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命運的交錯,註定的相遇
子苓真的是一個可憐的女孩……
至少在楓看來她就是這樣的……明明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女孩,明明只有一個再普通不過的願望,但命運,就好像是和她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一個再普通不過的願望,也無法達成,一個很平凡的夢想,也無法實現。
不過,子苓也不是一個乖女孩,乖乖女的話,早就已經徹底的向命運妥協了,這個執著的女孩……用自己那執著的精神,一遍又一遍的忍受著忘川河內的千刀萬剮之刑,一次又一次的帶著最初的記憶轉世為人……
如若不是在最後一次,名字為半夏紫蘇的那一世遇見了守陵人,並以自己的大毅力讓從未收徒的守陵人動了惻隱之心,這個女孩……怕是遲早有一天會人遺忘在忘川河內。
子苓是不幸的,但也是幸運的。那句話說的非常好,命運雖說給了關上了門,但一定會給你打開一扇窗!直到現在子苓都覺得,一定是自己的毅力感動了命運,才讓命運安排自己與自己的師傅相遇!
就在那名為半夏紫蘇的女子,跌跌撞撞的在紅塵之中尋找她的夫君時,她的夫君沒有找到,卻是找到了一個喝醉酒的老醉鬼!
說實話,子苓直到現在都還記得自己與自己師傅守陵人的第一次相遇。
在西南邊上那名為『鎮遠』的古都旁,一個殘破的破廟內,簡直破敗的連風雨都不能在遮擋,供奉的也不知道是誰的神像,子苓還記得,在那個有著月光的夜晚,匆忙趕路的自己來到了那所破廟內。
猙獰的神像在月光下的黑暗中偶爾出沒慌得自己頭皮發麻,自己都迷迷糊糊的睡了半天,才聽到噗通一聲!
就像是有什麼東西掉了下來,原本……子苓還以為是這個破廟內的什麼東西掉了下來,半睡半醒的睜眼一看,卻是猛地被嚇到了!
掉下來的!居然是個人!
如果說,換做尋常女子,見到這一幕,早就花容失色的大叫一聲『鬼啊』,然後便是跑走了……而子苓,卻是因為經歷了太多輪迴,多到就算是看到鬼,也不會有著絲毫慌亂的地步了……
開玩笑,先不說鬼是不可能掉下來的,就算是鬼……再可怕,能有忘川河裡的那些極惡之鬼相比了!?
所以,子苓就不慌不驚的走到了老人的身邊,借著皎潔的月光,她才看清這是一個老人……臉色微微潮紅,還未走進,一大股酒氣就是撲面而來!這大概是一個睡在房樑上喝酒然後不小心摔下來的老人家吧!?
子苓這麼想著,她看到老人的身上因為摔下,有著幾處泛紅的擦傷,雖說還未流血,但看著貌似也是十分疼痛的樣子,子苓費力的將老人扶起,攙扶到一邊坐下,然後便是用水小心的擦拭著老人的那幾處擦傷,一邊擦拭,一邊還小心翼翼的試探著老人的骨骼是否脫臼,畢竟……
這麼高摔下來,貌似應該要受不小的傷,萬一傷到內臟,或者內臟什麼的出血,那就不得了了!
