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誰知道他剛穿好褲子正準備溜之大吉的時候,她卻突然像瘋了一般對他拳打腳踢兼大吼大叫。
他只夠忙著用手去擋,根本連喊叫的機會都沒有!
更何況,他也清楚得很,就算他喊了叫了,也只能讓她的酷刑加重!
她本來就對他壞了她的好事一肚子的氣,如今好不容易逮到機會,還會不趁機好好修理他?
「小蕾!你真糊塗!進去之前也不敲門!一點規矩都沒有!」
柳成看到江子寒的慘狀,不由有些心疼,也很有些愧疚,就開口喝斥她。
「子寒!瞧你這孩子,好好的竟成了這副模樣,來,伯母為你去搽點藥膏去,可不能在結婚那天還留下於青!」
文清也瞪了一眼柳小蕾一眼,上前將那哭笑不得的江子寒扶了出去!
「你好好反省一下!」
柳成走之前也瞪了一眼她。
「哎!明明是他不對好不好!怎麼全賴在我一個人的頭上?!」
她沖著他們的背影萬般委曲地大叫一聲,然後『砰』地一聲鎖上了門。
「這孩子真是!子寒,你沒事吧?」
柳成坐在沙發上對自己的女兒深度無語,只能對江子寒投以一片關心的問候。
「沒事!這事其實我確實是有責任的!我只是懶了一下,忘記開燈也忘記開門,這才造成了這種誤會。不能全怪小蕾!」
江子寒搖頭苦笑。
「哼!」
這時柳小蕾出來經過,沖著他冷哼一聲,驕傲地揚著頭進了房間。
「哎!小蕾!你打了人,連個道歉都不會嗎?」
柳成氣惱地叫道。
可是回應他的照樣是一聲巨響的關門鎖門聲。
「唉!別管她!」
文清輕輕打了一下柳成,怕他將事情弄得太僵。
「是啊!沒什麼的。伯父。」江子寒努力扯著笑也勸。
「唉!真不該讓她從小就跟著老孫學什麼武術的!你瞧,現在仗著自己有點三腳貓功夫,動不動就到處上演武戲!」柳成無奈何地搖頭嘆氣。
「小蕾真的學過武術哦?!」江子寒大驚。
他一直以為是自己不屑與女人鬥毆,好心讓著她而已,沒想到那女人竟然真地有兩手!
「是啊!因為小蕾自小就愛跳愛鬧,所以我讓她跟我和你爸的同學孫文清學過幾年!所以算是有點三腳貓的功夫吧!」
柳成大嘆,很有些後悔地搖頭。
「還不都怪你!想兒子想瘋了,從小將她當假小子養,現在一時能夠改過來嗎?」
文清瞪了老公一眼,很怪他的馬後炮!
「我沒事。伯父伯母都早點休息吧!我一點也不痛了!」
江子寒連忙說,只不過心裡在倒抽涼氣。
「那好!你好好休息吧!不過再上洗手間可一定記得開燈鎖門,別再遭了那丫頭的毒手!」
柳成站了起來,又不放心地叮囑著。
「是的。我一定記住。」
「睡吧!睡吧!這鬧了大半宿的趕緊休息。」
江子寒等他們都進去之後,這才起身去關了燈。
忍著一身的酸痛痛苦地在沙發上躺了下來,卻半絲半毫的睡意也沒有了!
這死丫頭!
真是粗俗!
遲早要將她收拾得服服帖帖!
他握緊拳頭,咬著牙對自己發著誓。
而房間里的柳蕾正歡天喜地地跟周宇兩人不斷地互發著信息,將這重大的喜悅彼此分享著,兩人嘻嘻哈哈地笑了老半天。
接下來的這幾天時間,江子寒都賴在柳蕾的家裡,害得她整天整天地將自己關在房間里,除了吃飯上廁所洗澡,幾乎都沒有出來過!
她鬱悶得不得了!
可是又不得不忍受他的毒害!
因為現在在這個家中,她的地位已一落千丈!
她的那兩個老人家爸媽眼裡早已沒有了她,只有那個嘴巴抹了蜜糖而又很能裝勤快的賤男了!
不過好在有周宇不停發來的甜蜜的愛情簡訊安慰她受傷的心靈,晚上還不時打來電話聽她發發牢騷,這才讓她能堅忍下來,不然她真地會忍無可忍地衝出去發飆抓著他暴打一頓來泄憤!
日子就這樣度日如年地一天熬過一天,這一天一大早,她就被劇烈的敲門聲給敲醒了,睜開眼睛,她迷迷糊糊地問:「又做什麼了?」
她昨天和周宇聊了一整晚,這才剛剛眯上眼睛睡一會,沒想到又被人無情地吵醒了。
「小蕾,快起來了!子寒今天要走了!你也快起來!」
文清一邊拍著門一邊大聲地叫著她。
「OH!MYGOD!」
她頭大地撫著額頭哀叫。
心裡責怪父母將他看得跟個皇上似的!
