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未來嫂子
容浚不傻,不過是以此韜光養晦罷了,後來忽然崛起,使得容淮十分頭疼,如果不是千時謹的插手,只怕他一度將容淮取而代之。只時間便有千時謹插手,容浚依舊沒有倒下去,只是自己死的太早,不知道後來他結局如何。
容浚站在白月九這個比自己矮了一個腦袋的小姑娘面前,卻又一種如臨大敵的感覺,似乎這小姑娘比他身上的媚葯還要讓他覺得可怕。
沉默片刻,他臉上的神情變得深沉,連帶著那雙看著乾淨透明的眼睛也變得陰鬱幾分,壓低著聲音問道:「你能給我什麼?你又知道我要什麼?又如何知道我是裝傻的?」他在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拿出一支匕首,艷陽之下,卻是寒光凜然,懸在白月九細白的脖子上。
白月九一身淡然如風,沒有染黛的柳眉微微一挑:「那得看你要什麼?」
「好大的口氣,我憑什麼信你,不要忘記你是什麼身份,我的未來嫂子。」容浚冷笑,匕首離白月九的脖子又更近了一步。
「未來嫂子?你不覺得言之過早了么?何況容淮算什麼東西?」說起容淮之時,她眼中的厭惡憎恨一絲不掩,隨即嘴角微翹,笑道:「如果你想永遠活在陰暗之下,那麼你可以不選擇相信我,我也不會把你裝傻的事情說出去。」她說著緩緩的推開脖子上的匕首站起身來,目光直視著容浚。
「又或者,你不想要容淮那樣的是似錦前程么?永遠被人在背地裡叫容三傻子么?」
容浚覺得自己的心跳加快,他不想永遠躲在陰暗之地,更不想讓別人叫他傻子!而且自己的這傻病,終究不是因為容淮才得來的么?
這些不甘心,就像是一顆種子般埋在了他的心裡,如今白月九的話就像是甘霖一般澆下來,使得他心中的這顆種子迅速發芽,甚至有要破土而出的趨勢。
但是很快像是想到了什麼,他立即搖頭,「不,容家已經有一位少將軍了!」如果在出一位,只怕等不及聖上那裡防備,父親就會動手了,這樣的事情府上又不是沒有發生過。
「為何不能?容浚你要自信,你也知道容家只需要一位少將軍,至於那個人是誰並不重要,你不一定是被淘汰的那個。」能忍辱偷生到現在的人,可見並不算笨,而且他的這份隱忍之力,是容淮沒有的。所以白月九想要將他從暗處推上明處,將容淮取而代之。
不得不說,但凡是個男人,總歸是有野心的,容淮的心一時間又活絡起來,「你說的對,容家只需要一個少將軍,至於那個人是誰,現在下定論實在過早!」他自問自己的能力並不比容淮差。
但他更好奇,白月九為什麼要幫自己?還有說起容淮之時,為何那麼不待見?而且她一個長在深閨里的小姐,為什麼知道自己是裝傻的?但還沒容他開口問,院子里就多出一個腳步聲,他正要動手,卻被白月九一攔,就見叫青苗的小丫頭抬著一個翡翠荷葉碗過來,裡面正盛滿了冰粥。
「先把毒解了吧,想來一會兒該有人過來了。」白月九的聲音響起,隨即看了看身後的西廂房:「又或者,你介意身邊多個小妾么?」
容浚又不笨,一聽她這話,立刻就想到了劉媽媽話里話外的暗示,又在自己身上下了葯,一時倒像是想通了為什麼白月九一個十三四歲的深閨小姐為何會這般心謀,當即點了點頭,也算是自己送她的第一個見面禮。
青苗不動聲色的伺候他喝了粥,眼見著容浚進了西廂,這才一臉驚慌的扯著白月九的衣襟,「小姐……這到底是?」怎麼容三少爺不傻了?還有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中了毒,類似合歡,難道你沒發現院子里的人們都忽然不見了么?」這是專程叫出去的,怕打擾了他們,一會兒不好來捉姦了。不過也正好這樣,說話也大大方方的不必躲躲藏藏。
白月九聲音才落下,小庄就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了她的身後,「人已經送進去了。」只是看白月九的目光始終充滿疑惑探究。
蘭草也回來了,不過她是個聰慧的姑娘,一點就通,雖然心中也滿是震驚,但見青苗什麼都還沒摸出,怕她一會兒壞事,連忙同她解釋,直把那傻姑娘嚇得眼睛珠子都快掉出來。
「你不意外,莫非你早就知道容浚不傻?」白月九並未回頭,從知道那幾個人被齊氏安排去散布謠言的人是怎樣的死法,她對於小庄的身份就開始重新審視了。本來以為他會吃驚一下,畢竟容浚並非是真傻子。誰知道他一副淡然,這不是明擺著早就知道了么。
「你應該習慣,就如同我習慣你一樣。」他的聲音似乎變得比從前好聽了許多,但臉上的刀疤依舊猙獰。
白月九聽到這話,一時間竟忍不住失笑道:「你說話的時候,是否不要這麼簡便,萬一旁人誤會了怎麼辦?」明明還是一張稚嫩的面容,但是那眼睛里的神情或是不自覺流露出來的氣質,都極為沉穩,絲毫不是她這個年紀該有的。
她是明白小庄的話是什麼意思,讓自己不要驚訝與他所知曉的一切,就如同他不在驚訝自己掌握的一切是一樣的。
小庄因為白月九的話,臉不自覺的有些發燙,畢竟他也是個十五六歲的大男孩,他這個年紀,許多都已經當爹了,他總不可能不諳世事吧。
不過因為臉黑的關係,到沒有叫人看到。但還是覺得有些不自在,便道:「我去前面打探。」
白月九頷首,待她去后,便道:「昨日不是說湖裡的水芙蓉開到的好么?咱們看看去。」一面回頭看了看廂房,一直在這裡,待會抓姦的人來了,她總歸不能說自己聽不見,所以沒去阻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