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氣場強大的女人
「謝謝?」
張小花好像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嘴角勾勒出一抹諷刺的笑容,轉身,饒有興趣的看著躺在血泊中的陳慶之,蹲下來,似笑非笑的說道:「你也看到了,剛才他們很怕我,如果我說,那兩幫人,名義上算是我的手下,你還要謝我嗎?」
「要謝的。」陳慶之艱難的坐起來,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痛,他看著眼前這個妖異的光頭男人,眼神認真:「要謝的,我用啤酒瓶敲掉了那個東北大哥的兩顆牙齒,沒有你發話,他不會輕易放過我的,就算不殘,我恐怕也要在醫院住上一段時間。」
「嗯,這麼說來,好像你是應該謝謝我。」張小花瞧了一眼陳慶之,衣服上都是血,但不難看出來都是穿了很久的舊衣服,腳上是黑色白底的布鞋,吧唧了一下嘴:「不過呢,你飯店一個窮酸服務員,要錢沒錢,要權沒權,你拿什麼來謝我?」
張小花話里的不屑,陳慶之並不以為意,比起這個,他那所謂的未婚妻給他帶來的難堪才叫大,有人給自己難堪,這不是壞事,至少可以提醒自己該努力了。
陳慶之指了指張小花的頭頂,笑了笑:「你就認定我這一生不會爬到你上面去了?」
張小花頭頂的紅蓮在燈光的照耀下,越發的鮮紅,玩味道:「你覺得有可能么?」
陳慶之臉色不變:「事在人為,路沒走完,誰又能說死了呢?」
張小花是一個屬於生人勿近的那種男人,在滬市很多人的眼裡,這個人就是竹葉青一條瘋狗,變態,他很少跟別人說很多話,別人也很少跟他說話,前者是覺得跟別人說不到一塊去,後者是畏懼前者。
「是嗎?那我等著你爬到我上面的那一天。」張小花也不知道為什麼跟陳慶之說這麼多話,或許是在他身上看到了她曾經的影子,同樣沒有任何背景的出生,同樣是從小人物開始,一步一步往上爬,他只知道她成為今天人人畏懼的竹葉青受了很多苦,遭了很多罪,具體受過多少苦,不知道。
所以張小花想再看一次。
「你不是想謝我嗎?我帶你去謝該謝的人,如果你有爬上去的那一天,就去報答她吧。」張小花轉身向外面走去,至於受了傷的陳慶之能不能站起來,他沒有問,也沒有等,如果這點傷站不起來,那也就沒有期待的必要了,現在站不起來,以後又怎麼會站得起來呢?
至於受傷?
那從來都不是理由,要知道,這世間問的從來不是原因,不是過程,而是結果,成者王敗者寇,如此簡單而已。
陳慶之現在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痛,破舊的衣服上大多被鮮血染紅,凄慘的像一條斗敗的土狗,可是,他依舊忍著劇痛站了起來。
飯店門口。
一輛黑色邁巴赫靜靜地停在那裡,如同神詆般的張小花走上前去,打開後門,一個穿著旗袍的女人在後座的陰影中若隱若現,細如白玉的手腕上掛著一串佛珠。
張小花跟車裡的人說了些什麼,然後向陳慶之招了招手。
陳慶之走上前來,說來也奇怪,面對七八個人,說上也就上了的男人,此刻面對車裡藏在陰影中,穿著旗袍,看不真切的女人,陳慶之竟破天荒的感到泄氣和忐忑。
車裡氣場強大到一塌糊塗的女人轉頭,半張臉藏在陰影中,看不真切,唯一看的清的就是她那猶如染了鮮血的紅唇,檀口輕開,如同天籟,但也清冷:「聽小花說,你要謝我?」
陳慶之雖然在鄉下長大,可是有氣質,有氣場的女人,他也自認為見識過了,第一個是將他撫養成人的母親,母親雖然很文靜,凡事不爭不搶,可是在陳慶之的眼裡,母親對上村裡的那些女人,那可不是一般的碾壓。
接著就是開著悍馬,到村裡點名找自己的兩個女人,氣場同樣強大,一個叫王欣,所謂的未婚妻,雖然她對自己說的話有些傷人自尊,可是陳慶之看得出來,她並不是刻意羞辱自己,只是在陳述事實,一個很可悲的事實,現在的自己確實配不上她,另一個女人到現在還不知道什麼名字,雖然她並沒有透露出什麼,但是陳慶之卻知道,這個女人應該更不簡單,因為那個像木頭一樣的男人,一直在以這個女人為中心站位著。
經歷過以上三個女人,陳慶之本以為自己可以對任何女的坦然面對,可是今天,他猛然發現自己好像還是太天真了。
這一刻,他陳慶之,暗暗發誓要出人頭地的男人,面對車裡連真容都沒有出現的竹葉青,竟然連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