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你是誰?
誰知,鍾名也按住了他的手,說:「我已經叫人來送了。」
見狀,蘇簡生「嗯」了一聲,轉身朝著林危言兩人走去,待來到了兩個女孩的身邊,他低頭朝著她們看了一眼,隨即說道:「一會兒會有人來接你們,至於緣緣和子明……就先留在這裡吧,她們的身體都有些問題,這裡有醫生,會好好照顧她們的。」
林危言不放心的抬起頭朝著蘇簡生看過去,下意識的想說「我想留下來」,可一看到這個男人的眼神,她又什麼都說不出來了,只能沉默的點了點頭。
不多時,送衣服的人來了,鍾名也從門口接過兩個袋子,接著便遞給了林危言和葉因,兩個女孩拿著衣服去了旁邊的空屋子。
這裡空蕩蕩的,除了病床就是一個小柜子,房間裡面瀰漫著一股藥味兒。
林危言沉默著從袋子裡面取出來一身衣服,隨即開始脫身上的裙子,只是這裙子憑藉一個人的能力是沒辦法脫下來的,她只能低聲對葉因說:「因因,幫我一下。」
「好。」葉因應了一聲,小心的看了一眼林危言的臉色,隨後將手放在了拉鏈上,輕輕的拉開了拉鏈。
等林危言換好衣服之後,葉因這才慢吞吞的脫自己身上的裙子,儘管不知道這房間隔音效果如何,她還是硬著頭皮問了句:「危言,你現在是什麼想法?」
葉因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問這話,但她的腦子裡面實在是亂亂的,根本就沒辦法思考,能問出這麼一句話,已經是極限了。
被問到的林危言搖了搖頭,說:「我還能有什麼想法?我好好的帶著女兒在吃飯,不知道怎麼,緣緣就……現在又知道了那件事情,我還能有什麼想法?」
不管是緣緣被惡意傷害還是白野和妻子遇害的事情,都已經超出了林危言的認知,她每天的生活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哪裡接觸過這樣陰暗的事情?
簡單的交談過後,兩人都不再說話,等葉因換好了衣服,兩個女孩結伴走出了房間。
原本外面是有蘇簡生和鍾名也的,可這會兒,外面坐著的人只有鍾名也了。
鍾名也被開門聲驚動,瞬間從坐著變為站著,在看到是林危言和葉因之後,這才鬆了口氣,下意識的解釋了一句:「還有別的事情要做,他走了。」
這個他,自然是指蘇簡生。
林危言點了點頭,半點去問蘇簡生做什麼去了的心思都沒有,只坐在靠近門邊的一張空床上低頭沉默著,葉因也坐在了她的身旁。
過了好一會兒,裡屋走出一個醫生,林危言抬頭看去,見是醫生,急忙站起來焦急的問了聲:「我女兒怎麼樣了?」
醫生戴著帽子和口罩,只露出一雙眼睛,但他的眼睛實在太小,林危言看不清他的神色。
「孩子沒事,放心吧,就是吃了點不該吃的葯,我剛剛已經給她洗胃了。」
聽到醫生的話,林危言心痛的差點站不住,有些成年人都經受不住洗胃,更別說自己的女兒不過才是個五歲的小孩子,承受了那樣大的痛苦都沒有哭出聲來,為難她了。
林危言這會兒才意識到,興許不是女兒忍住了哭聲和乾嘔聲,大概是因為這裡的隔音太好了。
「鍾名也,一會兒蘇簡生的人要把我和因因送到哪裡去?」
冷不丁的,林危言拋出這樣一個問題,醫生聽了,自知那不是自己應該知道的事情,拿了東西以後便匆匆的「逃」回了裡屋。
被點名的鐘名也沒有抬頭,只專心看著自己的手機,手指還不斷的在屏幕上敲打著,看那個架勢,他現在在忙。
林危言十分有耐心的坐下等待著鍾名也的回答,一旁的葉因有些擔憂的看著自己的好友,暗暗的決定,要是這裡真的太危險的話,她就帶著林危言和林緣緣出國躲一躲!
只是,還沒等到鍾名也回答林危言的問題,葉因的手機先響了起來,鈴鈴鈴!
葉因一愣,急忙從衣服裡面摸出手機,上面已經顯示電量不足了,隨時都會關機,而屏幕正中間顯示著「喬治」二字。
「我老闆找我?」葉因自言自語了一句,不明白喬治這個時候找她會是什麼事情,畢竟對方還是個老闆,她不得不接,誰知,接通電話之後便聽到那邊傳來喬治有些沉重的聲音:「葉因,你來公司一趟,公司出事了。」
葉因這下子算是被徹底弄蒙了,她不明白公司為什麼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事,而且還需要她去。
林危言和葉因坐的很近,剛剛已經聽到了喬治的話,她沒有多想,只在心裡感慨了一聲「屋漏偏風連陰雨」,隨後便轉頭對葉因說:「你去吧,不要擔心我。」
坐在兩人不遠處的鐘名也站了起來,說:「我送她去吧。」
鍾名也做過雇傭兵,不管是身手還是才智都是過人的,有他護送,林危言放心了不少,很快便點了點頭,目送著兩人離開這間屋子。
現在,這個屋子裡面算是只有林危言一個人了,她很想去裡屋看一眼林緣緣,但她知道,醫生在為患者治病的時候,是不喜歡有外人在一邊觀看的,外人很容易令醫生分神,而手術是不允許分神的,那樣很容易會結束了患者的生命。
為了女兒的安全,林危言強壓下自己心中的擔憂,沉默的坐在病床上等待著鍾名也的回來。
又過了十分鐘左右,林危言有些坐不住了,她知道裡屋有好幾個醫生,可是她現在身邊沒有人,心裡的恐慌越來越大,已經快要沒辦法收場了。
在這個時候,裡面某個房間的門開了。
林危言立刻從床上站起來,緊張的盯著門口看去,卻失望的看到了一個陌生的小男孩,這個小孩子她聽林緣緣說過,似乎是叫白子明,正是剛剛蘇簡生提起的那兩人的孩子。
瞬間,這個小男孩父母已經去世的事情被林危言記起來,她看向對方的眼神都變得有些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