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詛咒在蔓延

第536章:詛咒在蔓延

當劍快到一定程度時,便有了劍風,這風快到一定程度,便可以切割空氣,所以你會聽到唰唰的聲音,周全儼然可以做到,但是他不滿意,因為他覺得那些符文似的祭文好像連空間都切割了,雖然這是猜測的假象,但是他怎麼覺得那麼真實。

腦海里的意識,或者說是神識,也可以說是靈魂,把那閃電揮舞到了極致,極快的速度,產生了颶風,將空中的烏雲吹的飄散,摩擦越來越厲害,閃電也越來越強大,那巨大的力量,擺脫了」清」的壓制,周全握劍站在祭台前,茫然不知身外何事,眉頭卻下意識里舒展開來,然後驟然一緊,感覺到胸腹處傳來極強烈的痛楚。

那強大的劍風,把那些肉眼看不到的經絡肪臟割的鮮血淋漓,戳的千瘡百孔,那風好像是刀子一樣,在割肉。

這猶如萬箭穿心一般,但是不是穿心,是猶如千刀萬剮。

快,好快,只是瞬間,周全就覺得自己被颳了一樣,乾乾淨淨,沒有一絲血肉,好像自己的身體都被切割成,無數的粉粒,看不見的粉粒,只剩下點點星光一樣的渺小,組織在一起卻又能光輝耀眼,就像~就像靈一樣。

雷,風,這光便是火,周全知道自己將被這烈火焚燒。

那些火光都是自己的一部分,那火就是陽靈,周全想伸手去抓自己被分割成無數小碎塊之後,變成的靈,他們以極其規則,規律的方式運行著,周全感覺自己被這些從天空掉落下來的火燒死了,極為的暴躁,但是卻又什麼都不能做,不過當那些火焰落地的時候,周全的心卻感覺到冰冷,好像是雨水在滋潤一樣,周全覺得舒服。

周全的內心世界,他看到自己的身體在慢慢的重新生長,沒有人命令他們,一點,一點的修補著自己,填充著自己,讓自己受傷的地方被修補,這種本能的自我方式是那麼簡單,又是那麼的自覺,周全沒有命令他們,但是他們就是這樣的運行著,沒有道理可講,如果非要講一個道理,遠離,用科學的方法解釋,就是白細胞的自我修復,但是周全知道,自己身體里的東西,比那更神奇。

隨著那些靈能的自我修補,雨水對身體不停的滋潤,周全的視線從那渺小的一丁光點,漸漸擴大,漸漸充足,漸漸看到細胞,血肉,框架,然後完成一次重生,或者說一次重組,這個過程很玄妙,充滿了疑惑跟神奇,但是讓周全覺得很舒服。

周全感覺到隨著那些靈力過身體,彷彿有無數的力量正在重新灌注進自己的肌肉骨髏里,這和感覺很舒服很好很強大,令人迷醉不願醒來。

雷,風,火,土,風雲變化,生命的輪迴還在緩慢流轉,這些祭文強大,就是強大,沒有道理的強大,切割空氣,切割靈力,甚至切割空間,樸實無華,就是強大,就像火山噴發以後的肆虐,但是火山過後總會留下肥沃的土壤,滋潤著大地。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處於痛楚和迷醉感受中的周全,心靈上忽然掠過一絲陰影,縱使在心靈方寸絕對的寧靜狀態中也感覺到身體變得寒冷起來,因為他忽然想到某件事情,自己好像在面對一個強大的敵人。

因為恐懼,因為不安,他驟然驚醒。

周全不安的看著祭台上的祭文組成的符文,一身冷汗。

這些祭文,是寡婦清的東西,自己居然在無意之間窺破了她的秘密,窺破了生與死的秘密,生是死的輪迴彼岸,生既是死,循環更替永不停息,所以人不可能長生不死。

好強大又好簡單的哲學力量。

祭台上,」清」沉默運著靈力,痴痴的看著周全,看著他完成了質的變化,周全沒有什麼不同,還是那個周全,但是」清」知道他不同了,他領悟了自然力量,也是巫力量的真諦了,一切都在生與死之間輪迴。

悟便是悟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明白了一個真諦,一個道理,一個思想的升華,沒有什麼實質上的好處。但是,那是質的變化。