走就走唄!
難道還要搞個什麼歡送儀式!
可是她雖然心裡抱怨,卻還是情不甘意不願地爬了起來,慢吞吞地打開了門,揉看迷迷糊糊的眼睛也沒看清他到底在哪就隨便揮了揮手說:「好走!不送!歡迎下次不要再來!」
說著轉身就想關門。
江子寒看了她那迷糊的樣子,再聽了她說的那些話,不由啼笑皆非!
「哎!你這孩子瞎說些什麼啊!你得快去洗臉刷牙,要趕早去婚姻登記處排隊!你忘了么?今天星期五,可是這個禮拜的工作日!快點!」
文清又好氣又好笑地一把拉住了她,不由分說地就推著她往洗手間走。
「是么?怎麼不早說?!不過,可不可以不要推,我自己去!」
她嘆了一口氣,認命地東倒西歪地去洗手間洗臉刷牙,然後進房間換衣服。
她不想反抗了,因為在這家裡,她已徹底地失去了發言權!反正抗議無效!不如不要浪費她的口水了!
再說她也真地需要出去和他溝通一下才行,可能不僅要費些時間,還要費些口舌,更重要的是這些話絕對不能在家裡說!
因為那兩個習慣於聽牆角的老人家的脾氣很不好,如將事情鬧大了的話,只怕她的下場比死還嚴重!
「給!子寒。這是小蕾的身份證,還有戶口本!還有居委會的證明,你可得都拿好了!別弄丟了!」
她弄妥一切出來的時候,正看見文清將一樣一樣的東西交給了江子寒。
「您放心!我一定會辦妥的!」
「媽!你什麼時候偷拿了我的身份證?!我又不是小孩,憑什麼我的證件要給他保管!」
她不滿地大叫,衝過去劈手就想要奪過來。
但是江子寒卻早料到了她有這一招,動作比她快上一步地塞進了西裝裡面的口袋。
而她終於有所顧忌,沒有大膽無恥到去將手伸到他這樣一個大男人的衣服裡面去。
「哎!你這孩子,結婚當然要這些東西的了!我哪裡是偷拿了,我只不過是那天進房間看見你就那麼隨意地丟在抽屜里,這才將你收好嘛!省得到時候費心去找不是!再說了,誰拿著不是一樣?!別說話了,快去吃早點,吃了好走!」
文清急忙溫言細語地哄著她。
「我不吃了!我氣飽了!」
她嘟著嘴,甩手就徑自衝到門口去穿鞋子。
「好好好!不吃就不吃!辦正事要緊!等下子寒在外面買些東西給她吃吧!」
文清無法,只好由著她。
「好的。伯母,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她的。」
江子寒連忙說,然後急忙穿好鞋,轉身去追早已跑得沒了影的柳小蕾。
「哎!你等等我!」
他看見柳小蕾進電梯的背影,急忙大叫著想讓她等著自己。
可是柳小蕾偏不如他的願,冷漠地朝他一笑,不但無視他的心急如焚,還衝著他作了一個鬼臉,然後冷漠無情地伸手去按開關門的按鍵。
「等等!啊!」
他眼見門要關上了,情急之下,想也不想就伸手進去想擋住,卻被那門死死吃住了,當下撕心裂肺地發出了一聲慘叫,臉立即變得死灰,而因為疼痛,豆大的汗珠立即從額頭滾落了下來!
「你神經啊!」
她嚇得一跳,沒想到他竟然做出了如此愚蠢的行為,急忙打開門,伸手將他拉了進來。
「沒事吧!」
她握住他那已是紅腫一片的手著急地問道,並不時地對著他的手輕輕地呵著氣,想要減輕一點他的疼痛感。
而她第一次表現出來的溫柔,還有她那微微噘起的嘴,都讓他心跳莫名地加快,一時之間竟然忘記了痛苦,而只是傻傻著看著她出了神。
她又揉又搓又呵氣了半天,都沒聽到他回應到底痛不痛,就奇怪地抬頭去看他,卻見他傻傻地看著自己,眼裡莫名其妙地竟然是一片深情。
「你不是傻了吧?太痛苦了嗎?」
她自動地將他的表情屏蔽掉,認為他只是太痛了的原因,眼裡才會有那幽幽的情感。
「你要天天這樣溫柔就好了!這樣的你很美很好!」
他看著她突然嚅嚅地說道。
「不痛了是吧!那就給我清醒點!神經!」
她聽了臉一紅,急忙就甩開了他的手,往後退一步,靠在牆上,與他保持在安全的距離之內。
他的手驟然被她重重地甩下,再聽到她冷漠的聲音,他的心情一落千丈,強烈的失落感讓他無法輕鬆地再說什麼。
而且也知道就算他說什麼,她也會鄙夷地將他的話給歪解!
當下也默默地靠著牆,直到到了一樓,他才默默地站在一旁讓她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