輪迴了這麼多世,有一世,自己家裡是做草藥生意的,耳聞目染之下,子苓也就學會了這些……
她仔仔細細的替老人檢查了一番后,不僅有些驚奇的告訴老人,「老人家,你除了這幾處擦傷,這麼高摔下來……還一點傷也沒有呢!真是厲害了!」
「哦、哦!」老人醉醺醺的開口說道,「小姑涼,謝謝你啊……對了,你不嫌棄我臟嗎?!」
「恩?……」望著這確實非常骯髒的老人,那油膩膩而且還打滿補丁的衣服,還有那如同雞窩不知多久沒洗的頭髮,一打量,小子苓真的差點反胃。
「說實話,我還真是有點嫌棄,不過……與命這東西比起來,我覺得還是命重要一點!」
「哈哈哈哈……」老酒鬼睜開了眼睛,滿是錯愕的笑著,「還真是一個小機靈鬼,你叫……什麼名字呢!?」
「我叫半夏紫蘇,老爺爺!」子苓很有禮貌的說著,一百年說著,一邊從自己的懷中拿出了一塊玉佩,上面雕刻著繁體的半夏兩個字,「一半的半,夏天的夏!」
「這塊玉佩真好看!把它送給我怎樣!?」老人嘴角微微揚起,對著子苓輕聲開口。
「不要!」子苓扭過了頭,帶著一臉小驕傲的神情說道,「你要是沒錢的話,我可以給你!但是你要是想把我家傳玉佩拿去當了換酒喝的話,是萬萬不行的知道嗎!?」
「不不不!」老人連聲開口,「我只是覺得……我們第一次見面,難道你不應該送我這個老頭子一點禮物嗎!?相逢就是緣,對不對!?」
「戚……」子苓露出了戚聲,明明只有十二三歲的年紀,卻如同一個小大人一般抱著拳頭說道,「你以為我不知道,拿了我的玉佩就想去換酒喝……你這樣的老騙子,我可見多了!」
「我可不是騙子哦!」老人閉上了眼睛,眼中那一閃而沒的情緒,是幾分的無可奈何?惆悵?!亦或是釋然!?或許種種都有吧,老人似乎是有些累了一般閉上了雙眼,「我只是……好久、好久沒遇見那麼善良的女孩了,而且這個女孩剛好又和我十分投緣!」
「所以你就想和我做個忘年交是嗎!?」將手中的令牌塞入老人的手中,在老人猛然睜開的錯愕雙眼中,子苓扯了扯嘴角,故意做出了一個傲嬌的小表情,「怎麼了?!不是說我和你投緣嗎!?忘年交就忘年交唄!反正……你都這麼老了,我也不吃虧,就算是你把我的玉佩賣了,我也就當……掉了吧!」
「一會再說賣賣賣……我為什麼,要賣你的玉佩呢!?」老人無比錯愕的看著自己手中的玉佩,似乎是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女孩為什麼如此乾脆的就把玉佩給了自己!
別說是老人了,就運算元苓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麼會把如此重要的家傳玉佩,就這麼輕易的給了老人……或許是因為老人所說的那兩個詞……很久、很久打動了她的心吧!?
在這人生百態的紅塵間,在老人的這兩個詞下,子苓才是真的突然發現,自從自己的夫君一去不回后,很久、很久兩個字,貌似真的很適合自己……
呵呵……
子苓說不清那個時候自己的感受,守陵人自己同樣說不清,他是很糾結的!他確實是很久、很久沒有看見這麼善良的女孩,而且女孩的靈魂還是最為純凈的……這真的是讓他心動的!但是守陵人自己,又是真的不想收徒弟,他又不想就這麼放棄。
他很糾結,所以他才想出了這個辦法……一個很過分的辦法,他向女孩所要她最珍貴之物,如果女孩給了,那他就收,如果女孩不給,那他就不收!在他看來,一般只有一面之緣的女孩,就算再傻,也不可能將自己的家傳玉佩如此輕易的送出啊!所以,在女孩最開始拒絕的時候,守陵人是覺得很正常的,這正是自己想要的結果,但終究還是失去了一個好苗子,所以他又有著幾分的惆悵……
可是……現在錯愕的握著自己手中的這塊玉佩,守陵人自己都是有種恍若隔世的懵圈之感,他愣在了原地……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不知道該想些什麼!他貌似沒有理由在拒絕,自己的第一感覺了!
而見到守陵人這一臉錯愕、不信的神情,子苓卻是噗呲一聲笑出了聲來,「怎麼了,我的忘年交,是不是感覺人生太刺激了,大起大落的感覺爽不爽!?不過……我還是得告訴你啊,差錢給我說,可千萬不要把我的玉佩給賣了!我可以給你出酒錢,但是你千萬不要拿著我的真心,當驢肝肺啊!」
子苓笑著開口,她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守陵人的全身,然後將目光盯在了守陵人的酒壺之上,還沒待老人反應過來,她便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過了守陵人的酒壺,「我看你這一身,也就這個酒壺最值錢了!但是我怕我給你當做禮物拿走了你沒有喝的,所以呢,我就喝你一口酒,就當做給我的禮物了,好不啦!?」
女孩一邊開心的說著,一邊便是打開了酒壺,剛剛打開酒壺,一股醇香便是撲面而來,子苓驚喜的說道,『好香!』然後便是仰起頭,大大的喝了一口!