張俊偉見他終於醒來,艱難一笑,再也支撐不住身體,昏倒在了地上。或許自己比周全會先死,但是這不重要,至少兄弟能死在一起也是一種緣分。

寂靜的大殿里,古樸的祭台前,周全執劍站立,寒冷蕭索,衣服已經濕透是冷汗,體內的寂滅世界也嘎然消失,回歸到現實世界,還是那麼的殘酷。

周全舉起桃木劍,舉劍齊眉,雖然現實很殘酷,但是他還是要面對,或許他可以拼一拼,也許能活,他總是在絕境中抱著這種樂觀的心態,而每次他也很走運的活了下來。

劍舞,人動,意生,言出法隨,神動靈伐,只要你想,便能成功,周全想要將那狂暴的閃電力量使用出來,他要用閃電舞出劍風,他要吹動天地,勾動天雷地火,他要用自己的方式,來表達出自己對雷,風,雨,土這四個元素的理解。

不對,你還沒有完全領悟,你還不知道怎麼用天火之殤。寡婦清有些失望而有希望的說道。

周全握著桃木劍,看著他回答道:是的。周全是沒有完全領悟這上古巫術的精髓,他只是感悟到了陣法之中四個普通的元素,那四個站立在祭台上的妖神,雷,風,雨,土。

「清」目光寒若鬼火,盯著他的臉幽幽問道:那你可能會死!

周全說道:死的也有可能是你。

「清」嘲笑的說道:你知道你殺不了我,而如果你殺了我,我也會給你一個很大的驚喜,這個驚喜讓你終身難忘!

周全的臉上依然沒有什麼情緒平靜回答道:但願如此。

「清」凜然問道:你不怕嗎?

周全應道:如果怕就不去做,那麼活著還有什麼意義,或許是你在怕,你很害怕,所以你跟我說這麼多,只是在拖延時間,你有某種不得已需要時間的事情要辦吧。

是啊,我在等時間,有些事,確實需要時間來消化一下。寡婦清笑著說道。那笑容雖然來自於賴鴻羽的身體,但是卻是另外一種味道。

那你消化了嗎?周全很認真的問道。

你好像要失望了,該消失的人,應該永遠消失,她已經不存了。而你也將不復存在。寡婦清平淡的說道。

周全很失望,但是心裡卻偷樂,如果一個人有弱點,在對仗的時候他會把弱點告訴你嗎?只見周全雙手握劍,朝著」清」的胸口狠狠捅了下去,他沒有劈,因為劈是劈不死人的,砍傷刺死嘛,這是個硬道理。

劍鋒因為柄處傳來的強大力量而高速顫抖,割裂震蕩著周遭的空氣,盪著絲絲縷縷白色的激流,是劍芒,是劍氣,是靈里的轉化,周全的速度很快,但是,能快的過光嗎?顯然不可能。身未到,劍芒已到,直撲」清」。

這劍芒是靈力轉化,是周全世界里雷電的力量氣轉化,這是一種複雜的精神世界力量展現出來的形態。

帶著閃電,霹靂一聲,那劍去了,快的根本容不得眨眼,甚至來不及思考,便猛烈到了」清」的胸前,鋒利的劍芒捅進去一小截,直到扎在了清的胸口,這一劍太快,當身體傳來痛苦「清」才來得及做出反應。好快,快如閃電。

寡婦清此時正在不停吸收天地靈氣,她正在凝聚力量,以彌補之前與這個身體前主人的爭奪而消耗的力量,當她凝聚到足夠多的力量之時,然而他卻沒有預料到周全的第一劍便來的這般快,來的這般自然,就是為了殺自己而來。她不能理解,周全怎麼能那麼快,也不能理解他憑什麼就能言出法隨,心動靈伐。

看著自己胸口綻放的血花,一朵一朵,好美麗,但是也好痛。

清知道自己再一次低估了周全也再一次知曉自己不再是曾經的那個自己,現在她很虛弱。

寡婦清伸出秀美的手,朝著空中一招,隨後那大祭司手中的黃金權杖便朝著她揮舞而來,她也是有武器的,有了黃金權杖,或許她可以彌補現在的略失吧。

但是周全那裡能讓她如願,只見桃木劍向著」清」胸口再進一分,劍尖處開始滲血。

「清」冷漠看了周全一眼。

一道強大到恐怖的精神力,直刺他的腦海。

噗的一聲,周全一口血噴了出來。疼,生疼,縱然明悟,意識變的強大,神識變的豐厚,但是他還是比不上」清」千年的道行。

周全不懼,將身體里所有的靈力灌輸到桃木劍,他知道會發生什麼。

光芒大作,匯聚成形,向著」清」胸口深處再進一寸!閃電遊走。兩人都在拚命,只不過外在的表現形式不一樣罷了,並非說周全的劍刺入了賴鴻羽的身體,他便佔了上風,其實不是這樣的,因為周全受到的傷害是內在的,根本無法體現出來,這更加的可怕。

