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深潭水鬼

「大板牙，你到這南方來卻是為何？說不得兄弟我可以幫一下手！」關漢時如今已是有些微醉了，問員碭道。

「我乃是方台山門下弟子，今次下山乃是為了歷練而來，聽說這南方多山多水妖魔鬼怪最是猖狂，我當然來這邊降妖除魔、行俠仗義了！」員碭頗具豪氣道，大板牙雪白雪白的，甚是耀眼：「我來到這兒附近便聽到有人說附近有個村子鬧鬼，於是便過來一觀究竟，不想居然在此遇見關兄！真是『有緣千里來相會』啊！」

關漢時一聽著不對頭：「大板牙，這『有緣千里來相會』說得是男女之間的事，說我倆好像不合適吧？」

「哈哈哈，就那意思、就那意思而已，不必在意這些細節！」

我能不在意么？這邊上還有人呢，讓人聽到了還不認為我倆乃是龍陽之好才怪！不過關漢時可不敢再與他糾結於此話題，道：「既如此，能否讓我也跟著去見識一番？不滿員兄，我亦是初出茅廬未曾見過世面，如今得遇員兄乃是三生有幸，不知……」

「哎呀，多大點事兒！跟著來便是啦，無須作那般女兒態！」大板牙未等關漢時說完便豪氣地道。

「既如此，那就先謝過員兄了，來，我先滿飲此杯，你隨意！」關漢時說著便將手中杯子里烈酒一飲而盡。

「哈哈，爽快！關兄真是痛快人，不似一般南人那般扭扭捏捏，幹了！」大板牙也一飲而盡。

吃飯喝酒直到夕陽落山，二人又在客棧中要了兩間上房，本來大板牙欲就開一間房，與關漢時促膝長談的，關漢時被嚇壞了，誰敢與你一大老爺們共睡一床？傳出去我安有臉面存世？說不得關漢時要了兩間房，送醉醺醺的大板牙進房中睡下了。

今天與員碭交談甚暢，得知了許多事情，這人間修士境界劃分不似妖修，妖修境界分為啟智、鍊形、化人、鍊氣化精、煉精化神、煉神返虛、成仙；而人類則分為築基、凝神、後天、先天、元嬰、金丹、渡劫成仙。雖說法不同然則等級差不多，兩兩對應便是了，例如如今關漢時乃是鍊形中期，與之相對應的是凝神中期。

說法不同，其實一樣。這員碭如今乃是凝神後期，這次下山歷練乃是尋找機緣突破凝神期進入到後天之境！從員碭口中還得知了許多人間修士的情況，乃是福壽螺等水族所能知曉的，此處便不一一細表了。

且說，第二天一早，大板牙員碭與關漢時都起床，相約去那鬧鬼的村子去，看能否為村民除害。一路詢問，終於達到鬧鬼的村子。

聽說關漢時二人乃是修行中人，且是專為他們村子除害而來的，村民們頓時熱情無比，紛紛給予關漢時二人指點，有人引二人到村長家中。

「村長，這二位高人乃是專為我們村子除害而來的！」引路的村民向村長介紹道。

這村長乃是一名鶴髮老者，拄著拐杖，雙目有些渾濁，不過看得出來他有些憔悴，想必是為村中鬧鬼之事操心不少。如此德高望重、為民操勞的長者當得關漢時二人的尊敬，當下恭敬地向村長行了一禮。

「二位高人有勞了，專為我村子除害，老夫這裡先謝過了！」村長向關漢時二人行了一禮，雖然員碭的大門牙有些晃眼。

「不敢當老叔的大禮，降妖除魔乃是我等修行中人義不容辭之義。」大板牙說道，看得出來他是大門派出來的，禮儀倒是很到位。

「二位先到家中喝口熱茶如何？」村長道。

「如此也好！」大板牙道，說完便跟著村長進入家中。這村長家乃是村中最好的房子了，房子寬大有院子，院子後面乃是一個菜畦，村長的老伴端上熱茶請關漢時二人喝。

「村長老叔，不知是否可以給我們介紹一番那鬧鬼之事？」大板牙邊喝著茶邊問道。不經意間可看出他乃是有經驗之人，入村長家中喝茶乃是為了探知情況。

「唉！」說起這鬧鬼之事，村長首先嘆了一口氣道：「我們村中有一大塘，水深不知幾許，便是大旱之年也從未乾過，村民平常時都在這塘中洗菜、浣衣之類的，天熱時甚至在塘里游泳，冬天時還能打幾條魚，可說是村中有數的好塘，然則一年前不知為何便鬧起鬼來，如今已死過死個人了，村中人現在都不敢靠近那張塘。村中人都說塘中有水鬼，誰下水中便會被他殺死做替身，他好脫身去投胎……」

民間傳說，說人在水中含冤而死便會變成水鬼，不能轉世投胎，不過天道留給萬物一絲生機，只要那水鬼能找到替身，它便能脫身而去轉世投胎，而那被它所找之替身則是成為新的水鬼，而它又想脫身便會又找替身，如此往複則殺戮不斷矣。其實傳言有誤，這水鬼乃是含冤而死之人所留的殘魂，因有所待而不願離去，滯留於人間，日久而愈加虛弱，不得不殺人以取陽氣壯大自身，不然則會魂飛魄散。

村長繼續道：「我們也請過和尚道士來做法，然而都沒有作用，隔一段時間水鬼便仍然會出來殺人！」說到這裡，村長已經心痛不已。

「我看二位年紀尚小，不如……」村長見關漢時二人年紀輕輕，想勸他們回去，雖然他也很想為村子除害，但面前二人畢竟是年輕人，修為可比不上自己之前所請的那些和尚道士！

「村長老叔多慮了，我等二人乃是名門弟子，豈是你之前所請的世俗和尚道士能比的？」關漢時道，他可不想走，自己才出來好不容易見到有行俠仗義的機會，怎可放棄？

「你這少年人……」村長有些急。

「村長老叔不要急，我兄弟所說不差，我等是名門弟子，這次下山乃是為歷練而來，有鬧鬼之事我等是不能袖手旁觀的！」大板牙笑著說道。關漢時亦是點頭贊同。

「我是怕你等有危險……」村長急道。

「多謝村長老叔牽挂，沒事的，我也除過幾次妖怪，有經驗！」大板牙道。

關漢時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有除過幾次妖怪，不過村長聽到此言，明顯送了口氣，雖未完全放下心來，但也只好答應了，畢竟關漢時二人乃是為自己村子除害而來，自己可不能待之無禮啊！

「也罷！我便領二位高人去那塘邊，看二位能否為我們村除害，不過你們要注意事不可為便要退回來，注意安全！」村長說完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他也是想早點將危害出去，但也不能眼睜睜看著這二位心熱之人送死，所以心中有些糾結。

起身隨著村長走到一張大塘邊上，關漢時二人第一時間便覺得這塘中所含陰氣很重，可見便不是鬧鬼也是不利於人的，陰氣重的地方易聚集陰物，這裡鬧鬼也不算是奇怪了。

聽村長老叔說著張大塘水很深，便是大旱之年也不見乾枯，想是與地下河相通的，也許那水鬼是順著地下河來到這裡的！不然有人首先死在這塘中村裡人想必會知道，之後便不會來這塘中游泳什麼的，也不會死這麼多人了！關漢時心中猜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