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王警官趕到的時候，我們四個人正抱在一塊，彷彿一場噩夢，已經從夢中醒來。雨不再下了，雷電也停了，朦朧中只見王警官矮墩墩的身影，突然覺得很和藹可親，也許處在逆境中，一切有生命的東西都是好的。那沙啞的聲音隨著外面的光線跑進屋來而消失，寢室的燈被打開，密密麻麻的頭髮散滿一地，地上的血跡沒有完全凝固，時不時還有幾滴從天花板上掉下。而我們的前面，是一張凳子，凳子上面放在一個收音機。

這絕對是一場惡作劇。王警官很堅決地說。看見地上的一攤血，上前用食指點了點，拿到鼻子前聞了下，說，狗血，狗血，來到四人面前，問他們看見了什麼。因為受到不同程度的驚嚇，四人無一人會說出話。韋涓從門口沖了進來，抱住了第五雨。王警官突然說，把第五雨帶走。兩個穿著制服的警察上前推開了韋涓，一人挽著他的一邊胳膊，把他提走了。但是忙問王警官，為什麼帶走第五雨？王警官皺了皺眉頭，說，有人舉報第五雨，說他是兇手，是殺死郗微的兇手。韋涓和但是傻愣站在那，不知所措。第五雨？兇手？

幾天之後，我和阿拉他們幾個神志恢復過來的時候，才發現第五雨被關進警察局幾天呢。韋涓找人問過了，有人舉報第五雨因被郗微拒絕愛而殺了她的。我們聽了很吃驚，第五雨喜歡郗微？我們怎麼都不知道？這就有點玄了。

韋涓說，辛兒，你能不能托你爸的關係把第五雨給弄出來？李辛兒說，涓，你也不要太擔心了，只要班頭一口否認喜歡微兒。那警察也拿他沒辦法。

但非支支吾吾地說，他媽的，太，太遲了。剛剛去探望班頭的時候，他告訴我，他已經招了。

阿拉問，招了什麼？

媽的，他招了，說自己確實是喜歡過郗微，但自己沒殺她。他媽的，他都說了喜歡她，警察哪裡相信他沒殺人啊？他媽的，聽說報案的那個傢伙是個女的。

此時的韋涓臉色蒼白，或許她聽了不該聽的話，很想弄明白答案，情緒一下子墜入低谷，幾天因為第五雨的事沒好好休息的她，臉色蒼白的，頭髮凌亂，憔悴許多。這幾天陸陸續續警察來找他們錄口供，因為在一起商量過，不許說些對第五雨不利的話，所以警察也沒發現其他什麼對第五雨不利的線索。輔導員凌老師也來過，主要是問候一下大家，並且喊口號似的，說決不相信第五雨是兇手。臨走時還悄悄告訴韋涓，其實王警官也相信第五雨是無辜的，他第一眼看那孩子的時候，就知道他是善良的。可是他又是警察，人民警察得秉公辦事。目前只要找到康師傅，才能救出第五雨。

於是，我們幾隔三兩天就去康師傅家，比回自己家還勤快，可是，我們將把他家門都快踏破了，也不見他回來，也沒有另一個市的公安局抓他的消息。這讓韋涓的日子也一天比一天不安寧。還有一個人更坐不住，那就是第五雨，他已經消瘦很多，臉上的膚色已經沒有先前的好看，皮膚變得皺巴巴的，像一張乾癟的樹皮，而臉上的鬍子速長，一下子人老了許多，他想起王警官的鬍子，那些堅硬的鬍子，幾天前自己還在他家做客，怎麼一下子成了他的犯人？而那天晚上的惡作劇又是誰？還有那個報案的神秘女子，難道陌生來電就是她打的？她和郗微什麼關係，怎麼知道自己喜歡她？還有一件事令他很不安的，出事的前一天晚上，他從郗微的檔案中發現一個秘密，阿拉餓郗微是表兄妹關係，阿拉為什麼要隱瞞？

他要想的東西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