寡婦清凄厲地尖叫一聲,雙手顫抖的握住劍身,疼,鑽心的疼,他受不了的疼,時隔兩千年的疼。

寡婦清凄厲的叫著,體內因為怒氣爆發出一股力量,猶如風暴一樣爆炸開來。

突然周全覺得一股實質力量順著劍鋒暴涌而上,與周全灌注到劍鋒里的靈氣相遇。

撲哧一聲輕響,就像是兩頭非洲野牛迎頭對撞之後的聲音,破碎空裂。

但是兩股力量,就像核彈爆炸后的衝擊波,擴散出去。

昏迷中的張俊偉,張老大,晉元,房士元以及那沒有神智的大祭司,也被這股強大的衝擊力量震到了牆角,大殿內的妖獸雕像被衝撞的倒飛,整個大殿一片狼藉。

寡婦清很怒,也很生氣,她怎麼可以刺破自己這嶄新的身軀,這麼完美的身體難道他一點憐惜都沒有嗎?真是個無情的男人。

那就用最無情的力量,將你毀滅。

寡婦清突然鬆開雙手,眼睛變得明亮起來,她雙手中那兩道黑霧,像是毒蛇一樣,朝著空中蜿蜒盤旋,非常迅速的纏繞上那四座雕像,那黑霧好像會傳染一樣,從一個雕像,飛舞到另外一個雕像,每當那黑霧飛舞到另外一個雕像上時,那邪獸雕像的眼睛便陷出黑洞的眼窩,那眼窩黑的猶如黑洞,可以吞噬一切。

但是那黑洞中彷彿有光,但是那光特別的暗淡,彷彿是另外一個世界的星辰綻放的光芒,離這裡太遙遠。

周全注視著寡婦清的眼睛,她的眼睛變得空洞,漆黑無比,沒有一點光澤,周全的思緒好像完全被這黑洞給吸引了,不能自拔,整個人陷入一種絕無僅有的恐慌。

轟隆,轟隆~一陣陣閃電雷鳴,周全抬頭一看,只見那四尊雕像中,那雷神妖獸的身邊無數閃電遊走,整個上空突然變得雷雲密布,而周全正在身處雷區之中。

你要做什麼?難道你在使用天火之殤?你要再一次把這裡變成火海,變成廢墟?周全愕然的說道。

毀滅才是生之道,我讓你見識天火之殤真正的力量。寡婦清平淡的說道。那眸子漆黑,看不出任何錶情。

不~周全自然不能答應,他要殺了她,,於是他手中的劍,繼續推進,但是周全愕然,自己的劍居然不能在進方寸,周全生氣,想要把劍拔出來,砍了她的腦袋,但是也不能,那把劍好像是磁鐵一樣被牢牢的吸附在她的身體里。

怎麼?你最終還是怕了嗎?寡婦清冷笑。

巫女~你真惡毒。周全拚命的想要拔出自己的劍,惡狠狠的罵道。

我一生只愛過一個男人,他告訴女人要用來寵愛,女人的身體嬌弱必須精心呵護,我深深記住這句話,但是你,居然拿一把破劍來刺穿我的身體,我要給你最痛苦的處罰,在天火之殤中毀滅吧,曾經這麼強大的力量我用來對付一個國家,如今我只為你施放這麼強大的力量,你應該是榮幸的。寡婦清平淡的笑道。

如果死了在大的榮幸也是你失敗的悲哀,毫無意義。周全深知這一點,他劇烈的掙扎著,她的身體已經被刺穿了,在本來就無法適應新的身體情況下,寡婦清不可能這麼強,不可能使用出天火之殤這種禁咒,不可能的。

