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馬昶覆亡
日本鬼子有如驚弓之鳥,一聽到槍炮聲嚇得戰戰兢兢、魂飛天外,那讓他們經常炫耀的武士道精神也蕩然無存。真真可笑至極!
曾幾何時,日寇耀武揚威,不可一世。先是侵佔我北滿,繼而鐵蹄又蹂躪我關里大好河山。小小島國還沒有猴屁股大,竟想橫行天下、妄圖獨霸全球,真是狂妄透頂。而今,鬼子日薄西山,昔日威風不再。看他們哭爹喊娘,東奔西跑,恨無地縫可鑽,也真有辱大日本皇軍的尊嚴。
趁敵人慌亂之際,胡蓮命令武工隊員衝進車站,一陣猛打猛衝,敵人死傷多人,剩下的躲到屋裡,在鬼子指揮官的威逼下繼續頑抗。一霎時優勢逆轉。這給胡蓮他們出了很大的難題。大家急切的問怎麼辦?胡蓮想都沒想,立刻命令武工隊員先撤出來,然後安排幾個人帶上火種,她要火燒火車站。有人擔心:「萬一大火控制不住火燒連營怎麼辦?老百姓不是都受到了連累?」胡蓮胸有成竹:「你看,今天是小西南風,咱們先疏散下風口的群眾,另外安排幾個戰士守在那裡,及時控制火勢,諒無大礙。」其實,老百姓聽到槍聲以後,早已躲起來了,用不著再動員疏散,只要安排人守住下風口,不叫火勢擴散就行了。這時負責放火的戰士已經準備好了,胡蓮一聲令下,大家開始行動。
時值八月,早晚有些涼意。太陽升起來后,烘烤著大地,再加上剛剛下過一場雨,悶熱異常,叫人喘不過氣來。屋外還行,屋裡真有些受不了。鬼子兵藏在屋裡,開始有些堅持不住了。恰在這時房頂著起火來,人字架的木質屋頂,火苗借著風勢迅速燃燒起來,「噼噼啵啵」作響,一會兒屋頂」噼里啪啦'開始往下掉土塊和冒著濃煙的木板。鬼子兵被嗆得咳嗽連聲,眼淚止不住嘩嘩往下流,死亡之神攫住了他們,一個個都覺得沒有了生還的希望。突然,牆角傳來「吧」的一聲三八大蓋的響聲,鬼子兵都嚇傻了,正不知是什麼情況,有人報告說:「麻生太郎自殺了。」
肅寂,死一般的肅寂!少頃是一片像牛一樣粗濁的呼吸聲和低低的飲泣聲。鬼子小隊長氣急敗壞,抽出指揮刀剛要出言訓斥,就聽「啊!'的一聲歇斯底里的呼喊,一個人轟然倒地。原來這個鬼子兵受不了這種情緒的感染,他精神崩潰了。
哈哈哈!此一時彼一時也。誰說日寇是鐵打的身軀?誰說日寇是鋼鐵意志?那都是騙人的鬼話,在強大的火力打擊下照樣不堪一擊,在死神面前照樣精神崩潰。就在鬼子一片茫然的時候,一個更大的打擊來到他們跟前,房梁經不住大火的啃噬,「嘩啦」一聲倒塌了,鬼子兵大部分被壓在下面,僥倖逃出來的也一個個被燒的像小鬼一樣,都沒有了反抗的能力,乖乖的做了俘虜。到現在,殲滅小鬼子駐軍的任務勝利完成,接下來就是搜剿惡貫滿盈的日本大特務馬昶。胡蓮調整兵力,安排一部分人救火,打掃戰場,剩下的人搜剿馬昶!
