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恐懼與興奮並存
兩個刀手都是生面孔,那天晚上飯館打架,陳慶之並沒有見過這兩個人,但是,陳慶之無比確定,這兩個刀手都是東北徐亮安排過來的,因為他來滬市也不過才半年,根本沒有得罪過任何人,只有徐亮一個人。
事實上。
這兩個刀手也確實是徐亮安排過來的,這幾天之所以沒有動陳慶之,一方面是在踩點,另一方面是徐亮在確認那天晚上這個膽敢打掉自己兩個牙齒的服務員有沒有跟張小花建立關係,如果有的話,那麼這個啞巴虧,他徐亮連被打落的牙一起吞下去也沒有什麼。
不過,很可惜,經過這幾天的側方面打聽,張小花就像沒發生那天晚上的事情一樣,服務員還是低賤的服務員,張小花還是她竹葉青手裡的那把妖刀,兩者並沒有任何聯繫。
所以,徐亮決定讓兩個刀手今天動手。
兩個刀手踩點過幾天了,知道陳慶之的回宿舍的路徑,也事先在徐亮手下的帶領下,認過陳慶之的樣貌。
「按照規矩,本來不應該跟你費什麼話的,但是徐亮讓我們跟你講一聲,事情是他安排我們來做的,為的就是出一個怨氣,和讓你知道以後該當孫子的時候要知道當孫子。」兩個刀手見陳慶之沒有轉身就跑,也就沒有急,拿著刀,慢慢向陳慶之走過來。
陳慶之腎上腺飆升,恐懼與興奮並存,他緊盯著兩個刀手,慢慢後退:「我也想當孫子的,可是我怕啊。」
「怕什麼?」其中一個刀手問。
「怕我當久了孫子就真的是孫子了。」
陳慶之掏出一把鋒利的小匕首,另一隻藏在背後,對於那個東北人的尋仇,他早有預料,事實上,他也在等待今天。
俗話說,亂世出梟雄。
一直平淡下去,什麼時候能夠出頭?
要麼打出名聲來,要麼死在這裡。
這就是陳慶之的打算。
「當孫子,總比被人砍要好。」
兩個刀手見狀,獰笑,然後加速,揮刀就向陳慶之砍去,就在這一刻,陳慶之藏在背後的手突然伸了出來,早就準備好的石灰向兩個刀手面部揮灑而去。
兩個刀手根本就想不到陳慶之竟然隨身攜帶石灰,一下子中招,眼睛進了石灰,一時間,眼珠充血劇痛,本能的閉上了眼,慘叫起來。
下一刻。
夜色下,陳慶之竟然像只豹子一樣,在腎上腺飆升的作用下,向左邊的刀手竄了出去,左邊的刀手眼睛進了石灰,劇痛無比,還沒反應不過來,便感覺腹部一痛,一個鋒利物刺了進去,又拔了出來,血頓時染紅腹部。
「操你媽!」
刀手又驚又怒,手中的刀憤怒的向前面揮舞過去,很可惜,陳慶之並沒有往後退,而是向右邊跨出一步,又是一刀捅在了另一個刀手腰部,同樣是一招得手,立馬撤離,站在不遠處,劇烈的喘著粗氣,心跳的又急又快。
只不過是短短兩三秒的時間功夫,兩個自認本來穩吃陳慶之的刀手相繼中刀,血流不止。
兩個刀手眼睛進了石灰,疼痛無比,本來他們眼睛剛中招,還沒怎麼害怕,心想著這個叫陳慶之的逼崽子最多乘機逃跑,等以後有的是機會弄他。
可是,怎麼他們也沒有想到,陳慶之非但不逃,而且還各自捅了兩人一刀,不遠處,陳慶之劇烈的喘息聲像惡魔的呢喃,令他們汗毛豎起,心生恐懼,眼不能視物,生怕什麼時候再挨上一刀。
這哪像一個剛出社會的服務員?
分明是一個手段老辣的兇徒,怪不得東北徐亮會吃虧。
兩個刀手認栽,其中一個喘著粗氣求饒道:「兄弟,今天是我們兄弟兩招子不夠亮,挨你這一刀,我們認了,說到底,我們也是拿錢辦事,你放過我們吧。」
「刀丟地上,你叫什麼。」陳慶之並沒有掉以輕心,避免他們搞清楚自己的方位,圍著兩人四處走動,像伺機狩獵的獨狼。
「我叫四喜。」四喜放下了刀。
陳慶之又看向另外一個人:「你呢。」
那人也丟下了刀,回道:「我叫小凱。」
陳慶之見兩人丟下了刀,心裡鬆了一口氣,雖然這兩個人眼睛進了石灰,但手裡還拿著刀,這種時候,他們像困境中的野獸,還是很危險的,之前不過是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現在再想得手就沒那麼容易了,甚至有可能自己再上去捅到他們一瞬間的時候,被他們攔腰就是一刀。
「徐亮給了你們多少錢?」陳慶之又問。
四喜按著腹部的傷口,不讓自己失血過多,他喘著粗氣說道:「五千,徐亮說五千讓我們廢了你,小凱的老娘身體不好,在醫院需要錢,所以我們接了這活。」
「五千嗎?嗯,我知道了。」陳慶之看了小凱一眼,點頭,然後突然又問:「既然你們是為了錢,如果我給你五千,你也會為我做事嗎?」
四喜點頭。
陳慶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