但是,事實並非如此,周全的頭頂上,那四尊雕像在劇烈的雷鳴閃電中慢慢的從石化轉化成肉色,它們的身體在變,變得鮮活,它們的眼睛從空洞慢慢變得光亮,那眼光越來越近,那妖獸越來越活。

雷動了,風起了,漸漸的雨下了巨大的力量在祭台中心暴虐起來。

周全被那暴虐的力量撕扯的渾身深疼,他感悟的力量,只是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而如今這股力量以寡婦清施展卻是實實在在的出現在現實當中,虛幻與現實竟然差那麼多。

轟隆一聲一道閃電擊中在那雷妖的雕像上,突然只見那雕像開始裂縫,那裂縫在咔吧,咔吧聲中漸漸擴大,不到一瞬間,那雕像變裂開了,裡面出現一頭鮮活的雷妖,他口中獠牙密布,手中拿著銅錘,一手拿著電鑿,雷公頭,凶神惡煞,他一出現,便將手中的鎚子擊中在那鑿子上,一道閃電便出現了。

周全看著那雕像的變化,看著那道閃電落下,落在了風妖的雕像上,那風妖的雕像迅速開裂,咔吧,咔吧聲大作,只是一會,那雕像便出現了一個鮮活的風妖,他大口一張,一道颶風就出現了,那颶風將整個空中的閃電吹的到處遊走,當那閃電落在其他兩座雕像上時,其他兩座雕像也迅速的開裂。

這場景那麼的熟悉,電閃雷鳴,風吹火動,大地湮滅,這是浩劫。

哈哈哈~啊哈哈~寡婦清痛快的笑著,雙手大開,猶如要擁抱蒼天一樣。

快阻止她,要是天火之殤發動,方圓萬里,寸草不生。房士元虛弱的喊著,雖然他沒有見識過,但是他聽過,天火之殤毀滅了古蜀國,他清楚的很,那是什麼樣恐怖的力量。

周全自然也很想阻止這巫女,但是他的劍在她的身體里拔不出來,他無計可施。

突然,周全看到寡婦清的雙眼,慢慢變得清淡,那黑光漸漸消散,那是一種清明的狀態。怎麼回事?周全不得而知。

快,殺了我~我是賴鴻羽,快殺了我~寡婦清的口中說出了賴鴻羽的聲音,雖然只是一瞬間,但是那聲音猶如滾雷一樣落盡了周全的耳朵里。

周全清楚的知道,這就是顧此失彼,寡婦清動用了強大的力量來召喚四妖獸施展天火之殤,必定沒有足夠強大的力量來控制賴鴻羽身體里的記憶,兩者的爭奪還在進行,在那一瞬間,賴鴻羽佔了上風,控制了自己的身體,雖然只是一時,但是足夠了。

於是周全緊握劍柄,猛然往前一推,將正把劍都送進了他的身體里,扎破他的心臟。

鮮血從寡婦清的唇角淌落,像瀑布一般,都是黑的。

寡婦清看著緩慢向自己胸口深入的劍鋒,眼眸里湧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寡婦清的精神念力很強,很輕易的就能控制賴鴻羽的思想,他以為自己會最終殺死周全,但是不然,這把劍已經扎進了自己的心窩,為什麼?因為她動用了太多的力量去施展天火之殤,而這副身體的原先的主人,她看做螻蟻一般的存在居然在那一瞬間重新佔據了自己的身體,讓她失去了力量,只是這一瞬間,寡婦清就嘗到了痛苦。

寡婦清瞪著眼睛看了周全一眼,不明所以,只覺命運輪迴,很是自然。

寡婦清敗了,亦是要死,他胸口的鮮血一滴滴的往下滴落,滴在地上,就像是要墜落凡間的蓮花仙子一樣。

周全悶哼一聲,手中的桃木劍暴烈向前刺出,伴著靈力的劍芒,直接貫穿了寡婦清的心臟。徹底結束她。

是人,終將會死,他應該活不了了吧,周全喘息著,但是他依然極強烈警惕著,因為寡婦清的境界實力已經超出他所有的認知範圍,他不知道巫術是不是還有什麼其他的借屍還魂的秘術之類的,周全要保證寡婦清徹底死了。

空中雷電的聲音慢慢縮小,颶風的力量也消失了,那開裂的石像裂縫急速冰封,那化作妖獸的石像也在劇烈的咆哮下被層層冰封,最終變成凶神惡煞的石像,最後一道閃電在雷妖被石化之後化成一道小火花湮滅在大殿內。

