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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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越飛回古城要三個多小時,我們出了機場已經是凌晨三點。古城咸陽機場距離市區40多公里,這個點兒機場也沒幾輛大巴。月餅攔了輛計程車說了目的地,卻是古城西南角的老城牆。
我忍不住問道:「萍姐怎麼會在那兒?」
月餅皺眉看著窗外:「有一種用飛蛾磨粉做成的『應蠱』,降在兩人身上,其中一人遇到生命危險,另一個人能感應到他在什麼地方。使用蠱術的人有許多蠱族秘密,如果死在外地,別有用心的人會通過屍體研究出破解蠱術的方法。一般下這種蠱,是為了讓另一人方便收屍,保住秘密。」
這三四天就沒有歇過,我腦子有些遲鈍,沒琢磨明白月餅這句話的另外一層意思。反而想到在日本,月野說過伊賀忍者家族有一個獨特的流派——「暗之忍者」,專門負責回收在外戰死忍者的屍體,確保本流派的秘密不泄露,至於使用的方式,著實血腥變態。「應蠱」也差不多這個意思。難怪前幾年有專家發表「日本許多風俗習慣與廣西十萬大山某些少數民族驚人相似」的聲明,進一步證實日本人源自中國。
抽了兩口煙,腦子稍微興奮,我才緩過勁:「月餅!你能感應到萍姐,也就是說……」
月餅鐵青著臉:「閉嘴!」
「會不會感應錯了?」
月餅吼了一句:「怎麼可能!」
我上氣了:「誰知道應蠱使用期限多少年?你很希望萍姐死么?」
月餅狠狠抽了口煙:「萍姐不會無緣無故來古城!」
司機師傅聽見我們倆吵得厲害,透過反光鏡偷瞄。我也不好再爭論,心裡越來越煩躁,索性悶著氣不再搭理月餅,閉目養神。
「但願不是我想的那樣。」月餅從背包里摸出幾根桃木釘,在腰帶上別了一排,「我睡會兒,到了叫我。」
看月餅這陣勢是要大幹一場,我心裡一動,忽然想起老城牆西南角的傳說。