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千古罪人

第二百六十六章 千古罪人

「放心,我只是想讓那個女人付出些代價罷了。」宇文知舟笑道詭異無比,回首彎下腰,修長的手指勾起宇文琴的下巴,「就算是我得不到,她也休想坐穩那個位置。」他說完,忽然哈哈的得意大笑起來,似乎已經看到了白月九成為眾矢之的一般。

宇文琴反應過來,他這是要借鍾音音之事,嫁禍給白月九,至於他要動用的輿論,則是從這些天里他接觸的寒門子弟之中開始。於是宇文琴氣得大罵,「你瘋了,宇文知舟!你個瘋子,現在百獸島已處於水深火熱之中,你一定要為了你那一點私仇舊恨引起爭紛么?」

他瘋了,此刻宇文琴只能這樣想。昨日大哥才與自己說,為了百獸島之危,雲家可以不追究到底誰是刺殺雲長生的幕後主使,那柳家也會做出讓步,不再去追究柳召被白月九所殺之事。當然,柳家不可能那麼大度,歸根究底還是柳召自己是作蛹始者,一個大鎮,如今只剩下寥寥幾百人。

他去陪葬,也是應該的。

而宇文家呢。宇文知舟錯在先,被白月九羞辱在後。那麼宇文家就更不可能去與雲家節外生枝了。

大家做的這些讓步,都只是因為眼下的百獸島,經不得起一絲內亂。倘若有一絲的裂痕,外面的人就能乘虛而入,百獸島也就不戰而敗。

他們這些天生有著會馴獸能力的人,都將成為煉屍一樣的寵物,被那些人禁錮控制,成為他們吩咐魚獸的工具。

這將是百獸島所有人最悲慘的下場。

所以比起這些,私人之間的恩怨算得了什麼呢?

宇文琴不知道為何大哥會同自己說這些,只是那時候有些震驚,震驚這些家族的主子們,其實還有自己沒有看到的另外一面。

而這一切,都是為了百獸島的安危存亡。

可是現在,她自小崇拜愛慕的二哥哥,卻因為無法接受自己的失敗,而將所有的錯都怪罪到一個女人的身上去。

她又想起鍾音音的死,想起鍾盛南對自己的迷戀痴狂。忽然覺得自己是何等的可惡,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和二哥哥,鍾音音不會死的……

她不會死,也就不會給二哥哥創造這一次的機會。

不,她心中大喊,她不能在一錯再錯,看著二哥哥釀成大錯,成為百獸島的千古罪人。她急忙起身,胡亂的穿著衣裳,可是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動作忽然停頓下來,她不敢……不敢去揭發二哥哥,也捨不得,如果眾人知道了他原本是這樣的人,那這麼多年二哥哥的努力,就真的毀於一旦了。

而且,她也不想死。

如果真的將一切坦白而出,就憑著她與二哥哥的這關係,也足以讓她死千次百次了吧。

她忽然哭起來,是真的傷心了絕望了,不知此時此刻該怎麼辦?只得抱著雙膝坐在榻上痛哭。

話說宇文知舟也不是那無腦之人,直接出門就拽著別人說是白月九背後下的毒手。而是一副憂愁的模樣上了酒店,點了許多酒,自己一個人喝起悶酒來。

而這時候的沐陽城,到處都塞滿了人,哪怕是此刻這個時辰,酒樓里也坐滿了四處來參加群英大會的年輕人。

於是他的舉動無需說一句話,便引來了不少人,大家三言兩語的打聽詢問,便得知他是為了鍾音音之死,一時之間便成了情種,都道那鍾音音值得了,雖然死了,可是還有這麼一個優秀的男子在惦記著她。

只是可惜,她死的不明不白,叫活著的人沒有辦法替她報仇罷了。

而大家提起報仇,難免是想到了白月九。

此刻看似已經喝醉的宇文知舟更像是自言自語道:「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得罪了雲大姑娘,只怕阿音她也不會……」說著,聲音竟然哽咽起來,再也說不下去,一口烈酒入肚,便醉倒在桌上。

四周的人面面相覷,連宇文二公子都這麼說了,難不成真的是雲家大姑娘所為?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她也未免太過於心胸狹隘,而且如此害一個弱女子,不但殺人,還毀了人家的的清白之身。

宇文知舟這苦肉計很是成功,因為白天里他還在強顏為笑,聽到有人懷疑白月九的時候,還在為白月九做辯解,可是現在夜深人靜他醉了,於是酒後吐真言。

這一刻大家只覺得宇文公子是何等的可憐,一定是受了雲家的挾制,所以白天才不敢說真話,只得等到這夜幕降臨,酒後才不小心將真話說出來。

這是關於白月九的一個新傳聞,又重新從沐陽城傳開了,而且哪怕是大晚上,也並不妨礙傳播的速度。

長樂街這裡,更是尤其熱鬧。

風七娘的美人香里,更不少人聽聞后連忙附和:「都說越是美麗的女就越是惡毒,我看啊,這八成是真的,可惜了鍾家小門小戶,又能做得了什麼,如今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了。」

