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高高在上的未婚妻
蘇北某很偏遠的鄉下有一幢嶄新的三間小瓦房,位於村子的最邊緣,夜色漸漸降臨,陳慶之點燃了煤油燈重新坐在了飯桌前,飯桌只是一張很破舊很小的木桌,在他的對面端坐著一個中年女人,身材瘦弱,膚色並不怎麼好,衣服雖然很破舊,但是很乾凈,她就靜靜的坐在那裡,也不說話,就像桌子上點那盞煤油燈一樣,安詳,卻又讓人心慌。
陳慶之在和她對峙。
半晌,陳慶之堅持不住,端起粥就著蘿蔔乾喝了一大口,故作輕鬆的笑道:「媽,其實我根本不想出去,在老家挺好的,風吹不著,雨淋不著,哪一點不比出去打工強?打工多苦啊,一個月撐死幾百塊錢,我每個月在家抓魚撈蝦也有幾百塊錢的。」
中年女人還是不說話,只是沉默的看著陳慶之。
陳慶之有點慌,他很少見到母親這樣,印象中,母親一直是個溫文爾雅的人,和村裡其她婦女不一樣,不嘮叨,也很少搬弄別人的是非,每次自己犯了錯,都是耐著性子教育自己,從來沒有說不理自己,更別說打自己,除了那一次,自己一氣之下摔了那個人的相框,母親第一次哭著打了自己。
「媽,你別不說話啊,我是真的不想出去打工,你幹嘛非要逼我出去打工呢?難道你就捨得我離開嗎?」陳慶之放下碗筷忍不住皺著眉頭說道,從小到大,他可以說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怕的就是母親失望,儘管母親從來不打罵他。
聽到這裡,中年女人眼神終於有了波動看向陳慶之:「你想我理你?」
陳慶之拚命點頭。
中年女人看著陳慶之緊張的臉龐,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她又何嘗不知道陳慶之在高中剛畢業的時候就想和同學去江南打工,只不過看自己的身體不好,不放心自己一個人在家,這才留了下來。
說到底,是自己拖累了他啊。
再加上下午發生的事情,中年女人更加堅定要陳慶之離開的決心了,下午的時候,村子里和往常一樣,村民們忙完農活坐在一起聊天,但是通往鎮上的土路卻有一輛彷彿鋼鐵猛獸般悍馬攜帶著漫天塵土,散發著肆無忌憚的意味,不可一世來到了村子里,車牌京字開頭,車上下來三個人,兩女一男。
兩個女的其中一個大約二十歲左右,身材迷彩服,曲線玲瓏,臉蛋精緻,皮膚白哲,帶著富貴人家與生俱來的傲氣,上來就問陳慶之家在哪。
另外一個女人二十七八左右,她則顯得很隨意,休閑服,戴著一頂鴨舌帽,遮住半張臉,即使如此,還是不難看出這個女人氣質並不比身穿迷彩服那個女孩差,甚至可能更勝一籌,至少她看上去的感覺讓村民舒服很多,至少不像迷彩服那個女孩,有一種咄咄逼人的感覺,讓村民近乎透不過氣。
男的三十四五左右,平頭,著裝簡潔,像一個木頭一樣跟在兩個女人身後,不遠,也不近,也不言語。
要知道這個年代,村子里有拖拉機的都沒有幾家,開上桑塔納的都是牛逼到極點的人物,更何況是悍馬這樣的鋼鐵猛獸?雖然村民們不認識這輛氣焰囂張的車,但並不妨礙他們清楚的明白車上下來的這三個人肯定是他們得罪不起的人物。
惶惶不安,有問必答。
這就是村名們當時的反應,而令他們驚奇的是,這三個看上去很有身份的人竟然是來找陳慶之一家的,要知道陳慶之一家在這裡是獨門獨戶,二十年前一家四口搬過來的,在那個姓陳的男人失蹤之後,往日里,家裡兄弟多的村民沒少欺負他們母子三個,直到陳慶之兄弟兩長大,這種情況才變的好一點,本以為他家沒有親戚,沒想到今天居然有看上去很有背景的人來找他們一家,看樣子,陳慶之一家要風光了啊。
可是,結局卻和村民們想的不太一樣。
那個身穿迷彩服的女孩在見到陳慶之的第一面,看了一下周圍以前根本從未見過的破舊落後,方才一種氣勢凌人的語氣對陳慶之說:你就是陳慶之?你不用多想,我今天來就是來看一眼從小就和我有婚約的人長什麼樣子,這是第一次來,也是最後一次來,家裡長輩提到這件婚事,要我和你見一面,看有沒有繼續的可能,現在我看過了,也完成了家裡人給的任務,我和你根本是兩個世界的人,根本沒有繼續下去的可能,你還是老老實實找一個農村女的娶了過日子,結婚的錢,我可以給你,我給你留一個號碼,只要你打電話給我,我可以隨時把錢打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