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1章猜忌
第1011章猜忌
林汗青抬手摸摸自己的光頭,環視一圈,淡然道:「四妹說的也有點道理,大家的心思我也明白,無論父親在不在家,大哥這裡永遠都是你們的娘家;
至於一鶴的事情,我們都等父親的示下好了。」
說完也不再多說什麼,轉身走向父親的房間,丟下那一群人面面相覷。
「大嫂和寧寧走了,大哥肯定不開心,看著咱們都是帶著全家回來,偏偏他就剩下一個人,也不知大哥大嫂之間,到底有什麼樣的疙瘩解不開。」四姨媽嘆口氣。
二姨媽惱四妹剛剛說話討巧,襯得她做了惡人,當然她更多的惱怒是因為這樣的大事,大哥壓根兒就沒有想起她的兒女,這樣的肥缺竟然給了小妹林杏燃,她當然生氣了,憑什麼一回來就搶了她的好處和利益。
當即就說道:
「夫妻之間的事情,外人怎麼可能弄得清?
不過看這次大嫂把什麼氣都撒到杏燃母女的身上,我估計著還是昨天咱們碰面的時候,提到的大哥讓一鶴主管和商氏服裝的合作案子,別聽那丫頭說得理直氣壯,把自己從中間摘得一乾二淨,一副換了她別人都做不得模樣;
試想大嫂那樣精明的人,怎麼可能會被糊弄過去?
作為林家的媳婦,看到那樣隆重地把她們母女倆介紹給大家,顯然明白那是幫著她們推開鳳凰城上流社會的大門,可是,誰能知道一個未婚姑娘做了那樣的醜事,卻妄想瞞天過海,大嫂這一招叫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我也沒有覺出錯來。」
「二姐啊,你們說的都有道理,可是想想大嫂的做法,你們不覺得害怕嗎?
小妹和咱們在林家的位置是相當的,如果大嫂因為一鶴管的差事,就生氣到這樣的程度,咱們自己還有孩子管著林家的產業算下來也不少的,大嫂這麼做是不是在給我們所有人警告呢?」
三姨媽不善言辭,不過顯然想得更深一些。
二姨媽一愣,旋即一瞪眼起了高腔:「三妹你胡說什麼!這能相提並論嗎?她自己的兒子,一個生性淡泊,到大學研究學問,一個生性活泛,搞藝術成年累月不沾家,這麼大的家業,不靠著咱們支撐,靠誰呀?四妹,你說是嗎?」
二姨媽的兒子聽她說得過分了,就連忙給妹妹使了個眼色,讓她趕緊帶媽媽回去,別在這裡說傷人又不自知的話了,只見他走過去攬著媽媽的肩膀,小聲說笑:
「媽,你一直氣色好,都是得益於午休的好習慣,到了該休息的時間不睡覺,這一會皺紋好像就顯出來了。」說著煞有介事地打量媽媽的臉。
二姨媽當即就抬手遮了額頭:「真的嗎?這裡雖然是樹蔭下,正午紫外線輻射依然是很強烈的,我要回去睡了,這呵欠一個接著一個地打。」
「小妹,你扶著媽媽回去休息好了。」兒子代她道別,讓妹妹和她一起回去。
「媽——二姨都去睡美容覺了,您呢?」四姨媽的兒子看著二姨媽遠去的背影,面上露出諷刺的笑意,打心底里,他們不攢成這些長輩的話,他們都很勤奮很努力,是認真地在為林家的產業工作,賺取傭金過活而已。
沒道理會被大舅媽懷疑謀奪林家的家產,更沒道理被二姨媽說成是林家的功臣,在工作觀念上,這代溝還真不淺。
「都回去午休好了,估計晚飯時候,怎麼回事父親會說的,這樣等著也沒意思。」四姨媽說著也起身,也帶著兩個兒子走了。
林汗青頭也不回地走向父親的房間,一進客廳,就看到米小小正跪在林軒宇面前的地上,林杏燃拉她也不起來。
林軒宇一抬頭就看到兒子進來了,他伸手指指米小小,氣惱地說道:「把這丫頭拉起來說話,我又沒有死,當不起這樣的大禮。」
林杏燃一聽父親的話,就放開手,回身和大哥打招呼。
林汗青點頭,他站在米小小的身邊,居高臨下地低頭看著她:「現在知道後悔了?外公把你誇得一朵花一樣,你做的那叫什麼事兒啊!那是能瞞得住的事情嗎?不讓你搭理祁御澤,那傢伙你哪裡會是對手?
看看中計了吧?
你那心善的就不知道那麼小的孩子喊你媽媽,大家會怎麼想?
你一直身體不好,養了幾個月了,即便咱們家所有的家人弟子周圍晨練見過你的人,都清楚那孩子不是你親生的,可是外人誰信呀,你能逮著人一個個地向人解釋嗎?」
米小小眸中垂淚,在他的一疊聲的責備里開了口:「舅舅,這事情我不該瞞著你,可是寶寶是我——親生的。」
林汗青瞬間失語——
這丫頭瘋了嗎?
她都丟了半條命了,那胎兒早在她昏迷不醒的時候,就已經流產了,她這是不是傷心過度,出現了心理疾病了?
他低頭看看米小小,那瑩潤的被淚水都染花了妝容的小臉,怎麼看都不像是精神受過刺激的人,他再看看林杏燃:「她說了什麼?」
林杏燃點頭:「那孩子是她——生的。」
「胡鬧!怎麼可能!」林汗青都要起笑了,「你這麼大人了,怎麼能跟著她胡說。」
林軒宇嘆口氣:「汗青,讓她坐到一邊說話,把來龍去脈給我們說清楚了,今天帶著祁御澤過來的那位老友,吃飯的時候,也對我說過,這個孫子是我嫡親的外孫。」
「將軍!他說過這樣的話?」林汗青顯然震驚至極,他想破了腦袋也想不通這中間的道理。
不過他伸手把米小小從地上拉了起來,對林杏燃說:「給她倒杯茶」,轉而對米小小說,「好好說話,哭不能解決問題,舅舅知道今天的事情,讓你很難過,好好整理一下思路,把事情說清楚了。」
米小小乖乖地被他扶到沙發邊坐了,哽咽了幾聲,努力讓自己鎮靜下來。
「這些都是祁御澤和商於海告訴我的,我昏迷不醒的時候,老軍醫找到了癥結,說是治療的藥物考慮到孩子的健康,不是對症的,拖延下去的話,我就會永遠也醒不過來。」
林汗青點頭:「是真的,當時老軍醫也是這樣和我說的。」
他的視線落在米小小的額頭偏上一部分,那裡曾經撞得血肉模糊,當時手術之後破相是一定的,誰知道竟然連個疤痕都沒有留下,那老軍醫的醫術和特效藥物,實在讓人敬佩。
林軒宇問:「那老軍醫是怎麼說的?」
他顯然覺得林汗青當時也在場,說的話比轉述的更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