一切都歸於寂滅,平靜,整個大殿回歸道了平靜,但是周全依舊沒有抽劍而出,而是盯著寡婦清近在咫尺的雙眼,看著她那明亮眼眸最深處的生機,手腕一轉,讓冰冷的刀鋒直接把寡婦清的心臟震成了碎片。隨即便是死氣盎然,這時,周全才知道,他會死。

寡婦清的身體猛然抽搐起乘,痛苦地捂著胸口,卻沒有馬上死去。

周全皺眉,準備抽出桃木劍直接砍掉此人的腦袋。

你會後悔的,你會得到我最惡毒的詛咒,你將痛苦一生一世,每當你想起我的時候,你的心臟都會抽搐的疼痛,我的身體雖然死了,但是我的意志將會在你的生命里永久流傳~嘎嘎~哈哈~寡婦清有些神志不清的嘲笑起來。

如果讓你活著,我才會是惡夢,你的詛咒對我沒用,再也不見。周全惡毒的說道。

說完,周全抽出桃木劍,揮劍便是一斬,要將那顆頭顱斬下。

劍落人亡,一顆頭顱滾滾掉落,雖然只是一個人的頭顱,但是周全砍掉的卻是兩個人的生命,一個貪婪狡詐的女人,一個強大而心機叵測的巫女,他們死在同一個身體里,或許是最好的結局。

周全看著那頭顱上秀美的臉上露出的詭異的笑容,突然周全的心好疼,有種被刀剜肉的痛,怎麼了?周全跪在地上,口角不停的噴血,雙眼流出慘淡的血淚,為什麼我心好痛,周全一把抹掉雙眼裡流出來的血淚,恐懼的看著。

他心裡清楚自己絕對不是在為賴鴻羽心痛,她的死是她贏得的,詛咒,一定是詛咒,寡婦清的詛咒~心好痛,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遠離我,那種離別的滋味在周全的身體里像瘟疫一樣蔓延開來,讓周全的心臟噗通,噗通的跳著,驚慌莫名。

周全,你怎麼了?張老大在張俊偉很晉元的攙扶下走到周全的身邊關心的問道。

突然一聲巨大的撞擊聲從外面傳來過來,好像一顆核彈從空中掉落下來一樣,山搖地動,一陣搖晃,隨後整個大殿開始搖晃起來,大殿上的落石紛紛掉落下來。眾人一陣心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快走。周全勉強站了起來,急忙說道。四個人隨即便急忙要走,但是又突然停了下來,看著遠處的房士元。

士元,快站起來,走,張老大殷切的喊道。

塵歸塵,土歸土,我的生命最終要終結在這裡,這是我的宿命。房士元掙扎著盤坐在地上,呼出一口濁氣說道。

不要說什麼宿命,你的詛咒已經解除了,新的人生即將開始,走吧。周全說道。說完便朝著大殿深處走去。

房士元看著周全,眼神里充滿了迷惑,他這樣一個卑鄙的小螞蟻,憑什麼能飛這麼高,兩千年前讓他族人恐懼的巫女居然能喪命在他的手裡,真是讓人費解,謎一樣的男人。

走。周全伸出手去,堅定的看著房士元。

巨石紛落,整個大殿都在搖晃,情勢很焦灼,房士元低頭只是思考了一瞬間,隨即便伸出手去,抓住周全的手,在他的支持下,房士元勉強的站了起來。

周全笑了笑,心中的痛楚減輕了不少,隨即他便攙扶著房士元跟張老大他們匯合。一行五人不言而喻的離開了大殿。

轟隆一聲,整個大殿坍塌,那煙霧之下,掩埋了兩千年的陰謀。

五人站在石洞外,看著塵土飛揚,整座山都在塌陷,地下被掏空建造的大墓在緩緩的下沉,而造成整個大地淪陷的原因,是那從天而降的隕石,一顆巨大的隕石落在了岷山的山頭,這岷山入口的支脈被巨大的隕石砸出了一個巨大的深坑。

結束了。周全看著那黃光衝天的天坑說道。

房士元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那火光在兩千年前也曾經燃燒過,他燒滅了整個古蜀國。

