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9、我是您講的故事中的好人
明苷開始是笑著講她那段經歷的,但講著講著,她這個在我看來沒心沒肺的人,她的眼淚竟然在眼眶裡面打起轉來,說不下去了。
秦莘安慰了她一會兒。
她接著又破涕為笑道:「現在我身邊的這位,他是編歌的,我看著他舒服。他編我唱,這一輩多開心啊?我不說現在的那個大官怎麼樣了,如果當時我要不作抗爭,那我這一輩子就那麼別彆扭扭的就完了!」
滿桌的人在慨嘆的同時,又為她高興。
她笑了笑道:「你這小吊絲真的很好玩……為了感謝你給我留下的美好回憶,為了你給我為我寫的那首令我動容的『思念』,這杯酒我幹了!」
「別……」那是一兩一杯的白酒啊,我剛要阻攔,她已經幹了。
沒法,我也只有幹了。
後來我才聽說,明苷那幾天失蹤,是她的男朋友外出,因為種種誤會,她以為他甩了她,當時她才萬念俱灰的。當時我聽了之後不禁又是感嘆:愛情這個東西啊,真的不是個東西!
與明苷分手后,有的酒桌的人開始走了,酒宴已經進入了尾聲。
就在這時,秦楚端著酒杯向我們走來!
這是個不祥的人物,我急忙問秦莘道:「他怎麼來了?」
「他……他應該是殷正請的吧?」秦莘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諸位老總,為了祝福殷正和居潔,我敬大家一杯!」秦楚說著,便仰面一飲而盡。
他可是秦莘的小弟啊,這種場合,我當然不能掃興,我也倒了一杯乾了!
大家也都知道他是誰,大家也微笑著幹了。
接著,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望了秦莘一眼,然後冷哼道:「鍾星,你今天參加婚禮,有什麼感想嗎,跟大家說說。」
我當然是知道他找茬,但我沒有搭理他。
他嘿嘿一笑道:「鍾星,居潔也算是你的前妻了……」
桌子上的所有人都大驚失色,這種場合,哪裡有這樣說新娘子的?
他隨即又是嘿嘿一笑:「不……我糾正一下,不應該叫你的前妻,應該叫你的前女友!」
如果要不是秦莘在這,如果要不是居潔的婚禮,他要說這話,我肯定會把他撕了!然而,這是居潔和殷正的婚禮啊,我只有忍了!
「鍾星,你前女友結婚,你應該上台發表一下感言啊!聽說她是因為被誰睡了,你的頭上綠了一下,你就把人家給甩了……」
杜留畢是一個沉得住氣的人,但此時的臉色也是陡變。
我一口氣堵在喉嚨里,無法上下,那種滋味,絕對超過被捅一刀還要難受。
秦莘猛的站了起來道:「秦楚,你……」
「姐,你怎麼這樣傻呀!……被人賣了還要幫人家數錢,說的就是你這種人吧?」秦楚說著,便頭一仰一杯酒下肚。
「秦楚,你醉了!你走吧!」秦莘痛苦的說道。
「姐,你雖然和我不是一個媽生的,但是一個爸呀!我長大以後才知道我們是兩個媽……姐,我是非常敬重你的呀你知道嗎……」
「秦楚,我們有話回去說!」秦莘推著他說道。
「不!我要在這裡說!」秦楚說著,臉部變形,盡顯痛苦和憤怒之色:「姐,是鍾星把我送進去的!是他把我家六千萬一層的大廈,賣了四千萬一層。姐,你知道一層被他拿去了多少回扣嗎?是一千萬啦,我們賣了八層,他就賺了八千萬啦……姐,我爸在天之靈他能安心嗎?」
他的這一吼聲直拔雲霄,其他桌的人都被他吼得圍了過來!
對我不熟悉的眾人開始紛紛指責我的心太黑!
「鍾星,他不走我們走!」秦莘道。
鍾晨起身也拉住我的胳膊向外走。
卞話和王剛也在後面擁著我。
即使我這一陣想殺了秦楚的心都有,然而,為了秦莘,為了居潔,為了鍾晨,為了殷正,我還是忍了,我到酒店外面的時候,瞬間不知道我是在哪裡?
我的身後傳來秦楚的怒吼聲:「鍾星,你今天可以當縮頭烏龜,不過,過兩天我們法庭上見!這八千萬你不僅要嘔出來,而且,我要讓你在牢里待上一輩子!」
不要說八千萬,我連八分錢也沒拿呀!
我的氣沒有辦法喘息,頭腦越來越迷糊,最後,我什麼也不知道了。
夜裡九點多,我醒了過來,我發現我躺在醫院的病床上。秦莘、鍾晨、卞話、鄭義、侯運都還在這裡,當我看見我奶也在這裡的時候,我頓時淚如泉湧!
秦莘見我醒了,她微笑道:「鍾星,我知道你的身體還很虛弱,但我受新娘子之託,她讓我在你醒來的第一時間一定要告訴你,就說她對你維護了她的婚禮,表示衷心的崇敬和感激!」
我想:有居潔的這一句話,我這一場暈厥值了!
我奶撫摸著我的頭道:「星啊,你才醒來,奶本不應該問你,不過,奶不問一聲心裡又不踏實。人家賣大廈你拿回扣是怎麼一回事?」
我奶八十歲了呀,她在我的病床前為的就是問我這一句話啊!我淚水狂涌道:「我奶,我不說那些細節了,我只對你說,在這一件事上,我是像您講的那些故事中的那些好人!」
我奶笑了,笑得是那樣燦爛,令所有在場的人都感動不已。
我奶摸了摸我的頭,什麼也沒說,微笑著和鍾晨回去了!
大家陸續都回去了,只有秦莘和侯運還在我的身邊。
我道:「秦莘,你也回去吧,你的身體……」
秦莘哽咽著:「鍾星,如果你的身體允許,你明天能和我上一下我爸的墳嗎?」
我道:「按我們這裡的風俗,正月是不上墳的呀!」
「不講風俗,你能跟我去嗎?」
面對我最最心愛人的再三請求,我不知道我還有什麼理由拒絕:「秦莘,你說的一切,都是我的聖旨,哪怕是赴湯蹈火!」
有人嗚啊一聲哭了,我的第一感覺是秦莘,但她只是流淚,並沒有哭出聲來,當我發覺是侯運的時候,我便笑道:「侯運,你怎麼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