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高人一等

李富林和蘇航各搬著一個紙箱，來到「矮樓」。李富林離開這，已經將近一個月時間，在感嘆時間飛逝之餘，也在感嘆物是人非。

專案組所在的位置，位於三樓的大辦公室，李富林對此再熟悉不過。三樓的大辦公室一直是大門緊閉，是局裡為了預備突發會議，或者突發事件，所準備的辦公室。

裡面可以同時容納差不多六十人辦公，辦公室平時會有人進行打理和除塵。只要有人需要使用，緊鎖的大門就會打開。

各科的調查員，只需要拿上自己的杯子，和一些比較私人的物品，直接到辦公室里即可。李富林在執法者，為了配合專案組的工作，也到過好幾次辦公室里開會。

上一次到大辦公室時，還是白浩天計劃抓捕閻軍，連續開的幾次會議。想到白浩天，李富林的確是有段時間沒有遇見他了。想必他和妻子度蜜月，或多或少受到閻軍逃脫的事情影響。

李富林帶著蘇航，直接上三樓，大辦公室就在右拐的地方。裡面有些吵雜，兩人來到門邊上一看，好幾十人在坐在辦公室里，他們在忙碌，在打電話。

李富林還看到有部分座位是空的，想必是出外勤去了。他們在門口站了好一會，不知道應該找誰。

大辦公室裡面，還有一個會議室和一個小的辦公室。小的辦公室，是為專案組組長所準備。李富林記得，他第一次見到白浩天的時候，就是在小辦公室裡面。

坐在門邊的調查員抬起頭，若無其事地看著他們。蘇航朝他微微一笑，走過去，正要詢問他相關情況。

只見那人皺了下眉頭，「你們迷路了？是幹嘛的？」

「我想問一下，這裡是專案組嗎？如果不是，我們該怎麼走？」蘇航頗有幾分點頭哈腰之勢，李富林有點不悅，大家都是一個局裡的，犯不著把自己放在低人一等的位置。

「專案組可不是你們能隨便找的。」那人沒有正面回答，臉上滿是不屑。

由於他的聲音比較大，另外幾個調查員從電腦屏幕前移開頭，看著他們。像群地鼠，發現了奇怪的聲音來源。

「你們是剛從學校出來的菜鳥吧！」另一個調查員大聲說道，他的話就像點了旁邊幾個人的笑穴。

李富林覺得一點也不好笑，儘管局裡有整蠱新人的習俗，但他們有點不合時宜了。正所謂欺惡不欺善，蘇航這麼有禮貌，他們還在維護自己所謂的習俗。

蘇喊看著其他幾個人，也跟著笑起來。這就是所謂的陪笑，是討好人的一種方式，李富林在心理課上，教授曾經說過。

「你們缺人，我們過來幫忙，就是這麼簡單，沒什麼好笑的。」李富林把聲音往上調，目光逐個打量那些調查員。他最看不慣他們高人一等自居，就好像他們倆來到專案組，必須要被他們的話語洗禮一番才算合格。

那人移了一下頭，目光投向李富林，眼裡滿是鄙視，還參雜有一絲憤怒。李富林與他對視，對方看得越久，他越鎮定。

如果他敢衝上來，我就給他來頓硬的，李富林心想。

顯然，那人似乎知道面前這個人是個硬茬子，他只是坐在椅子上，並未見行動。原本還跟其他調查員一塊笑的女孩子，聽見以後，立即從桌子上站起來。她三步並作兩步，朝他們走過來。

「你們是...借調的調查員？」

李富林仍與那人對視，手卻沒有閑著，從紙箱里拿出借調書，遞給女孩子。

「是的，我們是借調過來。」蘇航就像一隻見到主人的哈士奇。

「原來是巡警隊過來的。」女孩子說道。

「是的。」蘇航說。

調查員們聽見后，不約而同地發出笑聲，他們的笑點可真低。李富林知道，女孩子表面上是自言自語，其實她說話的目的，是告訴其他同事，他們兩個是巡邏組過來的，不用擔心，繼續不把他們當回事就對了。

剛才那名調查員冷笑一聲，眼裡滿帶藐視。李富林瞟了一眼掛在他胸前的工作證，這人叫何帆，是罪證科搜集組的人。

「你們倆跟我來吧！」女孩子邊走邊看著他們的簡歷。

李富林站在那一動不動，他就想看看，叫何帆的人還能耍些什麼花招出來。

「哎呀，走了。」蘇航似乎嗅到了一絲火藥味，便推著李富林走過一邊。李富林沒有再理會他，這種人局裡還有很多。

「昨天韓探員跟我說了，」女孩子走到在前面說，「你們兩個來，就先坐這邊。」女孩子領著他們來到最邊的桌子上，這裡前後都是空位。他們是這一排桌子的唯一主人。

「需要我們做點什麼？」女孩子就要離開時，李富林問她。

「暫時不需要，需要的時候，會有人過來找你們。」說完，女孩子轉身離去，手上拿著他們的借調書。

就這樣，他和蘇航一左一右地坐著，眼睛看著電腦屏幕，偶爾說幾句話，更沒有人過來跟他們搭話。

中間，韓芸從辦公室裡面，走出來過兩次。邊上跟著一個高大的男人，頭髮梳得油亮。韓芸看也沒往這邊看一眼，只見早上那個女孩子，給她地上借調書。她看了一眼，隨後又遞給女孩子，接著走出辦公室。

親自點名？李富林懷疑錢隊長，是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這種高冷的風格，李富林怎麼也看不出來是她親自點名的。

其餘的調查員，要麼打電話，要麼處理檔案。一個上午過去了，李富林和蘇航的屁股就像粘在椅子上，沒有離開過，更沒有他們來之前的那種幻想。

吃中午飯，調查員都很準時，一會功夫，辦公室里就沒剩下幾個人了。李富林決定遲點再到飯堂。

「坐在這，的確比巡邏輕鬆多了。」蘇航打了一杯水回到座位上，小聲的說道。

「我寧可去巡邏。」李富林對於蘇航的思想不敢恭維，出去巡邏，對破案還能有幫助。而坐在這裡，不僅一點忙也幫不上，自己會有種虛度光陰的感覺。

「做人要知足，我們即便是在這裡坐一周，履歷上也會比巡邏一個月要好。」蘇航喝了一口水。

「你這話說得，我是個坐不住的人。」李富林說完回過頭看了一眼韓芸的辦公室，「也許我該去找她談談。」

「夥計，你太心急了，我們是過來幫忙，不是推銷。」蘇航看上去，已經忘記了今天早上的衝突。

「夥計，今天早上的事，我有點激動了。」李富林正式向他道歉。

「我沒往心裡去，你也別往心裡去，你知道，我是個容易慌張的人。」蘇航算是接受他的道歉。

當有同事從飯堂回到辦公室，李富林才從椅子上站起來。他不想跟他們打招呼，更不想看到以前的同事。而當他們到了飯堂的時候，迎面走來幾個坐在他們附近的調查員。

蘇航主動朝他們打招呼，但他們視而不見，就像他們是透明人。李富林無奈地看了一眼蘇航，他應該提前跟他說一聲。只見蘇航的眼神有些失落，巡邏隊的人，儘管有些作風不太好，但都不會給人高人一等的感覺。

李富林看著飯堂里，這些自命不凡的調查員，他就有種想把他們，全部都征服的感覺，而那一天就在不遠的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