我們回去,或許要不了多久我就可以抱孫子了。張老大開心的說道。

周全笑了笑,但是他內心很苦澀,雖然這次有驚無險,解決了房士元的事情,自己也從天火之殤中領略出了一種新的奧義,境界也得到了提升,但是有種強烈的失去感在自己的內心蔓延著,周全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麼東西。

張老大,九玉骷髏~周全拿著封靈盒,想要把九玉骷髏還給張老大,但是又極為的捨不得。

張老大接過盒子,這九顆墨玉骷髏放在周全那裡很長一段時間了,現在是該收回來的時候了。

周全看著被張老大接過去的盒子,有些失落,自己是他未來女婿,難道他就不應該把這東西送給自己?不過周全也不好說,因為這東西本來就是張老大的而且張老大也答應了他的朋友要把這東西出售給他的朋友,張老大是守信用的,自己怎麼也不能因為私慾讓張老大失信於人。

不過周全卻皺起了眉頭,他想著自己或許將失去的是這九玉骷髏,但是為何將他還給張老大以後他沒有任何的失落感呢,那強烈的離去感依舊在心頭繚繞。

夕陽落下,五人離開了岷山,整個岷山入口都被一顆巨大的隕石所吞沒,只留下一個巨大的天坑,或許湮滅的,終將要湮滅,古蜀國也應該隨著天火,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而地獄,終將不是現實的,就讓他湮滅在火海之中吧。

花了不少時間,周全跟張老大一行人繞過岷山支脈,在閩江下游找到了一個漁村,然後借著船去了彼岸,進入了重慶市區,幾人修整了一天,然後便做飛機回到了北京。

周全回到北京之後,整個人都覺得一種極為強烈的壓抑感在心頭上演,不知道為什麼。

周全回到家裡,發現一個人都沒有,靜怡,可研,還有自己的媽媽都不在,周全眉頭緊皺,一種不祥的預感出現在自己的心頭。

周全打了個電話給靜怡,電話響了很久才接,周全心中鬆了口氣,能接電話就好,或許是出去玩了也說不定。

喂,你們在那裡?周全平淡的問道,隨即便給自己倒了杯水,但是電話里傳來了靜怡的哭聲,周全放在嘴邊的杯子停立在空中,那種強烈的不安感湧上心頭。

怎麼了靜怡?發生了什麼事?周全反而冷靜下來的問道。

周全,伯母~伯母她~靜怡哭泣著說不出話來。

周全眯起眼睛心痛的好似流血,他感應到了什麼,手中的電話緩緩放下,整個人癱軟的坐在沙發聲,現在他終於知道自己失去什麼了。

解放軍醫院,周全趕了過去,特殊病房外,周全看到了靜怡,她滿臉憔悴,眼睛紅腫,可研也好不到哪去,兩人臉上都寫滿了悲傷。

靜怡跟可研看到周全的到來,急忙站了起來,臉上的悲傷變成一種自責與害怕,她們不敢說話,只是站著,哭著。

周全看了兩人一眼,隨即便打開了病房,走了進去,只見幾個醫生在病床邊上做著清理工作,而被清理的正是自己的母親。

周全看著床上躺著的人,滿臉的痛苦,猙獰扭曲的臉,證明她活著的時候遭受到了什麼樣的痛苦。

你是家屬嗎?病人已經死亡,請你在死亡鑒定書上簽字,等我們做解刨之後,便能查到真正的死因。一名醫生對著周全說道。說完便遞上一份文件。

周全看著那醫生,聽著他的話猶如聽著靡靡之音一般,每一個字都讓他生氣,憤怒。

滾~周全冷漠的說道。

先生你這是什麼態度,這裡是醫~額~咔~那醫生的話還沒說完,脖子便是一陣痛楚,他掐著自己的脖子,整個臉色極為痛苦,雙膝緩緩跪在地上,看著那掐著自己脖子的人,神情恐怖,或許他是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威脅吧。