「是啊,俗話說的好,黃蜂尾后針,最毒不過婦人心,嘖嘖,也是可憐了這宇文二公子,倘若他是宇文家的少主,那雲家怎敢如此?」

綿綿在一旁聽著,小嘴嘟得高高的,朝著身後同樣臉色不大好的風七娘道:「娘,為什麼男人就見不得女人比他們優秀呢?雲大姑娘那麼好,如果不是雲大姑娘,這一次多少人現在還能喜開顏笑高談闊論?」早就被淘汰下來痛哭流涕了。

風七娘冷笑一聲:「是啊,男人就是見不得女人比自己優秀,對雲大姑娘更是充滿了惡意!」不過,這些傳言不可能空穴來風,必然有人在背後煽風點火。

「娘,你不是說跟雲大姑娘很投緣么,你就這樣看著她被人冤枉?不做點什麼?」綿綿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風七娘笑了笑,「是該做些什麼。」比如,將那些煽風點火的人都剔出來,然後問一問,誰讓他們來的。

綿綿聽聞此話,頓時喜開顏笑,「我就知道娘是最好的。」

「你這個死丫頭,我又不是要替你做主,你樂什麼勁兒?」風七娘瞧了她一眼,扭著身子上前去了。

綿綿卻是依舊笑得開心,「可是再也沒有雲大小姐那樣厲害的人了。」如果她死了,那誰來證明女人其他的價值呢。

風七娘是個八面玲瓏的人物,雖說已是半老徐娘,可是卻是風韻猶存,很快便將那幫男人哄得七暈八素的,幾句玩笑話,就將那人群里的負責煽風點火的人給揪了出來。

當即給了其他的姑娘一眼神,便勾肩搭背的摟著進了房間。

風七娘看著,翹起的嘴角慢慢的放下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方才扶著男人進房間的姑娘出來了,表情有些凝重。風七娘見此,不由得也警惕起來,「怎麼?難道那幕後主使的身份?」

姑娘頓了一下,便湊到她的耳畔,低語了幾句。風七娘的臉色頓時一變,卻有些接受不過來,「你確定么?」

姑娘肯定的點了點頭。

好半天,風七娘這才嘆道:「俗話說的好,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那些看起來高貴又鮮光體面的,其實還不如咱們乾淨。」

姑娘自然知道她這話是什麼意思。她探出幕後主使的身份時,也不敢相信。

畢竟剛才還有人說,看到為情所困卻不能為愛報仇的宇文二公子正在醉酒解憂。

這時,只聽風七娘有些失望道:「我早該就應該明白,龍生龍鳳生鳳,他的母親是什麼貨色,他又能好到哪裡去呢。」

身後的姑娘沒有聽懂她的這話,只是也跟著嘆了一口氣,「以後,也不知道,該是什麼樣的人才能叫人相信了。」

風七娘聞言,不由得拍了一下她的腦子:「真是傻子,這世間除了自家人和那真金白銀,誰能信得過,只是你們這幫沒有出息的,以後我若是不在了,也不知還能不能在這長樂街待下去。」

姑娘吐了吐小香舌,「七娘要長命百歲呢,說什麼胡話,不過那個人怎麼辦?萬一他醒來想起……」

風七娘聞言,想了想從懷中摸出一個小瓶子,「拿去吧。」那是白月九留給她的香,能叫人遺忘醒來之前的一段記憶。

風七娘獨自在窗口站了好一瞬間,這才將綿綿叫來,「我去見一個人,你好生待在樓里,莫要到處胡鬧。」

綿綿應著,笑道:「我去門口迎客。」

風七娘頷首,大門口乃光天化日之下,比什麼地方都要安全,便任由她去了。

宇文家主今日並沒有去觀賽台,昨日因看得太晚,這人又到底是上了年紀,早上便覺得有些身體不適,索性宇文知月便叫他在別苑養一日。

這忽然有故人來拜訪,愣了一回,以為是那雲長生,卻沒想到來稟報的小廝說道:「是個女子,帶著斗篷。」一面拿出一個物件遞上去,「她說叫小的把這東西給家主您瞧,您就懂了。」

宇文家主興趣泛泛,最討厭這種故弄玄虛之人,然而看到小廝呈上來的物件,腦子裡像是閃電閃過一般,思緒竟然凝固了那麼一瞬。不過好在他反應得也快,「請過來吧。」但是,也沒伸手去接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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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謀之盛寵海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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