「別!」回過神來的老人,來不及制止,一口瓊液便是被子苓喝了下去,等到這口瓊漿喝入口,子苓才是發現了某些不妥!
酒真的是很好喝的!至少子苓是這麼覺得的!不僅不像自己之前喝的那些酒一樣辣喉嚨,還有著一股芬芳之氣!就好像是百花香,萬果瓊一般,沁人心脾!不過……與這些異常美好的感覺一同而來的!還有那彷彿是要將自己都煮熟的炙熱!
「你這個傻子!」耳邊,老人無奈的聲音幽幽傳來,不過子苓卻是無法開口了,身體之中的炙熱就像是要把她融化一般,她昏睡過去!
等到她醒過來之時,天已經亮了,整個破廟都充滿陽光,而破廟的門口,老人正坐在門檻上悠然自得的喝著小酒。
「額……」腦袋就像是要爆開一般,子苓無力的坐起,似乎是察覺到了這裡的異常,老人回過頭來,「恩!?醒了!不錯啊!超過我的預期了啊!在我預期裡面,你應該還要一段時間才醒過來的!」
「你以為我是你啊!」子苓嘟著小嘴不滿的說道,「我可是……不會喝醉的好嘛!?」
說道最後,子苓翻著白眼,但聲音卻是越來越小,而聽到這裡的老人,卻是嘴角不自覺的上挑。
「好好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對了,當我徒弟吧!你送了我一塊玉佩,作為回禮,我收你……當我徒弟!」
「誰稀罕當你徒弟啊!」子苓撇了撇嘴,翻著白眼,捶著腦袋說道,「天亮了!不早了……我得出發了!我還要找人呢!」
「啊!?……」女孩剛剛起身,然後她尖銳的聲音便是劃破了破廟的天空!
額……怎麼說呢?!倒也不是你們想象的老人把她怎麼怎麼了,身上沒穿衣服,她身上還穿著衣服呢!就是當年她所穿的那身……為什麼會是當年呢……額……
這個說來就話長了,因為子苓向下一看,自己離地面的高度不僅高了不少,而且……自己胸前的某些東西,貌似也高了不少!
「什麼情況!?」第一次,子苓以一種驚慌失措的尖銳語氣尖叫著,這實在是太可怕了!?發生了什麼!?自己居然一夜之間,不僅變高,而且那裡也變大了!?什麼情況!?什麼鬼!?在忘川河內經歷了這麼多可怕的惡鬼,但子苓也從來沒有經歷過如此類似的事情啊!?這簡直……太可怕了!
「叫什麼叫!?」聽到子苓的尖叫,坐在門檻上面的老人卻是嘴角一挑,神秘的笑道,「喝了猴兒酒,一酔酔千年!雖然你只喝了一口,但是我估摸著你怎麼也得酔個十年,結果你這才三年多一點,就醒了……三年時光,才變化這麼點……已經不錯了!有些人,一口喝下去,再醒來之時,已有青壯年,變成白髮蒼蒼的老人了!」
「什麼、什麼鬼!?」子苓驚慌失措的尖叫著,什麼一醉酔千年的猴兒酒!?自己怎麼從來沒聽說過!?自己睡了三年!?嗯哼!?還算好的……沒有一覺睡到白髮蒼蒼的老太婆!?
什麼什麼鬼啊!子苓此刻真的是欲哭無淚!她又氣又急,眼淚都快出來了,但就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好了好了!」見到這一幕,老人無奈的搖著腦袋,「這些事情,以後再說吧……現在,你先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吧!」
「我叫半夏紫蘇啊!我不是告訴過你嗎!?」子苓真的是氣得右腳直跺,眼睛水包都包不住的開口。
那是個什麼詭異的酒!?一口睡三年!?早知道……自己不喝好了!
「不不不……」這一刻,老人卻是笑著搖頭,然後輕輕的盯著子苓的眼睛,那雙渾濁的瞳孔,猛地折射出白金色的光輝!就好像是兩個突然升起的太陽一般耀眼!
「我知道你這一世叫做半夏紫蘇……但我問的……」
「是你最初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