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都是小人物誰不記仇？

陳止戈。

很有意思的名字，止戈，出自於墨經，也就是停止干戈，平息戰事的意思，由此可見，給陳止戈起這名字的人，氣魄又是何等的波瀾壯闊，氣吞萬里，也進一步透露出了，陳止戈和未婚妻王欣所處的位置是何等的高。

果然，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不是那麼容易的啊。

陳慶之有些戚戚然，野心這東西，說白了就是先去設定一個目標，但是如果目標高到了一定地步，這個野心就會變成了夸夸其談，不切實際，難免讓人心生絕望，因為那幾乎是不可能攀登到的一個點。

陳止戈問了陳慶之到滬市發生的事情，陳慶之也跟她說了，包括前段時間在飯店發生的打架事件，還有頭頂紋紅蓮花的光頭以及那條竹葉青。

那小混混，陳止戈一聽而過，但是聽到竹葉青的時候，陳止戈有些驚訝，她沒想到陳慶之到上海短短的時間內，竟然能夠接觸到滬市那條赫赫有名的竹葉青。

那可不是簡單的女人啊。

一個女人，毫無背景，能夠在滬市這樣吃人的城市裡站穩腳跟，可以想象，她的手上到底沾了多少鮮血。

陳止戈敲打道：「那條竹葉青叫葉宣，不是簡單的女人，你能離她遠一點就離她遠一點，她沒你想象的那麼簡單，是一個心狠手辣翻臉無情的女人，你要跟她走近的話，什麼時候被她吃的骨頭渣都不剩也不一定，張小花跟了她十年，是她手裡最鋒利的妖刀，夠忠心吧？也不見得就能完全得到她的信任，不過好就好在你目前所在的層次還不夠，不會入她的眼，倒是你說的那幫東北人你要小心一點，雖說只是小人物，但是小人物往往是最可怕的，因為他們所處的層次低，眼皮子淺，如果把上位者比喻成人，城府深，會隱忍，那麼小人物就是狗，犬仗人勢的狗，他們對上位者會畏畏縮縮，夾著尾巴老老實實的，但是對於你，他們就會變得趾高氣昂，耀武揚威，報仇不隔夜，在他們的眼裡，你只是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服務員，當著那麼多人面，被你打掉兩顆門牙，你覺得他們會忍得下這口氣？指不定什麼時候就給你背後來一刀。」

「我知道，因為我和我哥就是這樣的小人物，以前我和我哥小的時候，經常有人見我娘孤兒寡母，欺負我們家，而我們從受欺負再到報復回去，用了十年，一家一家的報復過去，一個一個的報復過去，一個沒有放過。」

陳慶之臉色平靜，眼神陌生，有一件事他沒說，那就是曾經有一個無賴曾經想對母親用強，母親以死相逼才得以保存清白，那天晚上，只有十幾歲的陳慶遠一晚上沒有回來，後半夜，陳慶之起來尿尿，看到他哥陳慶遠在漆黑的夜色中回來，衣服上有血，第二天便聽說那個無賴被人捅死在家門口不遠處的小溝里，十三刀，除了一刀在後腰，其它十二刀，刀刀捅在心臟上，可以說手段極其兇殘，只不過周圍根本沒有監控，再加上那個無賴平時得罪的人又多，根本就查無可查，久而久之，這件案子也就成了懸案。

那個年代，是一個窮瘋了的年代，一個女人拉扯兩個兒子長大，其中艱辛自然可想而知，陳止戈沉默了一會，問：「上去我和王欣去沒見到你哥，你哥呢？」

「我哥啊，幾年前，他出去了，說要給我和我媽打一個大大的天下。」提到陳慶遠，陳慶之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從小到大，他哥一直是他的偶像，自從那天晚上，那個無賴被人捅死在小溝里的時候，陳慶之就知道，無論什麼時候，他哥永遠會是撐在他頭上的一片天。

陳止戈微笑：「你倒是相信他。」

「他是我哥，我不相信他相信誰？」陳慶之理所當然，他想了想，問出了他藏在心裡很多年的疑惑：「既然你跟我那個什麼未婚妻是好姐妹，那你能跟我說一下，我跟她的婚約是怎麼回事嗎？」

陳止戈說道：「還能怎麼回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唄，你母親從來沒有跟你說過嗎？」

「沒有，我母親從來沒有跟我說過任何以前的事情，也沒有跟我說過那個人。」陳慶之沒有來的心裡泛起一股恨意，但他卻依舊語氣平靜的沒有一絲波動。

「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手機那頭的陳止戈嘆息一聲，說道：「我只知道二十年前，你爸和家裡劃清界限，帶著你一家離開首都，後來不知道怎麼又一個人出現在了湘江。」

「他在湘江很有名嗎？」

「很有名，有名到整個湘江都知道他的名字，一條來自大陸首都的過江猛龍。」

「嗯，知道了，謝謝你。」

陳慶之深吸一口氣，掛掉了電話，眺望飯店外面遠處若隱若現的高樓大廈，咧嘴，笑了起來：「終於知道了你的消息，等著我，不為別人，也不為我自己，為了我媽，我也要把你這王八蛋按到我媽前面，然後，跪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