啊~先生你冷靜點~幾名護士害怕的躲在一邊驚恐的喊道。

滾,都給我滾。周全對著那群人吼了起來。

周全,你放開他,都是我們沒照顧好伯母,你要怪就怪我們吧,我們對不起你~靜怡跟可研沖了進來,抓住周全的手說道。聲音嘶啞,顯然她們哭了很久。

周全牙咬切齒的看著那醫生,他心中無名的怒火不應該撒在別人的身上,周全強制的鬆開了自己的手,惡狠狠的罵道,滾~

那名醫生咳嗽了幾聲,連話都不敢說,連滾帶爬的逃離了病房。

周全,你不要這樣,都是我們不好~可研哭著說道。

周全沒有理會靜怡跟可研,整個身體趴在床沿上,看著那滿臉扭曲痛苦的母親,她已經死了,自己才剛剛找到她,自己還沒有彌補他這一生所受到的苦難,她便死了,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要這樣。周全無力的捉著自己母親的手,失聲痛哭起來。

我們應該在之前帶伯母來檢查身體的,她昨天晚上突然覺得肚子痛,我們送來醫院搶救,但是還是晚了,太快了,連病因都查不到,伯母就~靜怡哭著說道。

嗚~周全抬起頭來,淚流滿面,看著自己的母親,突然,他整個人為之一振,只見自己母親的心窩一陣鼓動,好像心臟在跳動一樣,周全傻眼,突然嗎跳動的東西朝著上方遊動,那皮膚猛然鼓起了一個包,很是故意。

這~突然周全便看到自己的母親長開了嘴,從她嘴裡爬出了一條漆黑無比的蟲子,那蟲子青面獠牙,極為恐怖,當那蟲子爬出來的時候,便朝著周全飛撲而來。

周全頓時燒起了無名大火,兩指一捏,捏抓那蟲子,朝著地上一丟,頓時將那蟲子摔成了泡沫,周全隨即瘋狂的抬起叫來朝著那蟲子瘋狂的踩著。

啊~啊~周全一邊踩一邊痛苦的嚎叫著。

是蠱蟲,是賴鴻羽的蠱蟲,他曾經警告過自己她在自己的母親身體內下了蠱。

詛咒,是寡婦清的詛咒,現在他才知道寡婦清最後的詛咒是什麼意思。

母親死了,是自己親手害死的,我不殺她,母親就不會死。

詛咒~並沒有消失而是在延續。

周全~靜怡跟可研看到發瘋的周全,便傷心的上前抱著他。

周全渾身無力的癱軟在地上,內心的自責與無力讓他有種想死的感覺。

周全的腦海此刻完全被賴鴻羽還有寡婦清佔據了,現在她才知道陰魂不散是什麼意思,現在他才知道寡婦清說自己永生永世都忘了不他是什麼意思,當自己想到自己母親的時候,她們兩個的面目便永遠烙印在自己的腦海里,痛苦的根源,邪惡的詛咒。

周全要怪就怪我們吧,都是我們沒有把伯母照顧好。對不起。靜怡跟可研抱著周全,痛哭說道。

不,不是你們的錯,都是我的錯。周全推開靜怡,看著床上的母親,隨即便站了起來,將母親抱了起來,離開了醫院。

周全開車來到了殯儀館,抱著自己母親的屍體,走進了殯儀館內,裡面的工作人員都非常錯愕的看著周全,保安更是走出來阻攔周全,雖然他們是做死人生意的,但是就這樣抱著一個死人走進來,他們還是不高興的。

喂先生,你不能帶一個死人來這裡。保安生氣的說道。

叫你們老闆出來,叫馮必達出來。周全吼道。

保安被周全的吼聲嚇的連連後退,看著周全竟是失禁了,這一聲太恐怖了。

喂,你幹什麼啊?把他帶出去。馮必達從後堂里走出來,看到自己的手下小便失禁便急忙讓人把他帶出。

小老弟,發生了什麼事?何必這麼大的火氣呢?馮必達捲起袖子有些不喜的說道。

我母親走了,我需要靈堂,我要為他辦後事,辦最風光的後世。周全面無表情而有憤怒的說道。此刻他怨恨,怨恨所有人,怨恨自己,他要為自己的母親辦一場後世,他要讓周家所有的男人都跪在她的墓前,來彌補她身前所受到的磨難。

噢,節哀順變,小老弟,聽我一句勸,現在你很危險,悲傷與怒火有時候會毀掉一個人的,你冷靜一下,把令尊的屍身交給我們,我們會處理的。馮必達說道。說完便對著自己的手下使了個眼神,但是他身後的幾個人看著周全殺人的神色,都相互對看了一眼,沒人敢上去要屍體,深怕周全會咬他們一口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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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下山:茅山道士風水行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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