斷了生命的陰陽情愛？」
「說得對，若天地有情，天人交感之下，法力自應有情？」黑衣妖魔說道。
豬八戒一愣，然後試探著問了一句，道：「哦，小師妹的意思是說這天地是無情的了？」
陳蘭玫卻又說道：「若說天地無情，為何凡人都能孝感動天，情感動天？」
黑衣妖魔又說道：「是啊，天地若無情，哪裡還會有情與萬千生靈相感？」
「這，這……」
豬八戒一時之間便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他實在是無法去回答陳蘭玫的問話，再也無法飄飄然然。
佛道眾神也一樣，眾神如今皆是有些疑惑了，不知天地到底是有情還是無情。
那位白衣女妖魔卻是氣憤的喊道：「喂，你不要再岔開話題了，我們是問我們是誰，與天地有情或者無情有什麼關係？」
陳蘭玫不慌不忙的說道：「當然有關了，正因為天地道是有情卻無情，道是無情卻有情，最終就導致了佛道所悟之法皆是斷了七情六慾，也引起了其他很多法理的變化。其實，眾所周知的是，天地萬物皆有各種靈性，每種靈性又都有其兩面性。而且，更重要的是，一切生靈的喜怒哀樂並非僅僅是單純的喜怒哀樂，而是都有其自身的生機，大概說來，像最早出世的情魔其實就是情魂，至於你們，簡單點說……」
「哦，原來你是說我們乃天地萬物的七情六慾所化？」黑衣妖魔恍然大悟，打斷了陳蘭玫的話。
「正是，只不過生命的誕生是一個相當複雜的過程，所以你們已經不再是萬物最單純的七情六慾了。」
一位白衣妖魔問道：「那你快說說，我呢？我到底是誰？」
陳蘭玫說道：「其實，你們各自都有顯著的特點，很好辨認的，比如說像你吧，就是以七情的貪為主體，貪念也就特彆強，所以你才會如此想知道答案與原由，這也是一種貪。」
「哦，那我就是貪魔了。」
陳蘭玫點了點頭，道：「說起來，你們也並不是什麼妖魔，這世上本來也沒有魔，天地之初，一切生命都處於寂滅之態，或山或水，然後便衍生出具有實質生命的精，是為花草樹，再衍生靈，是為鳥獸魚蟲，最後衍生人鬼聖仙佛五種生命。」
「那魔到底是什麼呢？」貪魔又問道。
「所謂魔，只不過眾生極端執念而已，像你們就極其執念於自己的本能，稱為魔到也恰當。」
那位黑衣妖魔便又問道：「那我呢？我是誰？」
陳蘭玫說道：「在你們七情六慾中，只有你的智力最高，最有智慧，主體為六欲中的意，不過一般而言說成『心』更好理解一些。」
「哦，那我就是心魔了。」
「那我們呢？」其他的妖魔紛紛問道。
陳蘭玫說道：「若你們都不介意這一個魔字的話，像你們愛穿白衣的七情七位，就可分別簡稱為笑魔，怒魔，怨魔，懼魔，厭魔，貪魔，欲魔。而喜著黑衣的六位則可分別依照其性格稱為心魔，色魔，音魔，味魔，香魔，觸魔。」
笑魔果然是名副其實，哈哈笑道：「哈，哈，我們有名字了，今後也不用只管是喂，喂，喂的喊個不停了。」
而貪魔卻是又問道：「那這樣說來，我們與他們並沒有什麼關係了？」
陳蘭玫又說道：「不，也正因為如此，你們才會與他們有關。就像我剛剛所說，因為佛道眾神之法深合天地，從他們身上看破的七情六慾也特別的多，所以你們大部分生機都是來源於他們。也正因為佛道眾神無七情六慾，所以你們的法力不高，卻能在他們如此高強的法力下無恙，但是，你們一樣也不能拿他們怎麼樣，因為你們是虛，他們為實，所以你們也只能殺死法力很弱的天兵天將，對著眾多佛道大神便束手無策。」
那個一直叫「殺」的厭魔煩厭的叫道：「什麼虛呀，實呀，我們一點都不懂，我們到底是怎麼來的？」
而唯一的女性妖魔——欲魔也是大吼道：「就是，我們別聽她在這兒賣弄，先殺了他們再說。」
心魔又是伸開雙手一攔，好奇的問道：「不知姑娘可否解釋一下這虛實之理？」
陳蘭玫說道：「我早就說過，說了你們也不會明白，若是再解說相關的問題，你們就會更加糊塗了。目前，我已經告訴你們了，至於你們不懂的地方，乃是你們不明佛道之法，等你們學了佛道之法，明悟了天地法理，個中的道理你們便自然明白了。況且，若你們想法力高強，必需學得這個天地真實之理，也就是佛道之學，那樣才能讓你們虛中帶實，正如他們要想勝過你們，則要學得萬物七情六慾之本性，方能有效的對抗你們。」
「當然了，你們若是要想與佛道為難，也得學會佛道之法才行，否則，佛道眾多大神你們皆是無可奈何，大家只得這樣永遠的糾纏下去，誰也奈何不了誰。」
「可是，佛道之法明明是個錯誤，並非正宗，我們學了還有什麼用？」心魔又問道。
「佛道之法是絕對正宗之法，你們千萬不可執於偏見而有失誠心。」陳蘭玫說：「況且，正如老君所言，『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沖，其用不窮』，對於你們而言，最好的方式就是學佛道之法。」
南天門外的群神聽了，皆是不明白她為何會告訴群魔這些，學了佛道之法，初始階段雖然可以抵消群魔的部分法力，但是，若讓他們學得這些佛道之法，再與本身怪異無比的法力融合，到時豈不時真的就無法天天了。
而那些群魔聽了，立即被陳蘭玫的話鎮住，知道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情便是學通佛道之法，於是便一起望向了佛祖與玉帝。
最後還是心魔說道：「他們會傳我們佛道之法嗎？」
「成事不說，遂事不諫，既往不咎。」陳蘭玫說道，「你們雖然傷害了眾神，但一切也是天意，而且佛道從來都不念舊惡，不計前嫌。」
佛祖自然是明白陳蘭玫讓七情六慾學佛道之法大有深意，立即說道：「道佛之法，如天如地，博愛眾生，一心無私，但是諸位殺意太過，不知可否放下屠刀，與本座一道精研佛法，立地成佛。」
玉帝也說道：「正是，若想學得道家正宗，須得有誠意方可。」
「什麼是誠意？你們想要什麼樣的誠意？」心魔問道。
「嘿，嘿，你想讓我們不殺你們，那是不可能的。」笑魔陰笑著說道。
佛祖與玉帝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若是其他一般的妖魔，他們可以控制，但是這群妖魔，卻是無可奈何。
「這好辦。」陳蘭玫在一邊說道。
「怎麼辦？」貪魔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