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章被關禁閉室
張中正當然不知道米小小經過那非人的培訓之後,牢記對部隊的任何帶肩章帶星的人物,都尊稱首長。
他盯著她的眼睛,只見一片明澈坦然,心底隱約鬆了口氣,又憐惜莫名——這丫頭是個識大體、知進退的聰明人。
擰了眉心道:「時間不早了,明天早上有晨練,現在都散了吧!」
張中正說完就轉身走了,這宇文婷婷和米小小的事兒,得趕緊向校長報告,商量著怎麼通知祁御澤,不然,那廝要是通過別人之口知道了,不知會怎麼和自己計較。
他有些懊悔對米小小的處罰,可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就那樣空口白話地糊弄他,真讓他無法下台。
他明白今晚自己的處理是明著袒護宇文家,這也是米小小那丫頭的意思,回頭他讓宇文婷婷的老爸還祁御澤一個人情得了。
再說米小小與宇文婷婷兩個人被糾察隊的人押著帶去醫務室檢查身體,傷勢自然無礙,之後就分別被關到了兩個相鄰的禁閉室。
臨分開時,宇文婷婷糾結良久,側頭對米小小說:「你倒是個敢作敢當的,栽在你手上也不虧,謝了!」
米小小眼角都不掃她,情緒灰暗,漠然道:「我活該,自作自受,被關這裡一點也不屈。」
宇文婷婷不解了,搞不清她這是在諷刺自己還是在自我反思。
身後關押她們的兩名糾察隊成員倒是笑了:「你們倆滾地上肉搏時腦子去哪了?現在倒是學會了相謙相讓,晚啦,進去反省。」
禁閉室黑魆魆的,壓根兒就沒有裝燈,頂多五步見方,裡邊只有一張軍用鋼絲小床,牆上連小窗戶都沒有一個,只有厚厚的鋼板門上留了一個遞飯菜的小口。
等她們倆借著廊上的燈光看清裡邊的布局,就被分別推了進去,旋即就是關門落鎖聲。
米小小緊緊地抱著胳膊上搭著的裙子,自責極了,今天太情緒化了。
——媽媽怎麼不會喜歡這樣的她。
她一貫心思純正,可這不代表她不懂歪門邪道、投機取巧,可以說,那種生活在陰暗裡的本領,是她與生俱來的,只是她清楚那些念頭不好,所以經常是那種念頭一閃,一般就被她掐滅了。
今兒發生的一系列事情,讓她情緒失控,先是罵人,后是打人,屢屢破規,前所未有的挫敗感讓她想哭。
她明白這是壓力過後的釋放,不是她能控制住的。
新生活就要有新姿態,這段時間的頹廢和茫然,是該反思一下。
這一架必須打,不然她今後無法在學校立足。
想到祁御澤那個讓她歡喜讓她哭的男人,心底的酸澀無助如水一樣把她吞沒。
從小到大,無論遇到什麼樣的難事,她都能想出辦法來解決,可如今,她想破了腦殼兒都想不出讓這個男人想她念她喜歡她的招數來。
她甚至連見他一面都不可得,他要是無心,為什麼會對她說那些讓她心兒砰砰跳得歡喜的話來;他要是有心,怎麼就失信,丟了她一個人在陌生的城市遊盪。
——兩個人的距離太遠了,遠得她絕望到壓根兒就不知道該怎麼計算他們之間的距離。
如果這距離能夠用速度來計算,她覺得恐怕要用上光年這個單位了;雖然她現在已經進入了可能接近他的體系,可是,這個體系盤根錯節,他站在她連仰望都望不到的雲端之上。
不過,畢竟已經介入到他的軌道上,那就有機會,她會用盡一切心思去尋找或者創造那些接近他的可能。
這樣想通了,她把胳膊上的裙子小心地搭在床欄上,看看床欄邊窄窄的一溜兒空地,雙手著地,一個輕踢,反身倒立,頭下腳上地靠著正對著房門的那堵窄仄的牆上。
這是她習慣的反思方式,這樣,眼淚就不會流出來了。
……
那邊張中正已經在向校長祁擎雲報告了。
「好在我趕到的及時,事情沒有複雜化,宇文青松老來得女,婷婷那丫頭慣得不像話;新來的叫米小小的女孩子,倒是個拎得清的,被欺負了,還幫著圓謊。」
祁擎雲納悶:「米小小——這名字好像隱約聽過。」
張中正嘿嘿笑著提醒:「呵呵,祁御澤交代讓我們特招的那個女孩子,今兒還特地給我電話,讓我照看著點兒,呃,還沒有見面就打架,我都不知道咋和他說。」
祁擎雲想了想,一副記起來的模樣,不由哈哈大笑:
「我想起來了,那丫頭考了630分,御澤這孩子真沒得說,要是我們所有的熟人朋友都推薦這樣高素質的學生讓我們特招,我們還鬱悶什麼!
這事兒你怎麼處理的?」
「宇文婷婷關了三天禁閉,她的學分不能再扣了,再扣就該退學了,她老爸的面子不能不給;要不是米小小替她兜著,最低也要記大過的,真要勸退,宇文家恐怕要和您急了;至於米小小,我——關了她一天禁閉。」
「米小小——關禁閉?」祁擎雲有些猶豫了,他沉吟著想到侄子那張冷硬的老是陰沉著的臉。
「咳,我也不忍心啊,小姑娘眼淚汪汪的,愣是沒有哭,婷婷欺負她,把她洗乾淨的白裙子丟地上踩了幾腳,兩人才打起來;
她哪裡會是對手,被壓在地上揍了,所幸婷婷還知道控制力道,看樣子,沒有打出什麼好歹;
她竟然說婷婷去給她們送演齣節目,要借她的裙子穿,明明濕潤得滴水的裙子,這謊撒的我都沒法替她圓;
而且,她的謊話是當著所有的新生說的,真相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你沒有看到眼珠子幾乎掉一地的場面,要真的不處罰她,我不就被看成可以隨便糊弄的傻瓜了?
你也不能因為她是你們家的人,就這樣護著啊!」
張中正說得有情有理,振振有詞。
「我們家的人?我壓根兒就想不出親戚中有米這麼個姓的!
不過,御澤那小子從來都不開口的,這次竟然特地一再打招呼,這丫頭恐怕有點來頭,不行,我得問問。」
祁擎雲說著就開始給侄子打電話,祁御澤正開會,手機沒接,自然聯繫不上。
想了想又給弟弟祁容雲打了一個電話,把大致情況說了,又問他老婆那頭有沒有姓米這樣的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