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殘酷的真相
我和白一閃身躲開,隨後就看到燕讓從房間里出來,柳小小想跟出來,被他鎖上了房門。
燕讓很快下了樓,沒有片刻的停留,我聽到汽車發動的聲音,漸漸遠去。
房間里的柳小小還在哭,我過去擰動門,她聽到聲音立即說道:「放我出去!」
「是我。」我低聲說道。
她衝到門前,拍著門說道:「林經理,是你嗎?」
「是,你等下,我救你出去。」我在門外說著,白一問我要了匕首,把刀尖伸進鎖里,沒幾下就捅開了。
柳小小滿臉是淚,面容憔悴,看到我又激動又委屈的模樣。
「好了,跟我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帶著她下了樓,一路上了車,她才慢慢鬆了一口氣。
我問她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她說那天接到王琛的電話就出來買食材,剛走到小區的門口,一輛麵包車就衝過來停在她的身邊,二話不說把她帶到了車上,頭上戴上了黑布袋,問什麼對方也不說,走了一陣子再被帶下車的時候就發現到了這裡。
果然沒錯,所謂的碼頭倉庫,還有什麼拆遷區的巷子,都是故意的,東一下西一下,故意讓我們找不到人,氣得發矇而已。
白一問我打算怎麼做,關於燕讓,我還真一時沒有想好,最保守的辦法,就是先和他談一下,聽他的意思這裡面應該是有什麼誤會,或者把誤會解除,把話說清楚就會好一些。
至於王琛那邊……我不禁有些頭疼,還要是好好解釋一下。
把柳小小送回住處,讓她好好休息,她再三道謝。
我們正要走,她要過來敲窗子,我把車窗放下問她怎麼了,她想了一下問道:「林經理,您認識一個姓蕭的女孩子嗎?」
姓蕭?蕭晚?
我心頭一跳,一種不太好的預感立即湧上來,點點頭說認識。
柳小小想了想說道:「我也沒聽得太清,剛到那處院子的時候,好像裡面還有別人在,不過我頭上戴著東西,沒有看見,只隱約聽到有高跟鞋的聲音,和那個男人談話的女人好像姓蕭,但叫什麼我沒有聽清。」
蕭晚和燕讓在一起?怎麼想都覺得不可思議,太匪夷所思了。
和柳小小辭別,我在車裡有些坐不住了,白一皺眉說道:「你覺得她說的……」
他說到一半兒又頓住,「我不是說懷疑她怎麼樣,而是,她沒有看見,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我也有這種疑慮,不管怎麼說,讓我相信蕭晚和燕讓一起把柳小小帶走,怎麼想都覺得這種可能性太低,低得都是負數。
不行,我一定要好好弄個清楚。
白一問我去哪裡,我想了一下,「去燕氏。」
自從大學那年之後,我還沒有去過燕氏,今年趁這個機會也可以去轉一圈。
燕氏這兩年發展得的確是不錯,大廳比起當年更大氣了許多,和燕家一樣,簡潔卻不簡單,處處都透出品味。
前台小姐十分有禮貌,問我要找誰。
我問燕總在不在,前台客氣的問我有沒有約,我剛想說,正巧這時電梯一開,有個男人從裡面走了出來,一抬頭看到我,立即快走了幾步到我面前,滿臉是笑的說道:「喲,林先生,您有空過來?」
「你是……」我看著男人有些茫然。
「我是燕總的助理,訂婚典禮上我去過的,當時人太多您可能不記得我了。你是……來找燕總的嗎?」
「對,他在嗎?」我問。
「在,在。」男人說道:「也是剛來不久,還真是巧得很。這樣吧,我送您上去。」
我點了點頭,他在前面引路,帶我走進了電梯。
電梯升到六樓,從外面跑進一個小姑娘來,大概是跑得太急了,一頭就撞了進來,助理正在和我說話,一時沒有注意,手裡拿著的一本東西立時就脫手掉到了地上,正好落在我腳邊。
我彎腰去撿,無意中目光一掠,發現這是一個記事本,上面記載著一些日期和備註事件,其中有一行字吸引了我注意,我立時呼吸一滯,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心裡狠狠掏了一把。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助理伸手把本子接了過去。
我心裡如翻江倒海一般,但表面上仍舊儘力保持著鎮定,「每天都挺忙的吧,這麼大的公司,做為助理工作量肯定很大,行程安排,會議安排都需要細心妥善的安排才行。」
助理微笑著說道:「職責所在,燕總是個很好的老闆,對待我們這些下屬都很好,能為他做事兒是我的榮幸。」
不得不說,助理是個聰明人,幾句話就不動聲色的拍了馬屁。
「像酒店、機票這些也需要你來安排吧?」我問道:「等度蜜月的時候,需要酒店和機票的話,還希望你能幫忙。」
助理的眼睛瞬間亮了,立即點頭答應,「您放心,這些事兒到時候都交給我,保證給您辦好了。」
「那我先謝謝。」
說話間到了燕讓的辦公室門外,他敲了敲門,推門說道:「燕總,林先生來了。」
「林先生,哪個林先生?」燕讓抬頭看到我,微怔了一下,「噢,是你啊,快進來。」
我走進去,白一在外面等著,助理欠欠身也離開。
「怎麼也不說一聲就過來,你還從來沒有來過吧。」燕讓把手裡的文件收好,示意我坐下,「要不要喝點什麼?」
「不用了。」我搖頭走到他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坐下,「這應該是我第一次到您的辦公室來,第二次來燕氏。」
「第二次?」
「對。」我點頭,「第一次的時候還在上大學,您給過我援助。」
燕讓想了一下說道:「你說那次,你不說我都忘記了,是的……那次還是小夏提出來的。」
我看著他說道:「看來您真的很疼她。」
燕讓緩緩點頭,態度堅決,「當然,她是我唯一的女兒,以後你們結婚有了孩子,你做了父親,你就會明白我的心情了。」
我短促的笑了一聲,手指拿起他手邊的筆,拖過一張白紙,一邊在上面划,一面問道:「那您說,就算是再疼愛,也應該知道是非對錯吧,總不能看著自己的孩子在錯誤的路上都不拉一把,這樣的話,您說到了最後,到底是疼她,還是害了她?」
燕讓一愣,一時沒有回答,他目光和我對視,眼底情緒翻湧,抿了一會兒嘴唇,慢慢說道:「林白,你想說什麼,還是聽說了什麼……」
我斂了笑,一字一字問道:「您把柳小小帶到那麼偏遠的地方去,究竟是為了逼迫王琛就範還是因為別的?」
燕讓的臉色立一變,他立時站了起來,看著我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微微搖頭說道:「我還以為依您的個性,會痛快的承認,既然我能說出來,就代表我已經知道了。您還否認,有意思嗎?」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胸口一起一伏,雙拳也慢慢握了起來。
我垂下眼睛說道:「說實話,我的確很震驚,起初的時候根本沒有想過您會和這件事情有關,以為您不會為了工程的事情用這種方法來威脅王琛,直到您提到關於柳小小的身份,我才明白過來,您更多的是因為她曾經在春深樓,曾經在我的手下,還查到我對她格外照顧吧?」
燕讓緊抿著嘴唇不說話,正在這時,他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他掃了一眼,臉色再次微微變了變,伸手就過去拿。
但我比他的速度更快,搶先一步把手機拿了過來,當我看清上面跳躍著的名字時,臉上慢慢綻出一絲笑意,心裡卻泛起無邊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