馬昶,日本名字叫林中一郎,是臭名昭著的日本特高課派駐凌源的日本間諜。說起特高課,也可能有人還不清楚,它建立於十九世紀末二十世紀初,隸屬於日本內務省。最初,特高課是一個特高課首腦——土肥原賢二——應付國內事變的機構,但隨著日本侵略中國和遠東的需要,日本政府開始逐漸轉變特高課的職能。比較顯著的一個標誌是:日本駐外國的使領館官員在搞情報工作的同時也配合其他間諜情報機構進行諜報活動。在被日軍佔領的中國各地的「日本領事館警察署」內都設有一個特高課,來負責侵華特務活動和諜報活動。特高課的任務有五項:第一項是監視中國人的思想動態,取締反日言行。第二項是搜集情報,彙編情報資料。第三項是破壞抗日地下組織,偵捕審訊處理特工人員。第四項是監視偽高官言行。第五項是進行策反誘降等活動。除此之外,日本憲兵隊也與之配合增設了特高課兼管反間諜業務。如著名的佐爾格蘇聯間諜案就是由日本憲兵隊聯合特高課偵破的。
馬昶是一條狼,他甚至比狼還狼。自打被派遣進入中國以來,在奉天和朝陽策劃了一系列暗殺、截擊、追捕我黨幹部和國民政府高級要員的行動,雙手沾滿了中國人民的鮮血,人們對他恨之入骨。這次火車站遭到我武工隊的襲擊,他預感到大事不妙,戰鬥一開始就想辦法開溜,可是武工隊密密實實的包圍了火車站,就是只鳥也飛不出去,他有點絕望了,但是他不死心,還在尋找一切機會、想盡種種辦法逃走。激烈的槍聲停止后,他曾竊喜,以為還有機會。可是當火車站著起了大火時,他一看,完了,這次是沒有希望了。他拿出佩刀,咬著牙把刀從刀鞘中拔出,剛拔出一半,刀鋒上映出的寒光嚇得他一哆嗦,身子也隨之一晃,刀差點掉到地上。自以為對天皇、對聖戰最忠誠的他,此時也不禁有些彷徨:原以為天皇發動的這場聖戰就像摧枯拉朽一樣,很快就會摧毀中國人的意志,也很快就會結束戰鬥,建立起天皇吹捧的東亞共榮圈。可是,隨著戰線的拉長,時間的推移,日本開始時的風光不再,倒是在華北戰場、華東戰場以及華南戰場屢屢吃敗仗。特別是從開闢了太平洋戰場后,情況更加糟糕。現在兵源不繼,後勤不繼,下邊的仗還怎麼打?唉!在中國殺了那麼多人,結果、結果.......他不敢想下去了。或許是對前途失望,或許是良心發現,此時,他極度的頹廢、懊喪,甚至有點懺悔。握刀的手哆嗦個不停,空氣中二氧化碳、一氧化碳鑽進了他的鼻孔,也使他神志有點模糊。這時撲通一聲,他跪下了。不知道他為誰下跪,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意下跪。恰在這時,一根房梁帶著火苗砸下來,正好擊中他的頭部,這個傢伙就勢趴下,同時從他的頭顱里流出一些泛著黃色液的體來,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也結束了他骯髒的生命。
胡蓮與武工隊員一起打掃戰場,又是一個不小的勝利。在馬昶的住房中,還發現一具女屍,經確認,這個人是馬昶的老婆。從大偉那裡也傳來好消息:全殲偽軍中隊長以下一百多人。
此役,消滅了駐守宋杖子火車站的全部鬼子兵和偽軍,拔除了鬼子據點。特別是消滅了馬昶這個狗特務,大快人心,為我黨和人民政府消除了一大禍患。
不知讀者怎樣評價我書中武工隊取得的這些勝利,我覺得肯定不能認為我在吹牛,不能那麼不相信咱們隊伍的實力。一個不爭的事實是:日寇到後來已是強弩之末。不是有句話嗎,強弩之末,勢不能穿魯縞。抗戰之初,敵人佔盡了人員素質和武器的兩大優勢,那時我們最大限度也就是打打游擊,打一仗,能打死一個或幾個敵人更好,打不死也能接受。可是到後來,特別是太平洋戰爭爆發,日軍的兵源、後勤、武器都已不繼,露出了頹像,沒經過幾天訓練的童子軍上陣,時移世易,優勢倒轉,怎能不吃敗仗?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